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纵情依兰 第97章 逃出生天

偏偏她们挑了个最不凑巧的时间来‘体验冒险’。

燥热的夏夜里，连月亮和星星都不想探出头，情愿躲在厚重的云层里乘凉。

阴森的浓雾遍布了整片树林，却误打误撞地送来了冷气，走在盘根错节的窄道上，周围温度像是降低了十几度似的。

那股寒意仿佛能渗进骨头缝里，耳边还时不时传来不知名昆虫的叫声，每走一步都让人胆战心惊。

如果不是前方有个难以忽视的宽大后背，小獾们绝对不会再继续往里探索。

任何一点细碎动静，都能让她们绷紧了的神经断掉。

“谁啊？我揍你我！”

利诺比利虚张声势的挥了下手臂，没唬到不存在的敌人，却差点把特琳萨的眼镜扇飞。

刺猬姑娘无奈地抬了抬脚，示意她看向鞋底的半截树枝。

埃拉纳扫开半人高的灌木丛，继续往前，“很多时候烦恼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城堡里那么多幽灵，也没见你怕成这样——”

“那是因为我知道它们是幽灵，来得再多也不怕，而且它们在死之前是活着的，跟咱们一样。”

利诺比利还在警惕地环顾四周，“可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当然可怕了。”

埃拉纳将手递给她，“你闭眼，闭眼就不害怕，我牵着你——”

“这有什么的，不就是一片大点儿树林嘛！那群格兰芬多拿这儿当游乐场，顶多是扣点学院分，都能全须全尾的回去……我们也行！”

特琳萨提高了点音量为自己壮胆，除了回声之外，还听到了某些生物蹿动的‘沙沙’声。

“诶——别让我在后边啊！”

在第三次听见类似于鼓点的闷响时，万事通小姐忍不住抓上了同伴，语气颤抖：

“我跟你们说，那儿肯定有人！”

她敢赌上那一屋子的收藏，这里绝对还有其他‘人’。

或许就是因为知识储备过于丰富，小女巫已经联想出了不下七八种，能干掉她们的怪物。

“我觉得卡吕冬野猪最有可能，这附近都是丛林很容易藏身的……要不就是拉顿，这里栽了那么多树，保不准就有金苹果树！”

“不过要是真有龙养在这儿，早把禁林给烧穿了！这样的话也不一定——哦对了，还有可能是巴克阿斯特。”

三个姑娘听得云里雾里，埃拉纳甚至恍神到盯着海格腰间的箭筒，开始数它们尾端的羽毛。

还没等她换到下一支，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震得浑身一抖。

“那有个人！”

“我知道了，最可怕的是你身边的同伴……”

不光是她们被特琳萨的疑神疑鬼给惊到了，连走在前面的高大身躯也猛然转身，“不管是谁快出来——别想伤害她们！我带着武器呢！”

海格迅速从腰间抽出木弩，箭顶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射。

“无差别的暴力攻击是罪恶的，海格。你想用弓箭射穿我吗？”

不远处的灌木丛里，除了一道怅然的声音，还有一串把叶片压弯的蹄印。

来人的头发和长至下巴的胡子，都是深红色的，而那几个发出响动的马蹄却棕得发光。

“哦真对不起，罗南。我差点没认出是你！”

“晚上好，海格。”

马人的音色低沉而深远，“无论如何，血腥和杀戮都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但这恰恰是人类最擅长的，无论是对异类还是同类。”

特琳萨小声对她们讲，“我说的吧！虽然不是巴克阿斯特，但好歹沾点边。”

“我可不觉得马人们愿意跟中世纪的怪物，扯上什么关系——”

埃拉纳余光瞥见了好友晶亮的眼神，果然利诺比利跃跃欲试的探着身，

“一看这个罗南，我就想给他抠抠蹄子。住在这深山老林里，蹄缝里脏东西肯定不少！”

“你可千万别当他们面说！”埃拉纳用了些力气拽紧好友，“嘘他看过来了——”

“她们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很友善。”海格重新将箭筒挂回腰间，乐呵呵地介绍道：“这位是罗南，他是个马人。”

“呃，看得出来。”

万事通小姐推了下眼镜，“所以，您为什么要在林子里乱晃呢？”

“远离残酷，远离深渊。”

罗南只是不断重复着她们听不懂的话，而后长久地注视着天边，像是能窥见那些云雾里躲藏的星星。

提着煤油灯的守林人示意她们跟上他，“永远别指望能从马人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除了头顶的星星，他们什么都不关心。”

一行人继续深入密林，利诺比利却还在惦记那几只沾满泥沙的蹄子，

“平时他们都怎么清理的，抬起来让同伴帮忙吗？”

