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圈之童年的梦 第3章 受辱

清晨的山庄还浸在秋凉里，漫山枫叶落了一夜，把山路、车道都盖了层淡红的薄毯，踩上去簌簌响。

“吃了饭，你几个哥哥该到了，别到处跑，等他们来一起玩。” 老太太坐在餐桌旁，手里端着杯热牛奶，笑容和蔼地看着林立成。

林立成接过牛奶，边喝边点头，眼睛却悄悄瞟向身旁的林峰。喝完最后一口，他拉起林峰的手，从椅子上滑下来就往外跑，身后还传来老太太 “慢点儿走，别摔着” 的叮嘱。

两人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句说笑 ——

“听说你那个‘弟弟’也在这儿？”

“别提他，我妈说了，他根本不算林家的人。”

林峰握笔的手猛地一顿，墨水在作业本上洇出个小黑点。他抬头，正好对上林立成有些慌乱的眼神。

下一秒，书房的门被 “砰” 地推开，几个十来岁的男孩背着书包闯了进来。林老爷子有八个孙子，特意建了这间宽敞的书房，供他们回来时写作业、看书。走在中间的是三叔的儿子林立杰，穿一身深蓝色牛仔衣，下巴微微抬着，透着股傲气；他右边是二叔的两个儿子林立秀、林立聪，左边是四叔的儿子林立强。算上林立成和林峰，六个孩子的年纪相差不过两三岁。

“阿成也在啊！” 林立杰先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等下我们去玩小叔房间的电脑，里面有游戏，要不要一起？” 他们一群人走到书桌旁，随手把书包扔在椅子上，动作随意得像在自己家。

林立成的眼神亮了亮，又暗了下去 —— 他偷偷瞄了眼低头写作业的林峰。林立杰说的电脑是小叔买的，一直锁在二楼小叔的房间里。之前他见过堂哥们玩，屏幕上的小人又跑又跳，还有枪声，特别有意思，可母亲从来不让他碰家里的电脑，说会耽误学习。

“小叔的房间不是锁着吗？” 他小声问。

林立杰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用钥匙扣在众人眼前晃了晃，得意地笑：“老家多无聊，我早跟我妈说不想来，来之前特意去小叔家要了钥匙。” 他转身朝其他人挥挥手，又转头看向林峰，眼神里满是轻蔑：“你要是想跟，也能带着你的小跟班一起来。”

“小跟班” 三个字像根小刺，扎得林峰指尖发紧。他没抬头，只是握着笔的手更用力了。

看着林立杰一群人往外走，林立成转头拉了拉林峰的胳膊：“阿峰，你要一起去吗？”

“你想去，对不对？” 林峰盯着作业本上的字，声音轻轻的，“可是他们……” 他想说他们看不起自己，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他也想和兄弟们好好相处，也想有能一起玩的伙伴，而不是每次都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别人热闹。

“他们是你堂哥，也是我的堂哥，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林立成握紧他的手，眼神里透着光，“你难道不想有哥哥们一起玩吗？” 他知道林峰过得孤单，没有母亲在身边，三叔也很少来看他，连祖母的疼爱，也多偏向城里来的孩子。林峰身边能真心待他的，好像只有自己。

林峰沉默了几秒，终于点了点头。

两人跟着来到二楼小叔的房门口，房门已经被推开，里面传来阵阵喧闹。林立杰他们围在书桌前，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压根没注意到他们进来。林立成凑过去一看，屏幕上一个小人正举着枪往前冲，还有子弹 “砰砰” 的音效 —— 是他见过的 “合金弹头”，一款射击游戏。

林立杰和林立秀正轮流按着键盘，屏幕里的小人跟着跳跃、开枪。突然，林立杰用力捶了下键盘，屏幕上的小人应声倒下，他气呼呼地看向窗外：“妈的，又死了！” 一旁的林立聪立刻凑上去，接过了键盘。

直到这时，林立杰才留意到身旁的两人。他盯着林峰看了几秒，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想玩吗？”

林峰愣住了 —— 他没想到林立杰会主动问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想玩就跟我比一场，谁输了，就让赢的人打一拳，怎么样？” 林立杰举起拳头，在林峰眼前晃了晃，眼神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不行！” 不等林峰说话，林立成立刻开口反驳，“你们天天玩这个，阿峰从来没玩过，怎么比？” 他当然知道林立杰打的什么算盘 —— 根本不是想一起玩，就是想找借口羞辱林峰。亏得他还想着带林峰来，让大家好好相处。

“好啊。” 林峰却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林立成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你傻啊？他们经常玩，你根本赢不了，只会被他们欺负！”

