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氏有女：权谋为聘，霸业为妆 第2章 第 2 章

第二章：宫宴重逢，先生之名

西州皇宫的御花园内，牡丹开得正盛，嫣红姹紫铺满亭台楼阁，空气中浮动着清甜的花香与醇厚的酒气。今日的赏花宴是西州一年一度的盛会，不仅宗室亲眷齐聚，更有南域质子、东陆流亡士子及西州世家大族前来赴宴，既是君臣同乐，亦是邦交试探的暗场。

嬴微身着一袭月白色绣暗纹的宫装，裙摆曳地，仅用一支羊脂玉簪绾起长发，未施粉黛的脸庞清丽绝尘，却因眼底深藏的冷冽，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凌素紧随其后，手中捧着一方描金漆盒，里面盛着准备好的“醉春烟”，随时等候吩咐。

“姐姐！” 一道娇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嬴柔身着桃红色宫装，妆容精致，只是眼角眉梢仍带着一丝未消的怯意。她身边跟着柳妃，柳妃今日打扮得珠光宝气，看向嬴微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与不甘，却碍于皇后的颜面，不得不挤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微儿今日气色真好，想来是昨夜休息得妥帖。”

嬴微淡淡颔首，语气疏离：“劳柳妃娘娘挂心，托您的福，睡得还算安稳。”

这话意有所指，柳妃脸色微僵，勉强笑了笑便拉着嬴柔走到一旁，显然不想再与她多言。嬴微瞥了眼两人离去的背影，见嬴柔鬓边簪着一支珍珠钗，正是她昨夜“许诺”要送的那支，眼底闪过一丝冷光——看来凌素的“赔罪”，她们倒是欣然笑纳了。

不多时，殿内传来司仪官的唱喏声：“南域质子萧景明公子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宝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缓步走来，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既风流儒雅，又不失质子应有的谦逊。他身后跟着两名侍从，手中捧着南域进贡的奇珍异宝，一进门便向主位上的西州王嬴骁行了一礼，声音清朗：“外臣萧景明，见过西州王陛下，愿陛下圣体安康，西州国运昌隆。”

嬴骁抚须大笑：“萧公子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南域与西州世代交好，今日宴上，公子只管尽兴。”

萧景明谢恩落座，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殿内，最终定格在嬴微身上。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起身再次行礼：“这位想必就是西州嫡公主嬴微殿下？久闻殿下容色倾城，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嬴微起身回礼，语气平淡：“萧公子过誉了。” 她对这位南域质子早有耳闻，前世此人便是嬴柔的裙下之臣，两人勾结一气，多次暗中给她使绊子，最终却因野心过大，被谢寻借机铲除。这一世，萧景明主动示好，不知是出于质子的自保本能，还是早已与嬴柔暗通款曲。

萧景明见她态度冷淡，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愈发温和：“殿下性情高洁，倒是让外臣想起南域的寒梅，不争不抢，却自有风骨。” 他说话时眼神坦荡，仿佛只是单纯的赞赏，可嬴微却从他眼底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就在这时，司仪官再次唱喏：“东陆流亡谋士沈寻先生到——”

嬴微的心脏骤然一缩，握着锦帕的指尖瞬间收紧。她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的男子缓步走入殿中，身形挺拔如松，虽衣衫朴素，却难掩一身卓然风骨。他的头发用一根木簪绾起，面容清俊，眉眼深邃，正是她刻骨铭心、恨之入骨的谢寻。

只是此刻的他，眉宇间带着几分流亡士子的落魄，眼神却异常复杂，落在她身上时，藏着蚀骨的愧疚与克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倒流，前世两人初遇的场景与眼前的画面重叠。那时的他，也是这般衣衫褴褛，却在宫宴上凭借一番独到的见解吸引了她的注意。而她，正是被这副怀才不遇的模样所迷惑，一步步坠入他编织的情网，最终万劫不复。

嬴微的呼吸微微一滞，强压下翻腾的恨意与杀意，目光冷冽如冰，死死锁住谢寻。

谢寻似乎被她的眼神刺痛，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阿微……”

这个亲昵的小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嬴微的心脏。前世他便是这样唤她，从耳鬓厮磨到赐下毒酒，从未改变。而此刻，在这样的场合，他竟然再次喊出了这个名字！

殿内瞬间安静了几分，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与疑惑。萧景明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两人的神色；柳妃与嬴柔则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

