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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女擒烈郎 第14章 食髓知味

作者:千嶂照夜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9 09:57:07 来源:文学城

聂峋端坐于北衙禁军营房内,凝神审阅着刚从各地轮番至京服役的府兵名录,握着墨笔圈点勾画,分派驻防事宜。

笔锋刚在几个名字上勾上圆圈,便有属下入内通报,称禁军衙外有一小娘子求见。

他本能地蹙眉欲挥退,心下却莫名一动,一丝微妙的预感掠过。

眼珠在眸里下意识转了一圈,遂沉声问:“可曾自报家门?”

“回校尉,那小娘子只言姓甄。”

聂峋眼睫颤了下,当即道:“带她进来。”

说完又忽地叫住转身欲走的属下,将毛笔搁回砚台,一掀袍摆站起身来:“罢了,你自去忙,我亲去见她。”

大步走出营房,他不自觉地抬手正了正袖口,理了理腰间革带,这才大步朝衙门外走去。

那通报的属下看着校尉这般动作,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城南匆匆赶至宫城北衙,马车颠簸了将近半个时辰,甄婵婼被晃得头晕恶心,脸色发白。

她强行压下不适,站在禁军衙门外,望着愈发阴沉的天空,心中焦急更胜。

远远只见重兵守卫的衙署深处,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疾步而来。

戎装衬得他肩宽背直,眉骨高挺,其下是一双浓黑如墨的剑眉,面容冷峻,不怒自威。

见他出现,甄婵婼心下稍安,从容迎上前去。

不过半月未见,聂峋却觉得恍如隔世。

甚至偶尔会觉得,茅屋中那一夜荒唐,是否只是自己一场旖旎幻梦,不甚真实。

此刻见她站在狂风里,裙裾被吹得鼓膨起来,脸颊虽仍显苍白,却似乎比从前多了几分生气。

只是不知她为何突然来此,便硬生生地只依旧摆出那副公事公办的疏离模样,上前几步,依礼叉手:“不知甄娘子前来,寻聂某所为何事?”

“聂大人,”甄婵婼上前一步,神色郑重,“小女确有要事相求。”

不知为何,听她眼下这般规规矩矩唤他聂大人,他耳边竟蓦地回响起那夜她带着哭腔骂他聂峋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的颤音。

心虚掠过,他不由得垂眸轻咳一声掩去异样,自作光明磊落道:“甄娘子但说无妨,若在聂某能力之内,自当尽力。”

“我今日听闻……”甄婵婼话到嘴边,却打了个转。

她思忖一番,若直接说出是蓬风道长所讲,万一这雨势不如预期,上头追查起来,岂非连累了道长一片善心。

这罪名,不能让他来担。

她这边心思百转,聂峋却难得有机会细细打量她。

平日只觉得她弱质纤纤,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此刻凝神思索时,那双眸子却闪着灵动的慧光。

狂风吹乱了她鬓边发,青丝不时拂过白皙耳垂。

她今日穿着一件浅黄方领襦裙,衬得人端庄又别致。

目光不敢再往下流连,正逢她抬起眼来,瞧到他目不转睛地认真凝视着自己。

聂峋迅速移开视线,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起来。

从前看她,只觉得美则美矣,自己心思是澄澈的,即便偶有波澜,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君子之思。

可自那一夜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尝过了那唇瓣的柔软,手心亦记得他掌下那战栗微微。

如今再见,哪怕她衣着整齐规规矩矩地站着,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滑向衣领之下。

所谓食髓知味,大抵如此。

未曾沾染便不知其滋味,可一旦尝过,对视的每一眼似乎都不由自主发酵意会成了无声的撩拨。

他表面平静地与她对答,脑子里却全是那夜荒唐的画面。

“是我近来在读一些与天象相关的典籍,”甄婵婼面不改色地撒着谎,“今日出门,恰见天上聚起这等怪云。”

她伸手指向天空。

聂峋强压下心底旖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聂大人可曾见到过此等形状的怪云。”

只见天际团团云层低垂,形态诡异,沉沉欲坠。

他摇了摇头,表示未曾见过。

甄婵婼随即解释:“典籍有载,此云名为悬垂云,亦称兜絮云。云现如此,不消两个时辰,必降百年难遇之暴雨。这异象已持续半个多时辰,若记载为真,恐致房屋倾塌农田淹没,甚或百姓伤亡。我……我不知该寻谁相助,只能来求助聂大人您了。”

聂峋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甄婵婼观他神色,知他顾虑,继续道:“我明白大人疑虑,若暴雨未至,您先行部署,必招罪责。但哪怕只有一成可能,若因迟疑而酿成大祸,定要追悔莫及。人命与罪责孰轻孰重,大人比小女更清楚。若事后证明虚惊一场,请大人将小女交出顶罪,绝不连累大人!”

