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觉醒系统 第29章 燕云声

那天之后宿舍的气氛一下子就尬住了，解千刃已经知道了谢明光的那点小心思，但对方却不一定清楚，毕竟谢明光又没有系统。

解千刃和谢明光的床铺紧挨着，而他光是躺在那都会感受到偶尔往这边投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以及伴生的清新海风的气息。

这天，埃尔加回来时脸色不是太好看，像是和什么人吵了一架，但除了金之外没人去搭理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看我干什么？”

“啊？因为谢明光喜欢你啊宿主。”222不解道，这个宿主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我说的是埃尔加。”解千刃很不喜欢埃尔加现在看着他的目光，有些阴狠，还带着几分算计。

“是诶，宿主早就满足他和他解除婚约了，这人还想怎样。”222想着想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离谱的念头，“卧槽，埃尔加不会是想吃回头草吧！”

“不会，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围着安珂打转，可能是出了点什么矛盾。”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解千刃越想越觉得奇怪，但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怕埃尔加搞事，就怕埃尔加不搞事让他抓不到整他的理由。

“222，你们的宿主里面有一个叫黑羽的人吗？”解千刃一直想问，忍到了现在才等到合适的时机问系统，之前222就说他们这个觉醒系统被人叫做养老系统，其实这两个世界下来，解千刃觉得确实养老，整体都是很轻松的，就连系统222都非常和蔼可亲，几乎有问必答，但他更在乎的是后面222没有说完的话。

这件事不急于一时，他急也没有用，更何况他在现实世界的确没什么挂念，就算一直在这里也无所谓，只是这并不妨碍解千刃去探究其中更深的奥秘。因此，他抛出了第一个问题——他那个连尸体都没有留下的同事。

“黑羽？是化名还是真名？”他们系统管得比较松，不是什么涉及原则的问题222倒是可以帮解千刃问问，没办法，谁叫宿主这么优秀，222骄傲地想道。

“真名，不过他以前好像不叫这个名字，后来改了，之后到失踪一直都用这个名字，就是我之前说过的前同事。”对于解千刃来说这个名字其实已经很遥远了，上个世界几十年下来，他都快忘了这位神经病前同事长什么样。

“我记得宿主说和他打架是五五开？如果是像宿主这么强的人，那我们觉醒系统的确没这么一号人，没有听说过，如果很强的话，我们系统间肯定都会知道的。”比如说现在，222带着这么厉害的宿主，他就会在宿主休息时回到主神空间和其他系统狠狠炫耀。

要知道他们系统的绩效是和宿主的通关评分相挂钩的，他现在也是被很多系统羡慕的系统了！这是他第一次出来带宿主，而他的宿主一个世界的通关评分就快和那些平平无奇的宿主通关好几个世界的评分总和差不多。

解千刃没有再多问，他当时没有找到对方的尸首，现在想来或许是被不知道哪个主神收去了，不过不在觉醒系统就是了，会在隔壁渣受系统吗？

“隔壁系统也没有吗？”虽然觉得概率不大，但解千刃还是问了。

“应该没有？宿主有具体一点的描述吗？比如外表什么的？”222调出一份聊天记录，这是上次隔壁系统跟他闲聊时发给他的宿主名单——渣受系统运作的时间已经很久了，结构稳定，不像觉醒系统是个大草台班子，两个互不干涉的系统之间偶尔会交流一下关于宿主的事情，这都是主神默许的。

解千刃努力回想着最后一次见到对方的样子，从记忆深处捡拾出一些碎片：“记不太清楚了，头发有点长，皮衣皮裤……武器是一条样式奇怪的银色鞭子。”

“没有。”222筛选了外貌特色，没有一名宿主是能完全对上的，“宿主为什么要找他？”

“没什么，随便问问。”

解千刃没有细说，但心下有了猜测——他认为黑羽应该也是被某个主神带走了，否则不会消失得这么干净。

除了现在已知的两个系统，应该还有别的，这些猜测是否准确，都要等他慢慢去摸索了。

最近安珂追求谢明光的动作似乎越来越大了。

解千刃对安珂没什么恶意，对方这么大胆追求谢明光那是他的本事，只奈何谢明光完全是个木头，对这尤物一般的瘦弱青年完全不感冒，想起这茬解千刃就头疼。

谢明光不喜欢安珂，反而看上了他，至于缘由，解千刃不知道，也懒得去探究。

也不是解千刃自恋，刚开始系统内涵这事的时候他也不当回事，以为就是222在揶揄他，但最近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男人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不加掩盖了，虽然对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事实上解千刃和222一人一统都看见了。

