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依赖 第18章 第 18 章

他说：“今天不要了。”

她冷笑，他还挺有原则，分手了就不做了。她不屑道：“怎么？还做上正人君子了？”

“没带套。”他环顾四周，“附近也没超市。”

宓佳美差点掐断精心做好的美甲。学校里不能涂指甲，她做了最低调的，指甲面带一点点银紫，大家都说好看。

宓佳美说：“宾馆里有。”

沐宿说：“那打的去豪莱，这附近就一家宾馆，没有安全套。”

宓佳美心里冷下去，“你和谁来的？”

沐宿说：“我不想跟你吵架了。”

宓佳美抿唇，忍住眼泪，拦了一辆的士，把沐宿扯进去，泄愤似的说：“去豪莱酒店。”

以前她去酒店跟跟做贼似的，生怕别人用奇怪的目光看她。但这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心里有一股冰凉的怒火。

走进房间，她把他压在门板上，狠狠吻他。沐宿拉下她的拉链。她甩开他的手，将他推到床上：“你别碰我。”

沐宿：“……”

她脱下鞋子和裤袜，坐到他身上，往他脸上甩了几张大钞，“你以为你是什么，我一直把你当鸭子看！”

沐宿甩了甩头，钞票从他脸上掉下去。他笑了，哑着声音说：“来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后来还是他掌握着主动权。她攀着他的肩膀，脚趾蜷缩在一起。她咬他的肩膀，眼泪从眼角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停了。

沐宿从她身上下来，拨开她凌乱的发丝：“满意吗？”

她拉住他的手，咬他的手指。

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起身穿衣服。她坐起来，冷冷看他，似要在他身上剜刀：“你干什么？”

“我要买骨头饭。”他穿上派克大衣，把钱叠在一起，收进口袋，“谢谢老板。”

他开门走了。

宓佳美坐在床上，狠狠扯自己的头发，滚烫的眼泪落在白色的被褥上。

竺杨看完《恶魔号之谜》，饿得不行，下楼翻冰箱。冰箱里连速冻水饺都没有。她想打电话给沐宿，但手机忘在家里。她又背不出他的手机号。她喝了一杯阿华田续命，又拿了一本《火眼》。看了一半，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于是用座机给琼琼打电话。她背的下琼琼家的座机号码。

琼琼带着刀切馒头和小王子饼干来救急。

竺杨一边蒸馒头一边吐槽：“宿哥是真的秀，一顿饭吃了三个多钟，我去他大爷的。”

琼琼说：“你真的不回家了？你妈来这抓你怎么办？”

竺杨一哆嗦，好像下一刻门就被摇得震天响。她大着胆子说：“来抓就来抓，我不会给她开门的。你不知道我在这里住得有多爽，想几点起就几点起，还不用做作业。我跟你讲，我的寒假作业都做完了，就剩三篇作文。”

琼琼惊道：“这么快！那你妈让你做什么？”

“她买的习题册啊。不做就骂我，精神虐待。”

“这还算好。橙子他妈更恐怖，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在橙子家睡午觉，他妈拿着针过来，说谁不睡觉就扎谁。童年阴影。”

“橙子妈最好了，你真见过她扎人啊。都是骗你的。”竺杨换了衣服出来，馒头也蒸好了，她用筷子插着吃，“我得把手机拿过来，不然真不方便。”

竺杨和琼琼走到竺家附近。竺杨说：“你去看看我妈在不在。”

琼琼在门口喊了几声“杨杨”。没人来开门。竺杨松了口气，赶紧进去拿手机和钱包。琼琼收拾她的作业本：“借我抄抄。”

“那个是化学，语数英在这。”

琼琼是文科生，不用学理综。两人手忙脚乱拿作业本。

楼下传来开门声。

竺杨手一抖：“死了。”

琼琼拿着作业本，猫步走到楼梯口，一点一点往下走。

竺父的声音传过来：“咦，琼琼？你怎么在？杨杨在楼上？”

竺杨瞬间满血复活，拿着手机钱包冲下楼。竺父说：“你干吗去？晚上去你外婆家吃饭啊。”

竺杨说：“我不去，我去沐宿家。”

“别去了。”竺父贴在她耳边说，“你妈回来要骂的，大过年的天天不在家。”

“爸，我今年考的不错，她还天天骂我。我真的不想呆了。你不也每天不想回来吗？”

竺父虎着脸说：“胡说，我是为了生意。”他口气软下来，“你不去吃饭怎么拿得到压岁钱？”

“不拿就不拿。我爸有钱。”竺杨疯狂拍马屁，“爸，你给我点。”

竺父抽了张卡给她，“今年成绩不错，爸爸给你奖励。乖囡，你玩几天就行了，早点回来。”

“你别让妈妈骂我我就回来。”

竺杨笑着拉着琼琼跑了。琼琼一边跑一边回头喊，“竺叔，我走了啊。”

临近春节，街上大打折。满大街都在唱《恭喜发财》。两人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国道边的羊肉串摊还开着，湿漉漉的街上热气腾腾。看样子新疆老板是不准备回去过年了。竺杨请琼琼吃羊肉串，一口气买了二十串。

琼琼说：“干吗，你爸一给你卡你就爆发了？我吃不下这么多。”

竺杨说：“给宿哥啊。他不仁我不能不义。”

两人在十字路口分开。竺杨回到沐宿家，摇晃铁栅栏门。沐宿出来开门，脸色不大好，“你干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