“要我说，那根本就不合格！这要放在我家马场——”

最年轻的女骑师还想传授点养马的常识，就叫人打断。

“快看那儿！”

“诶呦我的天！”

精神高度集中了这么久，才松懈下来就又被迫绷紧，想也知道肯定不好受。

利诺比利捂着胃，有些崩溃：“我有点想吐了我有点儿，你要干什么呀特琳萨？”

刺猬姑娘也揉了揉脑袋，“她已经出现幻觉了。”

“咱一到那儿它就出来，咱一到那儿它就出来！它它它它它，它就不想让咱们过去啊！？”

这次还没等海格抽出木弩，罪魁祸首就主动现身了。

大约这些比肩、甚至超越人类智慧的马人们，也有着群居结伴的习性。

外形迥异的两名马人跃过灌木，其中一个看着还是少年的马人率先靠近了她们，惹得那位黑皮肤同类不满地喊了句，“费伦泽！”

但白金色头发的俊美少年，却无视了同伴的警告：

“当正义蒙上阴霾，无辜者就会深受其害。这些日子，那群变成白骨的动物……如果你们还想要继续逃避下去，我会跟人类站到一起。”

名叫费伦泽的马人，逐个扫过面前姑娘们的眼睛，最后停在一双比那颗永远发热的恒星，还要明亮的眼眸前，

“只有凝视恐惧本身，才有可能战胜它。”

埃拉纳看向身边的朋友，不出意外地在她们脸上是同样的茫然。

“你这样跟那些为人类通风报信的低等生物，有什么区别呢？”

深色皮肤的马人怒喝道：“你想要做人类忠实的‘朋友’？是不是还准备低下头颅，让她们骑着你呢？再给你拴上缰绳，然后彻底沦为一个奴隶？！”

费伦泽气得转身朝他高举前蹄，马尾甩个不停。

偏偏有经验的马场主女儿还在解说：“像这种状况，该先让他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过多干预，最多摸摸马鬃和耳朵下面的那一小块地方。”

“小声点。”

埃拉纳冲望过来的马人们友好地笑了笑，不过处理内部矛盾的两人谁都没顾上她。

“我们生存的这片家园，已经有了条巨大的伤口，你们还想要旁观多久？”

“的确，死亡还没笼罩到我们族群，可今天是那些蜘蛛、黄鼠狼，下一个就是你，就是我。”

费伦泽咆哮道：“你们对生命有过最基本的尊重吗？顺应规律，顺从天意，却全然不顾它们正在受苦！”

“那些动物的尸体对你们来说，触感就那么好吗？”

在他们争吵的间隙，海格告诉了她们另一个马人的名字，“贝恩，可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友好的样子……”

瑞琪儿说得没错，他甚至都不愿再靠近他的同类了。

“就凭她们能拯救得了谁？一群毛都没长齐的人类幼崽！别犯傻了费伦泽！”

“我们都满十五岁了好嘛！”

特琳萨瞥了眼她们中身形最高挑的高马尾姑娘，勉强改了口，

“嗯绝大部分，而且再过不久就该上五年级了，别把我们当小孩——”

站在她们面前的俊美马人，摇了摇头，“她们是这片土地的希望，能够带来火种的希望。”

他又一次注视着埃拉纳，相较之前停留的更久。

“她是命运星辰的馈赠，哪怕她终将陨落，也会在肉/体毁灭前，使灵魂完整。再把无法摧毁的意志投向烈火，直到烧掉天书。”

即便一行人往密林深处又走了段路，马人费伦泽的话，还是没人猜得透。

“一个两个的都不会好好说话！就不能简单点吗？”

万事通小姐遇到这种解决不了的谜题，那股探索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可惜纠结了十多分钟，还是没得出个像样的答案。

大概是真的想让禁林给她们留个好印象，也试图把她们从马人的难题里拽出来，海格突兀的举起手，指着远处的木桥。

“等过了前面那座桥，就能看见独角兽了——我敢打包票，你们互相都会很喜欢的！”

果然姑娘们的注意力全被拉回来，“真的有独角兽吗？那不是传说里才有的……”

“你忘了瑞琪儿的杖芯就是独角兽毛！”

万事通小姐纠正了好友不靠谱的想法，她担心的反而是另一件事：“那桥真能禁得住咱们这么多人吗？”

结构简单的木桥连接着对岸的岩石，走得快了还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但却比她们想象中牢固。

禁林的另一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利诺比利刚想说‘海格是哄她们的，这里根本就没有独角兽’，话到嘴边却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身旁的埃拉纳也放大了瞳孔，琥珀般的颜色亮得惊人。

