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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修炼手册 第17章 第十七章

作者:浮光沉璧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2 02:58:44 来源:文学城

第十七章

第二日一早,楚韶远与常婉宁便安排着出发。被抱上马车时,许奈何睡得昏昏沉沉。

等她睡醒时,马车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出很远了。

金乌灿烂,阳光大片大片的晒下来,风攀过山岗树丛,掠过枝头花间,缠绵着桂花香气吹进马车里,一片香风,惹人沉醉。

因着马车做了诸多准备,垫了厚厚的垫子,车里宽敞舒适,驾车的弟子又小心,所以即便在车上睡了一觉也并无不适。

许奈何立在车辕上草草洗漱,同驾车的许淮声笑聊了一会儿,便又重新返回车里,翻出来糕点慢慢吃。

楚善水和楚若水都还熟睡,只是楚若水睡着睡着就滚到了楚善水身上,一双胳膊两条腿,都紧紧缠着楚善水,热得楚善水出了一额头的汗。

许奈何看不下去,过去伸手掰开楚若水的手,将他推到一边,楚若水砸了砸嘴,复又响起轻轻的鼾声。

许奈何坐着看了一会儿,伸手拨了拨楚善水汗湿的头发,扯过小毯遮盖好她的肚子,就重新出去立在车辕上。

且这么四下望了一望,清晨空气清冽,带着露珠的味道,晨光熹微,拨开流云落洒铺开,一片鳞鳞灿光。

许奈何眯着眼向远处看,今天走的这条路,比初出门时走的那条路要平坦许多,但路边杂草丛生,怪石嶙峋,仔细看时,还能看见野兔窜过去的影子,车辙痕迹似乎也要浅些、少些。

“妧妧,在看什么?”

楚韶远骑着马悠悠而行。

“在看山。”许奈何答道,“师公,这里好多山啊,看起来怪偏僻的。”

闻言,楚韶远笑了一下,伸手去接许奈何,要她到马上来。许奈何抱住了楚韶远胳膊,稳稳坐到楚韶远怀里。

“而且啊,昨日那条路上,还尚能看见其他赶路的队伍,路边茶摊也是,隔段距离就能看见。”许奈何仰头看着楚韶远,“更重要的是,昨日那条路上的车辙又深又乱,今日的路面松散,车辙甚少,可见并不常有人路过。”

许奈何细数着,楚韶远惊奇道:“妧妧真是聪慧!”

许奈何又注意到,随行的弟子有很多都不见了,只剩下个负责驾车的小师兄。

“师公,师兄他们呢?”

“这条路是条捷径,咱们能快些赶到,你师兄师姐们带着礼品走正路。”楚韶远笑搂着许奈何,解答道。

许奈何了然点头,向前看去时,便见常婉宁骑马背光向他们而来,马蹄声哒哒,她今日穿一身玛瑙灰,晨光下带上点光晕,柔和同朝露清晖。待到近前时常婉宁递过来两颗李子,圆滚滚、紫红的表皮上裹着一层白,沾着水珠,看起来鲜灵灵的。

“尝尝,前边摘的。”常婉宁道。

许奈何伸手取了一个,入口果皮在口中崩开,酸甜汁水四溢,果肉鲜嫩。

……

夜幕低垂,寒风嗥嗥,四下暗沉沉中,沁出一点墨色,冷硬沉默,等人仔细辨别时便会吓人一跳,原来那点沉默的墨色是藏匿在黑暗里的山丘,冷凄凄地包绕,阴恻恻地窥视。

吴丰年提着水倒进立在墙根的大缸中,返身关了门,落了门拴,向后厨的儿子吴小树招呼:“等下记得给你娘烧点热水,哄她把药喝了。”

吴小树不耐地应了一声,吴丰年退出来,到柜台上翻出封面破旧的账本来。

往后院去的门还开着,黑洞洞的,忽地冲进来一股风,“噗”的一声吹灭了柜台上的煤油灯,他向坐在桌前呼噜噜吸着面条的汉子道一声,便端走了木桌上仅剩的那盏灯,重新燃起柜台上的灯。

新燃的灯火颤巍巍地亮起来,灯影跃动着贴在桌面,但所幸没有再灭。

角落桌子坐了对年轻夫妻,两人都瘦,妻子更是纤细病弱,极艰难地咽下去小半碗面,便再也不肯吃一点东西了,丈夫再三劝她,她也只捂着帕子摇头,丈夫无法,这才端过妻子剩下的面吃起来。

他似乎饿了许久,很快便吃完了,或许这清汤寡水的半碗素面是不够填这年轻人的肚腹的,他又从包袱里拿出块干瘪的饼子,揪碎了泡进面汤里,顾不上雅观不雅观、体面不体面的,呼呼噜噜的灌进肚里,才终于放下了碗。

