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拿不起手术刀了?”项秘书双手扣紧座椅真皮,眼里盛满怒气。
阎惑正用纸巾擦去柏隐面上的血迹,神情专注。
柏隐轻轻拂开阎惑的手,勾起嘴角,“袁老没告诉你们吗?”
“不可能,处长昏迷前,亲自告诉我去宁川找你。”项秘书怔怔道。
“我在这里的事情一向不被人知,所以你们瞒过了袁老。”柏隐陈述道。
项秘书面露难堪,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肯定。
柏隐从阎惑手里接过纸巾,动作轻缓,擦拭着脸上的痕迹,“要是真的没找到我,你们打算让谁来做手术?”
“成思博成医生。”项秘书回答道。
柏隐点头,“还真是他。”话毕,他又开口,“虽然我拿不起手术刀了,但我未必不能帮上你么的忙。”
“怎么说?”项秘书身体前倾,向柏隐的方向靠拢。
“成思博算是我半个学生。”柏隐顺手把染了血的纸巾塞进阎惑的手里,“我可以和他一同为李处长手术,他主刀。”
项秘书闻言,肉眼可见的急了,“这怎么行?”
“有我在,我可以保证成功率提升百分比五十。”柏隐脸色坚毅,手指却早已在掌心掐出了血。
项秘书见况,内心已经动容。
“那好,如果失败了,”项秘书,“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失败。”
阎惑一直没有插嘴,可听见柏隐要白给这群人帮忙,对方还言语威胁,心有不忿,忍不住开口道:“真是便宜了这群王八蛋。”
其余人已经无暇顾及阎惑,反倒是柏隐,他斜睨了一眼阎惑,像是在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阎惑说的话是糙了点,但我也确实有事请项秘书帮忙。”
项秘书忙道:“柏医生你说。”
柏隐没立即回答,反倒是看了一眼阎惑,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到了医院再说。”
*
手术室外的警戒灯亮了起来,处长夫人在最前方,其余人则在后方等着。
项秘书站在处长夫人身后,阎惑看不惯对方狗腿的模样,两人相隔甚远,谁也不拿正眼看对方。
阎惑抱臂,背靠着墙。项秘书上前对处长夫人说了什么,随即两人一同转头,看向阎惑。
阎惑突然想起车上项秘书说的话,那把枪!
他警觉的眯起眼,处长夫人早扭过头,唯有项秘书笑眯眯看着阎惑。阎惑的手戒备地搭在储物腕带上,若有似无,非佩戴者,没人能看到腕带的存在。
可项秘书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扫了一眼阎惑的手腕。
然而最终,项秘书也没再说什么,扭过头。
他没有跟处长夫人说那个叛徒到底是怎么死的,说到底,处长夫人也只是处长夫人,而非本人,这样算来,柏隐的条件也不算违背他的原则。
安静的手术室外突然一阵骚动,阎惑转过头,发现是一位坐着轮椅的老者来了。
老者略显吃力的用手滚动车轮,旁边有人想上去帮忙,但都被老者拒绝了。
“袁老,怎么不让人陪着,”处长夫人年过四十,一脸精明的模样,“下边人也真是的。”
老者笑了笑,摆摆手,“是我不让他们跟来的。”
“也不知道老李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处长夫人语气故作遗憾。
“有思博在,夫人不用太过担心。”袁老颔首。
“袁老还不知道?”处长夫人惊讶,“小项啊——”
项秘书垂首上前。
“你去跟袁老说说谁来了。”
“是。”
……
一派慈祥温和的老者听完项秘书的话后难得发了脾气,他咳了好几声,“你们,你们都干了什么?谁让你们打扰柏隐的?”
“你们这样会害了他的!”老者话音渐重。
阎惑原本作壁上观,听到这话,猛然张开了双眼,紧盯着袁老。
处长夫人表情冷漠,“袁老啊,现如今整个二区都要换血了,该升的升,该死的死,要是袁老一不小心选错了人,站错了队,那才是真的害了——那位小医生。”女人的话暧昧极了,仿佛要让人死的不是他,而是眼前的垂暮老者。
袁老双目赤红,那是他最得意的学生,经历了那件事后本就让人心痛,现在又被这群冠冕堂皇的人拿来做文章。
“要是我连我的学生都保不住,那我也别活了。”袁老刚毅,话语间竟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
夫人笑了,但笑的勉强,“袁老,何必呢?”她大概不太能理解这种师生之谊,但知道,要是袁老死在了她跟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且不说二区有多少议员是袁老至交好友,但论联盟就有不少袁老的故交。
袁老一人有千军万马之势,与处长夫人方剑拔弩张,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哒哒哒,一串规律的脚步声送入在场各位的耳中。
“谢阿姨,别见怪,我父亲就是这么个性子,倔的很。”一轻亮的女声传来,叫的却不是处长夫人,而是其本命本姓。
谢夫人——谢明空见一长相清秀的女生走进,样貌和袁老有几分相像。
谢明空笑了,“沃野?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袁沃野自然地扶住袁老的轮椅把手,她的出现,打破了这严肃的局面。而谢明空像是真心欣赏袁沃野一般,也不那么咄咄逼人了。
“我正到处找他的,谁知道到这儿跟谢阿姨吵架来了,真是,”袁沃野说到这儿,故意一顿,“人越大,越是倚老卖老了。”
几句话全然将错处揽了过来,谢明空见状也就顺坡下驴,不再说什么。
“他还吃着药呢,我就先带他回去了,”袁沃野指了指轮椅上吹胡子瞪眼的袁老,“等李处长手术成功了,我肯定亲自拜访祝贺。”
谢明空客套,“不敢不敢,袁小姐出身医学世家,我们家那位到时还要小袁医生多多关照。”
袁沃野:“谢阿姨也太抬举我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两个差了约有二十岁的女人,惺惺相惜,却又笑里藏刀。
袁沃野推着袁老的轮椅,转身欲走,没想到被一不认识的男人叫住了。
男人正是阎惑。
“袁老,”阎惑,“我是柏医生的学生,早就听闻袁老大名,不知我是否有幸跟袁师公讨论一番?”
袁沃野秀眉微皱,她对今天的状况也是一头雾水,甚至那个早死了的柏隐又重活过来,甚至在手术室里进行着手术,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想问个明白,但现在不是时候。
她刚想出声拒绝,袁老却出手示意。袁沃野一愣,却也没办法,只好回头道:“愣着干嘛,跟着。”
谢明空的眼神在两者之间来回,最终也没阻止。
*
袁老双眼半闭,可阎惑却能清晰的感知到对方在看着自己,“你是柏隐新收的学生?”
阎惑一咬牙,弯腰垂首,“抱歉袁老,我骗了您,我并不是柏医生的学生。”
那双半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我想知道,您那句,会害了柏医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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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是作者给自己的话呦
卸载了某社交媒体,也想让自己码字摸鱼时不要再看手机,不要再焦虑有木有人看啦,也不要怀疑自己写的是不是木头人了,起码你写了捏。既然打开了一个世界,一个故事,就好好把祂完成好吗?我知道你干什么都会焦虑,可现在在干的不是你喜欢的事情吗?喜欢一个东西会在乎结果吗?这不是你上的兴趣班,不需要像父母要求的那样必须有学有所成。突然想起看过的一个视频,因为付出,所以计较回报,总是这样,但是喜欢不就是纯粹的吗?OMG好肉麻捏。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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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