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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迷迷糊糊的一个吻结束，顾之聊平复呼吸时乱成一团的脑子突然想起刚刚若有似无的声音。
好像是圆圆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声音太小，雨声太大，她的心情又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被搅的乱七八糟，压根没听清。
“没有。”
沈清鸢垂着头靠在顾之聊怀里，身体还因为刚刚的吻止不住战栗。
好舒服，比她想象中还要舒服。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刚刚那只强硬环住她后腰的手此刻正温柔地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脊背，缓慢而稍稍用力地揉着她的后颈。
就如每一次饭后帮她揉肚子的手法。
因为确实很舒服，揉肚子这件事她也从一开始的烦躁抗拒，到逐渐习惯，后来甚至开始享受和期待。
沈清鸢鼻尖嗅到了橙子的香气，清晰却不过分浓烈，带着清爽的甜意。
是很安心的味道。
一开始她很讨厌橙子这种水果，没办法干净利落地处理好，如果没人帮忙剥皮切块的话吃起来就很麻烦，而且每次吃完柑橘类水果，气味就会留在手上很久。
但是最近她觉得橙子也没有那么讨厌了，明亮的橘黄色，圆润饱满，像是阳光浓缩而成的一个小小的太阳，就连她最讨厌的那股挥之不散的柑橘味香气，都变成了蠢到有一点可爱的执拗。
“可是我刚刚听到......”顾之聊觉得那不是自己的错觉，坚持不懈地追问。
沈清鸢攥着顾之聊冲锋衣的两边衣领，葱白似的纤细手指关节处用力，硬拉链压在掌心微微发麻。
“我什么都没说。”
她又抬眼用泛红的凤眼看着她，眼角潮湿透红，重复一遍，“没有就是没有。”
沈清鸢一双长眉微微蹙起，眼神中都带上了点羞恼。
她刚刚都说了什么蠢话。
......大概是被快感刺激的昏了头。
“我要回去洗澡。”
和平时一样相当任性的话语，却让顾之聊彻底安下心来。
还好，至少没有封闭自己，只要愿意提要求就是好事。
她笑了一下，目光不禁在角落处的垃圾桶游离了一下，“好，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她先是把酒瓶收拾到一起放在垃圾桶边，特意放的离装有碎片的垃圾桶留有一段距离。
于是她抱着沈清鸢从天台下来回到公寓把人安顿好后，又借口忘了东西匆匆赶回去，看到原封不动留在垃圾桶里的碎纸片后总算松了口气。
还好，没被倒掉。
虽然不太可能在这样的大雨天会有人来处理天台的垃圾桶，但她还是很担心。
因为那就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圆圆投入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努力，投入了真正喜欢的事物，结果竟然是这样。
这段时间沈清鸢所付出的所有的一切，被人用一两句“毫无进步”、“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轻飘飘盖过了。
顾之聊把那些有的地方已经被溅入的雨水打湿晕染的纸片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把完好的和有部分湿润的分开，用盒子存放好。
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想修复好这幅画。
再回到公寓，她发现女朋友已经睡着了。
在天台上吹了很久冷风，又淋了些雨，手都是冰凉的，虽然在后来体温比较高的她抱了一段时间后变得稍微暖和了点，但还是不够。
在她眯着眼睛试图在不冒犯到女朋友的身体的状态下帮女朋友洗澡，后被拒绝，但好在女朋友洗完澡后愿意让她帮忙把那一头光泽如绸缎的漆黑长发吹的干爽。
顾之聊细心地一点点把那头长发吹干理顺，又把人抱到床上，帮她把被角掖好，确认她没有其他不舒服后才离开。
然而等她回来，女朋友把头都用被子蒙上了，让她很担心这样睡觉会不会呼吸不畅。
沈清鸢原本就偏瘦的身体整个藏在被子下，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显得愈发小巧。
顾之聊无聊时借过唐岚的书，在那本书上面看到过，这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顾之聊慢慢走到她床边后蹲下来，把冲锋衣垫在地毯上，小心地抱膝而坐。
她不能弄脏女朋友的房间。
顾之聊就这样盯着沈清鸢落在外面的一缕黑发发呆，窗外雨声已经变小了，让她的思绪也逐渐清晰。
她当然知道不是所有努力都会得到相应的结果，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就像她曾因为一个自以为很厉害的设想尝试过许多次，为此拼命努力了很久，但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是这个设想从根本上就是不可能的，而她做出的半成品最后也和其他剩余材料一起扔进垃圾桶。
低落难过之后，她也明白之后会有很多次和这一次一样的状况。
努力了，但没有任何成果。
这在世上并不罕见。
但是就算明白这个道理，人类的情绪无法如机器般自如控制，更何况这个人是她喜欢的人。
顾之聊没办法不偏爱沈清鸢。
她会为沈清鸢的痛苦而痛苦，会为了她的失落而痛苦，会因为她的脆弱而痛苦，会因为她的悲伤而痛苦。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她希望这个人前路光明平坦，就算是黑夜她的天空也有繁星闪烁，所有星光触手可及。
但是她能做的很有限，所以她想在能做的地方，把自己能做的部分做到最好。
顾之聊偷偷伸出根手指，温柔地触摸那缕长发。
柔软，冰凉。
带有优雅矜贵气质的木质香气。
手感实在太好，顾之聊忍不住摸了又摸，不自觉翘起嘴角。
然后也在天然的白噪音下沉沉睡去。
等到顾之聊再次醒来，天空已经是一片漆黑，淅淅沥沥的雨声已经消失。
她猛地抬头看床上的人，看到女朋友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来，似乎还睡的很沉的样子。
顾之聊松了口气，打算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食材，去厨房煮点粥温着，等到圆圆醒来之后就正好可以吃了。
走之前，看着那只漂亮的艺术品一样的手，她又没忍住摸了摸。
这一摸，她脸上原本的傻笑顿时僵住。
好烫。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沈清鸢发烧了。
这几天都在忙搬家，收拾起来发现东西居然有这么多，好可怕，搬家真的好麻烦[化了]
今天勉强把另一本更到了上榜所需的三万字，这几天更新都有点跟不上，不过等月末搬完家就能多更了！
到时候我要日六！日万！（一些豪言壮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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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