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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朝堂热搜:言尚书的魔性奏折又双叒叕更新了 > 第8章 第8章

秋意渐深,宫墙夹道两侧的银杏树褪尽了最后一丝金黄。

枯瘦的枝桠刺向铅灰色的天空,如同无数绝望伸向苍穹的手臂。

寒风卷着败叶,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呜咽,更添几分肃杀。

奉天殿上那场由“蛀虫奏折”引发的荒诞风暴余波未平。

“老登”二字如同带着魔性,不仅在朝堂诸公间隐秘流传,甚至隐隐有向市井坊间蔓延的趋势。

首辅大人告病三日,闭门谢客。

可那滔天的怒火与刻骨的恨意。

却如同地底奔涌的岩浆,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下,酝酿着更为恐怖的爆发。

反击,开始了。

反击的号角,并非响彻朝堂的弹劾檄文。

而是从帝都最阴暗的角落、最喧嚣的市井之中,悄然吹响。

“听说了吗?工部那位言尚书,前些日子在朝堂上搞了个什么妖折子,把首辅大人都气病啦!”

“何止啊!听说他搞那个什么黄河大工,银子流水似的花出去,把咱们汴梁几大官仓都搬空啦!”

“真的假的?不能吧?修河堤能用那么多粮?”

“千真万确!我表舅在漕运上当差,亲口说的!粮船都改道去填那无底洞了!如今汴梁城里粮价都开始涨了!再这么下去,咱们都得喝西北风!”

“啧啧,亏他还是寒门出身,这心比那些老爷们还黑!拿着咱们的血汗钱去填他的政绩,还要把粮仓掏空。”

流言,如同秋日里最阴毒的瘴气。

混杂着对“妖折”、“海鲜宴”的猎奇,对“老登”梗的戏谑,以及对粮价波动的天然恐慌。

一夜之间,便如同瘟疫般。

在帝京的茶楼酒肆、勾栏瓦舍、乃至街头巷尾疯狂滋生、蔓延。

每一个版本都绘声绘色,细节丰满。

矛头直指,工部尚书言冰云和他正在督办的黄河水利工程“劳民伤财”、“掏空粮仓”、“其心叵测”成了最炙手可热的标签。

这流言,如同长了翅膀的毒箭,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巍峨的宫墙。

翌日早朝,气氛诡异地沉闷。

首辅依旧“告病”缺席,但他麾下的御史言官们,却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群起而动。

“臣,监察御史周庸有本奏!”一个吊梢眼、面容刻薄的御史手持象牙笏板。

率先出列,声音尖利,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悲愤。

“臣闻,工部督办黄河水利,耗资巨万,征调民夫逾十万!然工程甫启,汴梁、洛口等数处官仓竟现亏空!仓廪空虚,颗粒无存!此乃动摇国本之祸事!”

“臣恳请陛下,彻查工部钱粮去向,严惩中饱私囊、祸国殃民之辈!”他虽未指名道姓。

但那淬毒般的眼神,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工部班列首位的言冰云。

“臣附议!”另一名首辅门生紧随其后,痛心疾首。

“陛下!黄河水利,固为善政。然工部尚书言冰云,行事乖张,先有妖书惑乱朝堂,后有工程靡费无度,致官仓亏空,民生惶惶!此等行径,岂是忠君体国?分明是借机敛财,其心可诛!臣请陛下暂停河工,严查言冰云!”

“臣附议!”

“臣亦附议!请陛下明鉴!”

弹劾的奏折,如同雪片般被内侍呈上御案,顷刻间便在蟠龙金椅旁堆起一小摞。

字字句句,看似忧国忧民,实则刀刀见血。

直指言冰云,借工程之名掏空粮仓,劳民伤财,图谋不轨!

每一本奏折都像一块沉重的巨石,狠狠砸在朝堂之上,也砸在言冰云的心头。

朝堂上的空气再次凝固,充满了无形的硝烟。

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带着审视、猜疑、幸灾乐祸,聚焦在言冰云身上。

户部尚书那张圆胖的脸上,第一次没了对“海鲜”的渴望。

取而代之的是,货真价实的忧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官袍下,圆滚滚的肚子。

仿佛在确认自家的粮仓是否也被波及。

就连昨日还因“蛀虫”奏折,对贪官深恶痛绝的疾冲将军,此刻也皱紧了眉头。

目光在言冰云和那堆弹劾奏折之间逡巡,带着武人对粮草问题的天然敏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这位弄出“蛀虫”折子的尚书,难道真会贪墨军粮?

龙椅之上,时影神色平静,俊美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翻动着御案上,那堆弹劾奏折。

目光掠过那些义正词严、字字诛心的文字。

深邃的丹凤眼底,却是一片冰封的寒潭,不起半点涟漪。

“众卿所奏,朕已知晓。”时影的声音清越依旧,听不出喜怒。

“黄河工程,关乎万民福祉,朝廷自有法度监察钱粮。至于官仓亏空”他微微一顿。

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下方垂首肃立的言冰云。

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官袍,直抵内心。

“事关重大,不可偏听偏信,亦不可姑息养奸。着户部、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详查汴梁、洛口等处官仓储粮实情。查清之前,河工照常督办。”

“陛下圣明!”三司主官出列领旨,声音洪亮。

“退朝。”时影挥了挥手,不再看任何人,起身离座。

明黄的龙袍下摆拂过冰冷的金砖,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威压。

退朝的钟声沉闷地响起。

大臣们如同潮水般涌出奉天殿,压抑的议论声如同蚊蚋般嗡嗡作响。

言冰云随着人流,机械地向外挪动。

只觉得那一道道落在背上的目光,比深秋的寒风更加刺骨。

流言、弹劾、三司会审。

首辅的反击,如同精心编织的巨网,带着冰冷的杀机,已将他牢牢罩住!

