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羽出来后,攥着腰间刚收妥的墨玉吊坠站了片刻,原本脚已经下意识朝开阔处迈了半步——方才看那老者隔空排黑子时,她指尖早按捺着想练两招控物的心思了。
可刚抬眼望见远处云雾漫过竹梢的模样,忽然想起来时路上师父说的那句“既要盯着山顶,也得看看路边风景”,脚步又顿住了。
她挠了挠耳后,把涌到喉咙口的“还是练两招舒坦”咽了回去,转身朝后山那条飘着果香的小径晃过去。
也是,反正体术桩功天天练,这山间灵溪绕着石缝流的景致,可未必常能撞见呢。
砚羽啃着灵果,脚步在林间小道上慢慢晃。果子甜津津的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她抬手胡乱抹了把,目光却被脚边一丛沾着露水的三叶草勾住了。
这草叶嫩生生的,叶尖还卷着点晨雾,她蹲下身拨弄了两下,忽然听见头顶枝桠“窸窣”响。抬眼一瞧,是只尾巴蓬松的红毛松鼠,正抱着颗比它脑袋还大的坚果,歪着身子瞅她手里的果子。
她“噗嗤”笑出声,把啃剩小半的灵果往树杈上一放。松鼠犹豫了两下,“噌”地窜下来叼走果子,窜回树洞前还回头冲她甩了甩尾巴。
砚羽撑着膝盖站起来,拍了拍沾草屑的裤腿,心里那点“没事干”的想法淡了些。
也是,就算没练体术,看松鼠偷果子玩,好像也不算浪费时间。
砚羽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已踏入一片全然陌生的地界。
前方空旷处孤零零立着棵老果树,枝桠上坠满了饱满的果子,果皮泛着透亮的红,瞧着就甜得很。
她足尖轻点,三两下便跃上树桠,刚摘了颗果子在手里掂着,忽然听见树下传来“砰砰”的闷响。
砚羽仍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踏入了一片全然陌生的地界。
前方空旷处孤零零立着棵老果树,枝桠间坠满饱满的果子,果皮泛着透亮的红,瞧着就甜得很。
她足尖轻点,三两下便跃上树桠,刚摘了颗果子在手里掂着,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树下传来“砰砰”的闷响,一下下的,倒像是谁在跟什么东西较劲儿。
砚羽从树上悄无声息地跳下,循着声响寻去。
越走越近,那“砰砰”声也愈发清晰。隔着一丛灌木望过去,她瞧见了动静的来源:是个约莫六七岁孩童般高的小妖精,正对着面前一块巨石反复出拳,小拳头砸得石头闷响连连,每一下都落得扎实,瞧着是在认真锻炼。
砚羽看着他,心里猜着这小妖精原形该是老虎——许是化形还没练到家,头顶还支着对圆绒绒的耳朵,身后一条蓬松的尾巴也没收回去。
他正用力出拳,小胳膊抡得很快,连尾巴也绷得笔直,尾尖还随着出拳的节奏轻轻颤动。
虽是重复单调的动作,却透着一股执拗又专注的憨态。额角沁出的细汗顺着脸颊滑落,他只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又接着对着巨石出拳。
砚羽的心莫名一动,有些发软,还带着点痒意。那尾巴看着很软,随着他发力的动作轻轻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草叶声。
砚羽心里忽然浮起个念头——猫的尾巴是很敏感,碰不得。眼前这小老虎身后还坠着条没藏好的虎尾,绒毛软乎乎贴在裤边,不知……若是碰一下会怎样?
这念头刚冒出来,她自己先抿了抿唇压下笑意。
砚羽指尖微蜷,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那尾巴尖动。
小老虎正一拳砸在石上,力道狠了些,身子晃了晃,尾巴也跟着甩了半圈,软绒绒的毛扫过旁边的野菊,带落两滴晨露。
砚羽蹑手蹑脚往前挪了寸,心里还念叨着“就碰一下试试”,哪知脚尖刚碾过片枯叶子,小老虎忽然停了动作。
他没回头,只是耳朵尖“唰”地竖起来,原本随着呼吸轻晃的尾巴猛地绷直,像根被冻住的小毛鞭。
“谁?”
他声音还带着点练拳后的哑,却比刚才出拳时更警惕,小身子微微侧着,把尾巴藏到了石后,只留个毛茸茸的尖儿露在外面。
砚羽被抓了个正着,倒也不慌,干脆从树后绕出来,举了举手里刚摘的红果子:“路过摘果子的。”
她故意把声音放软,
“你练拳很认真。”
小老虎这才转过头,额角的汗还挂着,眼睛亮得很,却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自在。
他瞥了眼砚羽手里的果子,又飞快移开视线,往石头后缩了缩——许是忘了藏尾巴,那截虎尾还在石缝间轻轻扫,像是在跟自己较劲要不要收回去。
砚羽忍着笑,把果子往他面前递了递:“这个甜,给你?”
