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灭 第6章 雨夜迷局

雨夜迷局

雨下得很大，密集地敲打着玻璃窗，将窗外的城市灯火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海。程穆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百无聊赖地抛接着那个天鹅绒盒子。娃娃被他取出来放在一旁，他只是看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

无聊。没有安肆针锋相对的日子，连空气都变得乏味。

就在他考虑是不是该再做点什么“有趣”的实验时，门铃响了。

程穆皱眉，这个时间，他并没有约任何人。他懒得理会，继续抛接着手中的盒子。

“叮咚——叮咚——”

门铃执拗地响着，带着一种不寻常的急促。

程穆啧了一声，正准备起身去掐断门铃电源，一个微弱却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板隐约传来：

“…程…穆…”

是安肆！

程穆瞳孔一缩，几乎是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几步冲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门外，安肆浑身湿透地靠在门框上，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水珠顺着苍白的脸颊不断滑落。他微微喘着气，平日里冰冷锐利的眼眸此刻氤氲着一层不正常的水光，涣散而迷离，双颊泛着极其违和的、艳丽的潮红。他身上的高级定制西装被雨水浸透，紧紧包裹着微微颤抖的身体，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

“小肆？”程穆的心猛地一沉，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触手是一片滚烫，隔着湿冷的衣物都能感受到那惊人的热度。“你怎么回事？”

安肆似乎想说什么，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只逸出一声破碎的、带着颤音的喘息。他身体一软，几乎完全靠进了程穆怀里，滚烫的呼吸喷在程穆颈侧，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灼热和……甜腻的气息。

程穆的眉头死死拧紧，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少年。安肆这副样子，分明是……

“你被下药了？”他声音陡然变得冰冷锐利，搂着安肆腰肢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谁敢动他的人？

安肆无法回答，他只是本能地往程穆冰凉的怀抱里钻，似乎想借此缓解体内焚烧理智的火焰。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抓着程穆胸前的衣料，呼吸越来越急促，偶尔泄出的呜咽带着难耐的痛苦。

程穆眼神阴鸷地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走廊，毫不犹豫地将安肆打横抱起，快步走进室内，用脚踢上了门。

他将安肆放在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沙发上，湿透的身体立刻在昂贵的皮革上洇开深色的水渍。安肆一接触到柔软的皮质，便难耐地蜷缩起来，身体微微扭动，破碎的呻吟再也压抑不住地从唇边溢出。他扯着自己湿透的衬衫领口，似乎想要更多的凉意，却又在程穆靠近时，如同渴水的鱼一般仰起头，无意识地追寻着对方的气息。

程穆半跪在沙发边，看着眼前这前所未有、任人采撷的安肆，眸色深得如同外面的夜空。怒火与某种黑暗的**在他眼底激烈交织。

是谁下的手，他一定会查出来，让对方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但现在……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开安肆额前湿透的黑发，感受到指下肌肤不正常的滚烫。安肆似乎被这冰凉的触感安慰，主动将脸颊贴向他的手掌，像只寻求庇护的猫崽，发出模糊的、带着泣音的嘤咛。

这罕见的依赖姿态，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程穆名为理智的弦。

他俯下身，靠近安肆耳边，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小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雨，下得更大了。密集的雨声掩盖了室内逐渐升腾的、暧昧而混乱的声响。

冰冷的雨水敲打着窗户，如同这场突如其来的情事，激烈，无序，带着摧毁一切又重塑一切的疯狂。

窗外是冰冷的雨夜。

窗内，是燃烧的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