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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池鱼 第4章 北静王府

作者:提灯渔火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01 01:45:08 来源:文学城

曾以不世功勋封王的开国功臣北静王祁泰,长期驻守灵州,掌握最精锐边军,以对抗突厥与薛延陀。

北静,取让北方的敌人都安静之意,有祁泰驻地灵州,确保了北境近十年不受外敌侵扰。

如今新帝登基,明确奉行非亲不王,却保留了北静王唯一异姓王的身份,从龙首功,是以功高不震主,莫大的殊荣无疑了。

北静王主动交出兵权,以示对主绝对忠诚。忠臣必得厚封,位于永兴坊的北静王府,特许逾制扩建,足足占了坊的一半。

大门朱漆金钉,门前破格列戟二十四杆,左右蹲踞石狮,昂首挺立,又有卫士执槊肃立,不怒自威。

府邸内重檐斗拱,甚是雄浑大气,于东侧的院落可中庭,是世子祁深的居所,前堂后寝,从抄手走廊匆匆而过的仆从脚轻似猫,而穿过中庭的月洞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正中间占半个后.庭的硕大琉璃缸。

缸底铺着阗国进贡的羊脂玉卵石,池面又有夜舒荷相称,其内豢养的几尾朱砂鲤游来游去,搅碎了倒映其中的飞檐鸱尾。

寝居内,仆从九安卷起珠帘,秉息静候,祁深着轻薄的縠制寝衣,眼尾犹带惺忪,就着六安捧起的金盆净手。

那金盆上的雕刻以缠枝莲为骨架,又穿插麒麟瑞兽纹饰,连那擦手的手巾也是以金线锁边的,极尽奢华之意。

莫说北静王府不知收敛,反而较之以往铺张浪费得更加厉害,实则是权倾天下而朝不忌,功盖一代而主不疑,不必收敛。

“郎君。”九安将衣物小心翼翼地递上,轻手轻脚地协助着世子穿衣。

褪去寝衣,祁深着了件圆领窄袖的浅灰色罗衣,腰间的黑色双层蹀躞带,只简单悬了只玉佩。

即使今日休沐,头发也高高束成利落的发髻,以黑色银纹发冠相配,既有身为将领的飒爽豪迈,又不失贵胄子弟的风姿雅仪。

由着六安跪地为他穿好透气乌皮**靴,祁深示意九安开窗。

晨光似画,满庭花气,那窗外的鹦鹉猛地回神,学舌道:“郎君起迟了!”

祁深眼皮轻抬,不由嗤笑,随手从桌上揪了颗葡萄掷了出去。

鸟儿扑棱棱地飞起来去接,忽察觉到庭内突有轻微异样声,吓得翅膀乱颤,也引得投掷之人撩了眼去看。

“谁?”寝居外的侍从乐觉垂手侍立在外,耳朵微动,他也察觉到了,遂翻身过去,又疾跑两步。

“乐七!”

见着人乐觉松了一口气,却是皱眉训道:“郎君的规矩你知道,去领十杖,好好的正门不走,像什么样子!下次再翻墙进来,腿给你打断。”

被训的乐七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习惯了。”

作为暗探,训练严苛,生活隐蔽,翻墙越脊,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只是,十杖还是必须要受的。

乐七不由得去掐自己大腿,怎么一激动起来什么都浑然不顾了?

“郎君,您可真是个神算子!”

可中庭内书房里,乐七右膝触地,左手按在左膝上,低头行礼,内心不乏恭维和由衷地赞叹,将今早的发现一字不落地尽说了出来。

祁深闻言冷笑道:“想来黠鼠装痴月余,终是耐不住要偷油了。”

三月前,太子与齐王忌惮秦王之功,起了杀意,秦王一党为求自保,于玄武门附近提前发动政变,武力控制皇帝并射杀了太子与齐王,提二人首级示众。

狂攻玄武门的东宫人马乍见头颅,顿失战心,迅速溃散,四下而逃,多数人从正对朱雀大街的明德门撤出,逃往终南山。

身为左武候卫中郎将,祁深奉父命追击至终南山下,未寻敌踪,却于启夏门回程时,遇一着男装的女子于护城河内扑腾不休,张扬求救。

按大唐律法,私自越城徒一年,胆敢犯夜笞二十,若为女子,有身份贵族就下狱等其父兄或夫赎人,教化为主,无身份平民按大唐律法受刑便是。

今夜出城,且既已出城又如此大胆求救……瞧着实在可疑。

明明刚开始还直视无碍地打量他,但他不过恫吓两句,面前人就哆嗦不已,见他尤如老鼠遇见猫,就是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还是个傻的。

“报!东宫翊卫车骑将军刘密已就擒!”

祁深的语气是惯常的平缓:“押来。”

“离间中伤太子与秦王,罪其一,出兵来战,杀云麾将军薛立弘,罪其二,逃亡杀我守城将士,罪其三,”祁深慢语缓声,目光如寒刃,“怎能逃脱一死?”

