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毒的日光于天际泛着银白,高头大马上的人身戴厚重铁甲,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浸在冰冷的阴影中看不真切。
田稔收回看向侧翼的目光,跟上行军的步伐,黄土地粗糙不平,鞋底悉悉索索的摩擦声此起彼伏。
晨露划过草叶无声滴落,惊飞灌木中鸟雀,大军缓慢的移动着,这片干燥的大地上,目之所及,二十万人浩浩荡荡越过山地丘峦,代表皇家的黄龙旗遮天蔽日,队伍不见首尾。
田稔想回头看一眼后方兵士簇拥中的那辆华盖马车,却梗着脖子生生忍住了。
“哒哒哒哒哒哒……!”前方一匹黑鬃战马四蹄飞踏而来,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由远及近,身后马蹄下黄烟滚滚。
“报——!三十里外发现敌军!”斥候高举右手挥舞,纵马直至中军队列,与田稔等所在阵列擦肩而过,掀起一阵疾风。
车帘掀开一道缝,斥候翻身下马跪地扬声详报。
车帘后有人沉声道:“再探。”
“是!”斥候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再次如一道利箭射出,只余黑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