借着煤油灯的光线，加上四周慢慢聚集过来的夜光虫，将面前这潭平静到没有一丝褶皱的湖水，倒映出前所未有的梦幻。

仿佛是将最让人头疼的星象图，整个搬到她们眼前，缀满了宇宙的浪漫。

连先前还张牙舞爪的树藤，都多了一分静谧。那些被浓雾挡住的星星，似乎全都降落在了这潭湖水里。

无数颗闪烁的星子，被天然编织成了绸带，交错缠绕在树冠、枝杈上，像给湖中的倒影加冕一样。

周围还时不时回荡着几声兽鸣，这是禁林给居住在这里的动物们，亲手打造的乐园。

而她们今天才发现了这个‘最珍奇的宝藏’。

“怪不得格兰芬多那些闯祸鬼总往这儿跑，就算冒着被扣分的风险，也要过来吹夜风——”

特琳萨惊叹了句，“有这么美的地方，城堡都不够瞧的了！”

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找球手也屏住了呼吸，“我到这会儿才找到点夜游的感觉。”

她灵光一闪，“不如咱们今晚别回去了，就跟这儿支个帐篷，来场露营吧！”

埃拉纳虽然也被眼前的景象俘获了，但骨子里的守序还是占了上风，“明天一早的魔法史还要不要上了？”

“而且你确定要在这里？”

她环顾了一圈，眼神扫过湖边那些散架的白骨，“我敢肯定咱们几个会被林子里的猛兽，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喏——”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利诺比利注意到了先前忽略掉的‘景色’，

“真煞风景！它们就不能换个地方觅食？非要毁了这么好看的地方！”

埃拉纳刚想说一句物竞天择，就发现原本平稳无波的湖面中央，忽然腾起了水花。

类似现象她每周都会见识到，不是在魔药课上，就是在废弃教室里。

可出现在这儿，就相当的古怪了。

“不对劲，快退后——”

眼见那些沸腾的泡泡，正急速地形成旋涡，埃拉纳几乎是喊出来，

“Protego Totalum(统统加护)”

“Confundo(混淆视听)”

埃拉纳顾忌着海格的身高，又给他多补上了道幻身咒。

真该感谢她的直觉，几乎是收回手腕的下一秒，就有个巨物破水而出。

她们才瞥了一眼那只‘水怪’，就让特琳萨压住了肩膀，被迫低头，

“不能直视它的眼睛！会死的！海格，你也快闭上眼！”

“鸡冠蛇尾，还有鳞片和翅膀，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玩意是巴西利斯克！”

万事通小姐语气颤抖，“它是鸡首蛇身的怪物，由公鸡孵化出来的蛇蛋，可不管哪一边都没进化完全，不过它才应该是活在传说里的生物。”

埃拉纳余光扫见它正用布满鳞片的蛇尾，卷走了一只黄鼠狼。

可怜的小家伙只是路过，却不幸成了它的盘中餐。

耳边郑重的叮嘱还在继续，“记住千万不能碰到它的身体，那些个鳞片上都是毒！也不能让它呼出来的气沾到身上，更不能跟它对视！”

她颤颤巍巍的总结：“它比黎安依鸟的歌声还要恶毒，跟塔拉斯克一样难缠！”

埃拉纳默默在心里补充了句，‘就和城堡里那条沉睡的蛇怪不相上下。’

“总之它身上带有诅咒，有歪心思想要收集它的毒液卖钱的，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特琳萨相当严肃的警告她们，“三强争霸赛就是因为它才停掉的，因为它袭击了三位魔法学校的校长。”

瑞琪儿有些慌乱的咬着唇，“那书上有没有说，遇上它该怎么样对付？”

“要是里边有写，那比赛也不会停办了这么多年！”

埃拉纳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禁林里怎么会出现这种生物？教授们知道吗？”

“海格，你之前有碰到过它吗？”

提着煤油灯的守林人下意识就想抬头，被几双手按住，“不，没有，从来没有过。这片林子我都走遍了，没有一次见过巴克……”

“是巴西利斯克。”特琳萨纠正道，“不过，正常情况下，它对人应该没有兴趣才对。”

利诺比利反驳说：“你确定？那仨校长是被谁袭击的？”

“那属于侥幸事件，如果他们不拿它作为比赛的项目，这条杂交物种应该也不会主动攻击……吧？”

特琳萨有些犹豫，“不过也不一定，自然界的事谁说的准呢？就像黄鼠狼还是它唯一的天敌呐，它不照样吃得挺开心？”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就这么一直站到它‘回家’？”

埃拉纳抬手又给几人叠了层铁甲咒，压低声线，“趁它进食没空注意到我们，大家动作放轻些，立刻往回走。”

