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满涂鸦 第5章 运动会的心跳

秋季运动会如期而至，操场上彩旗飘扬，人声鼎沸。江安之报名参加了1500米长跑，这是他第一次参加长跑项目，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莫渊站在跑道边，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和一条毛巾，看着江安之做热身运动。“别太拼了，重在参与。”他叮嘱道，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矿泉水瓶，瓶身被捏出几道浅浅的印子。

“知道了，”江安之笑了笑，露出两颗浅浅的虎牙，“我会尽力的。”他弯腰压腿时，校服下摆向上缩了些，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腹，莫渊的目光顿了顿，又飞快地移开，假装去看远处的跳高场地。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1500米长跑开始了。江安之跟着大部队跑了起来，起初还能跟得上第一梯队，可跑到第三圈时，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操场边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他隐约听到莫渊在喊他的名字，声音穿透人群，格外清晰。

他咬着牙加快脚步，想再坚持一下，可脚下突然一滑，脚踝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重重地摔在跑道上。膝盖和手肘瞬间被磨破，渗出血珠，混着跑道上的尘土，看着有些狼狈。

周围的喧闹似乎瞬间静止了。江安之撑着手臂想站起来，可脚踝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刚抬起的腿又落了回去。就在他手足无措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冲破人群，蹲在他面前。

“别动。”莫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江安之的胳膊，指尖触到他手肘上的伤口时，动作又轻了几分，“能走吗？”

江安之摇了摇头，脚踝处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莫渊没再说话，弯腰将他打横抱起，转身就往医务室跑。江安之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搂住莫渊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比平时快了很多，像擂鼓一样。

莫渊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松节油的气味里混着淡淡的汗味，却并不难闻。江安之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他悄悄把头埋得更低，避开莫渊的目光，耳朵却控制不住地发烫。

医务室里，校医正在处理其他同学的伤口。莫渊把江安之放在病床上，转身去拿医药箱。他蹲在江安之面前，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脚踝，轻轻按压着周围的皮肤，问：“这里疼吗？”

“嗯。”江安之点点头，目光落在莫渊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只是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应该是常年握画笔磨出来的。

莫渊动作轻柔地帮他消毒伤口，酒精碰到破皮处时，江安之忍不住抽了口气。莫渊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歉意：“忍一下，很快就好。”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安抚的意味。

处理完伤口，莫渊扶着江安之坐好，把矿泉水递给他：“喝点水吧。”江安之接过水，刚拧开瓶盖，就看到莫渊校服外套上沾了自己的血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没事，”莫渊摆摆手，不在意地说，“回家洗一下就好了。”他坐在江安之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操场，突然说：“以后别报这么累的项目了，我看着都累。”

江安之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偷偷看着莫渊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头发染成了浅棕色，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了很多。他突然觉得，刚才摔倒的疼痛好像也没那么难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