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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纵情依兰 第19章 尘世乐园

作者:怀执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9-22 00:07:06 来源:文学城

烈阳慷慨的赐予着众人以为过剩的热源,眩目灼人的光晕凌厉的破开空气,只用肉眼就能观测到波动曲折。

宽阔的田野被无情炙烤,蜷缩的草叶边缘甚至带了些焦枯。

可对于即将进行的活动来说,却是个再好不过的天气。

因为提前预想到利诺比利一定会给自己安排上骑马的行程。埃拉纳带的都是裤装,但即便如此,还是被她提醒不规范。

“要穿着你这身,我敢说你刚上马五分钟,腿就能给蹭破。”

利诺比利不赞同地用指腹揪起了她膝盖边的布料,“不透气也不防滑,还有鞋子。”

“万一你踩空了脚蹬,虽然有我看着不会让你坠马———但还是保险点儿。”

肯花费时间把骑马当作消遣的,不是老派的贵族,就是想体验把复古潮流的年轻人。

前者会从管家或仆人那里,挑选到最贴合心情的骑装;后者则是向俱乐部租赁统一的装束。

虽然这里是她家开设的场所,而且每隔几天就会清洗一遍。但她不可能让埃拉纳换上那些,可能沾有前一天客人汗渍的衣服。

“比亚,别把你同学往水坑和围栏那儿带!对她耐心点儿,别只顾自己!”

亨特先生看着女儿高举着手,敷衍的摆了两下,全程连头都没回。

还是长相乖巧的棕发姑娘放慢了脚步,朝他腼腆的笑了笑,差点被自己女儿拽了个踉跄。

马场主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已经开始替那女孩担心了。

埃拉纳在同龄姑娘中已经算是高挑了,但还是和利诺比利差了一截。

她将裤腿往上挽了两折,接过大了半个指头的长筒靴,才刚把脚伸进去,就听利诺比利调侃道:

“你这张脸蛋真的是太能迷惑人了,瞧我爸那口气,感觉我能吃了你一样——”

“但凡跟我接触超过半天,都不会有这种想法。”埃拉纳手指灵活的抻着系带,“得靠你和亨特先生解释咯,但愿他肯相信。”

利诺比利扶着她的手肘,看她将松垮的布料往靴筒里塞。

“哼,我敢打赌,他会以为我多了项爱撒谎的新毛病——不过也能理解,一开始我都被你给骗过了。”

埃拉纳接过高马尾姑娘递过来的头盔,找准帽檐正中,将脑袋探进空位里。

还不等她试探的调整,头盔的前主人就开始帮她拉紧下巴处的扣带。

手里熟稔地检查着,利诺比利嘴上却还致力于控诉着自己的‘惨痛教训’,

“最开始还以为你跟那只仓鼠似的,弱小可怜需要人保护。我拳头都硬了,准备掀翻那个老爱上天的混球——谁能想到你这朵花还带刺,嘴巴挺利索。”

身形略高些的姑娘恶劣地扬起唇,逗弄地敲了几下圆润的小脑袋。

换来一道幽幽的盯视,“走吧,小刺猬。带你去挑马,虽然我很想看你被我们这儿最烈的马‘驯服’过后的样子。”

“但万一给马场其他客人看到了,该以为我们的安全措施做得不到位了······”利诺比利故作遗憾地叹息着。

“那还真是多亏了你的责任心呢?亨特小姐。”埃拉纳哼笑道,“我由衷建议你能把这份细致用到魔咒课上,那样弗立维教授的负担会减轻不少。”

埃拉纳露出极其真诚的甜笑,“毕竟我很久没见过光滑洁净的桌子了,或许下学期我该跟瑞琪儿换个座位?”

“真不知道有谁你治治你这张嘴!”利诺比利气得捏了捏她的脸颊。

即使力道已经控制得很轻了,还是多了块泛红的印子。

不过受害者显然并不在意,从凹陷的栅栏里探出头的马儿们,足够她应接不暇。

“听我爸爸说,2岁吧,我就指着一匹刚断奶的小马驹说‘我要它!’——”

硬朗的皮革在前方领路,宽敞的原木马厩里,不时回荡着友好的嘶鸣声。

“等到6岁的时候,就已经能自己骑了,不用人在旁边护着。”

埃拉纳新奇地看着这些毛色不一的马匹,“哪一只是你选的,原来你从小就这么霸道啊?”

