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当言灵崽崽喊了蝙蝠侠一声“妈妈 第28章 chapter27

打造一件能屏蔽“管理员”扫描的“隐身衣”，其难度远超在蝙蝠装甲上添加隐形涂层或能量偏转器。这触及了布鲁斯知识体系的边缘，甚至之外。他拥有的最接近的东西，是来自旧港区那堆“欧米伽”装置的碎片——劣质的“定义物质”仿制品，曾在一定程度上干扰过瑞奥的信号。

然而，“管理员”的扫描显然比“欧米伽”的探测精妙无数倍。仅仅依靠这些粗糙的碎片，无异于试图用纸盾抵挡激光。

瑞奥提供了更本质的思路。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解释或等待测试的少年，他开始主动参与方案的构建。他坐在主控台旁，用他那种独特的、缺乏起伏却直指核心的语调，与布鲁斯、提姆以及远程连线的维克多和扎塔娜进行着一种近乎“跨维度”的技术讨论。

“……不是完全‘屏蔽’，”瑞奥用手指在空气中勾勒出复杂而无形的轨迹，“那样需要对抗整个‘系统’的底层查询协议。不可能的。应该是……‘伪装’。让我看起来像……这个宇宙里一个正常的‘进程’。”

“伪装成什么？”提姆追问，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记录。

瑞奥沉默了片刻，看向布鲁斯，又看了看屏幕上哥谭的全息影像。“……像他一样。”他指向蝙蝠侠的标识，“一个……高度凝聚的、被广泛‘定义’和‘认可’的‘概念聚合体’。‘蝙蝠侠’这个概念，在这个宇宙的哥谭，拥有极高的‘现实权重’和‘信息密度’。依附于它，就像藤蔓缠上了最粗壮的树干，扫描时容易被识别为树干的一部分，而非独立的异常。”

利用蝙蝠侠作为“伪装”？这个想法让布鲁斯心头一震。这不仅意味着将瑞奥更深地与自己绑定，也意味着他自身那套由恐惧、传说和无数个夜晚浇筑而成的“蝙蝠侠”概念，将成为保护瑞奥的第一道屏障，也是承受潜在冲击的第一道防线。

“如何依附？”维克多问，“仅仅是物理上的接近，或者法律上的关联，恐怕不够。”

“需要……更深层的‘同步’。”瑞奥解释，他似乎在努力寻找能让众人理解的词汇，“共享一部分‘定义’。不是篡改，是……共鸣。让我的‘存在频率’，暂时调整到与‘蝙蝠侠’这个概念在现实层面的‘共振频率’趋同。”

扎塔娜的声音从魔法侧传来：“这涉及到身份与存在的魔法，甚至触及真名与概念的领域。非常危险，布鲁斯。如果同步过程中出现差错，可能会模糊你们各自的‘定义’，甚至造成概念污染。”

风险极高。但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如何操作？”布鲁斯的声音平静无波，已经做出了决定。

计划在紧张而缜密的讨论中逐渐成型。他们需要制造一个临时的“概念共振器”。核心材料：提纯并优化后的“欧米伽”仿制“定义物质”，作为承载和放大“定义”的媒介；扎塔娜提供的、经过调整的古老仪式符文矩阵，用于引导和稳定概念层面的操作；蝙蝠洞本身作为仪式场，借助其早已被瑞奥“定义”为“蝙蝠侠制定规则之地”的固有属性；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布鲁斯·韦恩，以蝙蝠侠的身份，主动开放自身与“蝙蝠侠”这个概念最深层的连接，作为共振的“锚点”和“模板”。

准备工作耗费了数日。卢修斯·福克斯亲自监督了对碎片的提纯和重铸，将其塑造成一对精巧的、镶嵌着流动符文的臂环。扎塔娜远程指导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的特定位置绘制了复杂而隐秘的魔法阵图。提姆和维克多则负责监控整个过程的能量流动和现实稳定系数，确保万无一失。

仪式定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蝙蝠洞内的主要照明被调至最低，只有魔法阵的符文和那对臂环散发着幽蓝与银白交织的微光。空气仿佛凝固，充满了紧绷的期待和无声的压迫感。

布鲁斯已经换上完整的蝙蝠装甲，站在法阵的中心。瑞奥站在他对面，穿着简单的深色衣物，那对臂环已经戴在了他的手腕上，冰凉的触感似乎让他有些不适应，但他神色平静。

“记住，”扎塔娜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带着罕见的严肃，“这不是力量的融合，是概念的暂时对齐。布鲁斯，你必须坚守‘蝙蝠侠’的核心定义——守护、秩序、恐惧、永不屈服。瑞奥，你需要放松你的‘存在边界’，去感知并‘模仿’那种频率，但绝不能被吞噬。一旦感觉失控，立刻中断。”