那妻子垂着眼睛,看丈夫吃饱了,唇边漏出点情真意切的笑意来,但是却又从后门处灌进来一阵冷凄凄的风,她便又用帕子捂灭了唇边的笑,咳嗽个不停。

“诶,把后门也关了吧。”范志冲着吴丰年道,他抽抽鼻子,这卷进来的风里,裹着尘土味道和很重的桂花香气,禁不住熏得他也要打喷嚏。

“掌柜的,嘿,你这里种的桂花树可真不少啊,香的腻人。”

“我婆娘喜欢桂花树,就多种了点。”吴丰年走过去关了门,没了这渗人的风,那妻子吞了温水,也终于平静下来。丈夫便冲着帮了一句话的汉子道:“多谢。”

范志高一挥手,豁达道:“这算什么。在下范志高,北淮人士,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徐寿,贱内姓林名满。”徐寿答道。

“徐小哥,你们是哪里人啊,和贵夫人要到哪里去啊?”范志高顺手从竹筷上撕下来一根签子,剔着牙冲那轻抚着妻子后背的徐寿道。

这面纵然是素面,但剔牙是必不可少的饭后环节,精神满足也是很重要的。

“我们是广陵人士,如今要往北去探亲。”

“嗯……”掰下来的签子实在不耐用,本意是用来剔牙的,却断折卡在牙缝里,范志高说不出话,伸手进嘴扣牙。

恰在此时,却听有人叩门,问道:“店家,可还有空房?”

这声音是个男子声音,虽隔着门板不见容貌,可是声音清亮,中气十足,一听就叫人生出点好感来。

吴丰年本就着煤油灯看账本,听见这声问,便起了身趴在门板上,从门缝向外瞧,道:“店小,没房间了,您往别处去吧。”

却又听门外男子道:“店家,请您行个方便,我带着孩儿们,只求有个地方歇息一晚。”

这声刚落,门外人还未应声,范志高终于抠出来那截子竹签,便起身道:“嘿,你这人,楼上不好几间空房吗,荒山野岭的,你让人家上哪儿找去……”

说着便不管吴丰年的反应,豁然开了门,门大敞着,众人都向门外望去,便见门外立着六个人,虽是衣着朴素,但相貌都好,尤其是为首的两个大人,男子模样清俊,女子杏眼琼鼻,气度不凡。

一行人刷拉拉的进了店,本就逼仄的店面更显拥挤,一行人坐在中间仅剩的桌子,吴丰年见他们带着三四个孩子,一边上前给他们沏茶,一边解释道:“此地荒僻,来住店的都是赶路的外乡人,天黑了就得谨慎些,实在抱歉。”

楚韶远道:“应该的,打扰您了,请勿怪罪,也请给我们煮些面吧。”

吴丰年一边说着“不妨事”,一边扬声向后厨道:“小树,下六碗面来,再弄四个荷包蛋送给小郎小娘。”

吴小树听见这声嚷,他刚洗了锅,现下又要开火,火气便腾地窜起,探出头去埋怨道:“吃什么荷包蛋!别吃了……”

甫一探出头,他便看见了排排坐在长凳上的楚若水与许奈何,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童,都仰着小脸向他望过来,于是接下来的话便卡在喉间,他憋红了脸,收回去开火去了。

常婉宁急忙起身,将钱放在柜台上,“能开门让我等住店已是宽仁,怎好再劳烦相赠。”

说着又坐回桌边。

范志高看这娘子生的好看,行走举动又温文秀美,便攀谈道:“娘子这是往何处去?”

常婉宁道:“亲戚家中有喜事,向广陵赴宴呢。”

“喜事,喜事好。”范志高眼神不免向三个孩子身上转了转,衬着灯火摇晃,这几个孩子更如玉雕的一般,只是这俩小的年纪到相近,说不定是对双胞胎,但那个最大的,看起来已经有十七八岁了。

“这几个,都是两位的孩子?”他的眼神从许淮声身上转到楚若水身上。

“这几个小的是我的孩儿,大的是家里的侄子,一起来帮忙看照一番。”楚韶远道,“这个是大姐,这对是龙凤胎,这是姐姐,这是弟弟。”

说着依次点了点这三颗小脑袋,楚若水便扭头冲着范志高笑。

“奥,我想着两位这般年轻,不像是有这么大孩儿的人……”范志高了然道,也嘿嘿笑了两声。

正说话间,吴小树端着托盘出来了,“借过借过,小心。”

范志高赶紧向旁边让了一让,“砰”一声,好沉重的落在桌上,面汤不免溅出来一些。

吴丰年叱道:“慢一些,毛手毛脚的。”

吴小树翻了个白眼,抓着托盘回头道:“嫌我笨你自己来弄,我还得给我娘煎药呢。”

