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桃桃坐卓鸿信的车,来到上次的小区里面,她很惊奇地问:“我们不是去任护士家吗?你是不是走错了,这个不就是你家的小区吗?”
卓鸿信自己也觉得尴尬,说:“是,任护士也住在这里,我爸给她买了一套稍小的房子。”
“这,这也太方便了。”王桃桃小声说了一句,不由得心想:“卓爸爸真行,大老婆小老婆住在一个小区里面,想去谁那里去谁那里,真是很会享福。也难怪任护士之前那么嚣张,不把卓夫人放在眼里,这待遇也就比正牌老婆差一点了。”
车子来到一套别墅面前停下,王桃桃下车看,这套户型比卓夫人的那套小,但再怎么样也是价格不菲,任护士如果不是高攀,肯定是住不起的。
门口有个保镖看守,给他们开门。走到房子里面,家具陈设高档有品味,如果不是这种情况来拜访,王桃桃还想仔细看看。
到了任护士卧室门口,有个女人看着,说:“董事长安排我在这里陪她,防止她有过激的行为。”
门没关,两个人进入房间。也许知道有人要来,任护士穿戴整齐地坐在床上,但是精神萎靡,一副不想言谈的样子。
卓鸿信先开口说:“你掉包我妹妹的事情,我们已经找到原来医院的员工证实。当时你把别人都支开,自己进了婴儿房。那时候没有监控,别人碍于你和我爸的关系,没有人阻拦。你在里面到底做了什么,我妹妹现在人在哪里?”
任护士不说话。
卓鸿信不想和她耗着,威胁她说:“那我们就报警,你去监狱坐牢。你不告诉我也得告诉警察,你现在说,我会如实转告我爸,事情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任护士沙哑着嗓音说:“是她先害死我的孩子,凭什么我这辈子生不了孩子,她生了一个又一个。我知道她的想法,反正再怎么样,我没有孩子也是徒劳,等到董事长不在的那一天,是死是活我都由她拿捏。我才不让她这样爽快。”
“这件事情你没有证据,我们先不提。你干的事情有明确证据,你觉得去警察局警察会听谁的。”
任护士沉默了一会,说:“我替孩子报仇,在婴儿房把她的孩子掉包了。我换了同一天在这个医院出生的孩子,她父母是外地来的,家庭条件差,住在普通产房。至于对方具体是谁,根本就不记得,我随机选的。”
卓鸿信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带着王桃桃离开任护士家,去了思思出生的医院。
卓家和医院打过招呼,他们很顺利地被带去查看档案。依照任护士提供的信息,两个人在思思出生当天的记录里面进行排查,筛掉男孩,再筛掉本地人,他们锁定了一户姓高的外地人家。
卓鸿信给家里打电话说:“应该是这家人,现在就去核实,你们等我的消息。”
打完电话,王桃桃问:“你继母那边没事吧?”
卓鸿信说:“自从知道思思不是她亲生的女儿以后,情绪很不好,几天没出门,季如意陪着她。我爸不放心找个外人来办事,让我来查,他以前一直十分相信任护士,没想到她做出这种害人的事。思思是他这么大年纪生的,又是女儿,我爸明面上最宠爱她,知道真相以后,这几天气得身体又差很多。”
王桃桃心想:“卓爸爸这就是自找的,也不想想这么多女人在身边,竟然觉得她们可以和平相处,连房子都买在一起,要我说是生怕她们之间不够讨厌吗?可能是太相信自己的魅力吧。”
高家在外地,卓鸿信带着王桃桃先回家拿了换洗衣物再出发。
他们开车好几小时来到高家所在的城市,订了个酒店匆匆换洗一下就去高家的地址询问。两个人来到一个破旧小区,这里连电梯都没有,爬了好几楼才到。好在高家这些年没有搬家,卓鸿信客气地敲门表明来意。
高家人得知消息也十分震惊,说:“你的意思就是我女儿被人家换了。那她现在还活着吗?”
