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与海 第32章 第 32 章

李冬辰去意已决，齐天瑞三言两语并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他打包好简单的行李，准备出发，把钥匙交给张婶儿，嘱托她照看店里大小事物。

一只脚刚迈出水产店的门，李冬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杜可言回来了。

杜可言灿然一笑：“冬辰哥，你是准备出门吗？”

李冬辰一怔，随即放下了手中行李，把他迎进门。

“小杜回来了呀。”张婶热情的围上来。

“张婶，好久不见。”

张婶看着比先前壮实不少的杜可言称赞道：“白了也胖了，大城市是更养人。”

“小亚一直念叨着你，晚上去我家坐坐啊。”

“好。”

李冬辰带着杜可言回来二楼，齐天瑞并未离开看着去而复返的李冬辰，十分疑惑。

按理来说，他应该不会改主意才对，一直到杜可言从他的身后走出来，齐天瑞感慨就知道他不会改主意。

齐天瑞和杜可言有过一面之缘，杜可言对他隐约有些印象点头示意。

齐天瑞微笑回应，从凳子上站起。

“家里还有些事儿，先回去了。”

他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谁知道杜可言这次回来是真的心里有李冬辰，还是想就此诀别。

李冬辰打开自己准备带上火车的背包，背包里面放着各种零食，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带去给杜可言解馋的。

他拿出几块单独包装的小面包和燕麦棒。

“不用给我拿吃的，我不饿。”

杜可言一直忙着剧团的工作，还要配合拍摄以及自己找了一份兼职，努力赚钱还债，好不容易才腾出空从京市回来。

周五晚上下班后，他一刻也不停留，飞奔去火车站坐了凌晨的火车，到海城又转坐了两路公交才回了南街。

尽管一夜滴水未进，但他真的不饿不渴，只想多看两眼日思夜想的人。

李冬辰看着面前轻松阳光的杜可言，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他拉开上衣外套的拉链，从内兜里取出一张被卡纸包好的银行卡递到杜可言手里。

“这卡里是你五万块钱的比赛奖金。”

杜可言反手往回推：“这是我给你的钱，你拿着。”

“我不能要。”李冬辰的态度非常坚决。

他用力捏住杜可言的手掌要银行卡进进钻袋杜可言手中。

“我明白你的心意，在之前我真的不能要你还债压力大，把这笔钱拿去补贴生活也好，还债也行。”

杜可言没想到他刚一回来就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赛委会不是说一个礼拜之前就应该将这笔钱打到银行卡，怎么磨蹭了这么久？

杜可言在力量方面胳膊扭不过大腿，最终咬牙答应收下银行卡。

“我收下，我收下，哥，你松手吧，我的手好疼。”

李冬辰文言松开手。

杜可言的手掌已经被银行卡勒出两道红痕。

李冬辰说：“密码是你的生日。”

杜可言低头嗯了一声，心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李冬辰心甘情愿的接受这笔钱。

杜可言当着李冬辰当面把银行卡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打开旅行箱，里面被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

“你这是要去摆摊吗！”李冬辰忍不住的感叹。

“我在南街呆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很照顾我，我应该带些小礼物。”杜可言把礼物一件一件从行李箱里面拿出来。

礼物种类庞杂，有可爱的洋娃娃，也有实用的铲子，还有绣工精致的鞋垫……

杜可言拿出一件粉红色的小衣服，四处张望没找到招财的身影，只能又将衣服先放在一边，等到招财回来再给它穿上。

他给李冬辰准备的礼物是护腰和鞋垫。

李冬辰因为工作原因，常年要搬卸重货，腰部很容易受到损伤，带上护腰能够有效的减少腰部的疼痛。

鞋垫加了棉寒冷的冬日，在棉鞋里，再加上一双棉鞋垫会更暖和舒适。

杜可言两件礼物送的十分贴心。

小招财迟迟不回，杜可言不免有些担心，他在时小招财，总是懒洋洋靠在他身边睡觉，如今想来也是天气渐暖，不再像先前那般寒冷，它才更乐意出去跑着玩耍。

李冬辰看得出，他对小招财的担心于是提出要带着他去外面散散步，顺便寻找小招财的身影。

杜可言欣然同意，两人一起在南街巷口漫步。

“还记得你冬天时打着手电出来找我吗？就是差点在这里摔倒。”李冬辰一边散步，一边回忆。

杜可言能回南街，他真的非常高兴，嘴里吐出来的话，比平日里多出一倍。

男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到了张婶居住的小区。

杜可言提议也不用等到晚上了，现在就去见一见张小亚。刚好是周六日，小姑娘白天也在家。

两人上楼摁响了张婶儿家的门铃。

张小亚的身高还不够高，看不到猫眼，需要搬一个矮矮的凳子，借助凳子的高度来看，张晓亚透过猫眼看到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言哥哥，打开门扑到杜可言身上。

