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归弃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六月雪,“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语气里带着杀意。
“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在这谷里呆的时间太久了,有点怀念外面的生活了,正好让你们带我到处转转,散散心罢了,放心,你们的事我不会过多参与,必要时我会主动回避。”六月雪伸出手理了理上官归弃的衣衫。
上官归弃又闻到了他身上的药草香,主动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我一个人的看法并不能代表什么,你要问问其他人的意见。”
六月雪便一脸期待的望向上官归尘,“无所谓的,多一个可以,少一个不行!”对方回给六月雪一个露齿笑。
他又望向了霍邱和刘介闻:“他们都同意了我们还反对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六月雪只是看了墨逸一眼就别开了视线,“好了,他们都同意了,所以可以带我离开了吧?”上官归弃看了看墨逸,“他还没回答。”
墨逸注意到了上官归弃投来的目光,咳嗽了一声:“我也无所谓,都可以。”
上官归弃这才扭过头看着六月雪:“要带上你可以,但是不要搞小动作,有也不要让我们发现,否则我们不会对你客气。”
“知道了,真啰嗦,我答应你便是了。”六月雪摆摆手,抬头看了看天:“天色不早了,你们今晚就住下吧,明天我再带你们去拿线索。”
上官归尘看着天色还不算太晚,就说道:“大哥哥,这天还不算太晚,我们可以等你拿到后再走。”
“哈哈哈,小弟弟,你真是有趣!”六月雪眉眼弯弯: “我这么跟你说吧,光进去我就得耗费几个时辰,今晚肯定是来不及了,明天吧,我又不会害了你们 。”六月雪属实被逗笑了,心情颇为不错的说。
‘可你刚刚就差点把我们一行人给毒死了。’上官归尘在心底发牢骚,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说了,真让他说出来,现在他还没那个胆量。
“若你们真的想拿,现在也可以去 ,不过我不会一起,先说好,那里可死过不少人呢!”六月雪语气一变:“包括你们这种情况。”
其他人至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叨扰了。”上官归弃冲六月雪微微作楫。
“不是,大哥哥,你就住这荒郊野岭啊!”上官归尘貌似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若是你们非要如此我也不会强求,但万一我的小笨笨在夜半三更饿了出来觅食吃了你们,这可怪不得我呢!”
“所以是有房子对吧?”
“……没人告诉你,有时候你真的有些蠢吗?”
“……”上官归尘沉默。
“不逗你了,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一行人收拾了行囊跟着六月雪,在拐了无数个弯弯绕绕后他们才隐约看到远处有一庄小院,四周仅仅用木头制成的篱笆环绕,连那几栋小苑都弥漫着岁月沧桑。
“家里还有几间空房,你们住那就行。”六月雪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就进了另一个房间。
“我一会儿还要去摘草药,既然来了就干活吧。”
六月雪露出了一个笑:“院子里的水缸快没水了,你们谁去挑满,篱笆也有些松了,你们谁去紧紧,院子外的药草也干涸了,来个人去浇浇水,就这些,也不算多,麻烦你们了。”说完就“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刚到就被使唤干活的几人,“……”
上官归尘也没在意,反正他们也是有求于人家,干活而已,在家没少干。
但当他仔细数清了房间的个数和他们的人头数时,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他径直走到六月雪门前猛敲门,“六月雪,你故意耍我们呢,我们五个人,你让我们分两间房,开玩笑呢!”
六月雪被他敲得有些烦躁,突然打开房门:“两个人一间,听懂了吗?他跟我睡。”六月雪白皙的手指明晃晃的指着墨逸的方向,不是他能是谁。
“不行,我跟你一起。”上官归尘一边说一边强势的挤进房间,六月雪也没拦他,就等着看他动作,不出他所料,刚进去上官归尘就捂着鼻子出来了:“不是,六月雪,你房间怎么一股子苦味。”
“天生爱取别人的心头血炼蛊。”六月雪浅浅笑道。
“还要和我一起吗?”
上官归尘赶忙摇头,但又不愿意让墨逸跟六月雪一间屋子,突然,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人选: “哥,你从小便不怕草药味,你去跟他一间房子吧。”上官归尘滴溜着一双大眼睛,满怀期待的望向上官归弃。
上官归弃,“……”
他忍不住狠狠地闭了闭眼:‘不是,他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连归儿都背叛我了……’
六月雪倒无所谓:“随便,我,可,不,挑。”挑衅意味十足。
上官归尘双拳紧握,又放松:‘放轻松,上官归尘,放,轻,松,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他可是我们的好,伙,伴……’
六月雪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和微表情,强压住想笑的想法。
上官归弃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又对着六月雪说了一句:“冒昧了。”
刚刚整理好房间出来的霍邱和刘介闻:“?”