卓鸿信觉得这话奇怪,但还是温和地说:“她在我们家过得很好,这次来我想见我妹妹,把她带回去。”
高家人面面相觑,最后思思的亲生母亲说:“你家的孩子有先天疾病,我们没有足够的钱治疗,她前年已经去世了。”
卓鸿信听到这个噩耗也有点受到打击,说:“居然去世了,这件事我和家里人沟通一下。你们稍等。”
卓鸿信到外面打电话,王桃桃留在高家,她问这家人:“之前你们没有异样的感觉吗?毕竟不是你家的孩子,可能长相不太像,总会有点怀疑吧。”
思思的亲生母亲说:“我们普通人家怎么会想这个,好好的谁来害我们,又没有什么钱拿,过日子都累死了。再说了她长得一般,看起来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应该都很好看嘛,电视上都是这样的。”
王桃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想:“没想到卓夫人这长相还害了自己小孩,也确实,要是我遇到这种事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卓鸿信回来以后说:“她的骨灰在哪里,还有她的个人物品,我们要带回去。”
高家人说:“我们买不起墓地,把她埋在老家的山上。东西早就丢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照片可以给你们。”说完翻箱倒柜找了一些小姑娘的照片出来。
王桃桃接过照片,看见照片上的小姑娘眉目和卓夫人相像,心想:“应该就是她了,没想到原本有钱人家小姐的命运就这么被改变了,生命都没留住。”
卓鸿信说:“那我们明天去取我妹妹的骨灰,钱都由我家出。”
高家人答应了。
晚上,两个人没事,王桃桃说:“虽然这趟出来是为了你妹妹的事情,但是你平常工作忙,都没空带我出来玩。听说这座城市的河景特别漂亮,我们去看看吧。”
卓鸿信把白天的烦心事放在一边,两个人开开心心地打了个车去河边玩。
正值夏季,各地游客纷至沓来,河边霓虹灯闪烁,在河面上照出一条条彩带,不时被路过的游船打断。沿河的商铺开了各种各样的店子,专门做游客的生意。王桃桃拉着卓鸿信一个一个看过去,还拍了很多合照,他们从来没有单独出游,不时嬉闹作一团,十分尽兴。两个人吹着夜晚的凉风,又点了好几样小吃,边走边品尝。
卓鸿信搂着王桃桃,王桃桃往他嘴里塞了一块雪糕,说:“你吃吃看,网上都是好评,说这家店子口味特别。”
卓鸿信吞下去,说:“你的眼光肯定没错,真好吃。过几天回你家,我就和你爸爸妈妈提结婚的事情。”
王桃桃不好意思,说:“他们肯定高兴死了。”
“噢,我就知道你爸妈早看上我了。”
王桃桃拿拳头打他,边打边说:“谁让你这么会表现,他们现在要你不要我啦。”
卓鸿信装作躲避的样子,边笑边回答:“像我这样的女婿,只要眼睛正常,谁都想要。”
两个人玩到凌晨,又去看了一场爱情电影才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两个人带着高家人一起去取卓鸿信妹妹的骨灰,按照高家人的指示,卓鸿信驱车来到一座十分遥远的山头。高家人已经提前联系村民来挖坟,卓鸿信支付了费用。
村民挖了好一会,终于从土里露出一个简陋的骨灰盒,村民取出来,打了点水清洗外表,弄干净之后交给卓鸿信。
拿到骨灰盒以后,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回去。送高家人到家以后,他们拉住卓鸿信说:“这种事情医院也有责任,弄错孩子算医疗事故吧,是不是应该赔钱。”
卓鸿信模糊地说:“这肯定,不过医院那边我家已经处理好了,肯定会赔你家钱。至于思思,你们愿意接回来养吗?毕竟她还这么小,接着养,还是养得亲。”
思思的亲生母亲摇摇头,说:“我们还有一个小一点的男孩要养,再来一个也养不起了。你们家有钱,她跟着你们过好日子,我们也放心。”
卓鸿信松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家也是这样想的,这样就多赔付你们一笔钱。丑话说在前面,她一个女孩在我家,生活上不会亏待,但是以后也没有什么遗产继承,你们不要改主意又来找她,反而给她找麻烦。这份弃养协议你们签个字。”
王桃桃看见卓鸿信说完从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心想:“有钱人家什么事想的周全,像我都没想这么多,人家连协议都准备好了。”
高家人表示没有异议,签完字以后,两个人告辞离开。
开车回到省城以后,两个人先去了卓夫人家。王桃桃看见青姨在大门口等着,见到他们的车就过来。
青姨说:“太太她正伤心,也不想见到别人,你们把东西给我就行。”
卓鸿信把骨灰盒、照片和弃养协议给她就带着王桃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