利诺比利敲了个空,及时躲闪的女孩挑衅地扬了扬眉。

“就是它,怎么样威风吧?”她走到红褐色、额前有白斑的马的隔栏前,捋了捋它油亮的毛发。

“有一回我跟我爸爸大吵了一架,就是因为他把它牵走,让客人骑——从那以后,它就彻彻底底属于我了。”

这很利诺比利,埃拉纳笑着摇摇头。

除了两双马靴扣地的回响,还多了一道无规律的蹄音。

两人一马走到了壁灯那头,一众黑色、红棕色的暗淡里,无瑕的白格外引人瞩目。

“安达卢西亚马,不管是外形还是性情都很适合你——你这是什么眼神?”

埃拉纳还记得利诺比利最初是抱着让她受些磋磨的,一双琥珀酒般的眼眸里酿满了怀疑。

“连小孩都敢骑它!别告诉我你怕了?!”

“怎么可能?”埃拉纳打量着眼前这匹有着浓密鬃毛的‘贵族’。

在此之前,埃拉纳完全想不到有一天还能用它来描述马。

波浪般下垂的毛发翩然超逸、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睛里,没有利诺比利手里牵的那匹马的桀骜,反而多了友善和温顺。

利诺比利一步步指导着好友踩上脚蹬,“对,握住缰绳,左腿支撑着,右边跨过去。像骑扫帚那样,就是你得迈大一点!”

埃拉纳起初有些摇晃,找到平衡后,逐渐能从半伏着,到上半身保持直立。

相比初学者,身经百战的利诺比利只照例检查了下马鞍和肚带,轻松地一蹬,就撑上了马背。

“在以前,都不允许姑娘们这么跨坐着,”似乎是怕埃拉纳不理解,精湛的‘女骑师’一条腿从马背上利落的翻到另一边。

埃拉纳看得心惊胆战,即使这样淑女的动作,由飒爽的姑娘坐出来,仍旧英气逼人。

利诺比利始终跟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哪怕出现意外,她也能及时拽过另一匹。

“不用紧绷着,让身体跟随着它的起伏,你会爱上这种颠簸的。”

利诺比利稍稍加快了些速度,望见埃拉纳也丝毫不落下风地向后拉了下缰绳,“这比骑扫帚轻松吧?我早说过你会爱上它的!”

埃拉纳重重地点着头,与那些龇毛的扫帚不同,骑在宽厚温热的马背上,你能清晰的觉察到紧挨着的、跳动的、真实的生命。

即使有时候还需要靠它来引导,但埃拉纳已经开始享受这项自由放纵的运动。

壮硕强健的利皮扎马,在骑术精纯的主人手里已经憋闷得太久了,耐心已经告罄。

原本直立的耳朵不停向前摆动,“它这是不耐烦了,我带它去那边跑几个来回——艾拉,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利诺比利瞥见并没有安分等待的好友,挑了挑眉,就听到她说:“我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我应该还勉强算得上有天分吧?”

高马尾姑娘爽朗的扬起唇,“好啊,那就来比一比。我可是不会让你的!”

埃拉纳挑了挑眉,握着缰绳的手抚了抚马颈,紧接着再次轻扣了下马腹。

劲瘦的马腿极其有力的弯折,向前疾驰着。浓郁的绿毯此刻化为天然的鼓面,尽情奏响自由的乐章。

雪白的鬃毛沐浴在利刃般刺目的金黄光束里,拼尽全力追逐着前方的英姿。

畅达而协调的步调,像谱写了曲狂放激进的摇滚,没有任何能阻挡她们奔向远处的炽阳。

拥有翩然外表的贵族,真正的爆发力也不容小觑:飞溅的泥点、凌乱的发丝、摇摇欲坠的发卡,都是它骁勇的证明。

埃拉纳用了些力气向左拉动缰绳,聪慧的‘贵族’意会地调转马头。

饱经沧桑的围栏上爬满杂草,上面几乎可以肯定有未知的虫蚁。

可无论哪一个都不曾停下脚步,一前一后翻越了那道阻挠她们的屏障,迈向终点。

埃拉纳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恣意和畅快,这是有别于音乐给她带来的陶醉。

令人心驰神往的最纯粹的自由。

亨特先生一脸震惊地看着两个狼狈的姑娘:衬衫前襟和领口上泼贱的泥点、米色的马裤膝盖往上那一大片泥汤,还有两双如出一辙的土黄色靴子?

