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老攻不是NPC怎么办 第2章 佛灯玉

夜晚的齐家宅灯火通明，下人们忙的不可开交。

“将军，你休息一会吧。大夫说顾少爷身上的伤不是很重，养上一周就无大碍了。再说有老奴照顾，您放心。”奶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好。”疲倦的齐天寿为顾春风盖好被子，便想着去安抚父亲。路过大厅之时，忧心忡忡的两位父亲让其驻足。

“老顾，我一身戎马，事事以国为先。虽说三个孩子个个骁勇善战，可以后能成大器的非寿儿莫属呀。可寿儿他。”齐父哽咽到。

“老齐，这世上有唯法，却无唯心。我算尽天下事，不也落得个子嗣单薄的结局。因果如此呀。”

“是我不该让风儿陪着天寿，反倒害了风儿。”齐父一脸愧疚。

“这何尝不是天意，人各有命，我们只能做到如此了，剩下的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屋外的齐天寿再一次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从小，他就觉得自己此生和长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自从长风来了，自己日渐强壮，长风却日渐消瘦。难不成，自己会在无形中伤害长风。

回想着父辈的对话。可怕的念头让齐天赐胆战心惊。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说的通了。

不行，自己决不能坐以待毙。天寿紧握双拳，指甲掐进肉里。

看来要去父亲的密室里探一探了。藏在密室里的秘密，是时候重见天日了。

***

“姐，他们。”

“嘘，别出声，我们现在都是逃犯。”阿姐一把捂住南映山。

“南离，还不带着你那窝囊废弟弟赶快出来。晚了，可就见不到你娘了。”

熊熊的火光燃气，达官贵妖们一脸习以为常，嘴里骂着该死的半妖。

南映川气上心头，眼看就要冲出去。

“别冲动。”南离一把拉住弟弟。

“姐，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娘受害吗？”

“你睁大眼好好看看，你以为娘还活着吗？”南离一脸痛心疾首。

火光里的人虽体型相似，面容却模糊不清。显然是为了引他们出来的替身。

“救娘是骗我们的，任务也是骗我们的。他们就没想让我们活”南离泣不成声。

嘈杂的欢呼声在南映山心里好像冰封了。

“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给娘报仇雪恨。顾春风，齐天寿，小爷和你们不共戴天。”

各式各样的妖们围着篝火欢呼跳舞，直到天明。

躲在暗处的两人跪在火堆前。风散了，只剩下骨灰。

南离一点一点的把地上的骨灰装在盒子里。

“姐，这不是娘的。”南映山抱着木盒子，眼眶发红。

“她是。”南离面无表情的说。

明白了一切的南映川窝在姐姐怀里抱头痛哭。

自从出生起，他和姐姐就被国人排斥。不仅因为父母违反人妖相恋的规定。更因为他是最低贱的半妖，遭人唾弃。

为了活下来，他和姐姐东躲西藏，为奴为婢。忍气吞声勉强度日。

原本以为只要带来敌国的人质，母亲就会得救。他们就会过上正常的生活。

可一切事与愿违。

老天，你好狠的心呀。你真要如此待我南映川吗？不，我绝不认输。

晴天霹雳，淅淅沥沥的雨给一切蒙上了一成雾，乔庄好的姐弟两趁乱登上了去往齐木国的船。

“听说了吗，南灵国又向齐木国派细作了。现在全国禁严了。齐龙将军发了好大的火。”

“别人也就算了，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顾先生的身上了，真是胆大包天。”

“一海之隔，何必呢。”

船上的人众说纷纭。自古人妖有别。

顾家人擅长占卜岐黄之术。更有人传其掌握长生之秘门。是齐木国世代长生无忧的关键所在。因此齐木皇族世代与顾家交好。一文一武，稳固山河。城中虽以人为贵，但主张人妖共处，和谐共生。国人皆淳朴善良，各擅其长。