聂峋闻言,不由挑眉重新审视她。

往日只觉得她怯懦畏缩,不料竟有这般胆识和担当。

他轻哼一声:“你可知我朝律例,未得兵符,不可擅调兵马。仅凭我一人,无法越权行事。”

甄婵婼心下一沉,刚欲再劝,却听聂峋话锋一转:“但你也别将聂某想得太过不堪,说什么推你顶罪之言,简直荒谬。今日聂峋甘受军法,也绝不做那因噎废食畏首畏尾之辈,置百姓性命于不顾。”

甄婵婼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正要道谢,却见聂峋大手一挥:“速回甄府去,几日內莫要外出,我即刻部署。”

说完便转身大步流星返回衙内,背影果决。

蝶衣此时也凑上前,忧心忡忡地望着天色:“小姐,咱们也快回去吧,眼看这雨就要下来了!”

甄婵婼点点头,最后望了一眼聂峋消失的方向,心中那点对他的陌生疏离感悄然融化了些许,如今倒有几分真敬佩。

……

京兆尹衙署值房。

“邢大人,我聂峋没时间跟你耗!”

聂峋抱剑在前浓眉紧锁,“这雨马上就要泼下来了,你赶紧写份紧急协办手状给我,我好立刻派人去协防各处,你之后再行文上报朝廷补个流程!”

京兆尹邢放大人正捧着杯热茶,闻声险些泼了自己一身。

他连忙放下茶盏,苦着一张脸连连摆手:“哎哟我的聂校尉,聂祖宗!您这不是要下官的命吗?朝廷办事,向来章法森严,即便真有灾情,也需本官先遣人勘查明白,写成详奏,待圣上与阁老们议定,下了明诏,您北衙禁军方能动啊!更遑论现在连滴雨未下,您让我这……这岂不是明目张胆地僭越规制,自请罪责吗?”

聂峋没耐心听他絮叨,直接一把抽过桌案上的纸,又将毛笔塞到邢放手里,另一只手重重按在他肩上,“等你那套章程慢悠悠走完,洪水早冲垮半座城了,尸体都不知道要漂出去凡几!邢大人,你读圣贤书,难道不知权变二字?为官者当知轻重缓急,在恪守原则与灵活应变之间找个平衡,现在就是灵活的时候!快写,若事后真有追究,你只管把责任全推到我聂某人头上,天塌下来我顶着!”

邢放被他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哭丧着脸,笔尖颤着在那纸上划拉。

他一边胡乱写着,一边忍不住低声抱怨:“你灵活!你应变!你聂校尉不怕丢官!可怜我老邢兢兢业业几十年,这回怕是要被你拖累得回家种地喽……”

聂峋懒得理会他的碎碎念,眼看那手状上总算有了个大概模样,不等邢放搁笔,便一把将纸张抽走,草草看了一眼,卷起塞入怀中,丢下一句谢了,转身便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值房。

他疾步走出京兆尹衙门,豆大的雨点已开始零星砸落,深呼吸一口,泥土腥气徐徐盈入鼻腔。

聂峋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朝着太医院方向疾驰而去。

早在来找邢放之前,他已果断调动麾下士兵分头行动。

一队人马紧急加固河堤还有疏通城内各处沟渠,防止洪水倒灌冲毁民居。

另一队则赶往官仓垫高粮垛,避免被淹霉变,影响日后赈济,又吩咐一拨人准备沙袋小舟等在营房严阵以待。

此刻他急着赶往太医院,是要调集医官人手,预先在军营设置临时安置点,备足草药姜汤与干粮,以应对可能出现的伤员和流离失所的百姓。

雨势转眼间大了起来,哗啦啦倾泻而下,顷刻间就在路面上汇成水流。

聂峋挥鞭催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快,再快一些!

……

大雨持续了三天三夜,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神都多处低洼地带已是一片汪洋,不少简陋民居经不住洪水冲击纷纷倒塌。

这三天里,聂峋几乎未曾合眼。

他亲自带领着一队熟悉水性的兵士,乘着舟筏日夜不停地在街巷间巡行,搜寻营救被洪水围困的百姓。

得益于他提前部署,及时清理了河道淤塞,洪水得以较快宣泄,并未造成长时间的大范围围困,因此人员伤亡远比预想中要少。

但连日奔波与水淋雨打,加上精神高度紧绷,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显出了几分疲惫之色。

而甄府闺房中的甄婵婼,对外面这场轰轰烈烈的救灾行动一无所知。

她被困在府中,连天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一面暗自庆幸自己当日鼓起勇气去找了聂峋,或许真的可以因此救许多人于危难之中。

另一方面,想到聂峋那只旱鸭子,心中便不由自主隐隐担忧。

那样大的雨,那样凶的洪水,他……会不会有危险。

第五日上头,久违的太阳终于冒出头,金灿灿地洒了下来,驱散了连日的阴湿潮气。

蝶衣推开紧闭多日的窗,深深吸了一口雨后清润的空气,便开始拿布仔细擦拭窗户门缝间的水痕,嘴里忍不住埋怨:“这劳什子的雨,下个没完,好好的端午节,连龙舟赛都给搅和黄了。”

甄婵婼转了转眼眸,倚在榻上并未接话。

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几条已编织完成的长命缕,想吩咐蝶衣出去探听一下外头水灾后的情形,却忽听得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脚步啪啪踩在积水洼里,似是很着急的样子。

辛氏身边的大丫鬟碧珠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也顾不得擦汗,便急急道:“小姐!夫人让您赶紧收拾一下,速去前厅!宫里……宫里来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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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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