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碎片 第9章 啪嗒啪嗒，来捉/.鬼

魏远程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虚无世界，周遭安静无声，无尽的黑暗给他带来了细微的恐惧感。

忽然，脚底一空，魏远程感觉自己正在坠入深渊之中。

砰——

坐在凳子上的魏远程突发恶疾踢了旁边的桌子，响声响彻教室。

班里的人稀里哗啦乱七八糟的看向始作俑者。

“啧，看什么看，都给我转过去学习，你们还高不高考了？！”

处理完全班的目光，魏远程假装很正常的看向阿苑那张冷漠的脸。

“你睡觉留口水”阿苑盯着魏远程的脸认真道。

“你睡觉才流口水”魏远程人还没缓过来，嘴已经开启防御模式，他看着教室里的人，刚刚的画面还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僵硬的转着脑袋去看小倩。

高马尾仍然梳着，皮肤很白，非常正常。

魏远程不信邪，悄悄溜到前排，看了一眼小倩的正脸，确认无误在溜回来。

刚刚的那个恐怖程度不像是做梦，太真实了，可是现在却一点痕迹也没有，除非是那个奇怪的黑影想隐藏什么，要不然不会大费周章的把他拉进虚无。

“阿苑”魏远程抓起他的手，语气笃定：

“闯鬼屋，走……等会儿，不是，额……去校长办公室”

“你深井冰啊”阿苑皱眉，一脸嫌弃。

魏远程实在没招了，他看向一旁毫不知情的人，转眼看到被他压着睡觉的数学作业本。

他向着阿苑说话，却满眼都是作业本：“阿苑，快写数学作业，我带你去交”

阿苑真的觉得旁边的人不对劲：“你深井冰啊，我不写”

“为什么”

“没那义务”

魏远程没办法，他在作业本上随便写了个一加一等于二，就要交。

“走，去校长办公室”

阿苑静下心来，认真的道：“应该是交给老师”

“给校长不是最好的吗？快点跟校长打好关系，他勾勾手指你成绩就上了”

魏远程强拉硬拽的拉着他走。

阿苑有着小混混的设定，他可以在课堂上随意走动，完全不畏惧老师，魏远程心如急焚的就拉着阿苑急匆匆往正门走。

从老师的全世界路过。

……

“知道校长办公室怎么走吗？”

“嗯”

“好样的，阿苑，带我去”

阿苑不理解他，但从魏远程刚才的不对劲来看，他也能从中感觉到发生了什么。

十分钟后，魏远程看着一扇正常无比的门陷入了沉思。

“这是校长办公室？”

阿苑随手指了一下门牌，点着上面的每一个字说：“校,长,办,公,室”

魏远程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地推开门。

房间内寂静无声，桌子上摆放着摆件和一些文件，男人坐在电脑前，花白的头发着住那双笑脸盈盈的眼睛，他双手交叉支撑着下颚。

笑道：“魏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魏远程保持着拧门的动作，跟刚刚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他不知道哪出了问题，要么是那个小/鬼说慌，那个鬼地方压根不是校长办公室，要么是面前这个人搞的鬼。

“进来，孩子”

魏远程眼睛紧盯着他，走进来，轻掩上门，将阿苑隔开在外面。

阿苑静静在外面低头等着。

“林云起，你还有另一个办公室吗？”

校长轻笑一声，溺爱的看着他：“魏同学不要来打趣我了，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最好回去上课”

“你死了多久？”

林云起任仍是笑着：“我没死啊，你看我这不是还活着吗？魏同学别是发烧绕糊涂了”

“是吗？我刚刚见到一扇门，门上有八颗钉子，满地的纸币，是撒给你的吧？校长，……那八颗钉子是杀死你的物件吗？”

“孩子，听我的，你不该乱跑，这所学校是我建在坟墓上的，当时我还找了人驱鬼，奈何那人技术不佳，留下来隐患，你要是趁我不注意跑去了别的地方，乱见了些别的东西，我也不敢保证”

林云启推开椅子，缓缓站起身，走到魏远程面前，替他理了理校服。

“衣服刚好合身，你就放下心来好好的跟你喜欢的人生活吧”

“对了，我还有件礼物给你，在桌子上”

魏远程转头去看桌上的东西，刚刚的文件都已经消失不见，只留着一个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

“孩子，后会有期”

魏远程一抬头，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他走去桌子面前，暴力的拆开包装袋。

……

小学数学课本。

“你才从小学学起呢！你这个死老头”

此时，下课铃声响起，乌泱泱的人群开始往外涌，放学了。

阿苑看到魏远程手里的东西，眉头微微皱起，很诡异的看着他。

“干嘛？”

“你这么着急的拉我来校长办公室就是为了找他要小学课本？”

这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

阿苑在前面走着，魏远程拖着步伐跟，像极了家长带着考试没考好的孩子。

回到教室，阿苑冷着脸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他压根就没拿课本出来，随手抓起魏远程捏着的课本丢了进去。

“诶，听说了吗？最近学校闹鬼，有些晚放学的高年级学长学姐说晚上总是听到鬼叫”

“我知道，他们说在学校的后门听到的，那边很少人过去，都是坟/墓，但凡是去过的人都没再回来了。”

“你们别说了，我晚上还要上晚修呢。”