上官归弃进去后,果然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药草味道,但是他并不反感,仔细闻仿佛能嗅到一股淡淡的的清香。
“你真是有趣。”六月雪反常的开口 。
“什么?”上官归弃疑惑。
“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能够接受这种味道的人。”
上官归弃盯着六月雪精致的面庞,心里浮现出一种奇妙的感情:“有人告诉过我,只有有缘分的人才会有一些相似的常人所不能接受的喜好,这不恰恰说明了我们有缘分?”上官归弃蜕下以往的冷漠,此时的他脸上浮现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就像是阳春的春风一般美好。
这句话其实是芸熙源告诉他们兄弟二人的,但是通过刚才的对话上官归弃发现,六月雪极有可能因为一些意外,从而失去了双亲,为了避免再引起起他不好的回忆,上官归弃这才换了个称呼。
毕竟,这么温柔的人就应该被温柔以待……
六月雪有些意外,他原以为面前之人只会冷着一张脸才对,谁能料想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六月雪想到了在上官归弃小时候追着自己亲的时候,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确实,挺有缘分的。”小时候所经历的种种,即使放到如今也值得他去铭记。
待他们整理好出来时,上官归尘手里的最后一瓢水也浇完了,看见他们出来,就连忙跑过去拉住六月雪的手腕:“快过来,看我浇的怎么样!”语气里是溢出来的兴奋。
六月雪就这么被他拉着来到了药畦前,看着一棵棵都均匀点缀着水珠的药草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晶莹的光芒,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很不错,留下来只是帮我浇水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上官归尘赶忙摇头:“这倒是有些难办了,我还有其他要紧事,暂时没有空闲时间,这件事待到以后再说罢。”
六月雪点点头,嫣然一笑“那我可记下了!”
儿时的缘分在此刻完成了闭环。
六月雪将自己银白的发丝挽成了一朵发髻,几缕碎发随意的下垂,温柔又貌美,他薄唇微抿,小心的将自己的发饰从头上取下,拿在手心。
“你们二位可否愿意随我到山头采几朵草药。”六月雪将手中的银簪埋入袖口,向着在一旁说笑的上官归尘与霍邱走近。
二位整理了自己的着装,微微颔首。
“哥,墨郎,刘哥,我们去去就回。”上官归尘拿起一旁的故渊,和身旁卖力维护栅栏的几人报备。
上官归弃随意的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薄汗,接过墨逸递过来的铁锤,一个眼神都没分过去:“快去快回,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了,晚些的话可能会出事,诶诶诶,小逸,铁凿子不是那么用的,你拿偏了。”
“大世子,这个桩子歪了,要拆了吗?”
“小逸,你砸到我的臂膀了!”
“刘哥,抱歉,啊呀,大世子,你没事吧!”
其余几人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六月雪无奈的摇摇头,带着另外两人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程,山路也越发的崎岖,这让常年练武的上官归尘和霍邱都有些气喘吁吁,反观背着个破旧箩筐的六月雪仿佛如履平地,“你们看着身手不凡,原来体质还未达到我这个柔弱男子的地步啊!”六月雪捂住自己的嘴巴,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没有,我们这是不习惯罢了……”上官归尘在一旁小声叭叭。
“知道了,其实我刚开始也不是很适应,都习惯了。”
“大哥哥在这里住很久了吗?”霍邱开口。
六月雪低头,发出了一声闷哼“嗯。”
“确实,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要忘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了。”六月雪自嘲,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向远方。
囚禁久了,连自由都不再奢望。
‘我们怎感与你们相提并论,本就不是同路人,何来羁绊与缘分……’
在一片缄默中,他们的眼前映入的并不是绚烂的药畦,取而代之的却是大片的荒芜与凌乱,六月雪的表情立马绷不住了,他发了疯似的踉踉跄跄奔去,面对残破的药畦却又怔愣在原地。
他缓缓的蹲下,捡起一片损坏的药叶,珍宝似的放在胸前。
接着是无尽的等待,沉默,时空被冻结,呼吸停滞,一股悲凉与痛处侵蚀着每一寸肌肤。
他沉默着,但另外两人却可以明显的看出六月雪颤抖的身躯,他们向前一步,靠近不知何时跪在地上的六月雪,他们不懂这种感情,但他们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六月雪的痛苦与不堪。
