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 第3章 学校

周一的清晨来得格外早，天刚蒙蒙亮，李貌燃就已经起床了。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忙活——煎蛋在平底锅上滋滋作响，米粥冒着氤氲的热气，案板上切好的小咸菜码得整整齐齐。收拾完厨房，她回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无奈地叉着腰，扯着嗓子大喊：

“王晓雨！再不起就迟到了！”

“王晓雨！你作业还没写完呢！”

“王晓雨！快点起来吃饭！”

“王晓雨！布丁都起来遛弯了！”

一连串的“王晓雨”像闹钟一样钻进卧室，王晓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袋里嗡嗡作响，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靠，我真的讨厌星期一！”

她挣扎着坐起来，边穿衣服边回想周末剩下的作业，手忙脚乱间竟把裤子穿反了，看着镜子里滑稽的样子，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赶紧脱下来重新穿好。

洗了把冷水脸，王晓雨才算彻底清醒，一路小跑冲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煎蛋。而李貌燃早就吃完了，正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整理书包，还不忘给脚边的布丁倒狗粮，一人一狗的悠闲，和王晓雨的火急火燎形成了鲜明对比。

“快点穿鞋，马上七点十五了。”李貌燃看了眼手表，“你再吃慢点，学校都快关门了。”

王晓雨嘴里塞满食物，含混不清地怼道：

“七点二十才开门呢，怎么可能关门！我算得准得很，一秒钟都不浪费！”

两人匆匆穿好鞋，把布丁安顿在家里，给它摆好玩具和水盆，反复叮嘱“乖乖待着”，才骑上自行车往学校赶。一路上，她们东拉西扯，一会儿吐槽没写完的数学卷子，一会儿安利刚追的小说，一会儿猜测哪个老师又要请假，满脑子都是细碎的八卦，看着倒不像赶时间上学，反倒像悠闲散步。

到学校时，校门正好缓缓打开，王晓雨立刻得意地扬下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正好开门！你还吓唬我会迟到，我这时间掐得多准！”

李貌燃翻了个白眼，敷衍道：“行行行，你最棒，满意了吧？”

两人走进学校大厅，右转上了楼梯。爬了两三层，楼道里空荡荡的，王晓雨忍不住吐槽：“一二三层都没人，为啥偏偏让我们在四楼上课？是为了磨练我们的腿力吗？我感觉我快被学校磨成绣花针了！”

“谁知道张大宝校长怎么想的，”李貌燃也纳闷，“咱们学校就只有初三，又没初一初二，直接安排在二楼多方便，非要爬四楼遭罪。”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教室门口。教室里闹哄哄的，几乎所有人都在赶作业，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的哀嚎声混在一起，格外热闹。李貌燃的同桌“猪头肉”（徐浩烊）正左顾右盼地借语文作业，脸上写满焦急，时不时还哀嚎一声“完了完了，要交了”。

一看到李貌燃进来，猪头肉立刻眼睛一亮，连忙站起来给她让道，等她坐下后，搓着手嘿嘿一笑，拖着长音撒娇：“义父~能不能给我抄抄语文作业？求求你了义父~”

李貌燃一阵无语，从书包里掏出语文作业，刚递出去，就被前桌“奶牛”（杨添琛）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奶牛还故意晃了晃作业，对猪头肉挑眉：“对不起啊，手慢无！”说完就转过头，飞快地翻开作业本。

猪头肉气得跳起来，几步冲到奶牛座位旁，一把抢回作业，瞪着眼说：“敢抢你义父的作业，是不是想鼠（死）？”

李貌燃的后桌“小老鼠”（因为长得又矮又瘦得名）见状，立刻配合地大叫一声：“奶牛！你竟然想鼠！”

全班同学听到这话，瞬间爆发出哄堂大笑，连赶作业的都停下了笔。这时，被大家戏称为“村口报信员”的班长，站在门口挥了挥手，压低声音喊：“快把语文书拿出来！秀才（语文老师）过来查班了！作业都收一收！”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手忙脚乱地把作业压在语文书底下，然后齐声朗读起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秀才刚走到教室门口，原本想说“十个班就数你们班最吵”，结果被整齐的朗读声硬生生憋了回去。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教室里认真朗读的学生，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这次你们有进步，好好努力，继续保持！”

说完，他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在学校工作群里，还特地配文：

“11班今天表现很好，值得表扬！”

等秀才一走，李貌燃立刻推了推猪头肉：“赶紧写，第三节课下了就要交。”

猪头肉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义父，包在我身上，肯定能写完！”说完就把语文书扔到一边，奋笔疾书起来。说来也怪，周六周日两天的作业，他居然能在一节课内赶完——学校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到处都充满奇迹。

第一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向来不喜欢检查作业，所以没多少人事先写完，大多是边听老师讲题，边偷偷补作业，教室里只有老师的讲课声和偶尔的翻书声。

第二节是英语课，瞬间变成了“二战现场”。英语老师声音不大，管得也不严，教室里吵吵嚷嚷的，同学们边聊天边赶作业，只有少数几个好学生在认真听课。好巧不巧，猪头肉虽然爱闹，却是班级前三的好学生，英语老师总喜欢站在他旁边讲课。可他还有一堆作业没写完，只能假装听课，手上的笔却没停过。英语老师很快就发现了，脸色一沉，让他把作业收起来，当场抽查单词背诵。前面的奶牛见状，忍不住嘿嘿嘿地笑出声，被猪头肉狠狠瞪了一眼。

