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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老师也是班主任，提前两分钟到教室，看到班内“惨症”。
就好像有一把机关枪从天而降，“突突突”轻轻松松了结了三班。
邵兰凤眼底掠过几分惊讶，拍了拍讲台，道：“上课了。”底下的学生丧尸般起来，邵老师道：“怎么这么困，这才第二节课。”
与讲台坐同桌的谢烦抹了把脸，道：“老班，上课哪有不困的。”
邵兰凤道：“我上学的时候我就没在课堂上睡过觉。”
“哇一一”
班里的同学发出土狗的尖叫。
谢烦道：“老班，好厉害呀～”
邵老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谢烦打个哈欠道：“Yes！长官。”
姜珉和伍钰雨后探笋般，从手臂处探出脑袋。
姜珉道：“上课了。”
伍钰道：“嗯，起不来。”
姜珉道：“趴着上课也没事…吧。”
伍钰道：“我觉得有事。”他悠悠转动头，盯着姜珉道：“邵老师的课。”
姜珉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邵兰凤一边拷课件，一边道：“你们中午没有睡觉吗？”
“不够睡！”众人喊的理直气壮。
李佳燕托着腮笑，道：“老师，睡睡平安，多睡点没毛病！”
班内同学哈哈大笑。
邵兰凤看着李佳燕笑道：“睡睡平安，中午睡半个小时是够了。看你们这样子，我给你们放一首清醒的歌。打起精神来。”
“哇哇哇哇哇一一“
“哦嚯嚯嚯嚯嚯嚯一一”
班里陷入狂欢，像是动物园里逃出来的大猩猩。
“南摩惹纳达拉雅雅，南摩阿里雅佳纳……”
众人：“……………？”
姜珉眉心不确定地一蹙，道：“邵老师是不是放错歌了？”
伍钰道：“邵老师不可能放错歌。”
谢烦直言：“老班，你放大悲咒？！”
邵兰凤用没品位，大吼大叫做什么目光看着谢烦，道：“大悲咒多好听。现在天气热，某些同学的心容易浮躁，听下大悲咒，静一下心。”
谢烦蹙了下眉道：“老班，你干嘛看着我说。”
邵兰凤道：“我就是专门说给你听的，你什么时候安分，什么时候回去坐。”
大家哈哈大笑。
邓浩瑞笑得最大声，圆滚滚的肚子似乎颤了颤：“谢烦你没点自知之明。”
谢烦龇牙：“我哪里不安分了。”
邵兰凤道：“你还好意思说，一周下来登记本就有九条你的名字，作业不交，早读迟到，晚自习你上三次厕所。”
谢烦道：“我不是不交作业，我只是晚交。我腿脚不好，我跑不过他们，我每次都要花好长时间排队——”
“你放屁！”邓浩瑞道。
谢烦指着邓浩瑞道：“老班，他说脏话，罚他！”
“你个不要脸。”邓浩瑞道。
谢烦猫抓老鼠尾巴般，道：“辱骂同学，伤害真挚的同学情谊，罪加一等。”
“靠！你——”
体育委员兼他同桌陶鸮捂住他的嘴，“安静点。”压低声音，“没看见班主任脸色。”
铁锅一样黑。
邵兰凤敲了敲讲台，盯着谢烦道：“我先罚你，扰乱课堂秩序。”
谢烦听着大悲咒，理直气壮道：“没上课，哪来的课堂秩序。”
邵兰凤反手就把大悲咒关了。
谢烦：“……”
其他同学：“哈哈哈哈哈。”
邵兰凤正式讲课，众人神情渐渐恹恹。
熬。
熬。
终于熬到了放学。
高二较宽松，不想上晚自习的外宿生打申请就好。
姜珉提了提书包，有沉的。不过与小学的书包相比，那就是石子撞石头。
在姜珉三人收拾书包的时候，邓浩瑞、谢烦一前一后的进来。
“hi～”谢烦刻意捏着嗓子，朝他们三人打招呼。
邓浩瑞率先受不了：“呕。”
姜玥不忍直视挥了下手，走出教室。
姜珉揉下了耳垂，缓解辣度。道：“我要回家吃饭。唉，不像你们可以在学校食堂吃饭，真羡慕你们。哈哈一一”装不过一分钟。
在他人眼里他的笑声震碎玻璃，笑声里满满的得瑟。
姜珉道：“我走了。十点的时候我会给你们发消息，哦忘了那个时候你们才刚刚下晚自习，明天见各位。”
伍钰讪讪，拱一下他，走啦。
谢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边摇头边道：“太欠揍了！”