“可，卢卡斯还没找到……”跳蛛主人显然没忘记她们的来意。

利诺比利当机立断的抬脚，语气催促：“那也得分时候吧，不能为个蜘蛛把我们都赔在这儿！”

“你要真喜欢，我回去给你抓——”

见特琳萨还在犹豫，找球手用抓飞贼的力道，将她拽走，

“现在不是犯倔的时候，特琳萨！没人比你更清楚那玩意的厉害！”

“你难道真想我们一起死在这儿吗？”

特琳萨连连摇头，原本僵在原地的腿也跟着挪动，“我没有……我只是，有点舍不得……”

她摘下眼镜，快速的抹了一把，“好了，我们走吧！”

如果不是怕动静过大，招来那个怪物，利诺比利甚至想召唤出扫帚，能更快地帮她们逃命。

刚才还静谧的森林，一下子变得危机四伏，尤其是经过的窄路、树丛，看在她们眼里都长得一样。

要不是海格熟悉地形，不等它发现，她们就先迷路了。

姑娘们放弃了平时的淑女形象，纷纷拿出上台表演时那股冲劲，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校袍的袍角被割破、矢车菊发绳被甩丢，也没能让她们停下脚步。

看得出她们是真的很想活。

遇到碍事的树杈，埃拉纳反手就是一个切割咒，甚至都没有喊出声。

她敢说自己这一年的运动量都达到极限了。

可那只丑陋的怪物却仿佛嗅到食物的气味，加大了捕猎范围，如鬼影般死死的缀在后面。

耳力绝佳的埃拉纳，甚至能听出它的腹鳞滑过地面时的声音，真让人毛骨悚然。

她正皱眉听着身后的动静，一旁的特琳萨却突然出声，“卢卡斯(跳蛛)！是卢卡斯——”

还不等埃拉纳提醒她噤声，眼镜姑娘就又变了脸色，“不！别吃它！”

她焦急寻找的宠物，此刻正趴在一只瘦弱的黄鼠狼头顶，马上就要被它的天敌吃掉。

不过黄鼠狼还没来得及饱餐，就有个藏在暗处的家伙盯上了它们，并且迅速付出了行动。

神秘的响环不停摆动，吸引猎物的同时快速出击，将毒牙插进了黄鼠狼的肚子。

“别看了快走！”

利诺比利一手拽着一个，耐心也随着体力逐渐告罄，“是没见过别人吃东西吗？还在这儿傻站着，等死啊！”

特琳萨这回不再压抑自己，“你难道没看见卢卡斯在那儿？要我眼睁睁看着它去死吗？”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儿！分下轻重缓急，五条人命和一只蜘蛛，哪个更重要！”

望见镜片后通红的眼眶，利诺比利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放缓了声音，

“等咱们出去，我再去给你抓，十只够不够？”

“那也不会是这一个了！”

特琳萨语气坚决，“我自己去救，不连累你们！你们走吧！别管我了！”

“特琳萨，”一只略带薄茧的手抓住了她，正当特琳萨以为她也要阻止自己，却听到埃拉纳说，“我跟你去。”

“今天晚上是都吃错药了吗？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

埃拉纳还在剧烈喘息着，嘴角却故作轻松的扬了下，“你们先往前跑，我们很快就追上来。”

看出她的不赞同，埃拉纳抬了抬下巴，“你还不清楚我的实力吗？没问题的。肯定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她们已经失去了西芙，不能再失去卢卡斯了，更不可以主动放弃任何一个家人。

“在我们的苦痛之芒上，意识的晨光前行，并沉淀它的沃土。”

——勒内·夏尔《愤怒与神秘》

【注】：

(1)卡吕冬野猪：希腊神话中怪兽之一。

因为卡吕冬国王俄纽斯（Oeneus）在收获季节献祭时遗忘了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女神在卡吕冬的原野上放出的一头巨大的野猪，去破坏卡吕冬的庄稼和牲畜。

(2)拉顿：百头巨龙，守护赫斯珀里得斯圣园的金苹果树。

(3)巴克阿斯特：斯堪的纳维亚传说中的一种马。

(4)巴西利斯克：一种鸡身蛇尾的怪物（cockatrice），由公鸡所孵化的蛇蛋出生，它的目光和气息具有致命性。

在1792年，一只怪物Cockatrice在“三强争霸赛”中挣脱，三所学校的代表（包括霍格沃兹）都被这只致命的怪物所伤。

(5)黎安依鸟：威尔士传说中的三只鸟，歌声非常动听，同时极具诱惑力，能够蛊惑人心。

(6)塔拉斯克：中世纪怪物，根据《黄金传说》的说法，其大体上是半龙半鱼，尖牙利齿，比马大只；也有说头像狮子，有背甲，熊掌，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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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