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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世子又在套路我 第7章 第 7 章

作者:娓而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1-03-26 21:30:12 来源:文学城

皇帝放下玉箸,“砚儿怎的不再多用些膳食?”

“臣数日皆是如此,请皇叔赎罪。”楚云砚轻声道。

楚云砚摇头,眼中满是倦意。

他太瘦了,腕骨突出,脖颈上蜿蜒着青色纹路,形销骨立。

枝枝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不多时,刘公公走上前在皇帝身侧耳语,“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皇帝的视线落在枝枝身上片刻,挑挑眉,“叫他候着。”

待刘公公离开,皇帝才痛心道:“届时,朕会让太医每三日去王府问诊。若他们医不好你,这小命也别要了。”

楚云砚敛眸谢恩。

皇帝生性多疑,今日急不可耐接他入宫便是疑心他已病愈,到现下得知他仍然病重,自是要给些赏赐以彰天子圣德。

叫太医每三日看诊,正是为着时时掌握他的病情,伺机收回兵权。

皇帝摆摆手,“罢,时辰也不早了,朕命人送你们回府。”

枝枝推着楚云砚出了乾清宫,外头天色已暗,弯月藏在云扉中半遮半掩,宫灯皆亮了起来,灯火通明。

一人于乾清宫外负手而立,他着了身漆黑,仿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四龙纹的袍子,唯那太子殿下可着。

“请殿下安。”枝枝停下脚步,朝太子行了万福礼。出嫁这几日耳边总有人道她与太子青梅竹马,这会儿见了太子,不自在得紧。

晚风拂来,枝枝只瞧得太子垂落的衣摆在风中拂动。

楚云砚落在膝上的双手微微收拢,手腕上青筋跳动,胸口好似藏了头即将挣脱镣铐的野兽,他按住胸口,压下满腔戾气,用那双咳红了的眼望向枝枝,“枝枝,冷。”

太子后背一僵。

春寒料峭,见楚云砚身上打颤,枝枝也不愈继续在这里停留。

就在枝枝推着楚云砚离开时,太子转过了身,嗓音是枝枝从未在他口中听过的哑,“天色黑了,孤送世子到宫外。”

楚云砚望向长阶下的车马,轻声道:“怎好劳烦殿下,圣上备的车马已侯在乾清宫外了。”

楚宁琛“嗯”了声。

脑海中掠过他在镇北侯府初遇虞枝枝的画面,那时候她方从江南回了京,站在他跟前软着嗓音喊哥哥。

如若不出意外,他会娶她当良娣。

可昨日,她嫁给楚云砚了。午夜梦回,他心底竟是萦满不甘。

“枝枝,你冷不冷?”楚云砚轻沉的声线将他从回忆中拉回。

楚云砚将他拢在外头的那层蓝色披风取下,一边轻咳着一边唤枝枝穿上他的披风。可枝枝不依他。

枝枝的目光尽数聚在楚云砚身上,她今日入宫,穿的是一袭湖蓝宫装,鹅蛋脸不施粉黛却娇若桃花,随她动作,身上轻纱拂动。似乎以前,枝枝也曾对他用过这般认真的神色。

楚宁琛站在一侧,心口发堵,出声唤,“枝枝……”

“太子殿下可还有要事?”枝枝疏离地抬起眸。

楚宁琛的话卡在喉间,半晌不曾言语。

见他不语,枝枝福了福身想要推楚云砚离开。然,楚云砚牵住枝枝的手,轻声道:“枝枝,太子殿下似乎还有话要与你说。”

楚云砚那双手比冬日里的冰雪还凉上几分。

枝枝微怔,不卑不吭道:“太子殿下若有话说,便早些说。世子爷若再在这风里吹下去,身子骨受不住。”

楚云砚体贴道:“不必忧心,枝枝你且与太子殿下说去。”

“咳咳。”

说罢便掩唇咳了起来。再这般吹风,恐又会咳个上气不接下气。

枝枝为难地看着楚宁琛。

楚宁琛自然也注意到枝枝的神色,一噎,“世子快些回府,孤便不送了。”

枝枝忙点了头。

夜里冷,楚云砚晚上又吃得少,必是需早早回府再用些膳食的,且若是耽搁久了,楚云砚的病恐是会更重。

太子与她交情尚浅,想来也只是说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罢了。这般的话,可听可不听。

楚宁琛站在乾清宫前,听着那声音渐行渐远,“真羡慕太子,自小与枝枝一起长大,不像我,小时候,只有孤零零的一人。”

他微微蹙眉,世子儿时,当真孤零零一人?

——

“一个人?”