如果没记错,它们原本该是黑色的?

这是骑马去了,还是干脆反过来了?

“你们是去马场了没错吧?”亨特先生先是对上了长相乖巧甜美的女孩,莫名有些心虚。

多漂亮的小姑娘,让他家女儿硬是给带成了这样。

“如你所见,我们练习得相当激烈———现在需要很多时间弄干净自己,不跟你说了!走了!”

利诺比利拽着好友径直走向自己房间,忽略了身后一脸纠结的父亲,以及那两串脏兮兮的脚印。

很难想象魁梧豪爽的男人,会和厨房扯上什么关系,但就是这么诡异的发生了。

埃拉纳看着亨特先生拿着盘碟进进出出,一旁坦然坐着的高马尾姑娘,显然对此司空见惯,不在意的劝了句:

“你别管他,他就喜欢研究吃的,对锅碗瓢盆的熟悉度跟马不相上下。我妈妈还在的时候,也是他做,就没让她下过厨房······”

埃拉纳点了点头,关切地扫了一眼面前姑娘的表情。

大大咧咧的姑娘还以为她饿了不好意思说,先塞给埃拉纳两块蘸了奶油的司康。

“待会多吃点儿,他厨艺还不错。”利诺比利朝又一次端着餐盘走来的男人道:“这也太多了,我们可没那么大胃口,最后都得叫你解决——你是想把马压死吗?”

亨特先生把牛骨髓摆在两个姑娘面前,最先上桌的欧芹沙拉被推的远远的,色泽油亮的牧羊人派则是分切成了几小牙。

执着为姑娘们添菜的马场主,小臂上的套袖都没来得及摘,“你们只要尽最大力气吃,剩下的我都能消灭掉。”

有着中年男人通病的肚腹,足以证明话的真实性。

“谢谢先生,我真的足够了!”埃拉纳慌忙摆手推辞,她面前摞起的‘小山丘’再也承受不了哪怕一片菜叶子。

粗犷却带着真诚实在的声音笑道:“圣诞节比亚回来说你们紧挨着食堂住,我以为能把你们的胃锻炼出来——”

“我还要再解释多少次,是公共休息室离厨房很近,没人打算在那儿建寝室的!”

利诺比利愤愤的灌了口姜汁啤酒,余光瞥见短发姑娘吞咽了下,想都没想就递了过去。

“不了,我喝蜂蜜红茶就好。”

埃拉纳对那股扑面而来的生姜味有些抵触,总让她联想起那堆需要分切的姜根。

只能说魔药课对她的伤害真的太深重了。

“抱歉啊小姑娘,我该早准备好你爱喝的饮料的,是叫接骨木花露是吗,我听比亚提起过,”

亨特先生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摘套袖,将带着油渍的布料搁到桌上。

“但这些日子马场就没有消停的时候,”男人爽利的承诺道:“等下次你再过来,我一定给你预备上!”

埃拉纳轻笑着道谢,她看着如出一辙的说话方式,总算知道利诺比利直爽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

事实证明最开始亨特先生的话,并非是夸下海口。

埃拉纳跟利诺比利对视了一眼,在那两双风格迥异的眼睛里,看出了一致的担忧。

别误会,不是担心他的肚子被撑破,而是替亨特先生的爱驹忧虑。

利诺比利按住了短发女孩想帮忙端盘子的手,“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干这些——他很享受跟厨具相处的时间,你要进去,他反而会不自在。”

埃拉纳被牢牢的钉在餐椅上,听着耳边又一次开始的普及,“他那匹奥尔洛夫马体型虽然没其他的大,但耐力强、速度快,嗯承重还可以。”

“但要照他这么吃下去,我真怕那匹马会倒在草地上。”

