迟来的早有预料 第7章 调侃

2014年9月22日

他们好像把温哥哥惹生气了，还好放学在门口看见他

“温哥哥，你怎么不叫我？”

嘴里叼着牙刷，白色的泡沫还挂在嘴角，时温寒冲进书房桌上的书一股脑地全部塞进书包里，又抓起头绳五秒扎好一个高马尾。

又从卫生间跑出来，一饮而尽桌上的牛奶，背上书包，顺手拿了一片面包。

温时寒倚靠着大门，亲眼见到手脚慌乱地女生，面包咬在嘴里，单脚跳着穿鞋，腾出手系鞋带，高马尾随着低头的动作向前倾倒遮住她的脸，但能看到她后背的衣服微微被汗浸湿。

岳欣和温一舟最近工作都很忙，今天就是岳欣需要早早去单位，提前晚上跟温时寒嘱咐。

“慢悠悠，我五分钟就搞定了。”

被质问的温时寒别开视线，他明明定了闹钟，可是没起得来，也就比她早了几分钟醒来，简单洗漱一番就去叫醒时温寒，然后他就去热牛奶了。

一共耗时五分钟。

青阳市第一中学有一座高高的钟楼，时温寒大口吞咽着面包，眼睛盯着远处的时钟，有点噎。

她的水杯出现在面前，由温时寒拿着，她才意识到出门的时候忘记拿走特意放在门口鞋柜上的水杯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喝了几口，“谢谢。”

头顶着阳光一路高速，到学校门口后背已经湿透了，正巧碰到抓迟到的老师拿着板子出来，抬手让他们直接进去。

平常日子里的小确幸，他们掐着最后一秒走进校门，朝着学校的方向拔足狂奔。

两人一前一后，掠过空旷的操场，直奔充满朗朗读书声的教学楼，楼梯间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书包在背后哐哐当当地响，里面的文具盒估计已经颠得不成样子。

楼梯间，时温寒见到自己的英语老师拎着包上楼，“完了！”她心里哀嚎一声，好在她到楼层就拐弯走进办公室。

两人虽然年级不同，但都是二班，都在三楼。

楼层抵达，两人默契地左右分道扬镳，他们所在的是初三的教学里，被初一二年级的前后夹击。他们为了不让别人迁就，协商一致从同等距离的中间楼同行，到三楼在各自去自己的教室。

时温寒从后门溜进教室，讲台上是英语课代表在带早读，老师还在路上，将书包里的课本全部一股脑搬出来，随即直接塞进抽屉里。

要交的作业让前座帮忙传到各自的收缴人手中，深深叹了一口气，拿起课本，头凑过去看页码，与他们同步。

“pronunciation，pronunciation，pronunciation，名词语音，发音。”

她起初还未没反应过来，直到同桌向她挪近，小声告知她读得与大家不一样。

她对了一下页码，没有错啊，直到翻到书皮，八年级上册！

摊开的书页扉页上，赫然用干净利落的笔迹写着“温时寒”三个字。

完了，早上她睡迷糊了，肯定是那时拿错了。又在桌上找了一番自己的书，无踪迹，天哪，她的书怎么也没有了？难道是他们拿反了？也不知道他们班今天读什么，有没有发现这个重大失误？

“你怎么拿到的高年级的书？”

“我把我哥的书拿过来了。”时温寒将书对折将封面掩藏好，要被英语老师发现了，她就死定了，一定要在英语课之间把书换回来。

煎熬，她混在大部队之中，只见嘴动不闻声响，在老师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才含含糊糊随意挑一个词念一念。

教室门关着，里面传来语文老师沉稳的讲课声。

温时寒刹住脚步，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是没事了，但他好像有点不妙。

他怎么给忘了，今天是语文早读，名义上的早读实则上的提前上课，早上一二节连上的语文课还不够满足，还要占用早读时间。

深吸一口气，温时寒快速地把校服拉链拉到顶，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整齐一点。

然后，他抬手，敲响了教室门。

“报告。”

打断了门内的讲课声，语文老师视线落在他身上一秒，朝他点点头，转身继续写板书。

温时寒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前座捂着嘴靠过来，“怎么回事？难得见你迟到，得亏今天灭绝师太心情好，不然肯定给你骂得狗血喷头。”

老师的后背好像长了眼睛，视线直直朝他们的方向射过来，隐藏在前座背后的手拍拍他让他注意，他立刻摆正头，双手摆在课桌上。

从书包里单单拿出语文书的温时寒，没有注意到压在最后的一本英语书。

老师已经讲到第二句古诗，他看着没有笔记的新课文，撑着脑袋，下课找同学补一下吧，不然回去找学妹辅导又要被她说笨了。

早读结束的课间，高一教学楼层的喧闹像是煮沸的水，嬉笑打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她攥着那本不属于自己的课本，深吸一口气，走在通往初二的连廊上，喧闹声骤然低了下去，她总算知道每个老师来上课为什么总说，“整个学校就你们最吵。”

