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纵情依兰 第29章 一捧春风

明皎的圆月仍高悬在上空，虽然不如晨曦般炽热耀眼，却也让刻意掩埋的秘密无处遁形。

黄绿交织的灌木丛，不时传来几声窸窣。

人们会下意识地认为是猫狸子或者体型瘦小无害的魔法生物，并不会过多在意。

尤其坚守在打人柳旁的校医，甚至没分出神往那处瞥一眼，显然消失在密道里的学生更加重要。

詹姆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尝试动了动麻木僵硬的脚，紧接着倒吸了口冷气，“嘶———我们还得窝在这儿多久？那条密道是通向哪儿的？莱姆斯干嘛把衣服和魔杖丢给庞弗雷女士？”

西里斯感觉到肩膀一沉，抵抗无果最终屈服于睡意的矮个男生睡得倒快，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打起鼾了。

“他每个月都会固定离开一晚，等到天亮又会回到我们身边———你不觉得今晚月亮格外圆吗，兄弟？”

詹姆发觉自己的脚有知觉了，但流向心脏的某根神经却像是被冻住了。似乎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这个无限接近于真相的猜测。

“所以，莱姆斯他是······可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们说呢？他难道准备一辈子瞒住我们吗？还是说他根本不把咱们当朋友！”

灰色星球将视线移向，那根置于衣袍最上方的柏木魔杖，“我倒觉得他是太想跟我们做朋友了，害怕我们会嫌弃他。”

詹姆差点没收住音量，还是余光瞟见熟睡的彼得，才咽回准备脱口的反驳。

压抑着胸中愤慨，黑发男生粗暴地揉了一把头发，小声道：

“他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觉得我们会为这点事跟他划清界限？不就是狼人吗！又不是吸血鬼，至少每天晚上睡觉不会担心脖子被啃———”

西里斯有时都佩服好友的脑子，他总能把南辕北辙的两件事放到一起，再得出一个诙谐却合乎情理的结论。

“幸好是给咱们发现了，他妈妈能少得好多回病———要不然，老这么咒着咒着就该成真的了······”

头发蓬乱的男生手腕一挑，给睡得酣畅淋漓的彼得施了个保暖咒。

詹姆无意识抬头望去，见遮挡月亮的浓雾被一阵舒徐秋风吹散，又恢复了明净与皎洁。

以后的每一次月圆，他们都会陪在好兄弟身边。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始终都是莱姆斯，是他们的好朋友。

熹微天光与冷清月色交汇，短暂的同辉共放。

也让衬衣崩裂，身上找不出一块完整布料的男生，曝露在这样的光亮下。

莱姆斯背脊有些佝偻，努力抑制着唇齿间不自然的颤栗，跟快速递来衣袍的庞弗雷女士道谢。

“快穿上吧，不用每次都感觉抱歉，孩子。你没做错任何事情———”

庞弗雷女士轻挥魔杖，二人面前凭空出现了一行白色虚浮的小字。“离早餐供应还有段时间，你可以先去医疗翼休息下。”

“谢谢您，庞弗雷女士。”这似乎已经成了每月这天时他的口头禅，莱姆斯摇了摇头，“我想早点回宿舍，跟他们一起醒来······”

庞弗雷女士显然是习惯了他的固执，也不再费口舌规劝，“好吧，等用过早餐后，去找我拿一支活力滋补剂。”

男生温和乖巧的点头回应，让资深校医暗叹了口气，这个孩子承受了太多超出他年纪的苦难。

但还好老天给了他一群朋友，虽然他们淘气的让人牙痒痒，可至少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硬生生在灌木丛里躲到现在的男孩们，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现身。

望着逐渐被城堡温柔包裹的两人，清醒的詹姆和西里斯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前者率先背起了沉睡的彼得，后者则是挥舞魔杖念了句，“扫帚飞来。”