利诺比利故作忧愁的叹了口气,下一刻就绷不住地笑出了声。

埃拉纳轻笑着摇了摇头,余光瞥见窗户旁似乎闪过道消瘦的影子。

很快被敲响的木门,表明确实有人来访。

利诺比利偏头看了眼忙得热火朝天的厨房,率先起身走向大门。

埃拉纳错后几步跟上她,硬朗流畅的木门被拉开。

不是她想象中的穿着考究的‘贵族’客人,也非租赁骑装的年轻人过来归还。

而是一位穿着简朴、带着孩子的妇人。

从她身边的男孩来看,她的年纪应该不大。

可无论装束打扮,还是神色状态,都趋向苍老,有一种行将就木的疲倦感。

“亨特小姐,是学校放假了吗?真高兴见到你——这是你的同学吗,”女人眼角的细纹,随着扬起的笑容越发明显。

“还好这次做的点心足够多,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吧。”

女人将藤编提篮里保持温度的白布揭开,拿出一碟摞放得满满当当的道奇饼干。

利诺比利接过后示意埃拉纳拿走一块,而后矮下身子,准备分给眼含渴望的小男孩。

“在做点心的时候,他就已经吃过了,亨特小姐你太客气了——”

女人将怯懦的男孩往身旁带了带,她没有失礼地朝门里探望,

“替我向亨特先生问候,现在很多领着孩子过来马场玩的——店里没有人不行的,他们临走前或许会想要买些纪念品?”

埃拉纳咬着饼干,总觉得这对母子的状态说不出的怪异。

“哦是肖特夫人来过了?你该站在门口喊我一声的。”亨特先生动了动手腕,表示自己暂时没办法享用。

但等利诺比利刚把盘子搁到橱柜上,他就大张着嘴,还冲女儿挑了挑眉。

“都是你的了,我们的胃可没你那么大容量。”高马尾姑娘动作迅速地塞进去两块,又怕他噎着,把水杯朝他推了推。

“我准备带着艾拉去马厩,别这么看着我,我们精力也是有限的好吗!”

亨特先生怀疑地看向她,自己女儿什么样他最了解。

他只希望两个姑娘回来的时候,不会又是一身的泥点子。

高马尾姑娘熟练地从隔板的凹槽里取出一件件工具,弓形蹄钩落地时,发出沉甸甸的回响。

利诺比利将硬毛体刷递给跃跃欲试的姑娘,见她拿出魔药课上对待材料的如临大敌,

“你是在哄它睡觉吗?不用这么轻,它们没那么脆弱。你可是见识过的——”

自己则拎过桶里的海绵,挤干了水分,在它卷曲的尾根处打圈清理着。

“这也算是跟它们培养感情的方法,它会熟悉你的气味,对你更信赖。等下次再骑的时候,你的指令它会更配合的——”

利诺比利拎了只草筐,放到地上,“艾拉你退后点,要抠蹄了,虽然它脾气向来最温顺,但还是小心点。”

“毕竟它又不像马人,没办法直接交流,只能靠相处和猜了——”

埃拉纳给铁桶蓄满了水,看到原本正闭着眼睛吃干草的小家伙,一点也不怕人的把头凑过来。

专注而满足的马儿,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脑袋和耳朵放松的低垂。

“这是它表达喜欢的方式,”利诺比利给蹄壁涂了薄薄的一层油。

“它是我妈妈看着出生的一只,那时候她叫我过去,我偏要跟她拧着来——我都忘了是因为什么闹脾气。”

她并不避讳谈及自己的母亲,“我妈妈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她有点像麦格教授,你能懂吗?”

