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帆看着南叙对林晚的珍视,心里的嫉妒像野草一样疯长。她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读书时的往事,试图勾起南叙的回忆。
一次午休,夏帆端着咖啡走进南叙的办公室,笑着说:“南总,我今天路过一家文具店,看到了小时候吃的那种奶糖,就买了几颗,您尝尝?”她把一颗奶糖放在南叙桌上,包装纸还是当年的样式。南叙的目光落在奶糖上,愣住了。读书时,夏帆总爱揣着这种奶糖,每次见她心情不好,就递上一颗,说“姐姐,吃颗糖就不难过了”。可如今,这颗糖却让她心里五味杂陈。她摇摇头:“不用了,我现在不吃糖。”
夏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也是,南总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她顿了顿,又说:“还记得研学旅行吗?我们在山顶看日出,你把外套脱给我,说‘小七,姐姐保护你’。那时候的日子,真怀念啊。”南叙握着钢笔的手紧了紧,声音冷淡:“过去的事,我不记得了。夏助理,没事的话,去忙吧。”她不想再回忆过去,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现在的生活里,只有林晚。
夏帆看着南叙冷硬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她不甘心,八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冷漠。她明明才是最先认识南叙的人,明明她们之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凭什么林晚可以占据南叙的全部?
纸终究包不住火。林晚本就心思细腻,南叙的反常她早就看在眼里,只是一直没说破,心里的不安却在一点点累积。信任的裂痕一旦出现,就会像蛛网般蔓延,她开始失眠,开始在南叙打电话时下意识侧耳倾听,开始对着阳台那盆长势喜人的多肉发呆——那是夏帆留下的,如今却被她精心照料了这么久。她开始失眠,夜里会醒好几次,看着身边南叙的睡颜,却觉得越来越陌生。
真正的隐患,是在一周后的一个下午埋下的。那天下午五点多,外面下着小雨,南叙正在办公室改方案,夏帆突然打来电话,说送文件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扭伤了脚,疼得站不起来,问南叙能不能过去帮她一下。南叙犹豫了很久——她知道林晚肯定不希望她去,可夏帆毕竟是她的助理,现在在外面出了事,她也不能不管。
南叙赶到的时候,夏帆坐在路边的台阶上,脚踝肿得老高,白色的裤子上还沾了泥渍。她看到南叙,眼里立刻泛起了泪光:“南总,对不起,麻烦您了。我刚才走得太急,没看到路上的水洼,不小心摔了一跤。”
南叙皱着眉,想送她去医院,可夏帆却说只是扭伤,喷点药就好,还说她们小区正好停水,家里没法洗漱,想先找个酒店住一晚,等明天再回家。“南总,您要是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叫车去就好,就是怕耽误您工作。”夏帆说着,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南叙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心里软了下来,最终还是妥协了:“算了,我送你去酒店吧。”她扶着夏帆走进公司附近的酒店大堂,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林晚——饭做好后,林晚本来想给南叙送把伞,怕她下班淋雨,却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夕阳透过雨帘洒下来,给两人镀上了一层暖光。南叙扶着夏帆的胳膊,动作小心,夏帆的头还时不时靠向南叙的肩膀,看起来格外暧昧。林晚的脚步瞬间僵住,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冰凉的,和眼泪混在一起,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陪着林晚来的闺蜜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小声问道:“晚晚,那不是南叙吗?她身边的女人是谁啊?她们怎么会在酒店门口?”
林晚摇了摇头,声音带着颤抖:“我不知道……”她强忍着眼泪,转身快步离开,连伞都忘了拿。闺蜜在后面喊她,她也没回头——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冲上去质问南叙。
回到家,林晚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满是委屈和不安。她想给南叙打电话问问,可手指在拨号键上按了又按,最终还是没打——她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会瞬间崩塌。她走到阳台,看着那盆多肉,想起南叙以前说“以后我们的家,要种满你喜欢的花”,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南叙安顿完夏帆,心里也有些愧疚,路过公司前台的时候听她们说刚才好像看到林晚撑着伞站在雨里,随即连忙开车回家,想跟林晚解释。可到家后,看到林晚坐在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眼眶红红的,问她怎么了,林晚却只是摇着头说没事。桌上的排骨汤早就凉了,林晚却没热,只是默默把菜倒进了垃圾桶。南叙看着林晚强装出来的笑容,心里更不是滋味,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怕越解释,林晚越误会,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可她没想到,这只是误会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