斜插在枝杈上的小可怜总算被人想起，再次发挥着载人的功能，朝着城堡的方向飞去。

“我换你，这么多节台阶呢！你拎扫帚———”西里斯利落地从光轮1005上迈步跨下，果断地蹲在门厅处。

詹姆也没扭捏的推脱，将睡得人事不省的彼得放到兄弟后背上。还伸出了条手臂，让他起来时不至于歪倒，但这显然多此一举了。

西里斯步伐稳健从容，即使是这种时候，竟都能从他身上看出那份与生俱来的典雅。

现在早就过了巡逻时间，哪怕是那个恨不得将他们吊起来打的老普林格，也不会耗到这个点儿来逮他们。

因此三人畅通无阻的进到公共休息室，西里斯把背上的男孩放在长沙发上，瞥了眼左边被画像遮住的螺旋楼梯，还是推醒了彼得。

用手拼命揉眼睛的男生，试图让自己那双不争气的眼皮和眼球分开，耳边就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在你进宿舍前，你必须得是清醒的伙计，我们得告诉你件事———”

“算了眼睛要实在睁不开，你就闭着吧，耳朵应该还好使吧？听着，还记得你睡过去之前，看到莱姆斯进那条密道了吧？”

西里斯用手肘抵了把詹姆胸膛，示意他说重点，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们来不及研究它通向哪儿，但可以肯定一点，莱姆斯是个狼人，所以他才会在每个月圆日找说辞离开学校。”

彼得揉眼的动作僵住了，整个人无论是表情还是四肢，都呆滞得像座滑稽的雕像。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一人一边握着彼得的肩膀，“坚强点儿兄弟，我们不会被这点小困难给打败的！这最多也只能算是个毛茸茸的小问题———打起精神来！彼得！”

“不能让莱姆斯再这样一个人面对它，我们是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詹姆用了些力道，捞起还瘫坐在沙发上的男生，“我们得去告诉他，他不会被歧视或是排挤什么的———省的下回他还要费劲找什么借口······”

离宿舍越近，彼得就越想要逃离。但后背被詹姆牢牢箍住，稍错后一点位置跟着他们的西里斯，又堵住了所有能退缩的路。

他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被强送到那扇木门前。

彼得吞咽了数次，还是没能缓解紧张情绪。他还记得自己傍晚跟着他们走出这扇门时的心情，带着兴奋和迫不及待。

他想破头都想不明白，怎么睡了一觉，就要面对这种要命的事情。

他还不如待在宿舍，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片刻，就被彻底否决———那他就要独自面对一个狼人？

彼得已经开始祈求莱姆斯还在那个密道里摸索，千万别回来。但显然门里的人让他的想法幻灭了。

莱姆斯轻手轻脚地合上门，连呼吸都放低了，一步步踩实在地毯上，挪向自己的床铺。

借着还有些昏暗的光线，他望向那些均匀起伏的被面。就像从前每一次的那样，想要从他们身上汲取力量，但似乎这回有些不同。

他在原地观察了好一会儿，每晚演奏的‘交响乐’，连最低阶的鼾声都没传来半点。

莱姆斯还在上前查看和沿原轨迹爬上床，等天完全起间犹豫。身后的木门发出的响动声，就已经帮他做了决定。

“你们······”

“莱姆斯，我们都知道了。”

没有拐弯抹角的试探，和之前别无二致的语气，像是准备开启一场新冒险似的轻松快意，

“你不用再编那些借口了，也不要觉得会被大家嗯，排斥之类的———”

詹姆抓了一把脑袋，他从来不擅长嘴皮子功夫，努力措辞，“那最多只是个，对，毛茸茸的小问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莱姆斯下意识退后，却被他脸上的真诚和松弛钉在了原地，“你们———看到了？我是个······什么东西。”

那个可怖恶心的单词，他还是没能说出口，但有人替他补全了。

“狼人，但那又怎么样呢？”灰色星球仍旧像原来那样意气风发，没有一丝偏离的意味。“除了固定的日子，其余的每一天你都是莱姆斯。”