小姑娘开心的说：“小言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了。”

“哥哥还给你买了洋娃娃，放在店里了，等晚上让你奶奶帮你带回来。”

张晓亚一听自己还有洋娃娃礼物，双眼放光更是高兴到手舞足蹈，完全忘了自己家客厅里还有其他人。

小男孩在客厅探出一个小脑瓜来，有些害怕他们两个陌生人。

李冬辰率先发现了男孩的存在，低头望去，从男孩的角度来看，像是恶魔的眼神。

小男孩竟然无所征兆的哭起来。

小男孩的声音很快引起了杜可言和张亚的注意。

张小亚立刻跑到男孩身边问：“你哭什么呀？”

小男孩双腿分开瘫坐在地上，用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指向李冬辰：“他太可怕了。”

李冬辰看到小男孩吐槽自己长相恐怖，一脸无奈。

他的脸哪里恐怖了？刚才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男孩，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

杜可言见状，赶紧上前安慰。

他抱着男孩的肩膀道：“没事的，大哥哥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别害怕。”

杜可言面相柔和，声音也温柔，小男孩的哭泣声逐渐减小。

小男孩将自己的身体尽力往杜可言的身后藏。

李冬辰有些无语，这个动作分明是在躲避自己。

他问：“小亚，他是谁呀？”

他不记得附近邻居家谁家有一个爱哭鬼。

“他叫张子涵，是我同班同学。”

“他一直很崇拜小言哥哥，还想和我一样拜小官哥哥为师呢？”

杜可言拍摄的芭蕾舞短视频在网上广为流传。张子涵便是通过芭蕾舞视频知道芭蕾舞和杜可言。他被视频当中杜可言的优美身姿吸引。

张小亚某一天看到张子涵看杜可言的舞蹈视频出于小孩子的虚无心说出了自己曾拜他为师的事情。

张子涵一开始不相信一个顶尖舞者，怎么可能给一个住在18线小县城的普通女孩当老师。

他只觉得张小亚是在吹牛。

张小亚本来想着随口提一嘴，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谁知道对方不相信，还用十分轻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仿佛她是撒谎鬼。

她气到火冒三丈约定等放学后拿出她和杜可言的照片为证。

张子涵不相信他放学径直回家，张小亚成功在第二天上学之前找到他，将照片展示出来。

其实她手中还有更具有说明力的视频，只不过视频全部在张婶的手机当中，张小亚没什么胆子偷偷拿张婶的手机。

张子涵在看到照片之后，眼睛发亮，照片没有任何PS的痕迹，意味着张小亚真的认识他的梦中情师。

他后来经常和张小亚一起讨论杜可言成为了好朋友。

张子涵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杜可言：“是的，我很崇拜你，你能收我当徒弟吗？我会很认真的学。”

他的时间除去上班和睡觉紧巴巴的，哪还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收徒弟呀？

他想要婉拒：“学习芭蕾舞学要强大的毅力，和真挚的爱。不能因为看到别人跳芭蕾就去跟风。”

“我不是随口说说，只要你收我为徒，我一定会好好练习，将芭蕾当成我的专业，我的人生。”

男孩的眼睛里充满了希冀的目光。

他不忍心说狠话，决定先看一下男孩的身体条件找一个不合适的理由，让他死心。

杜可言把男孩带到卧室检查男孩身材比例和腿脚时惊奇地发现男孩真的是一颗练芭蕾舞的好苗子。

他的脚背没有经过任何专业的训练，已经可以达到很多人一年练习下的状态。

他的身材，池的柔软度，仿佛是天生为芭蕾而生的人。

从现在开始学习芭蕾舞，进行专业训练，再进到芭蕾舞专业进修，将来必成大器。

李冬辰看两个人长时间呆在卧室里面，不出来以为杜可言心软不肯说什么伤害孩子自尊心的话，所以他决定这个坏人由他来做。

他拧开房门站在门框处道：“小孩不行就是不行，不要强求。”

杜可言打断了他的话：“不，他是一个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