谢寻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改口，语气恢复了平静：“嬴微公主。” 他对着嬴微深深一揖，随即转向嬴骁，“草民沈寻，见过西州王陛下。承蒙皇后娘娘不弃，举荐草民担任公主殿下的私学先生，今日特来赴宴，望陛下恩准。”

嬴骁打量着谢寻，见他虽落魄却气度不凡，心中已有几分好感，又想起皇后昨日的举荐，便点了点头：“沈先生既有皇后举荐，想必学识渊博。微儿自幼聪慧，只是女子多拘于内闱，先生若能教她些兵法权谋，也是一桩美事。”

“草民定当竭尽所能，不负陛下与皇后娘娘所托。” 谢寻恭敬地答道，目光却再次不由自主地飘向嬴微，带着浓浓的歉意与挣扎。

嬴微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父王既已应允，那往后便劳烦沈先生费心了。” 她刻意加重了“沈先生”三个字，语气疏离，带着明显的防备。

就在这时，萧景明突然起身，对着嬴骁拱手道：“陛下，外臣久闻东陆谋士多有奇才，沈先生能得皇后娘娘举荐，想必更是人中龙凤。外臣在西州多有闲暇，愿与公主殿下一同向沈先生求学，还望陛下恩准。”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南域质子主动向一名流亡谋士求学，这举动实在出人意料。嬴微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萧景明的用意——他哪里是想求学，分明是想借这个机会接近她，同时打探谢寻的底细。

谢寻的脸色微变，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却碍于身份，无法拒绝。

嬴骁倒是乐见其成，笑道：“萧公子好学，实属难得。沈先生，你可愿意收下这两位弟子？”

谢寻躬身道：“草民不敢推辞。”

“陛下，臣女也有一事相求。”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身着湖蓝色宫装的女子缓步走出，她身姿窈窕，容貌清丽，气质温婉却不失干练，正是西州世家苏家的嫡女苏清鸢。

苏清鸢是西州有名的才女，其父是朝中重臣，手握兵权，她本人更是饱读诗书，见识不凡。前世嬴微与她交集不多，只知她后来嫁给了一名宗室子弟，始终保持中立，从未参与过针对她的阴谋。

“清鸢侄女有何请求？” 嬴骁对苏清鸢颇为赏识。

苏清鸢对着嬴骁福了一礼，目光掠过谢寻，神色复杂难辨，随即转向嬴微：“公主殿下既要向沈先生求学，身边却少个伴读切磋。臣女不才，愿入宫担任公主殿下的伴读，与殿下一同向沈先生请教，还望陛下与公主应允。”

这下，连嬴微都有些意外了。苏清鸢为何要主动担任她的伴读？是单纯为了求学，还是另有目的？她看向苏清鸢，却见苏清鸢也正在看她，眼神坦荡，看不出丝毫异样。

谢寻的脸色却更加凝重了，他似乎认出了苏清鸢，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嬴骁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请求，当即笑道：“好！有清鸢侄女伴读，微儿也能多个切磋的对手。如此一来，沈先生便有两位弟子、一位伴读，想必教学也会更有乐趣。”

事情就此定局。萧景明笑得春风得意，仿佛达成了什么重要的目的；苏清鸢则安静地走到嬴微身边，微微颔首示意，神色依旧清冷；而谢寻，目光落在嬴微身上，带着浓浓的无奈与愧疚。

嬴微心中清楚，这场看似简单的求学提议，实则是各方势力暗中角力的开始。萧景明想借求学接近她，打探西州虚实；苏清鸢的目的不明，却显然与谢寻有所渊源；而谢寻，顶着“沈先生”的身份，到底是想弥补，还是想故技重施，再次利用她？

宴席过半，嬴微借口更衣，起身离开了大殿。凌素紧随其后，低声道：“公主，刚才苏小姐一直在暗中观察沈先生，两人似乎认识。”

“我看出来了。” 嬴微淡淡道，“苏清鸢的父亲与谢寻家族前世素有往来，她认出谢寻不足为奇。只是她主动要求伴读，目的绝不简单。”

两人走到御花园的假山后，正要商议后续对策，却听到假山另一侧传来低声交谈的声音。

是谢寻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急切：“苏小姐，你为何要主动担任公主的伴读？你应该知道，我如今的身份……”