似乎那段肉麻的话，已经用尽了他的忍耐力。连头发丝都透着反叛的男生，脚腕勾动了近处的扶手椅，斜靠在椅背上。

“这样还有个好处，等黑魔防学到狼人那章，全宿舍都能拿出来好成绩———谁让我们有个优秀典型呢？”

疲态遮不住的男生嘴角扯了扯，似哭似笑的站在那儿。

他以为自己要被严厉处决，却没想到他们用宽和包容的态度，把自己浸在一汪绵软温和的糖浆里。

他该说点什么的，什么都好。

欺骗他们的歉疚、让他们时刻处在危险里的无奈、他们获悉狼人身份后还能接纳自己的感谢······

可事实上不争气的头脑，像被人捣过一拳，短暂失去了言语能力，再吐不出半个单词。

“呃对，他们说得对，”只剩下彼得一个人没表态了，那条揽在他肩膀上的手，没留给他任何怯懦逃跑的机会。

“莱姆斯你不用，不用觉得———没关系的，”彼得昏沉不安的大脑，只能发出模仿的指令。

幸好面前的男生没发现他的蹩脚，感受到肩膀处鼓励的拍打，他干的还不错，是吧。

“谢谢，谢谢你们———真的对不起，我······”莱姆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还不如个咿呀学语的婴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但是总有人能明白。

詹姆率先大步走向把自己隔开的男生，攥着拳头想给他胸口来上一拳，表示亲近和友好，却回想起来他刚出密道时的疲倦，转为猛然抱住了他。

“别觉得自己跟我们有哪点不一样，记着我们是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那双浅色眼睛湿润了，他听到自己低低回应了声，后背加了些力道的拍击，让莱姆斯意识到这不是场美梦。

他是真的被接纳了，完完整整的融入了他们。

他们本想把早餐拿回宿舍吃，顺便讨论下该怎样在狼人朋友变身的日子陪伴他，而不被当作食物吃掉———

但黑发男生才朝彼得的兜帽里，丢了几块可颂和丹麦卷。正发愁油腻腻的培根和黏糊糊的茄汁黄豆往哪装，就被一道严肃的女声叫停了思路，

“波特，布莱克，你们无故缺席昨天就该开始的劳动服务，我需要一个解释。”

还沾有面包屑的手抓了一把头发，詹姆就没见过比她还难搞的教授，或许那个纯血病罗尔算一个。

“麦格教授，我们昨天帮斯平内特找扫帚，翻遍了整座城堡，等找到了也快宵禁了———万一再被当成夜游的逮到，又该扣分了······”

西里斯半真半假的说着，懒洋洋地瞥了眼看热闹的找球手，“我们输了场比赛，还扣了学院分，计分漏斗里的宝石可经不起再折腾了。”

资历深厚的院长没有被蒙混过去，“那么就在今天补回来，用完早餐会有人把你们送去各自的劳动地点。”

“可今天是周末啊，而且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詹姆·波特哀嚎了声，但这显然没起到任何作用。

铁石心肠的高发髻女巫走向教师席前，盯紧了这两张让她头疼的脸，“但愿你们的效率比昨天高一些，不然未来一整个假期，你们都会在劳动服务中度过。”

那头鸟巢般的蓬发都颓丧地像失去气泡的苏打水，但也别想让他服帖在脑门上更久了。

“嘿！兄弟！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派上用场了———咱们可以用双面镜联络，”

詹姆得意洋洋地灌了口热可可，顺滑甜蜜的香气在喉咙和鼻腔里来回挑弄。

“得亏我当机立断地买下它们，要不然这几天该有多难熬，我想都不敢想！”

西里斯意会地转了转手腕，即使好友就在身边，那只镜子他也一直揣在身上。

“你们真该庆幸校长把那间吊着手铐的鞭刑室永久封闭了。要再早几年，我敢说你们身上肯定没有一块好地方——”