魏远程听着班里人的谈话，如果那个地方不是校长办公室，而是学校后门的话，也能说得通。

他一下来了兴趣：“阿苑，我也想上晚修”

“那你自己留下来上，我要回家”

“你陪我呗，我们一起去抓鬼，怎么样？”

“先抓你这个小鬼吧，回去学六年级数学去。”

晚上魏远程极其不开心的回到家，气得连饭也没吃，像是发疯的野狗一个劲的想拆家，他在房间里顾顾涌来顾涌去，最后找到把吉他。

阿苑淡定撇他一眼，随手摸一下兜，想开把手游。

“阿苑，你一直在摸屁/,股干啥？”

“滚，我手机落学校了”

——

“阿苑，你是不是也想去捉/鬼，但是不好意思说，于是就故意把手机丢那了”

“我又没病”

“靠，门口被锁了，可怜的手机，被玩/,弄/于抽屉之间。”

“啧，去后门，那不会锁。”

夜晚的学校没有灯光，稀薄的月光为他们照明，呼啸的风声从他们耳边吹过，像极了厉鬼。

时间将近十一点，厚重的云遮住了沉睡的月，树叶的沙沙声更加浩大，黑夜陇覃着寂静的校园。

魏远程抬手拦住阿苑的去路，他轻声说：“阿苑，这里好像不止风声”他缓慢看向别处仔细斟酌其中的来源：“还有……人的叫声”

“班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可是学校确实有坟/墓，方圆百里只有学校是有人气的地方，是墓中人出来透气吧，走，过去打声招呼”魏远程在黑夜中看了眼阿苑的眼睛，比星辰还亮眼。

“不要，我不喜欢跟鬼讲话”

魏远程身体猛然一颤，紧紧抓着阿苑的手，另一只手指向前方，一个黑影慢条斯理的朝他们走来。

阿苑攥紧拳头。

“啧，你们怎么在这”金丝男理了理眼镜，双手插兜朝他们走去，夜晚他不靠灯光走路却看得无比清楚，第一眼就看清了前面两个人。

魏远程骂了句脏话：“你有病啊，大晚上在这装神弄鬼”

“这话该我问你们吧，件货”

砰——

狂风开始呼叫，吹倒了他们身后的树，树上的乌鸦疯狂向四处飞去，周遭都是凸起的小山，夜色中的三人无一人有影子。

哭泣声打破夜晚的萧败，它拖长着语调，不听的哭咽着，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身着校服，头发随着风中摇曳，稍微颇脚，一瘸一拐的就向他们走来。

魏远程看着面前的人散了头发，在夜晚中发出嘤嘤哭声，跟白天看到的人影相重合，他凝神静气。

“啊！你们不要吓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回家吧”

小倩的呜咽声响彻天际。

魏远程头皮发麻，随手抓了一把旁边的人，力道极重像是要把皮薅下来。

“靠，魏远程，你把手给我拿开”陈定理抽回手臂，他最烦别人碰他，特别是他一向看不惯的魏远程，他骂骂咧咧：“你他妈有病啊，胆那么小就别出门啊，死一边去”

“啊，陈大神，林苑你们都在啊，还好不只有我一个人，我快吓死了，这好黑，我不小心摔着了，到处都是坑”小倩见到眼前的一群人一下子就开心了。

“大姐，是你先吓我们的好吧，我都快怀疑是你搞得鬼了，两次了，姐”魏远程没忍住开口。

“小倩，你怎么在这？”阿苑缓声说。

“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恶作剧，她们骗我，她们想要鬼/吃掉我”小倩哭着说。

魏远程刚想回些什么，但是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我靠，金丝男，你衣服上有口水啊，我手黏/黏的，恶心死了”

“呵，你自己流/,上去了还怪我”说完他淡定撇了魏远程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不耐烦的将手绢掏出。

“我靠，有人摸我手”魏远程以为是墓里的哪个人伸出手来叫他们别吵了，那手指冰凉修长，他咽口口水，向手看去，对上了手主人的视线。

“wc，你他妈抓我手干什么？”魏远程嫌他恶心，一股牛劲的狂甩，边甩边骂：“我cnm，你他妈的基佬啊”

“滚开，恶心死了，你个臭/,**丝”

陈定理强势抓着他，脸上面无表情，替他把每根手指都擦得极为干净。

魏远程狂甩不止：“阿苑，我可没出轨，你看他，他恶心死了”

陈定理擦完快速的将某人的手抛开，脸上虽然淡定，但胃里已经翻江倒海。

他跑去一边吐了。

“……”大哥，该吐的不是我吗？

“我想回家，林苑，你能带我回去吗？”小倩不哭了，夜里的哭泣声消失，狂风仍是不止。

轰隆——一道雷声划破天际，白色的闪电劈开整道天空，他们互相看清了对方的脸，天空爽快的下起雨，雨点淅淅沥沥的打在土地上，留下细小坑洼。

“呜呜呜——”天空开始鸣叫，雨滴拍打在每个人的身上，像是细雨的求救，呜呜咽咽，像述说着不公。

一只庞然大物的黑团走向他们，每走一步就伴随着啪嗒啪嗒的声音，对面的巨物逆着光，长相十分怪异，周遭都是凸起，没有光滑的皮肤。

步伐沉重，寸步难行，在地面不停的蠕动着。

魏远程几人憋着气，没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