“若有幸得到恩典,愿献身侍奉秦王殿下,舍命报效……”刘密伏地抽泣,恐惧自己大限将至,悲伤不已地做最后的挣扎。

可再抬头时,他的脑袋便自眼睛往后被马槊贯穿,刘密甚至来不及惊呼一声,便已死透。

除了掷马槊的那一刻狠厉异常,瞬息之间,祁深已慢敛了凶意:“殿下不缺你这一个。”

启夏门前鸦雀无声,众武侯卫依旧满弓准备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偏有那不成器的,张惶之下误发了箭矢。

那女子已经被吓晕了过去,祁深于马上无声俯睨几个瞬息,羽箭贯穿其肩胛,还在晃动着,“找家医肆先治伤。”

然后他冷眼瞧过腿颤人抖、冷汗虚冒着请罪的武侯卫,令道:“此人犯夜的那二十笞打,你代之受刑相抵。”

对于这种妄发失误,昔年带兵征战时,祁深曾严令过违者必斩,也有杀鸡在前,无人不知其治下严苛。

缩着肩膀的武侯卫前胸后背尽湿,只觉死期将至,闻听此言如临大赦:“是!将军!”

这事本欲就此结束,可一个时辰后巡街使来报,在通善坊外不远处发现一具无名男尸。

尸体左颊“逆”字疤痕,颈部温热,脖上有勒痕,嘴唇发紫,胸口还有一支箭矢横穿,最蹊跷的是此人随身携带的递解过所,赫然写着其身份——

尚书刑部·牒·岭南道容州都督府

犯由:准兴隆二年九月十七日敕,原太子舍人裴云廷坐谋反案,依《兴隆律疏·贼盗律》第18条“诸谋叛者绞,从者流三千里”,减一等流二千五百里。

身份标识:左颊黥“逆”字……

……

死者是裴云廷,兴隆二年流放岭南中途病死的谋反案主谋裴修远之子。

尸体处处透着古怪,本该是尸骨的人现在才死,还被张扬抛尸,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该是以此来牵扯出四年前的裴修远谋反旧案。

现场证据已连夜移交大理寺主查,祁深稍一细究,便怀疑起今夜的蹊跷来,招手令侍从前来:“派个暗探去医肆,阴察勿动。”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女子和此事应该脱不了干系。

暗探乐七跟了那女子四五天,趁夜间不察将那人不知何时有的包袱翻了个遍,找到了两份第二日自长安至洛阳的奔丧过所,加盖官府印鉴,姐妹二人,周菊英和周芳舒,并有官吏署名。

他又跟随见其于鲁公府典身为奴,从带她入府的王嬷嬷对话中偷听知其身份——竟然是那裴云廷的外宅妇,姐妹其中一个,名唤周菊英的。

既有正经过所何必连夜出逃?就跟当夜其张扬求救一样怪异,听之话语,那女子仿若亦刚知自己身份,是刻意伪装还是真不知?还有,周芳舒如今在何处?

三月后的今日,终见了分晓,不知其目的,总归绝不像她伪装的那般任劳任怨。

“料想过些时日会有大动作,你务必盯紧,切莫遗漏分毫,一有消息即刻回报。”

“是!”乐七单膝跪地,拱手应命。

祁深抬手,示意他退下。

纵然当年秦王和北静王始终不认为裴国公谋反,曾也为其求情,但皇帝为维护皇权,震慑其他功臣,还是下了杀心。

裴氏覆灭,是一桩冤案不假,可裴氏残党若为报仇,难保不在积蓄力量,真的去谋反。

如今好不容易结束四方割据,大唐统一中原,安宁日子还没过几年,长安城万不可再陷入动荡。

新帝登基,皇帝退位为太上皇,有无裴云廷的尸体,为裴修远平冤昭雪都是必然的。

其一,彰显新君公正,纠正冤案,收揽人心,其二,制衡削弱太上皇势力,安抚秦王府旧部。

这尸体一搅和,只是早几日和晚几日的区别而已。

巧于天象助推,血色浸染天牢六星,有彗星扫尾,直冲天牢星域,此乃冤狱可得昭雪的大兆。

新帝便顺势而为,颁布平冤诏书,朝野上下无不欣慰,百姓更是人心大快。

祁深慢抬了眼皮,手指点着书案上的饮水鸟若有所思,最后把鸟头猛地按在水中吸满了水,再松开后鸟就一直点头饮水。

他突然轻哂了一下,从书椅起身。

对于祁深来说,无所谓平不平冤,他只想弄明白,这裴云廷的外宅妇,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些奇怪的举动,当真让他如斯好奇了些。

高大的身躯踏出书房门,忙有仆从颔首简行礼,九安随其身后:“今日晨练,郎君可要耍陌刀?”

那女子心思隐藏得也极好,简直无迹可寻,若真是谋个生路,也有情可原。

可若要筹谋着报仇雪恨,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当会让他高看两眼,然后……灭其反心,断其生途,以正典型,以此他这中郎将的位子,或许还能升上一升。

沉稳的脚步朝前,祁深心情尚佳:“且缓,先向母亲问安。”

小小报复裹挟着积压的屈辱,让那张总是挂着讥笑的脸上吃了一次闷亏,擦地的应池看着指尖的血点不由勾唇。

原来那欺软怕硬的家伙,受委屈时也会露出同样的表情,看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连云因到迟被刘嬷嬷斥责,罚跪在那不显眼的廊下,因她阿娘当差得脸,平日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连这七娘子的傅母刘嬷嬷有时也不放在眼里,如今既被人逮着错处,可不是要狠狠责罚?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热浪,只怕需下场雨消消这暑热才好,直至夕阳西下,也未见凉意,而入夜后本该收拾完下工的应池,却又被安排着去小厨房打下手做席面。

她眸中有些许怪意,毕竟晡食已过。

不过主家怎么说怎么做就是了,她也无需问些有的没的,还是多操心操心自个儿,怎么去这护城河瞧上一眼才是。

如何出城便是第一个难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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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北静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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