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与你皆温暖 第10章 寒假

寒假伊始，沈羡安就迫不及待地搬进了季池州的公寓。这次和暑假实习时不同，她把自己的小盆栽、常看的书和最爱的玩偶都带了过来，俨然是要长住的架势。

季池州看着她忙前忙后地布置，斜倚在门框上笑："这么着急占领地盘？"

"那当然。"她把最后一只毛绒兔子摆在沙发上，"这里以后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了。"

他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是我们的家。"

冬天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洒下温暖的光斑。沈羡安满足地叹了口气，转身抱住他："这个寒假我要学会三道拿手菜！"

结果第一天下厨就差点把厨房点着。她手忙脚乱地对付着锅里的油，季池州赶紧接过铲子救场："还是我来吧，你在旁边看着学。"

她不服气："我明明按照菜谱做的！"

"菜谱又不会告诉你什么时候该调小火。"他熟练地给煎鱼翻面，"做饭要靠感觉。"

最后那顿饭还是他完成的，她只负责了摆盘。不过她摆得很用心，连胡萝卜都切成了小花的形状。

"好看吧？"她得意地展示成果。

他配合地拍照："嗯，米其林水准。"

除了学做饭，她还给自己列了个书单。每天下午，他们各自占据沙发一角，她看书，他处理工作邮件，互不打扰又彼此陪伴。

有时她读到有趣的段落，会念给他听。他偶尔也会问她某封英文邮件的措辞是否合适。阳光慢慢从地板爬到墙壁，时光安静流淌。

周末他们一起去超市采购。沈羡安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穿梭。季池州跟在她身后，负责把她够不着的东西拿下来。

"这个牌子的酸奶在打折！"她像发现新大陆，"买二送一！"

他无奈地看着购物车里越堆越高的零食："你是来囤年货的？"

"寒假就是要吃零食追剧啊。"她理直气壮，"而且这是给你买的，你不是经常熬夜工作嘛。"

他心里一暖，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就多买点。"

结账时，收银员看着他们满满一车的零食，笑着说："小两口准备过年呢？"

沈羡安脸一红，季池州却自然地接话："是啊，她非要买这么多。"

"你明明也很开心！"出了超市她抗议。

他但笑不语，只是把重的袋子都拎在自己手里。

寒假的第一个周末，他们去了附近的温泉度假村。这是沈羡安第一次泡温泉，兴奋地在各个池子之间穿梭。

"这个玫瑰池好香！啊，那个牛奶池看起来也很好！"

季池州跟在她身后，像个尽职的保镖。最后他们选了个没什么人的药浴池，靠在池边看星星。

温热的泉水驱散了冬日的寒意。沈羡安把脸靠在池边，舒服地眯起眼："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等你毕业，我们可以经常来。"他说。

她转头看他："毕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已经拿到几家公司的offer了。"他拨弄着水面漂浮的花瓣，"可能会选城东那家，离你学校近。"

她心里甜甜的，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真好。"

泡完温泉，他们穿着浴衣在度假村里散步。路过许愿树时，她非要写许愿牌。

"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她认真地写下这句话，踮起脚把木牌挂在最高的枝桠上。

他站在她身后，悄悄许了个愿——希望她的每个愿望都能实现。

寒假过半时，沈羡安终于学会了一道完整的菜——可乐鸡翅。虽然卖相不太好看，但味道还不错。

"怎么样？"她紧张地看着他品尝。

"很好吃。"他十分给面子地吃了三大个，"下次少放点酱油就更完美了。"

她开心地记在小本子上，那是她专门准备的"厨艺进阶手册"。

除了学做菜，她还迷上了拼图。一千片的那种，铺了满客厅。季池州下班回家，总要小心翼翼地跨过拼图区域。

"我觉得我永远也拼不完了。"某天晚上她对着拼图发愁，"这些天空的部分长得都一样。"

他放下公文包，在她身边坐下："我帮你。"

于是每个晚饭后的时光，他们都坐在地毯上拼图。她负责有特征的部分，他负责大片的纯色区域。进度虽然慢，但很有成就感。

拼图完成的那天，她兴奋地拍照发朋友圈："和某人奋战半个月的成果！"

妈妈第一个评论："什么时候带小季回家吃饭？"

她把手机拿给季池州看："你看，我妈又想你了。"

"那这周末去？"他提议，"我正好休假。"

结果周末去她家，季池州和她爸爸下棋下得忘了时间。妈妈在厨房悄悄对她说："这孩子真不错，陪了你爸一下午，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她探头看去，季池州正认真地思考棋路，爸爸一脸欣赏地看着他。

回去的路上，她问他："你还会下棋？"

"小时候学过一点。"他笑，"没想到叔叔水平这么高。"

"我爸可是小区棋王。"她得意地说，"你能陪他下这么久，他很开心。"

春节前夕，公寓里开始有了年味。她买了很多窗花和对联，指挥他贴得到处都是。

"左边一点，再高一点......好了！"

他按她的要求调整春联的位置，回头问："沈总监，这样可以吗？"

"完美！"她拍拍手，"现在我们的家也有年味了。"

除夕那天，他们一起回了她家。季池州给她爸妈都准备了礼物，连妹妹都有新年红包。

吃年夜饭时，电视里放着春晚，窗外不时传来鞭炮声。爸爸和季池州聊得投机，妈妈不停地给他夹菜。

"小季啊，以后常来。"妈妈说，"就把这当自己家。"

他郑重地点头："谢谢阿姨。"

晚饭后，他们一起去放烟花。妹妹兴奋地跑来跑去，他耐心地陪着小姑娘玩各种小烟花。

沈羡安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妈妈走过来，轻声说："是个靠谱的孩子。"

"嗯。"她微笑，"我知道。"

零点钟声响起时，他们在阳台上看满城的烟花。他轻轻抱住她："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她靠在他怀里，"希望新的一年，我们还在一起。"

"我们会的。"他承诺。

春节假期结束后，寒假也接近尾声。她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搬回宿舍。

"这么快就要开学了。"她依依不舍地把书装进箱子。

"反正离得近，你想来随时可以来。"他帮她封好纸箱，"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开学前一天，他们去了第一次约会的那家甜品店。还是靠窗的老位置，她点了一样的海盐焦糖拿铁。

"时间过得好快。"她搅动着咖啡，"感觉昨天才刚认识，现在都要大三下学期了。"

"是啊。"他看着她，"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记得很清楚。"

她脸一红："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实话实说。"他笑。

送她回宿舍的路上，经过教学楼后的樱花道。虽然还是光秃秃的，但已经能看见枝头的花苞。

"等樱花开了，我们再来这里散步。"他说。

"好。"她点头，"到时候我要拍很多照片。"

宿舍楼下，他把行李箱递给她："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吃早餐。"

"嗯。"她站着不动。

"怎么了？"

"没什么。"她突然凑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就是突然很想亲你。"

说完就拉着行李箱跑进了宿舍楼。他站在原地，摸着被亲的地方，笑得像个傻子。

新的学期要开始了，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比如他看她时温柔的眼神，比如她见到他时雀跃的心情，比如他们共同经营的那个小小的家。

春天就要来了，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