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梦呓语 第15章 阿赫

“喂，阿赫，那些贵族佬又来找你了。”

远处，十三、四岁的孩子嬉笑着跑过来，边跑边朝着路边一个金发男孩喊话。

“知道了，谢谢。”那金发男孩笑着回应。

“阿赫，你又有生意了呀，别太累着自己。”路边，一个忙着把摊子支开的大叔笑盈盈地看着他。

“庞德叔叔别担心，我可是黑心‘使者’，领一次的钱抵得上人家好几次，不会太累的。”阿赫笑答。

哎，要是你父亲在就好了。”庞德叹了一口气，略带惆怅。

听到他提到父亲，阿赫也是先怔了一下，接着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和他拉家常。

这里是整个世界唯一的人类居所，曾经由神明建立的人类城镇。

在这里的人们无非只有三种人生——天生命好生在一个富贵人家，可以享受一切最好的资源，不用担心生存的问题，还可以通过家族安全地去获得“圣痕”，更高人一等，还算不错的生活在B区，过着吃穿不愁的日子，天生命差那就出生在平民窟，过着有一餐是一餐的生活，运气好获得神明的认可，得到拥有他们力量的纹章，即“圣痕”，从此便可带着家人去B区生活，运气不好就在这里耗费掉生命，亦或是成为“魔神”的祭品。

而阿赫，则是由继承了“赫尔墨斯”力量的圣痕士从古战场带回来的，大家都说他是“不祥的象征”，要把他丢弃，只有那位圣痕士力排众议，决定将他养大，并以自己的首字“赫”命名。

以上这些，全是他11岁以前的事情了，在11岁那年的狩猎季中，他的养父神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现在的他，不过是给那些圣城里想要去古战场获得“神之力”的所雇佣的“领路人”罢了。

“在这里碰到你了，‘使者’大人，”在和庞德大叔聊完，离自己的房子还有几步远，他被人拦住了，看那人服装，应该是圣城某位贵族家的仆人。

阿赫很讨厌与圣城的人产生联系，无论是作为贵族还是仆人，那里的人规矩超多还瞧不起外城的人们，在他们眼中，他们这些生活在D区的人就是贱命，是可以轻易践踏的渣滓。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马车中传来熟悉的、令他作呕的声音。

“是啊，圣城来的大人，”阿赫因为规矩不得不恭敬地向他行礼，“现在应该叫您赫准斯托斯大人了。”

“你也太客气了，”车里那位向他虚与委蛇，“毕竟你也是赫尔墨斯大人的养子，按辈分算，你还算是我哥哥呢！”

“寒暄还是算了，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感觉到他话语中虚假的攀关系，他赶紧打断了对面。

马车里的人也不装了：“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我那愚蠢的弟弟，为他谋个圣痕。”

“没问题的，大人。”听到有生意，他的脸上堆满了假笑。

“那好，明早见。”说毕，马车就要走。

“等等，这次费用3百和子，”阿赫赶紧拦住马车，“需要提前付清。”

“啊，上次不过才三十和子，”仆人惊诧出声，“这才过了多久，就涨这么多，3百和子可相当一个家庭一年生活的费用！”

“大人您也该知道这几年物价飞涨，纹章渐少，祭品渐多，怎能以四年的前价格来对比现在的呢？我想大人也不差这些钱吧。”阿赫不卑不亢道。

仆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明码标价，一次付清，过期不候。”

“给他。”车里的人命令道。

仆人最终咬着牙把钱付了。

“明天早上集合，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收了钱，他的心情大好。

“你——”车里似乎还有一个人，但还没说完就被人噤了声。

待车走后，车内似乎传出了咒骂声，可惜离得太远他听得不是很清楚。

“哥哥，你又要走了呀。”刚进屋，一个看起来只有8岁大的小女孩跑过来抱住他。

“小雅你刚刚是不是又偷看了，乖，哥哥回来给你带麦芽糖哦。”阿赫摸了摸女孩，开口安抚道。

“好吧，我要庞德叔叔带回来的。”小女孩眼睛骨碌一转，透出狡黠的光。

“好好好。”他无奈。

天还未亮，阿赫替小雅盖好踢乱的被子，拜托邻居帮忙照看几天小雅，才开始清点自己的装备，接着背上包出发了。

对面早已在城门口等着他了。

“还挺早，”阿赫看着他们，“你们这次想要什么神的力量圣痕？”

“弟弟愚钝，恐无法担任大任，给他找一个不太强的即可。”赫准斯托斯掀开帘子，微笑着看着他，可那笑意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阿赫习惯了他们这种装腔作势，也不在意，翻开自己的地图，圈定了几个目标，便直接登上他们的马车。

里面的人看他上来似乎还要出来干什么，赫准斯托斯直接进去耳语了几声，里面便安静下来，见此，阿赫朝马夫点点头，一记响亮的挥鞭，马车向古战场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