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月亮他不说话 第2章 Chapter2

清晨的霍格沃茨礼堂温暖宁静，被施了魔法高耸的穹顶映照着初升朝阳的淡金色微光，长桌上早已摆满丰盛早餐：金黄的南瓜汁，滋滋作响的培根与香肠，堆成小山的烤面包，还有甜香诱人的糖浆馅饼，这一切都让每一个赫奇帕奇的小獾忍不住要大快朵颐。

西莉亚和克丽丝并肩坐在赫奇帕奇长桌旁，专注地在烤面包上抹着覆盆子果酱，她已经喝了一杯南瓜汁，现在正是主食时间。

“一会儿我要再去一趟魔法史教室，克丽丝，今天上午没有魔法史课，正是找围巾的好机会。”西莉亚把烤的香脆的面包片送入口中，嘟囔不清的说着。

“我们还可以问问宾斯教授。”克丽丝一边建议着，一边向她的燕麦粥中加入蜂蜜“如果找不到的话，就去失物招领处看看。”

西莉亚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目光不经意地扫向门口。就在这时，她看到莱姆斯·卢平跟着一群格兰芬多学生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比昨天更加疲惫，脸色在礼堂明亮的光线下显得近乎苍白。

“克丽丝，看那边。”西莉亚轻轻碰了碰朋友的手臂，压低声音道：“那个就是昨天在魔法史课上帮我的男生。”

克丽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梅林啊，你看和他走在一起的是谁？那是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

西莉亚这才注意到卢平身旁那两个格外引人注目的身影。詹姆·波特一边走一边兴奋地比划着，似乎在演示某个魁地奇动作，头发比平时更加凌乱。而小天狼星·布莱克则迈着慵懒而优雅的步伐，仿佛对周围投来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小天狼星一双灰色的眼睛转向赫奇帕奇长桌，准确地对上了西莉亚的视线。西莉亚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小天狼星嘴角勾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卢平，低声说了句什么。卢平抬起头，看到西莉亚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更让西莉亚意外的是，小天狼星竟然径直朝她们这边走来，其他几个人也跟在他身后。西莉亚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手中的面包片都忘了放下。

“早上好，”小天狼星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磁性，他的目光落在西莉亚身上，“你就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西莉亚·琼斯，对吧？”

西莉亚感到克丽丝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腿，她连忙咽下嘴里的面包："是、是的，布莱克。"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听说周末你们要对战斯莱特林”小天狼星随意地用手撑着桌子“祝你们好运。”他顿了顿，嘴角那抹笑意加深，带着明显的讥诮，“至少，得让我那个‘亲爱的’弟弟尝尝败绩。”

西莉亚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位出身布莱克家族却明显与家族不合的格兰芬多。就在思索时，一只猫头鹰径直朝小天狼星飞来，扔下了一封猩红色的信。

整个礼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认出了那是一封吼叫信。

信件在小天狼星面前自动展开，一个尖锐而愤怒的女声响彻礼堂：

“小天狼星·布莱克！你这个家族的耻辱！败类！不思进取，与血统叛徒、泥巴种为伍，玷污高贵的布莱克之名！你弟弟雷古勒斯为家族赢得了荣誉，而你，只会和那些下三滥的家伙混在一起，像个巨怪一样在格兰芬多的泥潭里打滚！好好学学雷古勒斯，想想如何挽回你那可悲的行为！”

吼叫声震得桌上的盘子嗡嗡作响，信件在完成使命后，自动燃烧起来，瞬间化为一小撮灰烬。

寂静只维持了一秒，斯莱特林的长桌那边爆发出毫不留情的讥笑声和窃窃私语。其他学院的学生们则表情各异，有同情，有尴尬，更多的，则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而小天狼星，在最初的僵硬后，脸上非但没有露出屈辱或愤怒，反而扬起了一种更加傲慢的神情。他满不在乎的对着詹姆和其他伙伴耸了耸肩，用一种似是调侃的语气说：“嗯哼，看来我亲爱的母亲时刻关注着我在学校的一举一动哈，詹姆？”

“别在乎那些，西里斯。”詹姆搭上了好友的肩膀，和他一前一后的回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上。

小天狼星只是嗤笑一声，但西莉亚却注意到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一丝阴郁。

站在他们稍后方的莱姆斯·卢平却微微蹙眉，他不自觉地望向赫奇帕奇长桌旁的西莉亚，看到她脸上清晰的惊愕和一丝同情后，心里没有来由的泛起一丝难言的情绪。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书包，那条柔软的围巾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刚才在来礼堂的路上，他还在纠结怎样归还它。他甚至已经想好，要在早餐后人少时，自然地交还给她。但现在，这个计划似乎被打乱了。

小天狼星的事件让整个礼堂的气氛变得微妙，卢平能感受到，虽然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但或多或少对他们多了些关注：“现在不是时候，” 他对自己说，“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上前，会引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的。”

他看见詹姆正在格兰芬多长桌旁，用夸张的动作和笑话试图驱散小天狼星周围的低气压。彼得在一旁紧张地附和着。卢平知道，作为朋友，他现在更应该去陪伴小天狼星，哪怕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他再次轻轻按了按书包里的围巾，羊毛的柔软触感仿佛能从中汲取一丝宁静，归还围巾的念头被暂时压了下去。

上午的魔咒课的测验如期进行，令人惊讶的是，一向成绩优异的莱姆斯·卢平这次频频失误，最终只得到了一个“良好”，这对他来说极为罕见。

“莱姆斯，你的脑子是不是和那封吼叫信一起烧掉了？”下课前往礼堂吃午餐的路上，詹姆搂住卢平的肩膀，大大咧咧地问，“还是说，你是在想那位赫奇帕奇的姑娘？”