邓浩瑞捏成拳头的手道：“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放学有跑操，姜珉回到家，先洗澡。等他洗好出来，就看见自己龙凤胎妹妹姜玥，没骨头得躺在沙发凳，脚踝支在左腿上，单手握手机，没有表情划动屏幕。
她察觉到姜珉，转过头：“哥。”
姜珉眼皮子一跳，道：“干嘛。”
“我想吃汉堡。”
“我有拦着你想吗。”
“哥。”
“妹。”
谁不会喊是的。
姜珉道：“晚饭已经煮好了，你现在点外卖，那你是这个。”毫不犹豫竖起大拇指。
“我是这个。”姜玥毫不犹豫倒竖大拇指。
姜玥道：“明天晚上吃也行，哥你吃吗？”
“你和外公说好了，我就吃。”
姜玥握着手机，微微沉思。毅然站起身：“好，祝我成功。”
姜珉敷衍道：“加油。”
过了会儿，白雪王后成功的喂下毒苹果，姜玥笑着跳出张德房间。对着姜珉比了一个ok，自信道：“搞定。”
姜珉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不信我？很好，断交姐弟关系。”
姜珉：“…随便你。”
姜妈妈也就是张祥凤，正常下班时间是七点二十，因为她有时会和工友买东西，聊天……张德煮好菜就吃——看好了时间，张祥凤回来，桌子上的菜还是热的。
姜珉在房间学习，门突然被打开。他以为是妈妈，扭过头去，是妹妹。
姜珉道：“怎么了？”
姜玥道：“八点了，妈妈还没回来。哥，你说我现在打电话让妈妈给我带两根雪糕，妈妈会同意吗？”
姜珉认真想了想，道：“妈妈不会同意，她会教育你‘不要吃那么多雪糕，雪糕里都是色素，吃多了会死人。’”
姜玥撇了撇嘴：“行吧。”
姜玥正要关门离开，姜珉手机响。
姜珉拿出来一看：“妈妈打来的。”
姜玥好奇走过来，听一耳。
姜珉见她耳朵高高竖起，干脆按了外放：“妈妈。”
“欸珉仔，伍钰在吗？”
“他不在，怎么了？”
“伍钰在吗？我说伍钰他在不在我们家！”张祥凤声音混着“香瓜香瓜便宜卖啦，四块五一斤”“帮我称一下…”“老板…”传来。
姜珉拔高声音：“他不在！”
“不在就不在，你那么大声干嘛！”
“我不是故意的，妈妈你那边太吵了，我不大声，妈妈你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张祥凤好像没听到姜珉话，自顾自说姜珉声大，要改掉这个坏习惯。
姜珉无奈揉眉心，半低着头听训。
姜玥道：“妈妈！伍钰他不在，怎么了？”
“没什么。我工友说，惠得宝汉堡今天买一送一，你们不是爱吃这东西。我问一下伍钰他在不在，在我们家，我就多买点。不在，我就少买点。”
汉堡？
姜珉心念一动，压低声音问姜玥：“吃吗？”
姜玥脸蛋一皱，压低声音道：“我不想吃这家店。”
兄妹二人来不及开口，张祥凤一句好了，就把电话挂了。
兄妹懵逼对视。
姜珉道：“这就挂了？”
姜玥赶快打回去。
张祥凤道：“怎么了？”
“妈妈你买了吗？你别买，我不想吃那家店的。”
“那你想吃哪家店的？”
“我想吃华埠街那边的香洲堡，我想吃那个。妈妈，我和哥哥说好了，明天晚上的时候我们自己去哪里买。”
“什么？！你说什么？”
姜玥一字一句大声重复。
“你们明天晚上不吃饭，吃汉堡啊。”
“是的妈妈。”
“你们要少吃些汉堡，那个不健康，没有营养，你们正在长身体，不要乱吃东西。你们老想着这些没营养的东西。汉堡有什么好处的，一天天就惦记这个汉堡，那个鸡都是不健康的鸡，那个油都是用了好久……”
张祥凤絮絮叨叨，买一送一是个占便宜活动，她想到小孩喜欢吃汉堡。偶尔买来吃，让小孩开心。小孩主动提出要吃，她警铃一响，这东西没营养，怎么可能老想着吃。
“嗯，嗯，知道，知道。汉堡好吃是好吃，没多大营养，我们保证不多吃，我们就偶尔吃。”姜玥道。
转过头就和姜珉小声吐槽：“汉堡怎么没营养，有菜有肉。”
姜珉一连点三个头。
“两个月吃一次就够了。”
姜玥惊恐。
姜珉震惊。
姜玥乖巧道：“嗯，知道了。两个月吃一次。”
电话那头的张祥凤念叨了几句，嘱咐道：“那你们要跟外公说，你们不在家吃饭，不然他煮了你们的饭，你们又没吃，好多话讲的……”
听到这。兄妹二人，尤其是姜珉，点头再点头。
是的是的，没错！好多话。
泪千行。
“你们有钱吗？”
“有，妈妈放心，我们有钱。”
“嘟——”
又挂了电话。
兄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