上官归尘也跪在地上,伸出手抱住六月雪,紧紧的相拥,他用手以便又一遍的轻抚着后者的脊梁,轻声安抚:“我在,我一直在,放心,我一直在……”
六月雪呆滞的思绪慢慢凝聚,肿胀的双眼发涩的很,他张了张嘴,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染红了白净衣衫,不知过了多久,一滴泪从脸庞落下。
“为……为什么啊!谁做……的啊?谁做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六月雪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崩溃,抱着上官归尘大哭起来,哭声凄惨,哭得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声音尖锐而颤抖,像是从心底挤出的哀嚎,让另外两人也不禁感到心酸。这凄惨的哭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显得格外孤独和无助。
“是谁,为何偏偏要毁了这些草药,这可是杨絮庄的救命药草!”六月雪将头紧紧的埋入上官归尘怀中,声音嘶哑哽咽。
六月雪嘟哝,他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现在药草毁了,没有法子做解药,杨絮庄上上下下几百口百姓只能等死,可他不甘,他的心揪一般的疼,疯狂的寻找补救的办法。
蓦然,六月雪仿佛想到什么。
龙窟散山。
也是存放双玉璧线索的地方,里面尽是一些金银珠宝和药材,就有他所需要的。
另外两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守着六月雪,沉默便是他们最好的安慰。
眼见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现在要是还留在原地恐怕要出事,只能尽快回到住所。
六月雪松开抱着上官归尘的手,想尽量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发红肿胀的双眼却出卖了他。
“走吧,天要黑了。”六月雪正准备起来,可无奈跪的时候太长,现在腿脚如针刺般发麻酸涩,走起路来不利索。
上官归尘看见后径直背起了他,让他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脖颈,一旁的霍邱看到赶忙向前一步,“世子,还是让我来吧。”
“不用,你帮我拿着故渊。”说罢便将手中的剑扔给了霍邱,“哥哥,抓紧了,我背你下山!”长腿一迈就往下面走。
六月雪就趴在上官归尘背上,身子被他安稳的护着,心里是数不尽的欢喜。
越是缺乏关爱的人就越期待被爱的滋味。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静谧的树林里只有双脚踩在树叶上发出的“咔嚓”声,清脆而动听,周围不知从何处涌现出数以百计的萤虫,在近处,在远方,在树梢,在枝干,忽闪忽闪照亮前行者的路。
空气逐渐变得湿润,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淅淅沥沥的雨滴便从高空坠落,浸湿了少年们的发丝和衣襟。
六月雪说要停下自己走,但上官归尘倔着脾气不肯放,额角的汗珠包裹着冷涩的雨水从脖颈划过,落入里衣不见了踪影。
六月雪到底还是心疼他们,挣脱了上官归尘,自己一个人自顾自的向前走着,上官归尘和霍邱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
三人并肩走着,原本一切都还算安稳,但是不一会意外就发生了,上官归尘脚底一滑,一个踉跄就往下摔,身旁的六月雪连忙拉住他想将他拽回来,但是下了雨路面又滑,根据惯性因为重心不稳直直的也要摔下去,霍邱看到这情况没想那么多,也去捞人,毫无悬念的也被拉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刘哥!!”
三个人就这样滚下了山,途中碎石有不少,硌得几人生疼,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脑袋直打鸣,嗡嗡的。
等到三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等看清楚对方的相貌后,却又捂住嘴笑了起来。
“你们……哈哈哈……”六月雪笑得泪水都滑落下来。
原来在滚的时候,先前干净的衣服都沾上了泥巴,脸上也有不少,头发都乱糟糟的,看上去像极了几只白净的兔子被故意抹上污渍一般,滑稽又可爱十分。
六月雪扭头注视着周围的情况,此刻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想要辨认周围的环境有些困难,但是耳边传来的水声到给了他一些线索,他扭过头看着上官归尘,“小归尘,有照明的东西吗,我的火折子沾了水用不了了。”
上官归尘立马想到那颗夜明珠,用手往腰间的布兜掏,一会一颗分量不小的珠子被掏了出来,经过雨水的冲刷更加光彩夺目,“你看这个行吗?”