那块灰黑色的抹布都快戳到他脸上了，西里斯也没有把双手拿出兜的意思。

“别让我发现你有半点使用魔法的痕迹，小子！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阿波里昂·普林格把脏兮兮的抹布，直冲着那张雅痞桀骜的脸上扔过去。

西里斯眯着眼迅速后撤了一步，湿溻溻的方块只蹭到了他的鞋面，就被利落地一挑。

抹布稳稳地落在了积灰的玻璃柜上，溅起的脏水‘碰巧’糊了老普林格一嘴。

黑发男生毫无诚意地说道，“是我太迫切的想要进行劳动服务了，真是不好意思了。”唇边还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年迈的管理员在他们手里，吃亏不是一次两次了，却从没歇下想要惩治他们的心。

“您怎么浑身哆嗦了？这是老年病啊？要我带您去找庞弗雷女士看下吗？不过可能得等一会儿了，我得先把这些盾牌和奖杯擦干净———”

那双浩瀚神秘的灰色星球里，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光芒，普林格颤抖得更厉害了。

如果詹姆在这儿，他们俩就可以联合起来让他提前退休，霍格沃茨会因为少了个舍监而充满欢乐的。

“真的啊！那一定很有趣———一想到老普林格气到跳脚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找阿德里安·索斯要来他的宝贝相机，把那副蠢样子都拍下来！”

詹姆无聊到隔着镜面吹羽毛，指望兄弟能感同身受，“要再跟这儿待下去，我都能多掌握门语言，猫头鹰语———这味道真的不好受啊！”

他已经苦中作乐的开始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这只长得不大聪明的是彼得的，他还给我送过圣诞礼物。跟它主人一样，总感觉唯唯诺诺的，这样可不行———”

詹姆逗弄着天性腼腆怕人的草枭，“我们得把他锻炼出来，起码不能让他被欺负都不懂得还手———”

镜子另一端有一搭没一搭、拨弄奖牌带子的西里斯，闻言啧了声，“你觉得他能施出几个像样的咒语？算了吧，反正有咱们在，用不着他，又不会丢下他一个人。”

“也是，”詹姆闻了闻手指，觉得自己不干净了，“还要耗多久啊？诶，这只杂毛是咱们院的伊万斯那只吧？诶呦！”

肖似主人般活泼的维可(猫头鹰)，狠啄了这个一直在发出噪音的男生。

惹得詹姆龇牙咧嘴地抱着脑袋乱窜，差点把镜子都给摔了。

西里斯看着好笑，非但不心疼兄弟的遭遇，还幽幽地点评了句，“你就没找见那只鹦鹉？要它俩一起来，那就热闹了。”

詹姆被鸟溜的跑了三五个来回，好不容易寻了个间隙，抱着头捞回了看热闹的‘朋友’，

“还用你说，我到这儿就开始找了，都是长得差不多的猫头鹰，根本没有那只丑鸟。”

他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前后找不出任何区别，“我都怀疑她没把鹦鹉带过来。毕竟是赫奇帕奇，老师们眼里的乖宝宝，哪敢做违纪的事！”

镜子另一头的好友调侃道：“我说你不该把魔法胶卷浪费在老普林格身上，等下回那支乐队再表演，你就全程给拍下来。等照片拍出来，你就有找她签名的理由了。跟那帮一年级一样······”

詹姆却没听出来里面的戏谑，还以为好兄弟真心实意给他支招，顶着一头乱发靠在拱形窗边坐下。

“也不是不行，但那样做，我就该听不全了，那不是蛇蝎女人吗———”

话题跳跃性太强，搞得西里斯一头雾水的发问，“你不喜欢她了？这么叫她？”

圆框眼镜都从鼻梁上掉下来，“我什么时候喜欢这个恶毒的女人了？我喜欢的是特纳！你是不是干活干傻了？西里斯？”