布鲁斯点了点头。瑞奥也轻轻“嗯”了一声。

“开始。”布鲁斯沉声道。

扎塔娜开始吟诵古老而拗口的咒文，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与魔法阵的微光同步脉动。阿尔弗雷德启动了辅助能量流，精纯的电能被导入法阵，转化为温和的魔法涟漪。

布鲁斯闭上眼，不再是他平时那种战术性的内省，而是真正地将意识沉入那身装甲所代表的沉重意义之中。哥谭的罪恶，小巷的枪声，父母的鲜血，无数个不眠之夜，他所散播的恐惧，他所守护的底线……“蝙蝠侠”不再是一个代号，一个伪装，而是他血肉、灵魂与这座城市黑暗交织而成的活的概念。

他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场”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那不是能量，而是一种信息态的存在，是“蝙蝠侠”这个概念在现实中的投影。

站在他对面的瑞奥，身体微微一颤。他手腕上的臂环亮了起来，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游走。他同样闭上眼睛，银色的光芒从他体内自然流转，但这一次，那光芒不再是他独有的、带着疏离感的银，开始尝试着与布鲁斯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黑暗而坚韧的“场”接触、试探、模仿。

一开始是排斥。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频率”相互碰撞，瑞奥的银光试图解析和复刻，却引来蝙蝠侠概念的自动防御性抗拒。洞内的现实稳定系数开始出现小幅波动，仪器发出轻微的警报。

“稳住，布鲁斯！引导他，不要排斥！”扎塔娜提醒。

布鲁斯强迫自己放松那本能的防御，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开放姿态，让“蝙蝠侠”概念的某些表层频率——主要是那种坚定的守护意志和对既定规则的执行感——清晰地展现出来，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瑞奥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调整。他的银光不再强硬地冲撞，而是变得如同水流般柔顺，开始一丝丝地缠绕、贴合那黑暗的灯塔，模仿其振动的节奏，调整自身的“波形”。

这是一种极其精微的操作，如同在原子级别上进行雕刻。提姆和维克多屏住呼吸，看着屏幕上代表两人存在状态的数据曲线开始从杂乱无章的冲突，逐渐趋向于一种奇特的、有限度的同步。

瑞奥的身体微微晃动，额头再次渗出汗水。模仿一个如此复杂且充满矛盾的概念，即使只是表层，消耗也极为巨大。但他坚持着，绿色的眼眸在紧闭的眼睑下快速转动，仿佛在进行着超高速的运算和调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洞内的魔法微光和能量流动逐渐稳定下来，最终达到一个脆弱的平衡。

布鲁斯能感觉到，瑞奥的“存在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依旧是他，但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属于“蝙蝠侠”概念的“薄膜”所包裹，这层薄膜并不改变他的本质，却使他在更高层级的扫描中，可能被识别为“蝙蝠侠”概念的一个附属波动，而非独立的异常信号。

“可以了。”扎塔娜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同步已经建立，但很脆弱。这种伪装无法持久，也无法承受高强度或针对性的深度扫描。而且，它依赖于你们二人之间这种临时的‘概念链接’。一旦距离过远，或者其中一方状态剧烈波动，伪装就可能失效。”

布鲁斯缓缓睁开眼睛。对面的瑞奥也睁开了眼，绿色的眼眸中银光内敛，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静，仿佛沾染了黑夜的气息。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状态尚可。

“感觉如何？”布鲁斯问。

瑞奥活动了一下手腕，臂环上的光芒已经暗淡下去。“……有点重。”他诚实地说，“但……应该有效。短时间内。”

这只是权宜之计，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但敌人不会等待。维克多同时报告，对“管理员”扫描模式的分析有了初步进展：其扫描似乎并非持续不断，而是有规律的、呈网格状的周期性巡查，并且对高“现实权重”区域的关注度会相对降低——这印证了瑞奥“依附大树”策略的正确性。

而提姆那边，对“欧米伽”残党的追踪也取得了突破。他们似乎被旧港区的失败和可能存在的“管理员”威胁所震慑，行动更加隐秘，但并非毫无踪迹。线索隐隐指向南美洲亚马逊雨林深处，一个早已被遗忘的、传说与早期神秘学研究相关的地点。

“那里可能藏有他们最后的研究基地，或者……‘备用门扉’的启动装置。”提姆总结道。

两条战线，两个迫在眉睫的威胁。

布鲁斯看着刚刚完成“伪装”、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瑞奥。他们赢得了一次短暂的喘息，但决战的气息，已经随着雨林深处的潮热空气，扑面而来。

蝙蝠侠与他的“异常”之子，在概念层面完成了初步的绑定。他们必须利用这争取到的时间，主动出击，在“管理员”的下一次巡查到来之前，在“欧米伽”启动那可能引来灭顶之灾的“备用门扉”之前，找到并终结这一切。

黑暗骑士的目光锐利如刀。是时候，深入那片未知的、可能隐藏着最终答案的绿色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