青年看着手机上另一位alpha发来的共餐邀请简直一个头两个大：“222，怎么办？”晏昀原本是更喜欢用终端星网的，但自从认识解千刃后不知道为什么也改用手机了，相比于谢明光，这名跟花孔雀一样的alpha显然更加难缠，也更加让解千刃头疼。

“宿主……要不下次我回去一趟问问隔壁渣受系统是怎么解决的？”222没辙，他从主神空间里看见过很多宿主，其中不乏好看的男性女性，只是这些精神力强者对待感情大多非常随性，追求者长得不错，睡；人品不错，睡；有特殊癖好，睡。

总之讲究一个随波逐流，合眼缘就滚上床，像他家宿主这么专一的才是少见，222正是觉得这份感情弥足珍贵，才从来没说过宿主谢明光都这样了你不如睡睡看这种话。

“算了吧……”解千刃不抱希望地拒绝了，渣受系统，一听就想不出来什么正经的解决方法，就算有，也只能当乐子听。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入伍考试，解千刃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但也不会自大到连训练都打马虎眼。眼下整个毕业班除了谢明光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不得不顶着对方带着别样心思的目光就这么训练下去。

好在谢明光这人虽然对他有想法，但从来没做过什么越界的事，最多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多看他两眼，更别说什么将心意说出口了。

“训练场都满了？靶场呢？”谢明光有些郁闷，按理来说哈勒斯机甲学院的训练场是很充足的，他在这里学习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同学，靶场也满了，只剩下东北角的那个小靶场，是十来年前的旧场地，和这边隔着护栏，因为很远，所以平时没人去，场地也不大。”管理员面露难色，显然他连自己也想不到为什么这回人这么多，是因为马上要入伍考试了？但也不对吧，又不是只有今年有入伍考试，去年也没见人这么多啊。

“你好，那我们就去小靶场吧，麻烦登记一下。”解千刃帮谢明光做了选择，伸手露出终端让管理员输入开门密钥获得权限。

“真是奇怪，怎么突然就满人了？”222再三确认不是这管理员在驴宿主，但依然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解千刃却毫不在意地拨弄着手中的小铁片，始终走在谢明光前头，在脑海中道：“还记得埃尔加吗？之前和你说过，他一直在看我，可能是想搞事吧。”当然，青年根本没法跟上这人的脑回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对让他恼火了。

在解千刃的脑海中，能想到的报复手段也就这么一些，无非是叫打手揍人给他使点绊子，小靶场地方偏没什么人，正是下黑手的好地方，但解千刃是谁，敢来找他麻烦，那些人只会死得更惨。

222太了解宿主的性格了，宿主就像非牛顿流体一样，你给宿主重重一拳，他只会更加坚不可摧，不过非牛顿流体可不会报复你，但他家宿主会啊！他想起来上个世界的荆禾，都快被宿主活剐了。

算荆禾运气好，不是在宿主和燕警官已经谈上恋爱的时候才姗姗来迟，不然宿主可不会让他完蛋得如此云淡风轻。

系统不敢再继续回忆，太可怕了。

小靶场是真的小，角落里都是灰尘，设施虽然齐全，但大多陈旧，连灯光都有种说不出的昏暗。

解千刃有理由怀疑这里已经有些年头没来人了，就算有人来过，大概也没怎么认真训练，他扫视着昏暗的靶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再用精神力探测，仍旧没有发现异样。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解千刃并不喜欢这样，他知道有人想整他，且十之**是埃尔加那个有病的恋爱脑，但他并不清楚对方是以什么方式，对方又为什么要记恨他。

“不对，灯开不了了。”谢明光扫了终端，但室内的照明设施却没有任何反应，终端开始闪烁，最后也彻底昏暗下去，“进来的时候外面电力系统亮的是绿灯，现在坏了，个人终端也没有信号，显示无法连接网络。”