林峰却只是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到电脑前。

林立杰一群人已经腾出了位置，林立秀还故意往旁边挪了挪，留出足够的空间。林立杰凑到林峰身边，语气带着讥讽：“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玩？比如这个是开枪，这个是跳……” 他指着键盘上的几个键，故意说得很快，像在应付差事。

等他 “教” 完，两人选了对打的模式。游戏一开始，林峰就显得手忙脚乱 —— 键盘上的按键太多，他记不住哪个是跳、哪个是攻击，屏幕里的小人总是慢半拍，要么被林立杰的角色开枪打中，要么被堵在角落里没法动。

“砰！” 又是一声，林峰的角色再次倒下。林立杰得意地笑了，抬手就往林峰的胳膊上打了一拳，力道不轻，林峰的身子晃了晃，却没吭声。

一局、两局、三局…… 林峰身上挨了十来拳，胳膊上已经有了淡淡的红印。林立成在一旁急得眼圈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里不停劝着：“别比了，阿峰，我们去看书吧！” 可林峰像没听见一样，只是咬着牙，重新开始下一局。

就在林立成快要哭出来的时候，突然听见林峰大喊一声：“赢了！”

他猛地抬头，只见林峰转身扑过来抱住他，声音里满是激动：“哥！我赢了！我比他厉害！”

林立成看向电脑屏幕 —— 林峰的角色正站在原地，摆出胜利的姿势，而林立杰的角色已经倒在了地上。他抹了把眼泪，勉强挤出个笑容，伸手拍了拍林峰的背，却觉得林峰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赢了一局而已，得意什么？” 林立杰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一把将林峰从林立成怀里拽出来，狠狠摔在地上。林峰 “咚” 地一声撞在地板上，半天没爬起来，只是张大嘴巴喘着气，脸色苍白。

突然，一只运动鞋踩在了林峰的脸上，鞋底的纹路清晰地印在他的脸颊上。林立杰像是没看见他痛苦的表情，对着其他几个堂哥喊：“把他按住！扒了他的裤子！让他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林立秀、林立聪几人愣了一下，随即上前，按住了正要挣扎着爬起来的林峰。几双手一起用力，没几下就把林峰的裤子扒到了膝盖以下，露出了他瘦弱的腿和私密处。

“就你也敢赢我？” 林立杰的表情狰狞得不像个孩子，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林峰的脸被踩得变了形，眉头紧紧皱着，却咬着牙没哭出声。林立杰心里憋着股气 —— 母亲总在他面前说，当年就是因为林峰的母亲，父亲才不喜欢自己，才不常回家。他连父亲的关注都抢，现在连游戏都敢赢自己，这口气他咽不下。

“弹他小**！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林立杰又喊。

站在一旁的林立成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去一把推开林立杰，声音带着哭腔：“你们别太过分！再这样我告诉祖母！” 他又去拉按住林峰的林立秀，可力气太小，根本拉不动。

林立杰被推得踉跄了一下，立刻火了，转身抓住林立成的胳膊，把他按在书桌上：“林立成！你搞清楚！我们才是你的亲兄弟！他就是个没爹疼没妈爱的小野种！你就算告诉祖母，我们顶多被骂几句，可你以后要是还护着他，有你好果子吃！” 他瞪着林立成，眼神里的威胁让林立成浑身发僵，一时竟忘了反抗。

“哈哈！你们看！他尿了！” 突然，林立聪的笑声打破了僵局。

林立杰松开手，转头看向地上的林峰 —— 林峰侧着脸躺在地上，双目空洞，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把地板湿了一片。他的下身沾着水渍，一滩尿液正从他身下慢慢散开，透着股腥气。

“真脏，跟我家的狗一样，随地大小便。” 林立杰嫌恶地踢了踢旁边的椅子，“走了走了，别在这儿待着，一股子臭味。” 说完，他带着林立秀几人扬长而去，房门被甩得 “砰” 响。

林立成急忙从书桌上爬起来，冲到林峰身边。林峰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只有胸口微微起伏，嘴里低声吟着：“妈妈…… 妈妈……” 那声音又轻又碎，像根针，扎得林立成心口发疼。

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林峰的裤子往上提，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恨自己太软弱，刚才明明想保护林峰，却被林立杰几句话吓住；他也恨自己没用，连最想守护的人都护不住。林峰总是像个小英雄，带他爬树、捉鱼，在他害怕的时候安慰他，可现在，这个小英雄倒下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林峰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和林立成压抑的哭声，混在清晨的凉意里，格外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