而南灵国地处南疆，气候恶劣。两国隔海相望。理念更是大相径庭。南国以妖为贵，主张妖尊人卑。更有甚者圈人为奴，供养妖族享乐。其国人更是荒淫无度，残暴无比。

但令人奇怪的是，自古比人族长寿的妖族，却在两国截然相反。

有人说是齐木国偷了南灵国的长寿之术，也有人说是齐木国用巫蛊之术给南灵国下了诅咒。为此两国争的不可开交，常年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可谓难分伯仲。

南灵国苦愁长生之术，年年派国人偷取情报，以便趁虚而入，一改国之现状。

雾越来越大，迷失的不止是前进的方向，还有人心。

***

“风儿，你终于醒了。想吃点什么。”顾父关切道。

“放心吧，爹。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说着还佯装转了转胳膊，不小心拉到了伤口。

“你这孩子，小心点。”

“对了爹，天寿哪去了。”

“他这两日没日没夜的照顾你，也该让他好好休息了。”顾父一脸欣慰。

“那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养着吧，以后也少出去瞎晃悠。”

“爹，我这可是在做好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顾春风委屈的邀功。

看着之前成熟稳重的儿子好像变了性格。顾父无奈的摇了摇头。“先给爹看好自己的小命吧。你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顾父走后，顾春风暴跳如雷：“臭系统，你还知道顾我死活。”

“虽然我看不上你，但是还是有分寸的。”

“你就不怕我和你同归于尽。”

“顶多是降降级，再说你们这种没素质的宿主我见多了，不差你一个。”

顾春风此刻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想到齐天寿英雄救美，又衣不解带的照顾他，顾春风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跟在自己屁股后边的天寿真的长成大英雄了。不对，自己可是钢铁直男，绝对不能胡思乱想，要赶快完成任务回家。

***

一连两天泡在密室里的齐天寿拿着桌上的画稿看了又看，却还是一头雾水。琳琅满目的书和药水显然藏着什么秘密。虽然知道父亲喜欢研究新奇玩意。可与他和春风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功而返的天寿烦闷至及。一把摘下了脖子间的佛灯玉准备去洗澡。窗外月光姣姣，显得天色更暗了几分。

突然，灼烧感布满全身。好似无数的火球在上蹿下跳，快要将他吞噬。血色的红纹在额间若隐若现。就连身上的血管也清晰可见。

看着镜子中怪物一样的自己，天寿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从未露面的母亲，父辈们的密谈，日渐虚弱的长风。皆因他是妖兽，是他眼中最痛恨的妖。

磅礴大雨席卷着齐木国，也洗刷着他妖兽的印记。

“天寿，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顾春风拎着热气腾腾的冰糖肘子却找不到齐天寿的人影。

看着床上的佛灯玉，顾春风若有所思。这玉天寿从不离身，一定是出事了。

“请快速找到男二，破解身世之谜。”

失魂落魄的齐天寿蜷缩在自己的秘密基地，像只受伤的小兽。如果能沉寂在这黑暗中，就让黑暗把自己吞没吧。

“天寿，天寿，你在哪里。”听着熟悉的呼唤，齐天寿心里一紧。决不能让春风看到这样的自己。

春风寻遍了大街小巷，就连军委都去过了，始终没有齐天寿的踪迹。

就在顾春风垂头丧气的时候，系统突然蹦了出来：“想想你们两常去别人却不知道的地方。”

摸着佛灯玉，跌跌撞撞的顾春风突然欣喜若狂。他想起来一个地方，那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

“积分不够，这还是我好心施舍。”

系统心虚的看着作者：“大大，这样真的好吗？”

顾春风顾不上嘴欠的系统，赶快找人。

浓烈的酒气在空气弥漫，使得从来不沾酒的顾春风有些晕眩。

缩在角落里的人影一直微微发颤。生怕被人发现。

顾春风轻轻的摘掉盖着的黑布，猝不及防的被失去理智的齐天寿抓着脖颈。

“小寿，是我。顾春风。”顾春风艰难的吐字。

“春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齐天寿立刻松开了手。连忙把黑布罩在自己身上。

“别过来，春风，我是怪物。”闷闷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快要窒息的顾长风顾不得头晕目眩，急忙爬起来抱住齐天寿，安抚的拍着后背。

