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你怎么在这?”景飒喜道。
展星耸了耸肩:“老头想让我代言公司,早上把我叫过来谈。”
展星是展鹏程的小儿子,但是因为早年间展鹏程在外面包二奶,把展星妈气得得了乳腺癌早早去了,所以父子俩关系一直很紧张。
展星十四岁就去伯克利学音乐,19岁出道当歌手,现在粉丝量很大,是新晋的流量。展鹏程估计是想通过和儿子合作,一方面省钱,一方面缓和父子关系。
景飒摸摸鼻子,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确实像你爸的作风。”
“你直接说他老抠登得了。”展星无所谓地讲。
景飒失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眼珠转了转,暗暗琢磨后试探地说:
“不过……你给你爸公司代言也是个缓和父子关系的机会,总闹这么僵也不好。”
她心底的盘算是如果新尚能签下展星,是不是能成为说服展鹏程和她签约的一大筹码。
展星委屈地盯了她一眼:“连你也希望我让步,和他和好?”
景飒心软了,知道强求不来就打消了念头,温柔地看着他说:“我希望你开心。”
展星应了声,望着窗外,景飒觉得气氛有些干,想找个话题脱身,去给江宴回个电话,十三个电话,没准有什么急事。
想起江宴,她的嘴角不自觉翘起。
“那天晚上在酒吧的那个男的是谁?你和他说过话后就好像很不开心。”
展星忽然问她。
“哦哦,他……一个刚认识的朋友。”
展星盯着她眯了眯眼睛,说:“普通朋友吗?”
“哦……嗯。”
景飒含含糊糊应道,她总不能直白地讲是包养关系吧。
不过以她和江宴现在比清水还清水的关系,确实也算不上包养关系,顶多是冤大头和债主的关系,景飒在心底不爽道。
忽然,展星靠近她,那张帅气的脸近在咫尺,还能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姐姐,你要是喜欢了别人,要和我讲,听到了吗?”
重逢后,展星因着小时候的习惯,还叫她“姐姐”,但“姐姐”和“姐姐”是不一样的。
他方才的这声“姐姐”叫得软软糯糯的,景飒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下。
“为……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的‘喜欢’归我保管,你要是喜欢别人了,我有权知道。”
以景飒浪迹情场多年的经验,她觉得这是勾引,从表情到声音都像极了勾引,可是这放在展星身上,就不能确定为勾引,因为展星这些年老是会这么时不时来一下,让她以为自己有戏了,结果他又躲得远远的。
鉴于过去的经验,景飒给了展星这行为一个定义:乱发骚。
要是过去,她一定会打蛇随棍上,配合着他的发骚搞点暧昧,然后自己暗爽很久。但是现在她对这个游戏好像没兴趣了。
她退后了一步,敷衍地笑了笑。
没有预料的回应,展星眼底滑过失落。
手机响了,景飒接起。
“疯女人!你和鬼讲电话呢?一早上占线!”
好听却炸着火星子的男声传出,展星脸蓦地一黑。
景飒余光瞥了眼展星,下意识地侧过身。
“我工作呢,你有什么急事?”
“我饿了。”江宴理直气壮地说。
“饿了点外卖啊。”
“没钱。”
“我给你转。”
“我不想一个人吃!”
到底是谁花钱请的三陪?!说得这么横!
景飒真是骂娘的冲动都有了,她觉得江宴最大的缺陷就是长了张嘴。
“我在必达楼下,下来陪我去吃饭。”
江宴命令道。
说完没等景飒说话就把电话挂了。景飒看了眼楼下,一辆出租车停楼下。
“我有个事,先走了,你……”
“我也要走了,一起。”展星说。
“啊,哦。”
景飒心惊胆战地和展星一起下楼。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就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江宴见到景飒从大厅出来,挑了挑眉,眸子里闪着得意,可见到景飒身后的展星时,脸瞬间拉长了。
开会?还是私会?
江宴下车,靠在车身上,盯着展星,目光算不上友好。
展星自然接收到了,当走近时,胳膊一揽,搭在景飒的肩上,低头问:“姐姐,那是谁呀?”
姐姐?
江宴一挑眉,脸拉得更长了。
昨晚包了他,今天就在外面找弟弟。
景飒,你玩得真花。
景飒接到江宴要把她挫骨扬灰的眼神,只能干笑着解释:
“你们见过,这是江宴,这是展星。”
展星笑吟吟地看着江宴,话却对景飒说的:
“啊,我记得了,他就是那晚在酒吧……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普通朋友吧。”
其是展星方才第一眼就认出江宴了,就因为认出了,才有这么大的敌意。
江宴的漂亮让他太有危机感了,而且,景飒好像对这人很上心。
“普通朋友?”江宴挑眉睥睨着景飒,咬牙道:
“多普通?”
漂亮男人间也会雄竞吗?两次见面都跟斗鸡似的?
可你俩看不爽对方拿我开什么刀?!
景飒憋屈地想,可面上却很怂地讪笑着。
一个是她追了三年的白月光,一个是她正在攻略的小鲜肉,得罪哪个都是自断情路,不明智。
忽然她瞥见趴在车窗上、一脸看戏的出租车师傅。福至心灵,极其热络地招呼道:
“师傅,新买的车吧,挺干净啊。”
“买四五年啦,这是旧款。”师傅说。
“师傅车保养得真好,跟新车似的,坐进去一定老舒服了。”
“姑娘眼光真好,我这车买的时候就图它款式大气,这么多年了还不落伍呢!”
景飒边和出租车师傅一唱一和,边装模作样地绕着车转了一圈,绕开江宴坐进后座。
江宴瞪了眼展星,坐进车,摔上了门。
展星脸色极其难看。
景飒弯腰冲着窗外的展星挥手:
“小星,今天有事,改天请你吃饭啊。”
忽然,江宴一张大手盖在她脸上,把她推回座位,摇上了车窗。
车开了,景飒一脸吃瘪样,肚子里的火蹭蹭冒。心想这死小子凭什么呀,一个月拿她三千万还成天恐吓她?这服务差评!
可她也只是想想,江宴现在的脸跟锅底一样黑,她才不会去触霉头试软硬。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尽量态度温和。
“怎么?见不得正室?”江宴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