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巨］赎罪 第53章 母女

他原以为罗德·雷伊斯的孩子早就死光了。

五年前的那场屠杀中，罗德·雷伊斯的妻子和五个孩子在一夜之间悉数丧命，连同始祖巨人之力也一并被夺走。

从那以后，雷伊斯家族的血脉几乎断绝，只剩下罗德·雷伊斯一个人还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维米尔一直都有在留意罗德·雷伊斯的动向。

难怪他这几年没再试图生个新“继承者”出来，维米尔心想，原来还藏了个替死鬼。（不对，报纸上并没有刊登罗德家灭门惨案。动漫乱改关键剧情，害我第3章写错了设定。）

（真相是罗德·雷伊斯怕家族在议会中失去权力，把妻子和孩子死亡的事隐瞒下来，直到艾伦成功用巨石堵上大门，事情瞒不下才说出一切。）

（肯尼奉议会命令去清扫王室污点，以为这又是一次普通的“垃圾处理”，处理一个可能威胁家族声誉的私生子，差点让他杀死最后的王血继承人了。）

至于希斯特莉亚，这位隔了不知多少代、没有继承巨人之力、血缘淡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外外外外…外甥女”。维米尔对她谈不上喜欢，也不至于厌恶，只是无感。

说到底，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有些人会将对故人的情感投射在相似之人的身上，他们总试图在另一个人身上寻找熟悉的眼神、语气、皱眉的方式，借此安慰一段无法续写的旧时光。

但维米尔不会像他们那样自欺欺人。再怎么像，也不是她。

感情不是可以转账的遗产。维米尔不会将对那个人的情感，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

在利威尔和104期剩下的士兵刚来到木屋的那天晚上，沉默的希斯特莉亚在晚饭时突然开口：“我是在希娜之墙北部的小牧场里出生的...”

这是贵族雷伊斯领地内的某个牧场。从我懂事开始，我就一直在牧场里帮忙干活。母亲一直在看书，我从未见她做过家务事。

她是个非常漂亮的美人。到了晚上，就会有人乘马车接上打扮华贵的母亲到镇上去。

在学会认字书写后，我学着母亲的样子拿起书本来读时，我才懂得自己是孤独的。

不管是哪本书，书里的双亲都对子女表现出莫大的关心，会跟他们说话，会抱着他们，也会责骂他们，书上都是这么写着。

而我却没有体验过其中一种，祖父和祖母只会在教我做事时跟我交谈，跟母亲连交谈都不曾有过。

我发现其他的小孩都能在附近自由走动，还和年龄相仿的朋友一起玩。我不敢离开牧场领地。对我来说，这些小朋友是会拿石头扔我的危险生物...（省略）

“如果我有杀了这家伙的勇气的话...”这是母亲对我的第一句话。从那以后，她离开了家...

然后五年前的那一天，玛丽亚之墙沦陷后过了几天的某个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父亲，这个男人报上了这片土地领主的名号...

母亲被黑色衣服的人抓住。“妈妈!”

“不对！我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我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领头的男人对父亲说：“呵...这是真的吗，雷伊斯卿？这个女人和小女孩跟你都没有关系吗？”

“...”父亲改变主意：“没办法了。这两个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老爷！您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领头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要是没生下你的话——”这是母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我即将被杀之前，父亲给出了一个提议，如果我能够躲得远远的并隐姓埋名生活的话，他就能放过我一马...

......

艾尔文告诉维米尔，他的妹妹死了。

维米尔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像是没听见一般，连眼皮都没抬。

艾尔文早就知道他不会有回应，接着说道：“我派人去调查了她曾提到过的地址。你的父母也确认死亡。”

维米尔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继续装死。

不知为何，维米尔编造的假身份竟然没人拆穿。起初周围生活的人家对希斯特莉亚都没有印象，还是在孩子们说起“那里有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小孩”时，大人才慢慢回忆起：哦，对，牧场那户人家好像确实有个孙女。

至于希斯特莉亚的母亲？记得她的人更少了。仅存的上了年纪的老人也只是模糊地说：“他们家…嗯...好像确实有两个孩子吧？”

维米尔并没有事先安排好什么卧底，但那些零星的证言竟然和他的谎言完美吻合，仿佛冥冥之中有个无形的力量在顺着他的谎话把现实悄悄改写了。（暗中守护，默默救了维米尔很多次）

“她现在只剩下两个亲人。”艾尔文翻过一页文件，停在某段笔迹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一个是她的父亲。”

他顿了顿，目光穿过纸页，仿佛穿进了维米尔骨头缝里：“另一个，就是你。”

空气沉默着，像在逼维米尔回答。

“所以...”维米尔缓缓睁开眼，目光无神地望向天花板，语气懒散又带着一丝讽刺。“你要我去跟她套近乎？”

