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宜的脸由白嫩到涨红,她身后的几位女子快步上前,焦急道:“姑娘!”
“我的目的刚刚已经告诉大王子了,就是想救下这些可怜的姑娘,大王子可要想清楚,就这么杀了我,可没有留下我的用处大。”
鲜于蓟松手,江幼宜差点跌倒,被后面的几个女子齐齐扶住。
“哼,你所说的可怜姑娘,不止眼前这几个吧?”
“咳咳……大王子英明,我们的对手都是三王子,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我合作与大王子并无损失,反有助益,这桩交易,我相信大王子不会拒绝。”
鲜于蓟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刚刚退走的几人重新策马围上来,鲜于蓟一把将江幼宜抓上马,其他几人如法炮制,徒留空马车留在原地。
西戎商人藏在山上的大石头之后,没能看清劫匪面容,也听不清双方的对话,只能看到江幼宜把人护在身前,劫匪突然对江幼宜痛下杀手,之后又放弃,把所有人掳走。
他惊魂未定,拍了拍自己胸膛,这些人带进来就是祸患,一旦被三王子知道第一个死的就是他,现在人被劫匪抢走刚好能给三王子交差,虽说也会受责罚,但起码能保住性命。还能给大宁那边交差,是劫匪劫走的,可跟他没关系。
他跑下山,驾着空了的马车和少了一大半的人朝王都驶去。
鲜于蓟一行人带着江幼宜和几个姑娘到了大王子的府里:“把这几个人关进这个院子里,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出。”
角落一人看到院中情景,着急忙慌跑向另一处小院。
江幼宜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对于鲜于蓟要把她们关起来没有表示出特别的反应:“大王子,我们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大王子派人给我们送些热水和吃食吧。”
一旁的侍女向大王子投去询问的目光。
鲜于蓟不耐烦地摆手:“依她!”随后带着侍卫离开。
看着其他人都离开,几位女子绕着江幼宜围成一圈:“姑娘,你的脖子……要不找他们要点药吧。”
江幼宜原本白皙的脖子上出现青紫的指痕,触目惊心,旁人只看着就感觉很痛,丝毫不敢碰,江幼宜伸手摸了摸,旁人看着倒吸一口凉气,她轻轻摇头:“没事,不疼,可能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王妃,主子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出。”
“哼,我也是你们的主子,让开!”
江幼宜走到院门口:“拜见大王妃。”
美姿容的女子站在院外,上下打量江幼宜:“你就是他要纳的妾?”
“大王妃怕是误会了,我们只是大王子救下的可怜人罢了。”
女子这才注意到江幼宜身后还有几位女子:“无缘无故的,他怎么会救这么多女子回家。”那人的性子她还不了解吗,什么时候这么心善了,她可不信。
“大王妃不必防备我们,我们并非西戎人,若有一丝机会回到家乡,我们都会拼尽全力,大王妃真正该防的另有其人。”
“你!你怎会知道?”大王妃突然靠近。
“大王妃,您不能进去。”负责看守小院的护卫伸手阻拦。
江幼宜在大王妃发怒前拦住对方,对护卫道:“这位护卫大哥,我们不与你为难,大王妃不进来,我们不出去,我们就站在门口讲话,如此也不算坏了大王子的规矩,烦请您退后几步,我只是跟大王妃说几句话。”
护卫站在一旁,看着分别站在院子内外的两人,有些犹豫不决。
大王妃抱臂站在院外:“怎么,我在这个家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了是吗?”
“不敢。”总归大王子吩咐的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这没进也没出,也不算违了命令,护卫最终往旁边退了几步。
江幼宜看着护卫走远,朝大王妃微微一笑:“刚刚大王妃的问题,我只能告诉您,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凑到大王妃耳边,悄声道,“不过大王妃,一个男人的心若是没在你身上,怎么防都防不住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可以帮您,只需略施小计。”
“他若是对我有情,也不至于冷落我这么长时间,娶我,不过是看中我的家世罢了,你且说说,你要怎么帮我。”
看来这大王妃并不是个究极恋爱脑,江幼宜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如今稳坐妃位的是您,至于他心系的女子,只要大王在一日,大王子就无法得偿所愿,注定是个得不到的人。不过既然是大王子喜欢的人,想必对方定有吸引大王子的地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大王妃不妨办个宴会,也好让我有机会接触对方,看看对方究竟是何处称了大王子的心。”
大王妃思考片刻:“那就依你所言,我会筹办个宴会,到时你以我侍女的身份入场。”
“当然没问题,只是大王子如今不允许我出院子,还要大王妃助力了。”
“我自会去找他说。”
“多谢大王妃。”
“姑娘,您是打算利用宴会收集那些女子的下落?”