他没接,却也没躲开,只是抿着嘴不说话。尾巴尖却悄悄探出来点,被风一吹,软毛颤了颤。
砚羽看着那颤巍巍的毛,心里那点“碰一下”的念头又冒出来,正犹豫着,小老虎忽然“哼”了声,伸手抓过果子,转身就往林子深处走,走得急了,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倒像是在怕她追上去似的。
砚羽望着那小老虎消失在树影里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想碰又没碰的虚痒。她把手里另一颗红果抛了抛,无声地笑了笑——那小老虎的别扭性子,倒是和小米很像。
“如果小米也在这里,知道我刚才想的事,肯定会跳起来打我的脑袋。”砚羽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蹭了蹭衣角。
她轻轻摇了摇头,将纷乱的思绪驱散。
风从林间穿过去,带着方才灵果的甜香,也卷着远处隐约的溪流声。砚羽收回目光,把手里抛着的红果凑到嘴边咬了口,汁水顺着舌尖漫开。
砚羽嚼着果子往前走,脚边忽然踢到个圆滚滚的东西,低头一瞧,竟是方才那只小老虎攥着练拳的石子。
石子被磨得很光滑,上面还沾着点新鲜的泥土,想来是他方才转身走得急,不小心从袖里掉出来的。
砚羽弯腰捡起来掂了掂,指尖触到石子冰凉的温度时,忽然听见身后又有“窸窣”的响动。
她没回头,只把石子往身后一抛——果然听见“啪”的一声轻响,像是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接住了。
她这才慢慢转过身,就见池年正蹲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怀里紧紧抱着那颗石子,耳朵尖还红着,却梗着脖子看她,像是在说“我才不是回来捡东西的”。
他手里的红果咬了小半口,果肉上还留着浅浅的牙印。
“你的石子。”
砚羽忍着笑开口,故意把声音放得平淡,
“刚才掉了。”
池年没说话,只是抱着石子往灌木丛里又缩了缩,尾巴却没忍住,在身后轻轻扫了扫地面,带起几片枯叶。
他盯着砚羽看了片刻,忽然把手里咬过的红果往她面前一递,动作快得像怕被拒绝似的,递完就立刻缩回手,重新抱紧了石子。
砚羽一怔,随即失笑。
她走过去接了那半颗果子,指尖碰到他指尖时,还能感觉到他微微一颤。
“谢了。”
她咬了口那半颗果子,甜津津的滋味和方才的一样,
“挺甜的。”
池年没接话,只是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又立刻低下头,耳朵却悄悄耷拉下来点,不像方才那般警惕了。他蹲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忽然用脚尖踢了踢地面,闷声开口:“……我叫池年。”
声音还带着点奶气,却比方才那句“谁”软了不少。
“砚羽。”
她应着,把那半颗果子吃完,把果核扔进旁边的草丛里,
“你在这里练拳很久了?”
池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用手指抠了抠怀里的石子,指尖还悄悄凝起一丝极淡的土黄色光晕,又很快敛了去,小声道:“师父说……不光要把体术练到能一拳打碎那块石头,还得把土系的力气练得收放自如才行。”
他抬手指了指方才那块巨石,又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指尖,眼睛里透着点执拗:“两样都得练到师父说的数儿,不然不许我下山。”
砚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石头足有半人高,质地看着也坚硬得很。
“慢慢来就好。”
她蹲下身,和他平视着,
“我以前练东西时,也总急着要结果,后来才知道……”
她顿了顿,想起师父说的路边风景,
“有时候停下来看看,反而能学得更快。
池年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看着她。他怀里的石子被攥得更紧了,却没再往灌木丛里缩。
风又吹过来时,带着些微的凉意。砚羽看见他额角的汗还没干,被风一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想了想,从袖袋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递过去:“擦擦汗吧,风凉。”
池年盯着那块帕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去,笨拙地在额角抹了两下。
他没把帕子还给她,只是攥在手里,和石子一起抱在怀里。
“我……我要回去练拳了。”
他忽然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像是怕她再逗他似的,
“明天……明天我还在这里。”
说完,不等砚羽回应,就抱着石子和帕子飞快地跑进了林子深处,这次倒没再掉东西,只有那条蓬松的尾巴在树影间一闪一闪的,像团跳动的火苗。
砚羽站在原地笑了笑,摸了摸袖袋里师父给的墨玉吊坠,忽然觉得这山间的景致,比刚才瞧着更鲜活了些。
她转身往灵溪的方向走去,打算去看看方才瞥见的那丛三叶草,脚边的枯叶被踩得沙沙响,倒像是在跟着哼起了调子。
往后的日子,砚羽总会在这片山林与池年偶遇。
池年依旧每日对着巨石练拳,有时还会蹲在溪边,指尖凝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晕,试着挪动溪底的碎石——师父说,他不光要把体术练到能一拳打碎那块巨石,还得把土系能量控制得收放自如,两样都达标了,才算真正能下山。
他练得专注,额角常挂着汗,却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而砚羽,有时会在一旁静静看着,偶尔也会出声指点一二,分享自己修炼时的经验。
有回见池年捏着土系能量时指尖发颤,碎石在溪底晃了晃又落回原处,她便蹲在他身边,指尖轻叩他的手腕:“别太用力攥着,像捧着溪水似的,让能量顺着指尖流出去试试。”
池年依着试了试,果然,碎石稳稳地被托了起来。他眼睛亮了亮,转头看砚羽时,耳朵尖还带着点练岔了气的红。
有回池年练得兴起,一拳砸在石上没收住力,脚下一滑往前扑去。砚羽身形一晃就到他身边,伸手稳稳扶住他胳膊。
池年踉跄着站定,红着脸转头看她,眼里满是惊讶。
砚羽没等他道谢,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指尖顺着往下,轻轻碰了碰他支棱着的圆耳朵,软乎乎的。
“笨不笨?”