艾尔文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合上手里的文件：“你是她唯一还能找到血缘联系的人。”

对调查兵团来说，希斯特莉亚是个关键人物。虽然没人说得清她为什么重要。雷伊斯家族的真实身份，墙内皇族的秘密尚未揭晓，但艾尔文已经敏锐地察觉出某种不对劲的气息。

“我们需要她相信你。”打亲情牌把希斯特莉亚·雷伊斯拉拢到我方阵营。

这时，门猛地被推开，韩吉几乎是冲进屋的。

“艾尔文，不好了—”她的声音带着喘气，脸色发白，显然是急匆匆赶来：“尼克神父被杀了。”

尼克的尸体是于今天清晨在托罗斯特的兵营里被发现的。

宪兵团的士兵封锁了现场，韩吉试图靠近却被拦在门口。她透过门缝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仅几眼韩吉就发现尸体脸部遭受多次殴打、手上的指甲全都被剥离...

状况外的维米尔：尼克...是谁？

在女巨人被捕获后，得知高墙上出现破洞，一名神父要求调查兵团尽快用东西遮蔽破洞。

尼克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可疑神父，他似乎知道很多秘密。这位守口如瓶的顽固分子甚至惹怒了韩吉，即使面对从城墙扔下的死亡威胁，也拒绝透露城墙的秘密。

在艾米哈区亲眼目睹避难民众的惨状后，尼克终于松口，愿意说出一切，但他坚持只能告诉希斯特莉亚。

当时希斯特莉亚、尤弥尔、莱纳等人被困在废弃碉堡，正遭受巨人围攻。

调查兵团好不容易找到并带回希斯特莉亚，然而，还没等尼克与她见面，他就死在了韩吉安排的藏身处。

在联合部队夺回艾伦归来后，尼克以木匠的身份被韩吉私底下安排躲在兵营当中，以躲避城墙教的威胁。但在调查兵团确认墙内安全时的空档，因不明原因遭到杀害。

尼克受到了中央第一宪兵的拷问，然后被杀的。

“我知道墙壁教不会放过帮助过调查兵团的尼克才将他藏到兵营里的，没想到他们利用宪兵来杀害他。”韩吉很自责，“是我太天真了，尼克被杀是我的责任。”

还有一个设定也写错了。利威尔不知道自己姓阿克曼。

调查兵团需要知道肯尼把艾伦和希斯特莉亚带到何处，利威尔拷问情报。

在听宪兵团的人说出肯尼的全名后,“这是肯尼的姓氏吗？”被痛扁的宪兵团高层：“应该是吧?"肯尼的妹妹是利威尔的母亲，前几章小剧场里的妹妹组又加入一名新成员。

肯尼挺爱他妹妹的。

阿尼跟踪肯尼时被发现了，为了脱身编自己是肯尼与妓女的私生女。肯尼：“我向妹妹发誓，没有（找旅店的女人）。这是我觉得最不好笑的笑话。”

肯尼肯定不会找妓女，这会让他想起他苦命的妹妹。他的妹妹就是因为阿克曼家族受到迫害才沦为妓女，染病而死。

肯尼对病床上的父亲说：“...不过我终于找到妹妹了。库谢尔曾在地下街道的娼馆工作，怀上了客人的孩子。说什么都不听硬要生下来。”

等到肯尼打听到妹妹的住所，看着床上骨瘦如柴的人：“你看起来真消瘦不少呢，库谢尔。”

“她死掉了。”肯尼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蹲着一个瘦弱的孩童。

“叫什么名字？”

“利威尔...就叫利威尔。”这样啊，库谢尔。这的确不是什么值得自报名户的姓氏呢。

所以肯尼也隐去了自己的姓氏：“我是肯尼...就叫肯尼而已。算是库谢尔的熟人。请多指教了。”

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小鬼正狼吞虎咽的吃着面包。

不讨人喜欢的快要挂掉的小鬼，库谢尔留下的遗物就只有这个。

肯尼对自己的妹妹其实感到了愧疚。如果他早点找到妹妹，他的妹妹是否不会死呢？所以他才会抚养妹妹的孩子，教会利威尔在地下街自保的能力后才离开。

这样至少不会落到和妹妹一样的下场吧...

谏山访谈中说，当年肯尼的不辞而别给利威尔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他直到最后都有在期待肯尼是他父亲的这个幻想。利威尔刚得知他在世上还有舅舅这个唯一的亲人，然后舅舅就永远离他而去。

利威尔对奄奄一息的肯尼说：“我的姓好像也是阿克曼。你到底是我母亲的什么人？”

“笨蛋，我不过是她的哥哥而已。”

“那时候为什么离我而去？”

“我只是没办法成为谁的父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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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