“我的天啊!西域夜明珠!”六月雪眼睛都亮了:“你从哪弄的,这玩意可罕见了。”
上官归尘挠挠头,“别人送的,霍小邱也有一颗,我们几个都有一颗。”他又改口,“不对,我哥有两颗。”
六月雪要被震惊到下巴脱臼了,但也只能点点头,他接过珠子,在周围扫射了一圈,大概确认了他们的方位,“怎么到这了?”
霍邱开口,“怎么了,哥哥,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我们滚到山的北边了,但是我的住所在南边。”
“所以我们要想回去就要翻越这座山,吗?”上官归尘情不自禁的瞪大了双眼。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我们这情况还能走吗?”六月雪动了动自己肿胀的双腿。
“现在走不了了,我的腿发疼的厉害。”霍邱摇摇头。
“我也是。”
六月雪挣扎着站起身,“起来,我知道附近有一个洞穴,我们先在那里将就一晚,明早再计划。”
“那我哥他们……”上官归尘站起。
“这我就不知道了,找的话也要找一晚上,还不一定能找到这里,况且夜晚的无问医谷可是很危险的。”六月雪吓唬上官归尘。
“这……”上官归尘沉默了。
六月雪将笑容隐匿在茫茫夜色之中。
等到他们拖拉着双腿坐在洞穴中时,几人的心这才稍稍放松。
但是霍邱却沉默着,“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上官归尘点点头,但六月雪却莫名的感觉到这个声音尤其熟悉,他貌似漫不经心的抬眼一看,仿佛眼睛都要花了。
“啊!”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怎么了?”上官归尘立马警觉。
“上面……”六月雪捂住了脸,用手指着上面。
上官归尘和霍邱正疑惑着,抬头一看,
“!!!”
“!!!”
整整一面的盐鳖户,倒挂在石壁上,看的人直头皮发麻。
“哇哦 ,好多盐鳖户,密密麻麻的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霍邱也是一瞬间就低下了头。
反观上官归尘,一脸兴致勃勃,过了一会才说了一句,“好多,看得我有些难受了。”
六月雪终于忍不住在上官归尘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傻啊!”
“嘶……”上官归尘立马去捂头。
“不行,我反正是待不下去了。”六月雪深吸了一口气,“二大!”
上官归尘和霍邱被喊懵了。
不多时,一只尤其大的盐鳖户飞到了六月雪的肩头,用黑色的眼眸注视着几人。
“带着你的族人,滚到树上去!”六月雪一把抓住二大就扔到了外面。
被扔出去的二大又飞了回来,对着石壁上的其他盐鳖户叫了几声,它们便乖乖的飞离了洞穴,寄宿在不远处的树上。
二大跟着族人出去了,在安顿好自己的族人后又飞了回来,停留在六月雪手上。
“真棒,明天到我那,我给你们做鼠羹丸。”六月雪对着二大笑,看的一旁的上官归尘和霍邱一愣一愣的。
二大仿佛听懂了,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厉害!”上官归尘半天只说出来这一句话。
“过奖了。”六月雪也没谦虚。
夜已深,几人却是睡不着。
“今天让你们见笑了,看到了我那么狼狈的一面。”六月雪苦笑。
上官归尘愣住,摆摆手,“怎么能这样说,你是个医者,你自幼便和药材打交道,与它们必定有了很深的情感与牵挂,虽然当时我不懂,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你的悲伤,而且你也是因为这些药材是救济百姓却被毁于一旦而哭泣,这才是一个医者应该所具有的,怎么能算狼狈呢。”
“若我的故渊无缘无故就被毁了,我也会像你一般。”上官归尘轻轻抱了抱六月雪,“所以,哥哥,不要再自责了,你若是实在需要那些药材的话,我可以找人帮你凑齐。”
六月雪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不了,我知道哪里有剩余,明天我会随你们一同进入密室,还有,谢谢你们。”
他突然眼角微挑,似笑非笑的望着上官归尘:“你说,我要是追求墨小郎,胜算有多高。”
上官归尘犹如晴天霹雳:“没有!”语气坚决。
“哦?怎会如此笃定?”六月雪缓缓靠近上官归尘。
“他……他不是断袖……”上官归尘眼睛止不住的乱瞟。
“你怎么知道?”六月雪步步紧逼。
“我看出来的!”上官归尘连忙推开六月雪,翻个身子不再理他。
六月雪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知该有怎样的情绪与看法。
他也扭过头,注视着外面的天空。
‘你们,终究还是彼此的劫难……”
情深埋心底,泪落无人知。若爱有来生,不羡鸳鸯只求时。
未来是个哑谜,沉默在时间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