“我相信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都是我认识的齐天寿。”

坚定的眼神让齐天寿感受到安抚的力量。红纹慢慢褪去，眼中也出现清明。

自己一直以来恪守的原则顷刻间覆灭了。他想象不到坐在皇位上的自己要是变成人人唾弃的妖怎么办。可眼前这个人，是他黑暗里的光。是永远拉住自己坠入深渊的神明。

只要他在，自己就什么都不怕。

齐天寿知道，那晚开始，有些东西已经从破土而出的小芽长成参天大树，深深扎根在他的心中。

“恭喜宿主，男二好感达到矢志不渝。再接再厉。”

“可惜不是男主。”顾春风感觉心在流泪。

齐父看着淋成落汤鸡的两人，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孩子大了，有些事瞒不住了。

***

海上升明月，明月夜无眠。

这已不知是船第几次迷航。连绵不绝的雨天使得人心惶惶。原本半个月的行程拖了一月有余。

南离看着坐在船头的弟弟百感交集。

虽然两人并无血缘关系。但在心里，她们就是一家人。是这些年颠沛流离中唯一的温暖。可母亲的离去，使得仅存的希冀分崩离析。那天散去的不只是风，还有家。可怜的弟弟浑然不知自己身上还背负着国仇家恨。她又该如何呢。

看着满脸焦急的两人，顾父和齐父道出了当年的事情。

在两国还未像如今一样水火不容时。齐父在南灵国结识了南灵圣女，也就是齐天寿的母亲。两人一见如故，不顾礼法反对迅速坠入爱河。可齐天寿一出生，两国就爆发了极大的矛盾。为了保全父子俩，齐母牺牲了自己。

齐父永远也忘不了，爱人的身体犹如血色的花瓣，随风而逝。至此这件事成为了他心上的一根刺。消不了拔不出。

齐天寿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何如此痛恨妖。父亲恨得是那些杀害母亲的仇人。

“可我虽是半妖，却一直相安无事。”齐天寿疑惑不解。

“那是因为你娘一直在保护你。”齐父深情的望着佛灯玉，好似在看自己的爱人。

“记着，寿儿，里面有你娘的力量。你一定要随身携带。尤其是在月圆之夜。”

“孩儿记住了。”

“朱雀一脉神力超凡，你虽然是半妖，但也威力无穷。只能委屈风儿净化治愈了。”

“不委屈，齐叔叔，难得能帮的上天寿，我乐意还来不及。”

知道了秘密的两人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半妖的身份不足为据，但是总感觉隐隐不安。

“恭喜宿主破解身世之谜，加十分。”

看着天寿的心结被打开，顾春风也笑的明媚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吧。

***

灵悦坊里，众妖歌舞升平，饮酒享乐，好不快活。

微醺的南季秋心不在焉的欣赏着表演，等着探子回话。

“报国主，没找到。”

黑色骑兵被推到在地，一脸战战兢兢。

“一帮废物，连个半妖都看不住。找不到那个小杂种，提头来见。”

找不到人的南季秋顿时兴致全无，眼神中充满戾气。虽然现在半妖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以后就说不准了。他要把一切意外都扼杀在摇篮里。

“不好，船不动了。”掌舵的伙计焦急的满头大汗。“快来帮忙呀。”

来帮忙的伙计不以为然的打了个哈气。“大惊小怪什么。”

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雾气里分明有东西在动。“那是什么，海妖，是海妖。大家快逃。”

一时间，推嚷的骂声，婴儿的啼哭，刺耳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夜幕。

“姐，你没事吧?”南映川喘着气跑来。

“看来，他们还是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