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挣笼：暴力辅助没见过？ 第7章 校庆追凶（3）

苏缎盯着韩明熠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也是一样。”

绝对会证明自己的价值。绝对不比你差。

后勤部的人很快赶来。大概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地上的三具尸体并没有阻碍他们收拾现场的速度。

当他们准备搬起尸体时，苏缎犹豫了一下，上前指着长发男的尸体道：“这个人不太正常，回去之后要着重解剖。如果可以的话，搬运过程中请尽量不要磕碰，尤其是不要掉下人体组织。”

收拾现场还没什么事，但苏缎的话让几人愣了一下。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年长的人点点头：“好的，我们会小心。”

“谢谢。辛苦了。”

目送几人离去后，苏缎看向韩明熠，开口道：“很我说一说你收集到的情报？”

说实话，她到现在都觉得韩明熠准确揪出入侵者很神奇。在这个过程中，一定有不少关键信息。

“好。”韩明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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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住她’，他们这样说的？用打字的方式？”

“嗯，而且是女她。”

苏缎沉思片刻道：“听起来……不像是要杀人。”

“的确。”韩明熠回忆起学校教过的知识，又结合了一下实战经验，推测道，“像是要监视某个人的行为。”

“还有别的信息吗？”

“有。”韩明熠说，“一开始，我听见这两个人说，有人威胁他们。”

苏缎看了看地板上的三具尸体，感到十分费解：“这几个人反倒是被威胁的一方吗……”

被谁威胁？“她”吗？

不无可能。因为被“她”威胁，所以要盯住她，不让她做出威胁己方的事来。

……可是，总觉得这样推理不太对。苏缎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但就是不太认同这个结论。

“总之，待会儿把这个问题交给宁佑朝吧。他比较擅长动脑子的活儿。”

宁佑朝去独自搜索校园了，刚才她把“入侵人员仅剩一人”的消息告诉了他，宁佑朝很快就回了一个“好”，看来他那边还没出什么事。

正好让他活动活动脑子，不然闲着不用未免太浪费。

“根据你之前和宁佑朝的谈话，你大概是历史上第一位精神系向导，理论上直觉很准。”韩明熠却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她的想法，语气说不上是客观还是挑衅，“不打算用自己的直觉推理一下吗？”

“不是，‘直觉’和‘推理’根本就是反义词吧？”苏缎理直气壮地反驳，“我的直觉要是准，以前考试的选择题就不会错得那么惨了。”

不过，“精神系向导”吗？韩明熠起的这个名字好像还可以。

经过刚才一战，韩明熠对她的态度似乎稍微软化了，目前正处于抵触和接纳的过渡期，看起来还没找到新的相处办法，所以语意比较正常、但语气还带刺。

换作从前，他早就一句“懒得工作就辞职，L塔不养闲人”怼过来了，而他现在居然分析起来了：

“选择题和实际情景不一样。选择题提供的条件只有几行字，非常少；但在实战中，敌人的招数、言行，人群的反应、行动，乃至空气的气味都是条件。所谓直觉，无非就是将这些条件结合起来，在一瞬间计算出结果罢了。怎么就不是推理？”

苏缎第一次见他好好说话：“……哇，韩明熠，你有当老师的天赋啊。”

……

韩明熠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苏缎，我刚活动完，别逼我揍你。”

“对不起。”

苏缎见好就收，还真按他的话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其实韩明熠的意思只是让她说说自己的看法，这她倒是能看出来。

一楼已经散会了，学生们开始自由活动。他们交头接耳讨论着今晚的安排，三五成群地往外走，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苏缎造成的十秒不自然。

非常漂亮的安抚效果，韩明熠不得不承认，这甚至可以说是他见过的最强的安抚能力。

既然苏缎隐瞒的初级教育是帝国第二SG初级学院，那是不是可以推断，她那三年空白的经历其实是“国立向导学院在读”？

不管是什么都让人好奇。究竟有什么事需要被隐瞒？

“我确实有点想法。边走边说。”当事人苏缎对自己的成果却并没有情绪波动，仿佛今天的效果只是她的意料之中，并不能让自己欣喜一般。她向韩明熠示意下楼，就转身径自迈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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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经是深夜。校园的晚风一吹，几乎让人忘记了此刻还有要紧的任务，仿佛只是作为学生出来散步。

然而苏缎没有吹风的闲情逸致。金丝雀化作雀鹰站在苏缎肩头，替她挡去了不少夜风。苏缎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我刚才的确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它和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不冲突。不过，还是有很多主观臆测的部分，只是作为参考。”

“赶紧说。”

“那个‘她’，也许不是幕后主使，而是威胁的筹码。也就是说，可能是有人用‘她’威胁了那四个人。”

