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门外传来蔡俞靖的喊声,是叫他出去吃饭了。
徐长念随口应了句,来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桌上有用玉米和青豆一起炒的虾仁,色泽鲜亮,卖相很是不错,另外还有番茄炒蛋、两小块煎牛排,加上用料包直接煮的土豆浓汤。
两个人,三菜一汤,分量都不少,算得上丰盛了。
蔡俞靖将盛好的米饭端上桌,一人一碗,眼睛亮亮地,期待地看向徐长念:“尝尝?”
徐长念夹了一个虾仁送入口中,咀嚼后咽下。
蔡俞靖看病都没这么紧张过:“好吃吗?还是不好吃?”等不及徐长念回答,他自己也伸出筷子去夹虾仁。
徐长念这才笑了:“比我做的好,做饭果然还是需要天赋啊。”
蔡俞靖想起来,之前徐长念做饭时,自己也这么作弄过人,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他尝了尝自己的手艺,味道还凑合,但也算不上很好,虾仁火候有点老,番茄太酸,牛排肉质稍逊,土豆浓汤则是科技的味道。
蔡大少挑嘴,没什么胃口,拿了罐冰啤酒有一口没一口喝着,徐长念倒是很喜欢的样子,埋头吃得认真。
徐长念太瘦了,是得多吃点,他借喝啤酒的动作偷看徐长念漂亮的锁骨和略显单薄的手腕,又开始嫌弃A国这里伙食不好,让孩子饿成这样。
好吧,既然他来了,就要开始发挥自己的用处了,总不能在别人家白吃白住!
这天周五,段承轩忽然在工作群里宣布,为了犒劳大家最近辛勤工作,他请全体员工去灯塔放松一下,全场酒水由他买单——灯塔是一家本地的知名清吧。
徐长念给蔡俞靖发了消息,让他自己解决吃饭问题,搭了段总的便车前往目的地。
上了车,徐长念疑惑道:“陆秘书今天没来吗?”
段承轩嗯了一声,“他和我请过假了。”
徐长念有点意外,笑道:“这是陆秘书第一次请假吗?”
“让你失望了。”段承轩眼里也闪过一丝笑意,“他每年的年假都会休完。”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某个连年假都不积极休完的劳模员工。
徐长念摸了摸鼻子。
到了酒吧,段承轩停好车,两人走进灯塔。
推开玻璃门,声浪与光影如潮水般漫过全身,灯光昏暗,深棕的胡桃木吧台后做了一整面花窗般的装饰墙,让人眼花缭乱,两旁的酒架摆着数百支烈酒名酒,调酒师手上动作一刻不停,金属光泽的杯子在空中划出道道银弧。
来得早的同事已三三两两结伴坐下,服务员在吧台与座位间穿梭,送上各式酒水。
不少人看到段承轩,纷纷转头向他举杯问好。段承轩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既然是来放松,他也不想太引人瞩目。
徐长念在对面坐下,服务员很快拿着菜单过来,两人都不爱喝酒,点了度数不高的鸡尾酒。
“这里晚上还有演出。”段承轩看了看腕表,“我们来的刚好,再过十分钟就是了。”
“乐队吗,还是舞蹈?”徐长念也有点好奇。
段承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目光投向不远处,已经开始打牌、玩骰子的几个员工,“不去玩玩?现在很流行这个。”
徐长念无奈道:“学长也知道,我不太喜欢玩这些。”
段承轩深有同感,想起恨不得天天泡在酒吧的孔新、段承州,又觉得还是眼前这个弟弟让人省心。
闲聊了几句,鸡尾酒上来了。
他喝了两口放下,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扯到徐长念身上,“伯父伯母最近还好吗?”
徐长念:“老样子,不过乐乐长大了,没有小时候调皮,他们也能少操点心。”
乐乐全名徐长乐,是徐长念的妹妹,现在正在读高一。徐长乐小时候身体不好,又是徐父徐母老来所得,不由更加溺爱了些,性格也有些骄纵,但并不坏。
她和徐长念年纪差了十来岁,等她稍微记事时,徐长念就已经去外地读大学了,毕业后又飞去了A国,因此关系算不上亲近。
但青春期的少女,对于自家这个有学霸光环、长得好看、还在国外工作的哥哥,多少有点崇拜和骄傲在,背着家人没少在同学里炫耀过。
段承轩顺着他的话道:“想乐乐了?”
徐长念喉头滚动,默然不语,半晌,他端起酒杯,半张脸掩在酒杯的投影下,看不清神色是喜是忧。
咔哒。
墙上的古董挂钟指针转过一轮,钟摆发出年迈的响声,“铛铛”两声提醒着在场的所有人。
表演要开始了。
段承轩举起酒杯,对徐长念做了个干杯的手势,将先前的话题揭过。
酒吧内灯光忽地全灭,四周响起小小的惊呼和疑问声,原先空无一物的舞台上传来机械升降的声音,激起无数人的好奇心。
不一会,灯光渐渐亮起,粉红的光调弥漫着暧昧的氛围,音乐不知何时也悄悄转变为了更带节奏感的舞曲。
看清舞台面貌的一刻,徐长念在心里也忍不住哇了一声。
一根钢管立在正中央,在顶灯的照耀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在钢管旁,是一个穿着黑色吊带短裙的劲瘦人影,一头黑色短发,还带着一副本体为银色,四周附着黑色羽毛的面具。
那人鞠了一躬,双手微微抬起,垫脚转了一圈,像一只黑天鹅般优雅来到钢管旁。当“她”指尖触到钢管,抬腿利落攀上钢管的瞬间,底下传来无数欢呼与口哨声,险些将屋顶掀翻。
一个倒挂,裙摆如黑瀑垂落。绷直的足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旋转加速,裙下若隐若现的大腿肌理,无不向众人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人群越发躁动,有人看着表演完全挪不开眼,连伸到嘴边的酒都忘了喝,更有人开始说着不堪入耳的词汇,大肆讨论和调笑。
台上的舞者全然不顾这些,自顾自的跳着。“她”轻巧滑落在地,做了一个下腰,后颈几乎贴地,裙边翻卷成盛放的郁金香,绷紧的脊背线条却像拉满的弓弦。
“她”躺在地上,浑身好似没有骨头一般柔软,但当“她”踢动两条修长有力的大腿带动全身时,又显得那么健美有力。
借着手肘力量腾空翻转,她沿着钢管,如履平地般走上去,又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这才缓缓落地,再次行了个礼。
呼吸间,“她”的胸膛微微颤动,徐长念正惊叹着,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人的胸前似乎有点太平了——这不是“她”,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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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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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