按照门牌号到了初二（2）班的后门，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望。

一眼就看到了靠窗坐着的温时寒，他正微低着头，手指间转着一支笔，目光落在桌面上摊开的语文书上。

讲台上老师手里捧着书，眼神雨露均沾地在每个同学身上停留，时温寒收回视线假装路过往前走了一点，在两扇窗中间的白墙停留，温时寒抬起头来瞥见卡在老师视线死角的人，他眼里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

她举起手里那本属于他的英语书，嘴唇做着夸张地动作，向他传递着，“我的书在你那。”

温时寒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什么，随即在抽屉的书包里翻找，找到一本属于时温寒的英语书，封面贴着一个小草莓书贴。

灭绝师太的课，不能随意出入教室，又见外面的人指指她手中的书又指指地面，意思是将他的书放在地上，让他记得拿。

“我下节课间来拿我的书。”

时温寒头对着黑板目光斜视摇摇头，趁老师背过身的机会，扭过头捂住脸，手上比划着3，“大课间后。”

语文课连上，一直到全校的课间操。

她点点头，反方向又回到自己的教室。

一曲广播体操结束，又听完校长简短的讲话，按照队形回到教学楼楼下，解散的一瞬间，她如箭矢“唰”地一下窜了出去，往另一个方向飞奔，不到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后就是英语课，不急不行。

温时寒不在教室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擅自走了进去，靠近门口的几个学生抬起头，略带好奇地看向这个明显不是他们班的女生。

他不是找出来了吗？怎么在桌上没找到？

座位的主人穿过走廊，朝门口走来，走到她背后，停下。几个原本在讨论题目的同学也停下了话头，目光若有若无地跟着他，时温寒终究是脸皮薄，转身打算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一下撞到早就在身后的人，“哥，我的书呢？”

他掠过她的肩膀，从抽屉里将那本英语书递还给她，感受到多束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低着头赶紧接过自己的书，抱在怀里，轻轻说道，“谢谢哥哥。”

“没事。”

她小声说了句“那我先走了”，便转身快步离开，脚步甚至有点匆忙。

温时寒站在原地，看着她几乎是小跑着消失在拐角。

周围有同学投来探究的目光，但他仿佛没看见，坐下后自顾自地拿起出下节课要讲解的卷子，只是笔尖在纸上停顿了片刻，才又继续演算起来。

下午体育课，时温寒他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在树荫中热身，操场各个角落都散落着长方形方阵。

与他们不远处的队伍里一个高个子皮肤黝黑的男生，压腿的时候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同伴，朝着时温寒她们班的方向挤眉弄眼，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男生听到，包括温时寒。

“欸！快看！早上来找班长的那个妹妹！”

另一个瘦猴似的男生立刻踮脚张望，怪腔怪调地接话，“哪儿呢哪儿呢？哟，班长，可以啊，不声不响的，连学妹都主动来找你了？”

“就是就是，”又一个男生加入调侃，故意学着扭捏的语气，“‘谢谢哥哥~’”他说完自己先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顿时哄笑起来，推推搡搡，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充满了这个年纪男生的起哄意味。

“闭嘴。”温时寒按照口令直起身，眉头拧紧，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明显的不悦，他侧过头瞪了最先起哄的那个黑高个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红晕。

热身解散自由活动，

“哎哟哟，还不好意思了！”那黑高个根本不怕，反而笑得更猖狂，故意大声说，“说说嘛，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学妹了？还书？这借口咱小学三年级就不用了好吧！”

“滚！”

温时寒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猛地抬手，似乎想给那黑高个来一下，但碍于老师就在不远处，拳头在空中攥紧又松开，最后只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额前的碎发被揉得更乱。

那几个男生见他真恼了，互相使了个眼色，哄笑声小了些，但脸上依旧挂着那种“我懂的”的笑容，窃窃私语并没有完全停止。

时温寒离他们有点距离，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受到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那个方向。

突然脸色变得难看的温哥哥带着怒气推开那几个人，感觉比他们第一次见面还要可怕。

对上视线的那一秒，她低下头，假装认真做踢腿运动。

温哥哥生气了，应该跟她没有关系吧？

晚上天还没有暗下来，收拾好书包走到楼梯间，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她眺望着远方，难道他们班老师拖堂了？

等了大概十分钟，楼层的人越来越少，她下落的嘴角将她的失落都表现在脸上，踢着脚尖下楼梯，心里不禁埋怨道，“还说天天来接我，才几天就放弃了。”

她又回到一个人的状态，空荡荡的楼梯间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错落相伴。

在一楼的大厅里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脚步迟疑地放缓，她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温哥哥哥？”

“嗯。”

语气干巴巴的，像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一阵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温时寒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却越发清晰，脑子里还在回放操场上的哄笑声和那些口无遮拦的调侃。

他清了清嗓子，觉得必须再说点什么，开口却变了味，冷淡地说道，“以后在这里等你。”

他自己率先迈开步子，把她甩在身后一步的距离，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坐实那些可笑的谣言。

女生识脸色，默不作声，一路上安安静静的。

虽然不知道在生什么气，但再生气，也要踏进同一家门。

别怀疑初中男生们的调侃，亲身经历过类似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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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