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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柔回想起了曾经看到的画面，心头猛的一震，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天道原本的命运可能不仅仅是天道的安排，还有祁夜自己的原因。
见谢柔没有接过篮子，祁夜微微蹙眉：“木木，怎么了？”
他低头看了看篮子中的天灵果：“这一篮品相不佳吗？”
众人的目光一时齐聚在谢柔身上，心知现在不是深谈的好时机，谢柔接过天灵果，轻声道：“谢谢——师尊。”
祁夜蓦的一怔，眼神控制不住看向谢柔，虽然在灵台大会上谢柔提出拜祁夜为师，但是私下里两人还是按照以往的相处方式，这是谢柔第一次称呼祁夜为师尊。
他唇瓣微动，却未发出声音，耳后缓缓泛起了红色。
辞别药峰主后，谢柔带着祁夜一同回到归柔峰，直到步入洞府，谢柔让祁夜唤出小黑团子布置结界时，他方才回过神来。
“小柔，怎么了？”等小黑团子布置完结界后，祁夜疑惑的问到。
谢柔转了一圈，拿了两个蒲团，拉着祁夜相对而坐。
“祁夜，你还记得我们最初是为了什么修炼的吗？”
“为了我们都能活下来。”
“那你到化神之后呢？”
祁夜注视着谢柔郑重的神情，回答起来并没有太多犹豫。
“等你到化神，然后再一起修炼。”
“如果我不在了呢，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直修炼下去，也许我最高只能到元婴，或者没有其他外因，我也可能渡劫失败。”
听到这话，祁夜又回到了看到谢柔消失的时候。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黑气，眼光逐渐冷凝。
他紧紧抓住谢柔的手臂，声音低沉：“小柔，不会的，我会一直等着你。”
“你看，我等到你回来了。”
察觉到祁夜的状态不对劲，谢柔立刻运转灵气顺着手臂探入祁夜的灵脉，发现灵脉中的灵气已乱做一团。
“祁夜，先调息。”她单手结印，指尖点在祁夜眉间。
接触的刹那，灵气光团将两人包围，源源不断的灵气从谢柔身上流向祁夜，运行一周后再返回谢柔身上。
两个时辰后，祁夜睁开眼，视线紧紧停留在眼前人禁闭的双眼，随着那双眼睛睁开，他的世界也苏醒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已经好了吗？灵气怎么会暴动的这么厉害？”谢柔连声追问。
察觉到谢柔语气中的担忧与惊慌，祁夜握住谢柔的手，安抚道：“是还有一点后遗症，有时候会突然爆发。”
“小柔，不用担心。”
他一如既往的温柔看着谢柔，灵气爆发在他眼里好像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祁夜，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你为之付出一切。”谢柔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也不行。”
她不希望祁夜为了所谓的天道之子奉献一切，同样也不希望这个人是自己。
“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难关要度过，我们从前修炼的时候多少险境都是一同闯过，现在重新来一遍，我也同样可以。”
“修炼之途怎么能假手于人，我们现在走的路本来就是与天相争。”
“小柔——”
祁夜从来没有听到谢柔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他想解释些什么。
不是因为不相信谢柔的能力，而是不想有任何的万一，能够占据他生命的全部，只有谢柔一个。
然而这些话，他潜意识知道现在说出来只会让谢柔更加生气。
“我明白了。”
谢柔知道要祁夜改变想法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能慢慢改变。
于是两人默契的先跳过了这个话题。
有了天灵果的辅助，谢柔修炼的速度更快了，半月之后已经到达筑基七层，这个速度如果是普通修士，觉得可以称得上千年一遇的天才了。
不过由于谢柔一直在归柔峰，没有其他人知道她修炼的进度，因为也就没有引起大的震动。
******
夜色渐深，次峰之上，主屋中放置了一个黑色炼丹炉，蓝色的火焰时隐时现，炼丹炉中不断传来震动且动静越来越大。
一道身影站立在丹炉前，往里面丢入药材，没过一会，她手上的药材已全部投完。
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反复确认。
“七全宝丹：筑基期修士服用后，可将修为提升三层。”
“言木，我不会输给你的。”
她面容逐渐变得扭曲，蓝色的火焰照在她的脸庞上分外诡异。
自从遇见这个人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开始不顺，玄霜不再相信自己，好不容易进入道仙宗，经过上次之后，更是无人亲近。
只要言木消失了，一切就能回到原来的时候，祁夜天尊会是她一个人的师尊。
她的嘴角慢慢浮现一抹异样的笑容。
“梵天秘境，是这个地方吧。”她喃喃自语，停了几息后，似是从虚空中得到了答案。
******
日月轮转，云卷云舒，转眼又是半月。
谢柔从修炼中醒来，与祁夜惊喜对视，筑基已到十层了。
她起身欣然道：“如今就只差七阶晋升金丹了。”
“前不久小锦来讯说天御城出现七阶晋升金丹，我们去天御城！”
祁夜：“好。”
天御城——
所属宗门为天演宗，这是一座随处可见易经八卦的城镇，城门口雕刻中天演宗的门派标志图案。
谢柔原本打算到了天御城之后，直接找霍衍之询问城中七阶晋升丹的情况，但没想到刚进城就看到了一个人。
一身月白衣裳的修士，带着另外几人急匆匆往城门而来。
“霍道友——”谢柔上前叫住对方。
正是在灵西村有一面之缘、相助之恩的霍青峰。
然后因为掩气珠，谢柔的外貌发生变化，而祁夜也使用了变形决。
霍青峰看了陌生的两人，语气带着疑问：“两位道友是？”
“我是言木，还未感谢你在灵西村的相助，这是我的同门师弟—言夜。”
不少修士出门办事时为了方便会选择变换一点样貌，两人的举动并不奇怪。
“原来如此。”
霍青峰语气熟稔起来：“两位道友来天御宗是否有要事要办？”
谢柔：“的确是有些事，不过我看你刚刚急匆匆而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霍青峰眼神一瞬间严肃起来，此时说来话长，道友跟我来这边。
几人辗转来到城中一处落脚房子，周围有几个天演宗的修士守着。
谢柔和祁夜坐定后，霍青峰方才说出原委。
“不瞒道友，天御城的防御阵法有异样，之前我收到宗门紧急传讯也是因为这件事。”
“九龙飞天阵，九个阵眼都出问题了吗？”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霍青峰看过去，犹豫了半晌：“差不多。”
“霍衍之呢？”
眼前的霍青峰听到这个称呼，更加惊疑，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敢直呼师尊的大名了，这人到底是谁？
他停顿良久：“师尊前不久推演时突遭变故，已经昏迷一月了。”
“什么？怎么我们完全没有收到消息？”谢柔十分惊讶。
天演宗好歹是三大宗之一，宗主昏迷一月，居然一点都没有传出来。
“长老们为了防止宗主不在的时候生变，将消息封锁了，目前正在想办法。”
“阵法原来只是其中一两个阵眼出问题，师尊修补过后，没有什么大问题，但直到师尊昏迷之后，所有阵眼陆续出现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