卢平叹了口气，没有否认。“我只是还在想怎么把围巾还给她最合适。”

“梅林啊，你想得也太多了！”詹姆不以为然地摇头，“直接走过去递给她不就完了？”

一旁的小天狼星却挑了挑眉，他看起来已经从早餐时的风波中完全恢复，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卢平一眼，声音低了些“也许不全是围巾的问题？月圆要到了，你最近看起来状态很差。”

卢平心里一紧，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好友的关心让他温暖，但也提醒着他那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与此同时，西莉亚和克丽丝找遍了魔法史教室和失物招领处，却一无所获。

她不免有些焦躁，比赛临近，心爱的围巾却丢了，这像是个不好的预兆。

“也许是被哪个贪心的小精灵捡走了，或者被皮皮鬼藏起来了。”西莉亚沮丧地说。

“别担心，西莉亚，”克丽丝试图安慰她，突然眼睛一亮：“不如我们来做点幸运饼干！我的小姨教过我一个配方，很好吃，在曲奇里加上好运符咒，保证能给你带来好运！”

“好吧，那我想吃柠檬味的。”看着好友热情的样子，西莉亚决定先将围巾的事放在一边。

下午的训练比倒是想象中顺利，西莉亚在空中的表现比昨天好了很多，几次假动作甚至赢得了队友们的喝彩。

“就是这样，西莉亚！”马克在空中与她击掌“保持这个状态，我们有机会赢过他们！”

“但愿如此。”西莉亚在心中暗暗的想，无论如何，彗星260与光轮1500之间的速度差距是无法弥补的，她只能期待自己到时候能比雷古勒斯·布莱克抢先一步发现金色飞贼。西莉亚在心里暗自祷告着，希望幸运之神到时候能眷顾她，看在她努力训练的份上。

训练结束后，西莉亚又独自留在球场加练急停转弯。当她终于满意地降落在草地上时，天色已经渐暗。她抱着扫帚走向城堡，却在门厅的阴影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莱姆斯·卢平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他手中拿着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好的小包裹。

"琼斯，"他轻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门厅里显得有些突兀，"我想你可能在找这个。"

西莉亚惊讶地看着他递过来的包裹。当她拆开包装，看到那条熟悉的黄黑相间的围巾时，忍不住惊呼出声："我的围巾！你在哪里找到的？"

"在魔法史教室，"卢平简单地说，没有提及自己已经小心保管了它将近一天"我想你可能需要它。"

"“太感谢你了！”西莉亚把脸埋进柔软的羊毛围巾里，熟悉的柠檬草清香夹杂着一丝干净的松木气息让她顿时安心下来，“我找了一整天，都快放弃了。真的，太谢谢你了，你又帮了我一次，卢平。”

“叫我莱姆斯就好。”他微微笑了笑，灰绿色的眼睛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温和。

一个念头闪过西莉亚的心头，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莱姆斯，周末我们对斯莱特林的比赛，你会来看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

卢平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摇头，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些：“抱歉，周末，可能有些事。不过，我会为你加油的。”

他无法告诉她，那一天正是月圆后，是他最需要独自躲藏起来，不与任何人接触的时候。

一丝明显的失望掠过西莉亚的脸庞，但她很快重新露出笑容：“好吧，真遗憾。不过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把围巾送回来，下次我给你带饼干。”

她明亮的榛子色眼睛在暮色中熠熠生辉，让卢平很想在这里和她多说几句话。

归还围巾是理所应当的，可心底那份突如其来的、想要靠近那份温暖的冲动，却让他感到不安。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进一步和她接触了。

就在这时，詹姆·波特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莱姆斯！你再不去图书馆，平斯夫人就要关门了！"

卢平对西莉亚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祝你周末比赛顺利。"

西莉亚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

回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温暖的气息和甜点的香味扑面而来。克丽丝正坐在壁炉前，面前放着一碗正在凝固的、散发着柠檬清香的面糊。

“梅林，你终于回来了！快尝尝，第一批幸运饼干成功了！”克丽丝兴奋地招呼她，随即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围巾，“嘿！你的围巾找到了？”

“是的，”西莉亚在好友身边坐下，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焦香甜蜜瞬间驱散了她所有的疲惫。“你猜是谁找到的？是莱姆斯·卢平！你还记得他吗，魔法史课上的那个男生，他刚才在门厅特意等我，把围巾还给了我。”

“卢平？”克丽丝眨眨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就是那个总显得很疲惫的格兰芬多级长吧，他真是个好人。”

“是啊，”西莉亚点点头，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我还邀请他周末来看比赛，不过他说有事，来不了。说起来，我刚才碰到他时，他脸色特别差，白得像纸一样，看起来病得不轻。”

克丽丝一边把饼干装进罐子，一边说：“确实听说他身体一直不太好，每个月总有几天会请假去庞弗雷女士那里。大家都习惯了，但他成绩一直很好，还是级长，真的很厉害。”

西莉亚想起卢平在课堂上安静认真的样子，以及他那洗得发白的袍子，心中涌起一股混合着同情与敬佩的情绪。“下次见面要再多关心他一下才是。”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拿起一块饼干。

当晚，西莉亚在壁炉摇曳的火光前铺开羊皮纸，给母亲写信。

“亲爱的妈妈，”她写道，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霍格沃茨的冬天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您寄来的手套和围巾很有用。最近我遇到了许多善良的人，格兰芬多也不全是张牙舞爪的巨怪。这里一切都好，周末就要进行魁地奇比赛了，是对斯莱特林，祝我幸运吧，爱你，西西。”

窗外，一轮近乎圆满的月亮升上中天，静静地注视着这座古老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