“沈先生不必多问。” 苏清鸢的声音清冷依旧，“我只是奉命行事。家父让我提醒先生，西州局势复杂，公主殿下身份特殊，先生还是恪守本分，专心教学为好，切勿再生事端。”

“奉命行事？” 谢寻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是奉你父亲的命，还是奉赵衍的命？苏清鸢，你应该清楚我与赵家的血海深仇，也该知道前世……”

“前世之事，早已烟消云散。” 苏清鸢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痛，“先生如今化名沈寻，不就是想重新开始吗？何必再提往事？况且，公主殿下并非前世的她了，先生的心思，恐怕要白费了。”

嬴微的脚步一顿，心脏骤然缩紧。

苏清鸢竟然也知道前世的事？难道她也重生了？

还有谢寻，他果然是重生的！他化名沈寻来到她身边，果然是别有用心！

就在这时，萧景明的声音突然响起：“沈先生，苏小姐，你们在此谈论何事？” 他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假山附近，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刚才我见公主殿下独自离开，便过来看看，没想到竟遇到了先生与苏小姐。”

谢寻与苏清鸢同时沉默，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嬴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转身走出假山，神色平静：“萧公子，沈先生，苏小姐，你们也在此处？”

萧景明立刻换上温和的笑容：“是啊，刚才见殿下离开，担心殿下一人不便，便过来看看。没想到沈先生与苏小姐也在此处切磋学问。”

谢寻看着嬴微，眼神复杂，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最终只是躬身道：“公主殿下。”

苏清鸢也福了一礼：“公主殿下。”

嬴微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谢寻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试探：“沈先生与苏小姐似乎相识已久？”

谢寻正要开口，苏清鸢却抢先答道：“回公主殿下，家父与沈先生的父辈曾有过一面之缘，臣女幼时曾见过沈先生一面，今日重逢，一时兴起，便与先生多聊了几句。”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看不出丝毫破绽。

嬴微心中冷笑，却没有追问。她知道，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谢寻重生的事实已经确认，苏清鸢的立场不明，萧景明虎视眈眈，她的处境比前世更加复杂。

但这也意味着，她的复仇之路，多了更多可利用的棋子。

“原来如此。” 嬴微淡淡道，“时辰不早了，宴席也该继续了，诸位还是随我一同回去吧。”

说完，她转身便走，裙摆扫过青石地面，留下一串清脆的声响。凌素紧随其后，心中对自家公主的冷静敬佩不已。

萧景明看着嬴微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快步跟了上去；苏清鸢则落在后面，与谢寻并肩而行，低声道：“先生，公主殿下已经起疑，你好自为之。有些债，不是说弥补就能弥补的。”

谢寻望着嬴微的背影，眼底满是愧疚与挣扎。他知道，苏清鸢说得对。前世他欠嬴微的太多，这一世，即便他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偿还分毫。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留在她身边，护她周全，助她达成所愿，哪怕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回到宴席上，气氛依旧热烈。嬴骁正在与几位宗室大臣谈笑风生，见嬴微等人回来，便招手让他们过去。

嬴微走到主位旁，正要落座，却见谢寻突然走上前，对着嬴骁躬身道：“陛下，草民有一事启奏。”

嬴骁挑眉：“沈先生请讲。”

“草民以为，公主殿下天资聪颖，若只学兵法权谋，未免有些局限。” 谢寻的目光落在嬴微身上，带着一丝期许，“草民愿为公主殿下讲授东陆、南域、北漠的风土人情、邦交策略，助公主殿下开阔眼界，日后若有机会处理邦交事务，也能更加得心应手。”

嬴微心中一动。谢寻这是在向她示好，也是在向她传递信息——他知道她的野心，知道她不仅仅满足于自保，更想执掌西州的权力，甚至影响天下格局。

萧景明的脸色微变，立刻道：“沈先生思虑周全，只是外臣以为，邦交之事凶险万分，公主殿下金枝玉叶，不必过于操劳。” 他显然不想让嬴微接触这些，只想让她做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方便他掌控。

苏清鸢却开口附和道：“萧公子此言差矣。公主殿下身为西州嫡公主，日后必当为父王分忧，多学些邦交策略，百利而无一害。沈先生的提议，臣女觉得甚好。”

两人一唱一和，显然是针锋相对。

嬴骁沉吟片刻，看向嬴微：“微儿，你意下如何？”