埃拉纳立刻能想象到眉头紧皱的高发髻女巫出现在这儿,“亨特先生看起来可不像循规蹈矩的人,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这个问题困扰我十一年了,哦不,从今天算起就是十二年。”

利诺比利显然又想起了做客的姑娘拿来的礼物,挑了块干净的海绵块,朝她脸上招呼。

“但她心肠不像麦格教授那么硬,这么说吧,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的结合。”

利诺比利的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的,可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挑衅刺猬姑娘。

埃拉纳重新把脑后的发卡别上,她的头发似乎在暑假在家,比学校里长得还要快。

要再放任它们糊在脖子上,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被小教授同化,变得油油腻腻;要么这条现成的‘围巾’把自己捂到中暑。

她边拢着不听话的几缕塞进梳齿,边听着利诺比利继续说,“她看不得别人受欺负,就算是个陌生人——刚才你见到的那对母子,我妈妈一直在接济她们。”

“虽然她离开了,但我爸爸也继续帮衬着,她们那间店铺从采买进货,到租金营生,基本上他能帮着搭一把手的,都会去做的。”

埃拉纳感觉好像漏过了什么人,如实问了:“那个男孩的父亲呢?他是,出了什么事回不来吗?”

“哼,他是不想回来!”利诺比利恶狠狠地把刷拭用具们扔回凹槽。

埃拉纳安抚地摸了摸马的前额,听到她忿然道:“每次我爸爸或者其他人称呼她‘肖特夫人’,我都觉得特别讽刺。”

“那个男人为了能搭上一个搞地产的人的顺风车,使尽浑身解数结识他的独女。他在想什么,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利诺比利瞥见好友神色凝重,那匹马驹大概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再动作,轻微的晃了晃脑袋。

“他先是推脱出差,三五天再到几个月不回来,她寄了好多信都联系不上。”

“后来呢?那位,女士去找他了?”埃拉纳也意识到了称谓问题,与好友达成一致,换了种叫法。

利诺比利紧绷着脸,摆了下头,“没有,她担心那个男人要是回来,会因此错过。哼,怎么可能呢,那畜生把地产大亨的女儿哄的跟他订了婚。”

“她还是通过报纸看到的,当天就抱着孩子连夜坐火车过去,想看看是不是弄错了———

结果还被那畜生倒打一耙,说他们早就和平分手了,是她随便找了个野种陷害他。”

埃拉纳也快要抑制不住怒气,深深地呼吸了几次。

令人火冒三丈的故事还在补充着:“哦对了,他们只是订婚,口头上的连像样的仪式都没有。”

利诺比利胸口起伏着,“她为他生了孩子,换来了什么呢?”

埃拉纳只能通过小马驹纯稚深邃的眼珠,缓和心情,“那她父母呢?不帮她讨个公道吗?”

“都过世了,要不然你以为那个混蛋敢这样欺负她?”

埃拉纳大概能猜到女人现在的处境,但还是忍不住问:“她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利诺比利将隔板推回,看着焕然一新的小马,“可能还在赌那个男人被狗啃了的良心,能有长出来的那一天······如果换成是我,我绝对要扒下那个畜生的人皮——”

埃拉纳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很悲哀:

为了一个把期待放在不值得的人身上的女性;

为了被一个男人的决定而改变命运的女性。

“人类一切美德的基础乃是最深刻的利己主义。一件事越是合乎道德,其中的利己成分就越多。爱自己,这是我所承认的唯一信条。”

——坨思妥耶夫斯基《被伤害和侮辱的人们》

【注】:

(1)利皮扎马:是产自斯洛文尼亚的一种高级骑术马,是竞技场上最受欢迎的马种。

这种马不仅在力量和优美方面达到了完美的平衡,而且被广泛用于高级马术比赛中。

(2)安达卢西亚马:具备骄傲与勇敢的气概,以及驯良与易与人亲近的气质。

因此安达卢西亚马不仅是西班牙小孩最惯常骑乘的马匹,也是在各种表演与游行场合中,能够同时展现爆发力与翩翩风范的马儿。

(3)奥尔洛夫快步马:悍威强,性情温驯而活泼,繁殖性能好,对严寒气候适应性强。

体格较大,结构好,适应性亦强,特别是快步速度快,运步轻快。

(4)牧羊人派:是英国的一种传统料理。它并不像西点中的派一样有酥皮,而是用土豆、肉类和蔬菜做的不含面粉的派,被当作主食。

(5)姜汁啤酒:不含酒精,是一种带有生姜香味的软饮,由生姜、酵母和糖制成,口感辛辣又清爽。

(6)道奇饼干:由酥饼和覆盆子果酱夹心制成,是最受英国小朋友欢迎的饼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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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尘世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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