吴丰年一噎,“你……”

范志高看热闹似的笑了一声。

林满也悄悄看着这边热热闹闹的一堆人,尤其盯着许奈何看了许久,头饰红色丝带的小女娃,圆嘟嘟,粉嫩嫩的,乖巧地自己烫了筷子,又给弟弟烫了筷子,也不用大人管,便自己吃起面了,年岁虽小,但吃的规矩干净,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见妻子盯着小娘看的入神,徐寿悄悄抓了妻子的手,悄声在她耳边道:“咱们以后也生一个姐儿,一定像你一样乖巧可爱。”

林满听见这话不免羞红了脸,嗔怪的人看了丈夫一眼,便也悄悄握紧了丈夫的手。

常婉宁搅着面,道:“好浓的桂花香啊。”

范志高接话道:“这店家婆娘喜欢桂花,他种了老多了,你没看见吗,这周边都有桂花树呢。”

常婉宁又道:“这倒是,不过桂花香里,我怎么觉得搀着点臭味呢。”

范志高闻言努力嗅了嗅,又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吴丰年道:“是后院里养了兔子,娘子好灵的鼻子。”

常婉宁道:“这样啊。”

说着往后门处看去,却见那扇旧门板阴暗的缝隙里藏着一双眼睛,鬼气森森的目光射过来。

常婉宁佯装惊惧,探手便捂了也要看过去的楚善水的眼睛,道:“谁!”

林满循着望去时,也被吓了一跳,“啊呀”的惊呼出声,徐寿纵然也怕,但还是迅速搂妻子入怀。

吴丰年急忙走过去拉开门板,向众人解释道:“这是我婆娘,她精神不太好,诸位勿怪。”

那立在后门口的女人手里紧搂着一只灰色的兔子,衣裳还算整洁,一头花白的头发尽数编成辫子束在脑后,脸上沟壑纵横,嘴角下撇,仿佛有无穷的痛苦酸涩藏在心里说不出。

像五六十岁的垂垂老矣的老妪,和掌柜立在一起,不像夫妻。

吴丰年扯着她的胳膊,哄劝道:“快回去,回去睡吧,好不好?”

“小树,送你娘回去睡觉。”

刘秀娘理也不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失神的眼睛环视一遭,忽然有了焦距,在烛火朦胧里锁住了坐在凳上的小娘,她霍然松开了兔子,朝着许奈何伸出手,嘶哑着嗓子喊道:“桂儿,娘的小桂儿……”

兔子落在地上,一声闷响,荡起一层灰尘来,旋即蹦跳着躲藏在桌椅下。

楚韶远忙起身遮在许奈何面前,许奈何一时不解,攥着楚韶远衣衫躲好了。

吴小树反应迅速,立即抱紧刘秀娘的腰,死拽着将她拖了回去:“娘,她不是小桂儿!”

吴丰年从也赶紧从地上抓回那只兔子塞回刘秀娘怀里,“桂儿在这儿呢,你快抱好桂儿!”

刘秀娘嘶喊几声,看不着许奈何,吴丰年强抓着她的手抓紧兔子,那双干枯的手在摸到兔子时便紧紧嵌入兔子的皮毛,她攥的太过用力,兔子忍耐不得的蹬动一下。便是这么一下,令刘秀娘陡然回神,赶忙搂紧兔子,热切地安抚起来:“桂儿,不要怕,娘在呢……”

吴小树趁机道:“走吧,娘,回屋哄桂儿睡觉了。”

刘秀娘喃喃应道:“对对,哄桂儿睡觉……睡觉……”

就这么半推半哄的,吴小树带着刘秀娘往后院去了,看这对母子走远了,没入后院的浓墨夜色里。

众人惊魂未定,范志高大松了一口气,“掌柜的,你婆娘这是害了癔症啊,真吓人啊!”

吴丰年擦了擦额头的汗,向着楚韶远道:“郎君勿怪,可吓到小娘了?”

许奈何探出去轻轻摇了摇头。

“唉,说来也是痛心,早些年我本还有个女儿,但不慎染了疫病过世了,打那以后我婆娘的脑子就不大清楚了,时不时发病。”

楚韶远道:“实是令人痛心,娘子也是爱女心切,我等自然理解。”

吴丰年又长叹了一口气,道:“如此不早了,我带各位去房间休息吧。”

他引着众人上楼,路过拐角,许奈何向那窗外望了一眼。

冷冷月色,凄凄树影,桂花香浓烈,一道女子身影坐在井边,埋头痴迷望着水中倒影,伸手捞取,口中仍旧念叨着,“桂儿,娘的桂儿……”

期末月太痛苦(擦泪)但还有一周就结束啦!(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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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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