解千刃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靶场的电源被人恶意切断了，大门是特殊的金属制成的，没了电力此刻牢牢紧闭着没法打开。

青年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昏暗密闭的室内，除了他和谢明光外没有任何人。

“宿宿宿宿宿宿宿主，好黑啊！”222虽然没有实体，但是是能看见外部情况的，他平时不工作时都在主神空间，主神空间亮堂堂的，也根本不会断电。

“得出去，我怀疑对方想整的人根本不是我，我只能算是一颗棋子，一件工具。”解千刃冷笑一声，思索一会儿大概知道对方打的什么算盘，没有电，监控可没法运作。

果然，下一秒，空气中就开始弥漫着一股药剂的味道，然后越来越浓，最后变成甜腻的味道——像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催/情/剂。

说实话，解千刃真的不喜欢这个世界，他总觉得身体不再是自己的，尤其是到了发/情的时刻，比起人类，他们更像是野兽，理智不再，**支配一切。

“谢明光，我们得马上开门！”

谢明光点了点头，捂住口鼻和解千刃一起冲向大门。

青年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热，眼前甚至已经开始出现虚影，他的脑海中浮现了燕警官的样子，两人亲密无间，相拥在一起，对方在亲吻他。

此刻，比起生理上的燥热，他心中的悲伤还是更甚些。情/潮翻涌而上，他几乎使不上力气，他在上个世界就知道，自己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难忘记一个真正爱的人。

只是那一切都随着第一个世界的结束而终结了，燕云声和他在一起了一辈子，直到老死，对方也依旧满眼都是自己，燕云声不会再爱别人，同样的，解千刃没办法再回去，也将自己的爱全部放在了对方身上。

“宿主！加油啊！”222身处解千刃的脑海中，除了发出声音唤醒宿主已经有些溃散的神智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解千刃猛地回过神，指间滑出一片铁片，割开了手臂上的肌肤，血液溢出，疼痛感将他拉回现实，但他清楚，这只是饮鸩止渴，如果再不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他必须得承认，有时候蛮力的确能解决很多问题。

他费劲地撞着大门，但十几下后，解千刃便背靠着门，难以动弹。

“千刃，你让开一下。”男人喘着粗气，高强度的运动也不能阻止他内心的担忧——很危险，这种剂量的烈性催/情/剂和毒药没有区别，如果过量吸入可能会对神经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见解千刃不动，男人又着急地拽着对方的手腕，将他拉开，“我来开门，你休息一下，还好吗？”

青年被这一下拉得失去平衡，险些栽倒在地，好在谢明光及时反应过来，将他揽在怀里。解千刃出了不少汗，连带着双眼都慢慢开始失去焦点，最后，他闭上了眼。

“清醒点！千刃？千刃！”谢明光拍了下解千刃的脸颊，不轻不重的，对方感受到轻微的疼痛，缓缓抬头睁眼看他。

一片漆黑的训练室，视线被黑暗吞噬，其它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在对方剧烈的喘息声中他竟然听不出动情，更多的是痛苦。

“醒醒！”谢明光不敢再拍，他看不清对方的状态，只得低头，确认对方是否有受伤，等待他的却是有些冰冷的掌心。

解千刃的手掌很凉，和气氛格格不入，虽然一片漆黑，但谢明光知道，对方在打量他。

“千刃……你……”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温热的气息猛然靠近，距离很近。

青年大概是有些神志不清了，浓郁的焦土气息弥漫在谢明光的鼻尖，不是一个多安全的距离，近到他几乎以为下一秒对方就会吻上来。

但没有，解千刃只是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端详着，像是要在他的脸上找到谁人的影子一般。

“是你……”

谢明光愣了愣。

“是我……你还好吗？千刃？”

“是你……”

“……是我。”

青年机械性地重复着这句话，谢明光也不觉得烦，只是一遍一遍地回应着他。

男人环住解千刃的手臂缓缓收紧，虽然不知为何这些药剂一直对他不起效果，但谢明光觉得也许自己早就被下蛊了也说不定。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他只想亲吻对方。

“燕云声……”

