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戈壁的暮色裹着沙砾翻涌,魏夜抹掉护目镜上的尘痕时,手腕铜符残留的印记突然发烫——那是池烬夺走铜符后,每天定时出现的感应。
“还有三公里到任务坐标。”
卡伦扛着电磁弩走在最前,靴底碾过枯裂岩缝发出刺耳摩擦声,“这鬼地方连棵遮阴草都没有,学院怕不是把我们当免费苦力?”
安澜攥着背包侧袋的治愈晶体,指尖泛着淡淡暖光,连续三天高强度赶路让她脸色苍白:“别抱怨了,这次任务标注的‘未知能量波动’,和苏木广场铜符共鸣频率很像,说不定能查到归殊的线索。”
“归殊?就是池烬提过的那个组织?”
卡伦猛地回头,电磁弩的弩箭随着动作晃了晃,“上次铜符被抢,这次要是能揪出他们的人,非得讨个说法不可!”
魏夜沉默着加快脚步,手腕印记的灼痛感越来越烈:“先完成任务,归殊的事急不得。”
他抬眼望向远处盘旋的沙暴,云层压得极低,“而且这能量波动很奇怪,说不定和‘祂’也有关联。”
“祂?”
安澜愣了愣,随即想起池烬留下的话,“你是说,选中你的那个‘祂’?”
“不确定,但铜符印记的反应不会错。”魏夜话音未落,狂风突然掀起漫天黄沙,天地间瞬间被赤黄色笼罩,能见度不足三米。
卡伦骂了句脏话,迅速展开便携防护罩:“这沙暴来得邪门!往岩壁那边躲!”安澜指着左侧隐约可见的凹陷处,三人顶着狂风冲过去,才发现是半掩在沙砾中的山洞,洞口被枯藤碎石封堵,仅留一道窄缝。
魏夜挥刀砍断枯藤,碎石簌簌滚落:“先进去躲躲。”洞内霉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药香扑面而来,卡伦刚放下电磁弩就闷哼一声,小腿被碎石划开的深口正渗着暗红血珠,边缘泛着诡异青黑。
“怎么回事?”安澜立刻蹲下身,掌心泛起治愈暖光,却被伤口处的阴冷能量弹开,指尖刺痛发麻,“这伤不对劲,像是中了毒,普通异能压不住!”
“是戈壁毒蝎的毒。”魏夜蹲下身查看,眉头紧锁,“这种毒蝎只在沙暴来临前出没,毒性烈,半个时辰内不解毒就会侵入心脏。”
卡伦靠在岩壁上,意识渐渐模糊,嘴里喃喃着:“池烬那家伙……归殊到底是什么来头……”话音未落便昏了过去。
“他撑不了多久!”安澜急得眼眶发红,反复尝试用治愈异能压制毒性,可每次都被弹开,“我们的医疗包只有普通消炎剂,根本没用!”
魏夜翻遍背包,果然只找到几支消炎剂,目光扫向洞深处:“我去里面找草药,你看好他。”洞道越往里越窄,药香也愈发浓郁,混杂着苦腥与甜腻,像是多种药材熬煮后的气息。
走了约莫百余米,前方突然亮起一点冷白微光,魏夜警惕地放慢脚步,指尖按在刀柄上。
微光处是间天然石室,石台上摆着数个琉璃瓶,瓶中暗绿色液体泛着幽光,旁边的石臼里残留着未清理的药渣,一道身影斜倚在石壁旁,墨绿长发如瀑垂落,银质药杵横置膝头,浆洗得发白的白大褂衬得肩线利落,发梢沾着的暗绿色药粉随呼吸轻轻飘落。
“擅闯药室,可是要付代价的。”
女人清冷的嗓音在石室中回荡,那人抬眼时,粉眸在微光下泛着寒星般的冷意,指尖捏着一株泛着毒光的草药,指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药草边缘,“外面中蝎毒的人,还剩一刻钟可活。”
魏夜心头一紧,收起刀:“你能解毒?”
“自然。”那人起身时,白大褂衣角扫过石台上的琉璃瓶,发出清脆碰撞声,她走到石台旁拿起一瓶暗绿色药剂,指尖叩了叩瓶壁,“但我的药,从不是白给的。”
“我身上只有任务装备和积分卡。”魏夜下意识摸向手腕印记,那里藏着唯一线索。
女人冷笑一声,粉眸扫过他手腕,目光锐利如刀:“我要的不是这些。'
指尖指向魏夜胸口,“你体内藏着‘祂’的气息,这才是筹码——说,你和‘祂’是什么关系?”
“祂?”魏夜瞳孔骤缩,池烬的话突然回响,“你也知道祂?”
“归殊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祂。”苏砚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看来你什么都不懂,却被卷进了这场局里。”
她将药剂瓶放在石台上,转身重新拿起草药,“给你半炷香时间考虑,要么交易,要么看着外面的人毒发身亡。”
魏夜的目光落在药剂瓶上,又想起洞外奄奄一息的卡伦和焦急的安澜。他咬了咬牙——归殊、祂、池烬,这些线索像缠在一起的线,而眼前的女人,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好,我交易。”他沉声道,“但我知道的不多,只能告诉你,祂选中了我,池烬拿走了我的铜符。”
苏砚研磨草药的动作顿住,粉眸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冷寂:“铜符在池烬手里?”
她转身拿起药剂瓶,扔给魏夜,“这瓶解毒剂能暂缓毒性,想要彻底根治,还得再来找我。”她指了指石室角落的暗门,“从这里走,能绕回你们刚才躲的地方。”
魏夜接住药剂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瓶壁,忽然想起什么:“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戈壁的山洞里?”
苏砚没回头,只是抬手摆弄着石臼里的药粉:“绿丝药魉,苏砚。”
她的声音飘在空气里,带着几分神秘,“下次来交易时,带上更有价值的消息——关于池烬,关于归殊,或者关于祂。”
魏夜不再多问,转身朝着暗门走去,药剂瓶在掌心沉甸甸的。穿过狭窄的通道,他很快回到安澜和卡伦身边,此时卡伦已经昏迷过去,嘴唇泛着青紫色。
“快,用这个。”魏夜拧开药剂瓶,一股刺鼻的药味涌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将药剂倒在卡伦的伤口上,暗绿色的液体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青黑色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安澜松了口气,扶着卡伦靠在岩壁上:“这药剂哪里来的?”
魏夜望向洞深处,药香似乎还在飘散:“遇到了一个人,她知道归殊和祂。”他顿了顿,将“绿丝药魉”四个字说出口,“我们欠了她一个人情,下次还得找她。”
小苏出场了,第一次见面代价轻了点,下次遇见交易的可不只情报了[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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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寒洞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