“真敢猜啊。”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可能性。

“一种可能性而已。”苏缎自己也没什么自信，方才的沉默不过是纠结要不要说罢了。

“那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怎么说呢，那四个人刚潜入校园就被人发现并举报了，又自称被威胁，现在还被杀得只剩一个了……怎么看都是弱势的一方。我觉得，也许，有人想借我们的手除掉他们。”苏缎断断续续地说完后，突然提高音量强调道，“只是感觉，不一定对。”

那边韩明熠没等她说完免责声明就开始打电话：“喂，您好，请帮忙查一下举报人的身份。查完之后把资料发给我，谢谢。”

苏缎：……

我谢谢你的信任哦。

“解释那么多干什么？先查了再说，又不费事。”韩明熠打完电话就自顾自地往前走，根本不顾苏缎的无语，“哪个人出任务前不是查一堆情报？但最后实际用上根本没那么多。一个道理。”

苏缎的声音被他的话硬生生截断，不禁叹了口气，用处不大地辩解了一句：“……我刚来，不了解这些流程。”

韩明熠还想说什么，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他们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山雨欲来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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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边怎么了？”

韩明熠率先浏览完了短信内容，此刻正举着手机看向苏缎。

“宁佑朝只发了一个数字。”苏缎表情凝重，“我猜他那边可能遇到了紧急情况，他来不及打字。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过去比较好。”

“位置？”

“……不知道。”

韩明熠看向她肩头的雀鹰。

苏缎有些无语：“就一只，不可能同时跟踪两个人。不过……”

下一秒，雀鹰离开她的肩膀，振翅飞向高空。

“让它在空中看一看，应该能找到。”苏缎解释道。

“是吗，精神体会飞真方便啊。”

“你的老虎也不错，看起来很好rua。”苏缎不怕死地说完，在韩明熠变脸之前连忙转移话题，“你那边呢，是什么消息？”

“……是举报人的资料。”紧急时期，韩明熠决定不跟她计较，“是一个学生的父亲，叫赵海康，是普通人。”

“赵？”这个姓有点耳熟，好像最近刚见过姓赵的人。苏缎问，“他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赵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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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L塔还亮着不少灯，其中包括端木锦的办公室。事实上，根据很多伤员的描述，他们就没见这盏灯熄灭过。

端木锦今年二十五岁，生于医疗系向导家庭，从小见惯了家里人加班到黑白颠倒的样子，自身又是心思单纯的类型，因而潜移默化地认为加班是理所应当的。

想到这里，她瞥了一眼正端坐在办公桌旁读书的小侄子，深感加班教育已经融入了她家的家风，每代人都言传身教地将其传递给下一代。

苏缎曾惊恐地评价她“你这人看起来挺正常的，怎么喜好这么反人类”，搞得她莫名其妙。

“嘟嘟嘟——”

啊，苏缎来电话了。

“端木锦，今天早上赵芊出院的时候你在场吗？”

直截了当，好像很确定她一定清醒着加班一样。

……虽然确实是这样。

“在场。怎么了，你睡到半夜坐起来还是怀疑她吗？”

端木锦正写报告写的头疼，但语气还是很淡定。她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平淡的语气搭配上述疑问句，有一种微妙的阴阳感。

“……并不是。我在出任务。”苏缎还算清楚端木锦的性格，因而忍住吐槽的**正经回她，“当时有没有进行身份核验？”

“嗯，有。”

“……通过了？”苏缎不敢置信地低语道。

“通过了啊。不然不能出院。”端木锦靠在椅子背上，道，“监管会的人亲自把她和照片进行了对比，然后还夸她长开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谢谢你，端木锦。”

然后苏缎匆忙地挂了。短促的对话转瞬即逝。

全程，苏缎自说自话，端木锦状况之外，小侄子波澜不惊。

……对，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结束时，小侄子还在旁边呢。

端木锦看向安静看书的小侄子，发现他的笔似乎一直没停，作业又多做了几题，好像完全没受影响。

她看着小侄子写字的手，满脸沉思状，仿佛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这都不受影响，真是好孩子”之类的话。然而，她酝酿很久后前倾身体，严肃地出声道：

“小清，你的握笔姿势是不是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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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苏缎又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在韩明熠不明就里的眼神中再一次联系了学校后勤。

这一次她懒得打字，直接拨号：“您好，请帮我找一个学生的入学档案。……叫赵芊，芊是上面一个草字头下面一个千万的千，大约12岁，应该是向导。如果向导找不到，您可以找找哨兵。”

韩明熠：“解释一下？”

苏缎对着他摆摆手：“我的想法还没理清，待会儿让宁佑朝串一串逻辑再告诉你。”

话音刚落，韩明熠感受到了一阵细微却熟悉的精神波动。显然，苏缎刚才控制了精神体，将其从雀鹰变为了自带定位的金丝雀。

“找到了。走吧，先去找宁佑朝。”

7.16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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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校庆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