谢明光僵在原地。

他只觉得手脚发寒。

原来，对方只是产生了幻觉。

男人苦笑着，伸手摩挲青年的左嘴角。他想，如果自己没有道德，是不是可以直接吻下去呢？被对方所爱，即使只是作为替代品，他也甘之如饴，他愿意沉溺于这片刻的虚假的欢愉。

但不行。

解千刃并不喜欢他，也从未有要寻找新欢抑或是替代品的意思。

眼前的人就像是漂泊在海里的求生者，抱着一根已经枯朽的浮木，浮木沉没，青年选择将他的爱连同朽木一起埋葬。

是自己和那位名叫燕云声的人长得有些相似才让青年产生幻觉了吗？

也许是的。

但他太过痛苦了。

他第一次知道，对一个人动心是一件痛苦的事。

“我不是……”

“对不起……”

“我不是……”

男人没有亲吻青年，而是握住青年的手腕，将那只手移开。最后，用手掌轻轻遮住青年的眼睛自己则埋在他的颈间，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他此刻能做的，也只有不断否认。

听见否认的声音，青年像是累了般，脱了力，沉沉睡去。

谢明光将人平放在地上，独自向大门走去，他敲了敲金属制成的大门这陈旧的金属发出冗长的声音，果不其然，没有任何人来。

男人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大门撞去。

一下，两下，三下。

这人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不断重复着这一动作即使血液已经在不断淌下。谢明光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撞击着大门。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昏暗的靶场里只能听见男人不断撞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厚重的金属门应声倒下，上面布满裂纹，谢明光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咬咬牙回去将解千刃抱了起来。

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了样，原本正常的眼白部分变为宛如深渊一般的纯黑色，虹膜的颜色彻底改变，诡异的暗红色覆盖住原本的漆黑，瞳孔被拉长，尖锐的竖瞳警戒着周围。

男人似乎感到有些不适，拧着眉揉了揉双眼，再次睁开时，眼睛已经恢复常态。他蹲下身，缓缓抱起青年，也许是空气开始流通的缘故，青年的喘息声听起来没有那么痛苦了。

谢明光对这种药剂反应不大，而且别人的精神力影响不到他，这些他很早就知道，他不清楚是为什么，也从没想过要去探究个清楚，他的内心似乎早就对这种情况适应良好，仿佛他与生俱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青年个子很高，身材匀称，重量不轻，谢明光向外走的速度并不快。此刻他的小腹涨得难受，不是什么药物作用，仅仅只是因为对怀中的人有感觉罢了。

训练场外，日光投射而下，久违的光明让他的双眼微微眯起，有些不适应。他轻轻将青年放在地上，这才有时间开始打量这个人。

他知道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把解千刃送去医务室，但谢明光却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只想好好看看他。

青年像是感受到了他有些直白的视线，缓缓睁开眼，眼神却十分涣散，不像是完全清醒的样子。

解千刃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看着谢明光，最后勾了勾嘴角，笑了。

室外足够亮堂，即使是在树荫下也不能改变些什么，他知道青年很少笑，更没见过对方露出这样的笑，像是很幸福的笑，竟显得有些人畜无害。

不想被别人看见。

谢明光的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即使外面的世界被护栏和人造的绿化带隔绝，他也仍旧脱下了身上的作战服外套裹住青年将他半包裹在暗影里。

“我其实……一直想说……我……我……”男人伸手，捧住青年的脸颊，最后，即使青年没有醒来，他也没有胆量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说出口，“我觉得你留长头发更好看。”

解千刃仍旧没有回答。谢明光能感受到对方略微侧过头，然后唇瓣与他的掌心相贴，动静不大，他只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

谢明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人带到医务室的，又不知道迪伦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只是坐在病床上，无声地发着呆。

燕云声是谁？

男人后知后觉。

他印象中从没有见过叫这个名字的人，也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但脑海中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翻涌，具体是什么感觉他却说不清道不明。

也许他曾经认识对方？有过交集抑或是什么关联？

这个想法闪过得实在太快，以至于谢明光没法抓住。

现在，无论如何，谢明光不敢再细想，那个叫燕云声的人大概早就捷足先登了吧，毕竟连戒指都送了。

谢明光觉得，自己肯定是没机会了，再怎么努力都不行。

他望着医务室窗外发呆，也是第一次有一种直观的感受——人生真是没意思。

他的情敌的确是不在了。

但对方一出生，就已经在罗马。

有人轻轻地碎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脱胎换骨（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