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醉年刚参加完比赛回来,累的要死,回到家里就直接瘫在二楼客厅的地板上,酸疼的腰肢才感觉到舒服。
渐渐的,殷醉年的眼皮越来越沉。
不行…睡在外面会感冒…
好困…
“宝宝好漂亮…”
殷醉年吓得猛得睁开了眼睛,就看见殷景言现在正压在自己身上,他总算松了口气,有气无力道:“哥你快从我身上起来…”
“没关系…爸妈今天出去了,没有人会发现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殷醉年手撑着地面就要爬起来,“我刚从外面回来,快要累死了,你快起来让我去洗澡…”
殷景言听到他这样说心都要化了,“宝宝不洗澡也香香的,快让哥哥亲亲。”
“!不行!”殷醉年吓得汗毛倒竖。
殷景言却以为他是欲拒怀迎,“不要这么害羞…会很舒服的,我们还没有亲过呢。”
“不要!救命…”殷醉年偏头躲过他的亲吻,对方温热柔软的唇落在他颈间,少年却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被送进了冷冻室。
殷醉年没有那么喜欢跟别人讲话,他对家里隔音的好坏是没有数的,这会儿吓得慌了神,手指就无意识乱抓,当摸上那个铁盒的时候手比脑子更快的砸了下去。
“啊——”
随着一声尖叫,殷醉年扭头去看发现是殷家夫妻提前回来了,感觉到手掌上传来的湿热的温度,他低头去看入目,便是一片猩红。
殷醉年脑子好像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开脚的,反正当他意识回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现在正坐在医院里监护室外的塑料长椅上。
“景言就算再怎么犯浑也不应该强迫他的弟弟啊…”
“我看倒不一定,就算他要欺负小年也不可能在客厅啊,况且景言再怎么说也是他哥哥,他就算不愿意也不应该往人脑袋上打…”
医院的隔音并不是很好,即使关着门,里面的人还刻意压低了嗓音,私人病房内夫妻两个小声的交谈还是分毫不差地落进他耳里。
“这事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小年小时候多乖啊,瞧着就招人疼…唉。”
殷醉年手里攥着几张连自己也说不好是什么时候从管家那里接过的缴费单,他心脏胀痛得厉害。
直到病房里的议论停止,殷醉年深吸了口气,他木着脸,同手同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病床上脑袋缠着绷带的某人终于悠悠转醒了。
殷景言的精神看起来不算很好,殷父也就上前给儿子喂了点热水,这才让他重新有力气靠在床上坐好。
也有力气胡言乱语,“爸妈是我要跟宝宝谈恋爱的,我们本来也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没有很会擅长学习,正好宝宝成绩好到时候让他报清大的管理系,交给自家人也更放心啊。”
殷醉年心里憋闷得厉害,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刚才的那股委屈劲儿又涌了上来,直愣愣站在那里,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淌。
“宝宝你怎么哭了,没关系的宝宝,哥又不怪你,是哥太着急了,你不想亲的话就等你再大点儿。”殷景言伸手想要摸他的脸。
殷醉年侧身躲开了,场面上的气氛很尴尬,殷父殷母也已经听红温了。
殷父忍着怒气质问:“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殷醉年感觉胃里都开始翻涌,“我…我不喜欢哥,我没有…没有在和你谈恋爱。”
殷景言睁大了眼睛,殷醉年也想生气 惊讶,他不知道殷景言有什么可惊讶的,可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听他语气失落:“那可能是我搞错了。”
殷醉年小脸已经皱巴成一团,他双腿好像灌了铅,寒意从脚底心直窜全身。
他张了张嘴,感觉舌头都不听自己使唤,“我没有在和你谈恋爱…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够了,殷醉年我觉得你是很懂事的孩子,当初也是景言闹着非我要我们收养你,你才能享受到现在这么好的生活跟教育。”殷父根本听不下去。
言语间也没有半点收敛,“你平时跟谨言拉拉扯扯的,没说两句话就脸红,自己那么喜欢吃的东西,也都留给景言,我们做父母的不是看不到。”
他似乎是恨铁不成钢:“景言早就跟我们说过他喜欢你,可是你不能仗着他喜欢你,把他打伤了,还在这里死不承认。”
殷醉年不想说话,就是一个劲掉眼泪。
殷景言心疼,伸手抓住少年手臂,硬把它扯了过去,“爸!你那么凶干什么?宝宝脸皮薄你不知道啊!”
手臂猛地撞上床上的铁板,很痛,殷醉年咬住嘴巴不敢哭出声音。
场面上闹得厉害,可能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殷父骂的很凶,殷醉年用手指堵住耳朵不想听。
“醒了就赶紧和我们回去。”殷母好像看出来点什么,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拍板说要出院,这才让男人的质问声停息。
回家的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
直到进了家门,佣人已经扶着殷景言走到了楼梯拐角的地方,眼见着殷家夫妻也要走了。
殷醉年终于鼓起勇气,把憋了一路上的话讲了出来,“我想要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