“也不知道犯傻的是谁，”西里斯刚摆头说了句，就感觉视野开阔了不少，“你不会要把我丢下去吧？什么时候这么开不起玩笑了？”

詹姆却将手臂竭力往远处探，“嘘———哥们，先别说话，你那边能瞧见她们在干嘛吗？那个教黑魔法的罗尔，还有麻瓜研究学的教授，她叫什么来着？”

“尤妮娜·穆恩，”镜中人身体往前凑了凑，“她不是麻瓜巫师吗？怎么跟那个纯血病扯上关系了？”

詹姆掏出魔杖，刚想给俩人所在的那一小片施扩音咒，就被手中发烫的双面镜制止，“你这样一定会被发现的，要单是那个教麻瓜研究的还好说。”

“麻烦的是那个蛇蝎女人，你把镜子往前搁，我再试试能不能听见。”

藏蓝色长袍不如侵略性极强的墨绿，来的昂贵精细，却也舒适妥帖，就像尤妮娜·穆恩给人的感觉。

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全身上下没有最惹眼的地方，行为处事挑不出半点错处，是个与人为善的老好人。

可偏偏奥菲丽娅·罗尔厌恶极了这种谄媚的平庸。

每多看她一眼，她都会想起几年前，被这对自由结合的‘璧人’，踩在脚底下的面子。

“罗尔教授，这份请柬希望你能收下。”饱满殷红的唇扬起的弧度，轻蔑到了一定程度。

“弗林特夫人，哦差点忘了，你的丈夫都已经不被允许使用这个姓氏了，又怎么能这样称呼你呢？”

上挑的眼睛半眯着，像只慵懒高贵的赤狐，纤长的手就没打算挪动一下。

穆恩似乎并不觉得难堪，起码她表现出的是这样，“请叫我穆恩，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尤妮娜也可以。我知道在你看来，这很唐突，或者虚伪······”

“但请不要怀疑我们的真诚，不论是我，还是他，都想有个机会，能郑重的向你致歉———”

罗尔总算抬起了手，却不是为了接过那份其貌不扬的信封。她倦怠地挠了挠耳侧，“那场简陋的婚礼我也去了，别这么意外。”

看着那双温润的蓝色，另一双妖冶艳丽的眼睛满是锐利，“我可是没看出来你们脸上有半点歉疚的样子，过去这么久了，良心反倒长出来了？”

穆恩嘴唇开合，未出口的解释被人强硬地打断，“你觉得自己能有多大的脸面，让我破例呢？泥巴种？”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这样恶劣称呼，还在学生时代她就没少被人辱骂，选择跟萨克森·弗林特在一起后，更是有增无减。

穆恩苦笑一声，“我以为我们是同事，你对我的抵触能减轻一些。”

“抵触？是憎恶才是，让我猜猜看，你这些天像块被嚼烂的糖一样跟着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罗尔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几次，“想要跟我交好，然后呢？重新让那个被丢出来的男人挤进族谱———到底是你们两个谁犯蠢？”

“他不是为了你甘愿放弃一切吗？家族、亲人、钱财，都可以抛开，多么伟大的爱情啊！”

她的笑容妖艳惑人，但对面的穆恩却收敛了礼貌的弧度，面容紧绷。

她多想转身离开，可她不能。

刨掉罗尔那些恶劣的语气，她的判断一针见血。

“别做这些无用功了，带好那帮亲麻瓜的蠢学生，说不定还能让邓布利多给你多开些酬劳———”

亮银色的绣线不屑于滞留，径直走向连通的城堡。

那条藏蓝色的袍角没再委屈自己，朝着相反的天文塔行进。

“长日尽处，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直到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泰戈尔《飞鸟集》

【注】：

(1)草枭：是一种以鼠类为食的动物，又名猴面鹰、猴子鹰、白胸草鸮。

长相呆萌，面盘扁平，呈心脏形，白色或灰棕色，四周有暗栗色边缘，似猴脸，长满绒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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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捧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