这已不再是,朝堂上的颜文字闹剧,而是真正的、足以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杀招!

回到工部值房,沉重的门扉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隔不断那无形的重压。

值房内,依旧弥漫着墨臭与挥之不去的安神汤微苦余香。

案头,那本玄黑奏折静静躺着,封皮流转的幽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旁边,是那朱漆描金的食盒,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一点微薄的暖意。

言冰云没有去碰奏折,也没有去看食盒。

他径直走到窗边,猛地推开了紧闭的轩窗。

“呜!”深秋凛冽的寒风如同冰水,瞬间灌了进来。

吹得他官袍猎猎作响,也吹散了些许值房内令人窒息的沉闷。

寒风卷着几片枯黄的落叶闯入,打着旋儿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同时卷进来的,还有宫墙外隐约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市井人声。

“可不是嘛!听说那言尚书修河堤,用的都不是土石!底下埋的全是空粮袋!”

“哎哟喂!造孽啊!我说最近粮价怎么涨得邪乎!敢情是官仓都让他搬空了填河啦?”

“嘘!小声点!不要命啦?那位可是能弄出妖折子的人!小心他让折子里的蛀虫爬出来啃你家粮缸!”

“怕什么!听说御史老爷们都在参他呢!这种蛀虫,迟早”

流言碎语,如同淬了毒的冰针,顺着寒风,精准无比地刺入言冰云的耳膜!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神经上!

“空粮袋填河”、“官仓搬空”、“蛀虫”。

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狠狠收紧!

不是羞耻,不是恐惧,而是被污蔑、被构陷、被将毕生心血践踏为敛财工具的滔天怒火!

首辅!好狠的手段!好毒的计策!

不仅要将他的工程搅黄,更要将他钉死在贪蠹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怒吼。

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楚。

眼前阵阵发黑,脑海中那熟悉的嗡鸣声再次响起。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尖锐、更加狂躁!

仿佛有无数只硕大的、贪婪的蛀虫,正在他的意识深处疯狂啃噬!

反噬!又是那该死的反噬!

对“蛀虫”的极致厌恶,混合着此刻被污蔑为“蛀虫”的滔天愤怒。

如同失控的洪流,在他体内疯狂冲撞!

“呃”言冰云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猛地扶住冰冷的窗棂才勉强站稳。

额角瞬间布满冷汗,脸色灰败如纸。

不能倒下!绝不能在此刻倒下!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尖锐的刺痛和铁锈般的腥甜,强行将几欲溃散的意识拉回一丝清明。

浑浊的目光,死死投向窗外铅灰色的天空,投向那流言蜚语传来的方向。

寒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布满血丝、却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眸!

查!

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无论是为了自证清白,还是为了这条承载了无数灾民希望的黄河。

他都必须撕开这层污浊的迷雾,将那些真正的、隐藏在暗处的硕鼠蛀虫,揪出来!

一股近乎偏执的狠厉,取代了疲惫和虚脱,在他眼底疯狂燃烧。

他猛地转身,带起的风掀动了案头堆积的卷宗。

官袍上沾染的墨渍,在此刻仿佛成了他征战沙场的勋章。

“来人!”言冰云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斩钉截铁的冰冷力量。

穿透了值房凝滞的空气。

“将汴梁、洛口近三年所有漕运入库、仓廪支取、河工物料调拨的账册、文书、勘合,全部调来!一本不许少!立刻!马上!”

值房外候着的小吏,被这从未有过的森寒语气。惊得一哆嗦,慌忙应声。

“是!是!大人!”

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言冰云深吸一口气,那带着血腥味的冰冷空气灌入肺腑,如同淬火的刀锋。

他不再看那本玄黑的奏折,大步走到紫檀书案后坐下。

铺开一张素白宣纸,取过一支硬挺的狼毫笔,饱蘸浓墨。

笔尖悬停于纸上,凝神静气。

这一次,他要写的不是奏折,而是向那隐藏在暗处的硕鼠蛀虫,发起反击的檄文!

他要以最冰冷的数字,最严谨的推演,撕开那层污蔑的谎言!

他落笔,第一个字力透纸背。

“查!”

就在他全神贯注、笔走龙蛇之际,值房紧闭的门被轻轻叩响。

“大人,”一个低低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是工部负责管理档案的老书吏。

“您要的汴梁仓丙字库天字叁号廒,光熙三年的入库总账找不到了。”

言冰云笔尖猛地一顿!

一滴浓黑的墨汁,顺着笔尖,重重滴落在,刚刚写下的那个“查”字上。

迅速晕开,一团刺目的污迹。

如同一个不祥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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