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禁忌曲 第9章 小啰啰升职记（5）

晋了容华，份例银子虽多了些，但宫中打点、人情往来，处处都要用钱。沈楚楚望着妆匣里所剩无几的银锞子，轻轻叹了口气。听雨阁用度依旧紧巴巴的，想置办些像样的头面，或是多打赏下人显得宽厚，都捉襟见肘。

像样的点心也吃不起了，从淑妃那里顺了一兜子花生，吃的嘴里干巴。

“系统，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快速赚点钱？”她在心中默问。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拥有现代技能[商业插画精通]，可尝试绘制具有新意的画作，经由可信宫人带出宫外售卖。风险提示：宫规森严，私相售卖恐被责罚。】

插画？沈楚楚眼睛一亮。这倒是她老本行。在信息爆炸时代锤炼出的画风与构图，放在这注重写意工笔的古代，或许真能别具一格。

说干就干。她让莲香悄悄寻来些品质尚可的宣纸和颜料，避开人眼，在听雨阁的书房里凭借记忆与想象勾勒起来。她画的不全是传统花鸟，而是融合了工笔的细腻与西画的光影，描绘月下独酌的仙人、花丛中嬉戏的精灵，画面灵动，色彩清雅，带着几分不属此间的梦幻。

莲香找来的那个负责采买的小太监，名叫小允子，拍着胸脯保证能寻到京城识货的文玩铺子出手。起初几幅画果然卖得了不错的价钱，解了沈楚楚的燃眉之急。她心中欢喜，却不知小允子早已被德妃宫中的人盯上，顺藤摸瓜，查到了听雨阁。

这日清晨，沈楚楚正准备用早膳，外面忽然传来通传：“皇上驾到——德妃娘娘到——”

心中咯噔一下，沈楚楚连忙起身迎驾。慕容琛面色不明，德妃则跟在身后，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德妃娘娘。”

“起来吧。”慕容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在略显清简的听雨阁内扫过，最后落在沈楚楚身上，“德妃说，你私下绘制画作，托太监带出宫售卖，可有此事？”

德妃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痛心疾首：“沈容华，你如今也是正六品的位分了，怎可如此不顾体统，行此商贾贱业？岂不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沈楚楚心念电转，知道抵赖无用，便坦然跪下：“回皇上，臣妾确有此行。只因……只因份例银子有限，宫中诸多用度，臣妾不想事事向内务府张口，更不愿家族为臣妾操心，才出此下策。臣妾知错，甘受责罚。”她姿态放得极低，语气诚恳，点明了自己的窘境与不愿麻烦宫中和家族的“懂事”，却绝口不提贪慕虚荣。

慕容琛看着她低垂的脖颈，纤细脆弱，又想起淑妃曾说她不骄不躁，太后赞她耐心巧思，如今却为了些许银钱如此……他眉头微蹙：“画的什么？拿来朕看看。”

莲香连忙将沈楚楚近日画的几幅存稿呈上。慕容琛展开画作，一幅是《星月夜宴图》，墨蓝夜空下，谪仙们坐于云巅，星子落入酒杯，流光溢彩；另一幅是《荷塘幻梦》，月色荷塘中，荷叶化作翠裙仙子，翩然起舞，光影处理得极妙。

德妃在一旁瞥见，忍不住添油加醋：“皇上您看，这画的都是些神怪志异，不成体统……”

慕容琛却抬手制止了她，目光被画作吸引。他见过太多名家画作，或富丽堂皇，或意境高远，却从未见过如此灵动奇诡、充满想象力的笔触。色彩运用大胆而和谐，构图别出心裁，画中人物神态鲜活，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纸而出。这绝非寻常画工所能及。

“这些都是你画的？”慕容琛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讶异。

“是臣妾闲暇时胡乱涂鸦，让皇上见笑了。”沈楚楚低声应道。

慕容琛沉默片刻，忽然道：“皇后近日心情郁结，不思饮食。太医开了方子也不见大好。朕看你画作别具一格，或许能让她眼前一亮，展颜一笑。”他收起画轴，看向沈楚楚，“沈容华，朕命你为皇后作画一幅，题材不限，只要能宽慰皇后之心。若能使皇后开怀，朕便恕你违规之罪，另有赏赐。”

峰回路转，沈楚楚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忙叩首：“臣妾领旨，定当竭尽全力。”

接下旨意，沈楚楚不敢怠慢。她仔细打听了皇后近况与喜好，知她因早年丧子之痛一直郁郁寡欢，喜爱牡丹与猫咪。沉思良久，她决定画一幅《瑶台牡丹猫戏图》。

她用了最细腻的笔触，描绘仙宫瑶台之上，繁复华丽的牡丹竞相绽放，一只通体雪白、唯有头顶一撮淡黄如杏子的猫咪，正伸出爪子，调皮地拨弄着娇艳的花瓣。猫咪眼神灵动狡黠，憨态可掬，牡丹雍容华贵，背景云雾缭绕，整幅画既华美又充满生机与趣味。

画作完成，呈至皇后宫中。据说，久未见笑颜的皇后看到画中那只神态逼真、顽皮可爱的猫咪时，竟真的微微笑了起来，连日来第一次主动用了些膳食，还对身边嬷嬷说：“这画儿有趣，这猫儿……倒像活了一般。”

慕容琛闻讯，龙心大悦。

再次驾临听雨阁时，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沈容华，你果然未让朕失望。皇后很喜欢那幅画，精神也好了许多。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朕能做到，都可许你。”

沈楚楚心中一动，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抬起眼，目光清澈带着一丝恳求：“皇上，臣妾别无所求。只是宫中日子有时难免寂寥，臣妾……臣妾想养一只猫，陪伴左右。恳请皇上恩准。”

慕容琛闻言一怔，随即失笑：“朕还以为你会求些珠宝晋位，却只想养只猫？准了！”

“谢皇上恩典！”沈楚楚真心实意地叩谢。

几日后，内务府果然送来一只小猫。那猫儿极小，似乎刚断奶不久，通体毛发雪白，没有一丝杂色，一双碧蓝的眼睛如同琉璃，怯生生地“喵”了一声，软糯可怜。

沈楚楚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在怀里，感受着那小小身躯传来的温热和轻微颤抖，心瞬间软成一团。

“以后，你就叫‘牛奶’吧。”她轻声说道，指尖轻轻抚过小猫柔嫩的脊背。

牛奶……花生牛奶。

她忽然想起在现代时，自己养的那只狸花，名字叫“花生”。花生调皮捣蛋，却总在她熬夜画图时安静地趴在桌角陪伴。“花生”和“牛奶”，连起来正是她最爱喝的饮品。那时父母总笑她给猫起名不正经……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现代都市的霓虹光影，带着电脑屏幕的蓝光，带着外卖食物的香气，还有父母带着笑意的唠叨……那些曾经觉得寻常甚至有些厌倦的日常，此刻却变得无比清晰、无比遥远。

她抱着名为“牛奶”的小猫，坐在听雨阁的窗边，望着宫墙上方四四方方的天空。牛奶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发出满足的、细微的呼噜声。

温暖的触感如此真实，心底的思念却如同无声的藤蔓，疯狂蔓延，缠绕得她几乎窒息。她得到了帝王的些许赏识，获得了更高的位份，有了盟友，现在还有了一只可爱的小猫。

可这一刻，抱着牛奶，想着花生，她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这重重宫阙、富贵荣华，终究不是她的家。

【系统提示：成功化解危机，获得皇帝赏识。皇帝好感度 8，皇后好感度 25。德妃厌恶度 10。获得宠物[牛奶]，心情值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