等英语老师走到教室另一边，猪头肉立刻报复性地对奶牛说了句：“milk a cow（给奶牛挤奶）！”

奶牛瞬间炸毛，猛地站起来，头上被帽子压得卷卷的头发一弹一弹的，怒气冲冲地说：“猪头肉，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变成大肘子！”

李貌燃看着这两个幼稚鬼，严重怀疑他们没带脑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用胳膊肘戳了戳奶牛，示意他英语老师正在看这边。奶牛吓得一哆嗦，赶紧坐下，却还是和猪头肉偷偷聊了起来——从游戏里奶牛抢了猪头肉一个人头，到周五要去研学，话题东拉西扯，没个正经。

突然，班级门口的玻璃上出现一个人头，李貌燃吓了一跳，赶紧用肘击碰了碰猪头肉，小声说：“丽丽（班主任锅钢的外号）！”

猪头肉立刻闭上嘴，奶牛也僵硬地转过头，假装认真看书。丽丽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就走了。这节英语课，大家上得心惊胆战，老师在的时候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老师一走就变回菜市场，热闹非凡。

第二节课下课，先是眼保健操，然后就是上操时间。同学们纷纷从书桌里掏出跳绳揣进兜里，李貌燃站起来让猪头肉让道，而猪头肉正慌慌张张地在桌洞里找跳绳，边让道边四处张望：

“谁偷我跳绳了？”

李貌燃刚走出座位，就听见猪头肉大喊一声：

“飞机头！你的跳绳怎么和我的一模一样？是不是你偷的！”

被叫做飞机头的男生举着跳绳，一脸无辜：“我昨天刚买的，怎么可能偷你的！”

上操时间快到了，猪头肉没时间深究，只能悻悻地走进队伍，晃晃悠悠下了楼，心里盘算着怎么蒙混过关。可该来的还是来了，张大宝校长拿着话筒喊道：“没带跳绳的，都到主席台前集合！”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站成一排，在体育老师的口令下开始做开合跳。猪头肉浑身是肉，跳起来的时候肥肉一晃一晃的，惹得班里同学哈哈大笑。小老鼠（赵星灿）站在队伍里，冲着他大喊：“猪儿哥，快跳起来！让你的肥肉为我舞蹈！”

猪头肉气喘吁吁地跳着，咬牙切齿地回骂：“你给我等着，死老鼠！”

体育老师听到这边的吵闹，举起话筒怒吼：“11班的都闭上嘴！跳绳需要说话吗？用嘴跳吗？”

11班的同学赶紧闭上嘴，老老实实地跳了起来。

一上午就在这样的吵吵闹闹中过去了。下课铃一响，李貌燃和王晓雨就直奔车棚，一边取自行车一边聊周五的研学，眼神里满是期待。车棚边有个滑坡，不少同学会单脚踩在脚蹬上，另一只脚悬空滑下去，耍帅又好玩。两人正看着，就见秀才从食堂经过，怒吼一声：“车上的都给我下来！”

一个正准备滑坡的同学吓得赶紧跳下来，假装若无其事地从秀才身边走过。李貌燃和王晓雨看得偷偷发笑，又怕被秀才发现，赶紧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回到家，两人发现布丁蔫蔫地趴在地上，无精打采的。“它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太孤单了？”王晓雨心疼地摸了摸布丁的头。可打开家门让它出去“压马路”，布丁却只是蹭了蹭她们的腿，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厨房——显然，它不想出门，只想吃饭。

两人赶紧忙活起来，一个炒菜一个拉面，忙了一个小时，终于做好了午饭。她们给布丁盛了一小碗菜和面条，还不忘少倒点醋提味，看着布丁狼吞虎咽的样子，两人也开心地吃了起来。

下午两点学校才开门，吃完午饭刚一点半，两人把布丁放出去遛弯，自己则倒在床上刷视频。李貌燃刷到一条新闻，说最近有强风暴雨，有学校的窗户都被吹掉了，于是延迟上学放了三天假。她面不改色地把视频转发给王晓雨，明明两人就躺在同一张床上，却非要用微信发文字，连作者都觉得这两人奇奇怪怪的。

一点五十分，两人收拾好东西出发去学校。一路下坡，自行车骑得飞快，到学校时还有几分钟才开门，她们又凑在一起聊起了研学的细节。

校门一开，奶牛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把勒住李貌燃的脖子往后一拽。李貌燃没防备，缓缓倒在地上，奶牛则健步如飞地往教学楼跑。王晓雨看着这一幕，笑得直不起腰，李貌燃从地上爬起来，大骂一声：

“WC，奶牛你不想活了？”说着就追了上去。

下午的时光也过得飞快，太阳渐渐西沉，天边的霞光越来越淡。这一天看似没留下什么痕迹，却堆起了一堆作业。回到家，李貌燃和王晓雨趴在书桌上，奋笔疾书地写着作业，深刻感受到这一天的“分量”——语文的文言文、英语的单词、数学的压轴题，密密麻麻地填满了作业本。一旁的布丁则啃着骨头，悠闲地享受着食物的美味。

晚风从窗户吹进来，带走了一天的疲倦，也吹走了喧闹。写完作业，两人洗漱完毕，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没有作业，没有老师的抽查，只有周五即将到来的研学，和一片自由的天地。

没人看吗……学校奇葩生活总是很意外！！

多说说话！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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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