嬴微抬眼，迎上谢寻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愧疚与真诚。她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犹豫，随即道：“父王，女儿觉得沈先生与苏小姐说得都有道理。女儿愿听沈先生讲授邦交策略，只是女儿资质有限，还需沈先生与苏小姐多多指点。”

她既接受了谢寻的示好，又拉拢了苏清鸢，同时也没有驳了萧景明的面子，一举三得。

嬴骁满意地点头：“好！就依你所言。沈先生，往后教学之事，便劳烦你多费心了。”

“草民定当尽力。” 谢寻躬身答道，目光再次与嬴微相遇。这一次，嬴微没有避开，而是直视着他，眼神冷冽如冰，仿佛在说：谢寻，你最好记住你今日的承诺。若敢有半分虚言，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谢寻的心脏猛地一痛，却迎着她的目光，缓缓颔首。

宴席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离开御花园时，萧景明特意走到嬴微身边，笑道：“公主殿下，明日便要开始向沈先生求学了，外臣已经让人备好了薄礼，明日一早就送到公主府，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萧公子客气了。” 嬴微淡淡道，“求学之事，贵在诚心，公子不必如此破费。”

萧景明却笑得愈发温和：“能与殿下一同求学，是外臣的荣幸，些许薄礼，不足挂齿。”

说完，他便躬身告辞，转身离去时，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苏清鸢走到嬴微身边，轻声道：“公主殿下，明日求学，臣女会提前到府中候命。沈先生性情古怪，殿下若有不便，尽可与臣女商议。”

嬴微看着她，微微一笑：“有劳苏小姐费心了。”

苏清鸢颔首，转身离去。

谢寻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走到嬴微面前，深深一揖：“公主殿下，明日草民会准时到府中授课。草民知道，殿下对草民心存戒备，但草民向殿下保证，草民所做一切，绝无半分恶意。”

嬴微看着他，语气冰冷：“沈先生不必多言。明日授课，先生只需恪守本分，教好学问便是。至于其他，不必多谈。”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没有再看谢寻一眼。

谢寻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满是无奈与愧疚。他知道，想要赢回嬴微的信任，难如登天。但他不会放弃。

回到昭阳殿，凌素忍不住问道：“公主，您真的要让沈先生教您邦交策略吗？您就不怕他……”

“怕？” 嬴微冷笑一声，“前世我就是因为怕，因为轻信，才落得那般下场。这一世，我什么都不怕。谢寻想教，我便学。他的学问，他的人脉，他的复仇计划，只要对我有用，我都可以利用。”

她走到窗边，望着天边的晚霞，眼神坚定：“至于他的弥补与愧疚，于我而言，一文不值。我要的，是掌控自己的命运，是让所有仇敌付出代价，是让西州真正强大起来。谢寻也好，萧景明也罢，苏清鸢亦然，他们都是我棋局上的棋子。想要利用我，就要做好被我反噬的准备。”

凌素心中一震，看着自家公主眼中的光芒，心中充满了敬佩。她知道，从今往后，她要辅佐的，将是一位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女王。

而此刻的谢寻，回到临时居住的驿馆，苏砚早已等候多时。

“先生，今日宫宴之事，属下已经听说了。” 苏砚沉声道，“公主殿下似乎对您心存戒备，萧景明与苏清鸢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接下来的路，恐怕不好走。”

谢寻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苏清鸢的立场不明，萧景明野心勃勃，嬴柔与柳妃虎视眈眈，还有东陆的赵衍，西州的宗室权臣……微儿身处险境，我必须留在她身边，护她周全。”

“可是先生，” 苏砚担忧地说，“公主殿下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她现在智计深沉，手段狠辣，您留在她身边，万一被她发现您的真实目的，或者被她利用……”

“那又如何？” 谢寻打断他的话，眼底满是决绝，“只要能护她周全，助她达成所愿，哪怕被她利用，哪怕被她恨之入骨，我也心甘情愿。前世我欠她的，这一世，我要用命来还。”

苏砚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不再多言。他知道，自家先生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会轻易改变。

而这一切，嬴微自然一无所知。她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谢寻，萧景明，苏清鸢，嬴柔，柳妃……所有的人都已经登场。这场权力的游戏，这场复仇的棋局，已经正式拉开帷幕。

她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明日，便是她与谢寻以“师生”之名相处的第一天。她很期待，这位前世的仇人，今生的先生，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