笑着说,
“练拳也得顾着脚下,磕着了岂不是白练?”
池年被她碰得一僵,耳朵尖“唰”地红透了,没躲开,只把脸别向一边小声嘟囔:“知道了。”
尾巴在身后悄悄晃了晃,扫过草叶带起细碎的响。
日子一天天过,池年出拳的力量越来越大,巨石上渐渐有了细微裂纹。
砚羽也没有落下训练,实力稳步提升。
这日两人坐在溪边休息,池年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憧憬:“等我练好了,下山去,像师父一样保护妖精一族。到时候…你要不要一起?”
砚羽用指尖捏起落在膝盖上的一片青树叶,抬眼看池年时,眼里虽有光亮,却多了几分凝重:“等你能打碎那块石头,我说不定正有事忙着呢。”
她停了停,摸了摸脖子上的挂坠,
“我得先去找一个人,找到了她,才能安心陪你一起去。”
池年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没再多问,只是用力点了点头,耳朵依旧竖着:“那我练得快些,等你寻完了人,要是还想去别的地方,我陪你去。”
风吹过溪面,泛起细小的波纹,映出两人的影子。
溪边青树的叶子沙沙作响,砚羽咬了咬嘴唇,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像是松了一丝,却又绷得更紧了——得再快些,不只是为了小米,也得跟上这小老虎的盼头才行。
砚羽笑了笑,“好啊,小老虎,那你可得加油了。”
池年听了这话,眼睛亮了亮,用力点了点头,攥着石子的手紧了紧,像是把这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又看了砚羽一眼,才转身往练拳的巨石那边去了,脚步比刚才轻快了些,尾巴在身后轻轻晃着,带着点雀跃的意思。
砚羽看着他的背影,指尖又摸了摸颈间的挂坠。
今天情绪有点崩溃了,跟家里人吵架了,情绪有点不稳定,我先请个假,明天再更
我重新改了一下,不过我用的是我之前在便签里面写的原稿吧,但是上传的时候我又改了一下,说不定前后会有点怪怪的,跟之前会有一些细微的区别吧,毕竟改了原稿的[问号]
到时候如果看着比较怪的话,评论区讲一下我到时候看看[撒花][撒花][亲亲][亲亲]
我们池年长老戏份可能不会太多啊,现在,还是想先解决了前面的仇恨才会谈儿女情长,而且他现在年龄太小了[问号]
然后感情戏,作者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个零经验,不一定能写出来啊[爆哭][爆哭]
感情戏可能会浅一点什么的[问号]
小猫咪[坏笑][坏笑]小猫咪[坏笑][坏笑]
让我吸一吸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坏笑]小猫咪[坏笑][坏笑]
然后我个人认为小时候的池年应该没有长大以后那么暴娇,就是有点傲娇的小屁的感觉,萌萌的。
小猫担心你,小猫好[撒花][撒花][撒花]
就是有点推测池年小时候有可能会有师父领他进门,然后感觉是继承了师父的观点吧。[问号]
或者小时候可能是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才导致他是真的不太喜欢人类[问号][问号]
又或者两个都有[问号][问号]
小池年(其实刚刚并没有走多远,突然想起自己的石头没拿):她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以为是因为自己太冷淡了,她伤心了。)这个果子还挺好吃的,给她吃应该就不会伤心了吧。
小池年是乖宝宝[亲亲][亲亲][亲亲][撒花][撒花][撒花]
砚羽(处心积虑的小鸟):摸到了我摸到了!!!!软软的软软的!!!!!可爱可爱可爱可爱!!!!
我写小米的时候写着写着就有点傲娇,然后就是感觉性格特别像池年,感觉逗一逗就会跟你暴躁的那种,你们有感觉出来吗?[问号][问号]
总不能是作者自己想着觉得很像吧[裂开][爆哭]
那有点让人绝望了[爆哭]
其实我写在尾巴的时候,对不起,我真的是罪大恶极[坏笑][坏笑][坏笑]
受不了了不行,我真的是大色迷。
不能说真的不能说,播不了[害羞][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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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