“嗯,没有玩伴。”

马车上,楚云砚盖着蜀锦薄被,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揪着薄被一角。

说起年幼往事,楚云砚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逐渐暗淡,撤走了光般。

得先皇喜爱,在旁人眼中是莫大的殊荣。因着先皇喜爱,他三岁时便被接入了宫中,由先皇亲自教导。楚云砚丑时未至便要起来习武,到了辰时便由太傅教他习字习文,末时先皇便会来考他功课。

年年往复,年年如此。同龄人尚在父母膝下撒娇,楚云砚却已失去了上山下水的自由。

先皇对他寄予厚望,十三时先皇派他至边疆历练,他亦不负先皇所望,终是成了一军统领,掌一方兵权。

画卷里的大将军,渐渐与枝枝眼前之人重叠。

透过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眸,枝枝仿佛看见,漫天黄沙下,青年手枝长剑、一袭黑色铠甲意气风发。

“枝枝也觉得,我可怜吗?”他眼中盛着摇曳的昏黄烛火,闪烁水光,潋滟薄雾。他将他的过往一一诉来,也将他的脆弱与自尊暴露在枝枝面前。

枝枝低头,发现原本盖在他腿上的被子悉数跑她这儿来了,这薄被小,遮住她以后,便只能遮住楚云砚半边身子。她伸手小心翼翼将薄被盖到他腿上,这才开始思考他提出的问题。

与他同岁时,她在做什么?她在江南,外祖父带着她出诊,病人家中亲眷总会拿些小玩意哄她,那一带的孩子也都喜欢同她一块玩。她不用背书,不用习武,无人约束,只到稍年长些时才需生火做饭。

她点点头,世子爷,确实可怜。

“枝枝也可怜我。”楚云砚睫毛轻颤,声音仿佛沉下的风儿般,低得几不可察。

上阵杀敌的少年郎君,即便落魄也仍旧保留着他的骨气傲然。他曾也意气焕发,他会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会摇尾乞怜吗?枝枝想,大概是不会。

枝枝见不得他这样,凝着他苍白的脸颊,道:“不是可怜你,是心疼。”

嫁给他之前,枝枝从未想过短短一日便会对他产生这般多的情绪。可他实在是叫人心疼,他心地善良、为人宽和,可一朝重病,长安城内不知多少人视他为洪水猛兽。他年幼时的付出也皆因这场重病而付之东流。

“枝枝…”他哑了嗓子,隔着一层薄被拥住枝枝,带着失神克制。

狭小的马车里,两人距离逼得极近,这与先前在喜房内的距离不同。狭小而昏暗的空间里,将他们的情绪放大,将他们的感观变得更清晰。

隔着薄被,枝枝鼻尖萦绕着楚云砚衣袍间好闻的浅淡茶香,感受到他不断加快的心跳。与他身子的羸弱不同,他的心跳炙热有力。

良久他才放开枝枝,苍白如纸的面庞在昏黄烛火下蒙上了层暖色,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唐突枝枝了。”

他声音听起来低哑,叫枝枝想到那句“君子发乎情而止于礼”,诚然世子爷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他与她靠得极近,可他举止斯文温和,叫她无法将唐突一词与他联系上一处去。

外头风声渐大,马夫时不时哼上些小曲儿打发乏味的光阴。

——

回到明微院时已临近亥时,府中只留着零零散散几盏灯等他们回来。枝枝想着楚云砚晚膳用得少,便做了碗面给他。

枝枝将今日调好的安神香放入香炉之后去偏殿歇下了。

偏殿的布置不比这间屋子差,楚云砚便随了她去。

屋子里燃着袅袅烟气,那香粉只掺了些微至香炉中,不浓不淡,香气宜人。

闻着这香气,楚云砚慢慢阖上了眼眸。

那香有助眠安神之效,楚云砚起先是眉眼轻松,而后眉头又紧紧蹙起。

一面,是枝枝坐在她面前含笑看他的欢;一面,是枝枝惨死东宫的恨。

那恨来得戚然,让楚云砚仿佛置身于一片诡谲不安中。楚云砚甚至想,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会不会也只是他的一场梦。

“砰……”

楚云砚掀翻了床畔矮柜上的瓷瓶,他猛地从梦中醒来,浑身上下皆是五马分尸般的锥心之疼。

睁开眼,入目是一片大红,身上锦被还萦着枝枝昨夜宿过的气息。

他沉沉吐出一口浊气,取下挂在床畔的丝帕擦拭额前冷汗。

他的病,也不尽然全是装的。

如这夜间的疼痛之症,自他重生以来便有了,时常犯上一回。

他揉了揉眉心,闭着眼忍耐这疼。

——

枝枝夜里睡得不安稳,听见正殿里的声响后猛地清醒过来。

她翻身下了床,取下挂在衣钩上的外裳,用火折子点燃了那盏小灯后往正殿走去。

正殿里,漆黑一片,枝枝心中担忧,莫不是世子爷半夜里发起病来了。

她走到床畔,没有听见咳嗽声,却是听见低且急的喘声,就像在忍受疼痛那般。

小心翼翼掀开床前那薄薄的纱幔,枝枝提灯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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