“先收集一点是一点,走吧,我们先吃点东西。”
随后几日,江幼宜跟几位女子安静待在院子里没有出去,大王子和大王妃也没再来过,只大王妃的侍女来给江幼宜送过一瓶伤药。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周敛容看着江幼宜细细打磨出来的一个个木方块,好奇问道。
江幼宜拿起打磨好的方块,吹掉细小碎木屑,用刻刀在上面细细雕琢,神秘道:“秘密武器,你们有会的也帮我打磨一下这些木块。”
两日后,大王妃的侍女送来一套女仆的衣服,仅江幼宜被允许出院子,其他几位女子仍被禁足,她换好衣服,拍拍面露担忧的周敛容的手:“不会有事的,放心。”
她拎着一个布包袱,跟随大王妃的侍女向院外走去,包袱中不时传来木块碰撞的清脆声响。
“这是什么?”大王妃看江幼宜拿着一个包袱,问道。
“这是民女送给大王妃的礼物,此物做娱乐之用,大王妃闲暇时可用来打发时间。”
“哦?打开瞧瞧。”
“大王妃莫怪,时间紧凑,民女只来得及用木块雕刻,若大王妃喜欢,可命手巧的工匠重新打制一副。”说着,江幼宜把包袱放在石桌上,解开,赫然是一副麻将,只不过这里没人认识。
这会儿还不到宴会时间,江幼宜见大王妃似是十分感兴趣,主动为大王妃介绍起规则。
大王妃越听眼睛越亮,招手唤两位侍女同坐:“来,陪我玩一玩。”
直到有侍女来报,已有宾客至,大王妃才意犹未尽地结束牌局,起身往宴会厅去的身影一顿:“把这东西带上。”
江幼宜将麻将利落装进包袱里,垂首跟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次宴会,大王妃为了请到大王侧妃,把二王子妃、三王子妃和一些重臣家眷都请了过来,宴会厅里属实坐了不少人。
江幼宜刚随着大王妃进殿,就见一姿容美艳,着装大胆的女子朝大王妃阴阳怪气:“大王嫂好大的架子,分明是您主办的宴会,却来得如此晚,妹妹我多等会儿倒是没什么,怠慢了姝妃可如何是好?”
大王妃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这个老三家的,最知道如何往她心口上戳,她瞪了一眼三王妃,又看一眼安静坐着事不关己的姝妃,歉声道:“是我来迟了些,怠慢了各位,不过是因为我这刚得了一件玩物,新奇地厉害,这才来晚了。”
“什么玩物,也让大家伙儿见识见识。”
江幼宜把麻将放在大王妃在的主桌上,只有刚刚开口的夫人和三王妃围上来看。
“我道是什么新奇玩意儿,原来就是些粗制滥造的破木块,大王嫂这爱好真是越来越向百姓靠拢了。”三王妃不屑地把手中的木块丢回桌上。
另一位夫人照旧打起圆场:“我看这木块上刻着条条圈圈的纹路,似有规律,如何玩?”
“郑夫人聪慧,这玩物名为麻将,好玩的很,来人,放个桌子在中间,三弟妹,要不要来试试?”
“哼,庸俗之物。”
“也罢,这麻将需要用脑子,三弟妹不爱玩情有可原,姝妃是远近闻名的才女,玩起来定得心应手,要不要来试试?”
姝妃柔声道:“大王妃盛情难却,莫有不应。”
“区区麻将而已,我倒要见识见识有什么厉害的。”三王妃怒气冲冲。
“既有输赢,也该有些彩头才有看头,这麻将乃是我的心头好,不如我就以此麻将为赌注,若我输了,这副麻将就任由处置。”
郑夫人摘下腰间的玉佩:“那我就以这玉佩做彩头吧。”
姝妃褪下手中的玉镯放在桌上,大王妃将目光转向三王妃。
“金银玉饰我不缺,倒缺个粗使丫头,三弟妹不如拿那丫头当彩头如何?”
三王妃顺着大王妃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今天自己带来的一个丫鬟,心中冷笑,正不知道怎么把这勾引三王子的贱人处理掉呢:“这有什么,大王嫂想要,尽管拿去就是,不过一个丫头,家里多得是。”
大王妃毕竟比这些人多练了几把手,这一局率先胡牌。
郑夫人娇笑着道:“大王妃厉害,此物虽好玩,我却不擅长,来来来,哪位姐妹想来试一把的,坐我这里吧。”
姝妃的脸色有点难看,她手揉捏眉心,蹙眉道:“我有点头疼,玩不了了,哪位妹妹来替我一下。”
“三弟妹还玩吗?”大王妃笑问三王妃。
“玩,怎么不玩!”她转身吩咐侍卫,“你回府里把那几个贱人都给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