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只狗妖当坐骑 第19章 老道士自掘坟墓

卢十一甚至喊道：“道长，快用‘捆仙绳’捆住他！”

观洪道人脸色铁青，没有任何动作，卢十一等人也猜到有什么变故，观洪道人用不到法宝，面面相觑，没有言语。

二黄呵斥他们后退，逼问观洪道人：“之前你抓的鸟妖是我的朋友，你给他喂了毒药，说，解药在哪里？”

观洪道人喉咙里发出呵呵的笑声，说：“我就说他如何能逃脱，原来是有人相助。”

二黄不想和他废话，一手捏住他的脖颈，逼问：“在哪里？不说你的寿命就到此为止了。”

观洪道人被他捏得难受，说：“在炼丹房架子最左边第一个抽屉里面。”

二黄对周围大喊：“东西在炼丹房架子最左边第一个抽屉里面。”

观洪道人说：“你们还有人。”

“那当然，谁知道你的东西是真是假，你活这么久，肚子里面都是坏水。我在这里等着，直到我朋友的毒确定解了才会放了你。”

观洪道人说：“老道从来不打诳语，你也是个妖怪，我看得出来。”

“不要说话。”

二黄就这样绑着观洪道人在那里等着。

谢铃儿已经去找药了，来到炼丹房，在柜子里面摸索出一个小药瓶。走之前大致又看了一遍这个房间，柜子里面药材不少，也有一些书籍。借着灯光，谢铃儿发现这些书籍很古旧，被观洪道人十分精心保存着。

谢铃儿心想：“观洪道人活这么久，肯定有些窍门旁人不知道。再说这么多年，他肯定收罗不少好东西，可惜时间太急，不然我全给他搬走。”

谢铃儿将这些书全都带走，又挑了一些珍贵药材以及上等的硝石等物品一并拿着，方才去丹丹表哥处。

到了丹丹表哥那里，给他喂了药，见到他醒来，谢铃儿方才松一口气返回道观。

谢铃儿躲在暗处，发出呼哨声告诉二黄事情解决了。

二黄的神色松弛下来，说：“我朋友的毒解了。”

观洪道人见他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终于再次开口说话：“老道怎么会骗人，你快将老道放开。”

二黄带着他准备离开，这时观洪道人咳嗽几下，嘴里发出一阵呼噜声。二黄以为他年纪大了，身体不适，没有在意。

趁着二黄走动的空档，观洪道人的手指做出几个变化，突然一道法术凝聚的火团将二黄弹开。

二黄年轻，身手敏捷，躲开了攻击，但是也失去了对观洪道人的控制。

观洪道人周身结起法阵，他在其中桀桀笑道：“小鸟妖跑了，再换一个也无妨，我看你比他还强些，服用了你的内丹，我大概又能活不少年。”

二黄沉下脸，笑着说：“原来你是靠这样才能延寿多年，这么说来，你着急捉我朋友，是因为你要死了。不过你想取我的内丹，等捉到我再说，老头。”

观洪道人被他激怒，几条火团朝他袭去，二黄全都避让开来，边跑还边喊：“太慢了，到底是快入土的人。不过聚火术练得不错，以前是看炉子的小道士吧。”

谢铃儿原本见情势变化，有些当心二黄的安危，正犹豫是否现身去帮助他。

观洪道人此时体力不支，开始气喘吁吁，被他激怒，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将瓶子里面的丹药全部倒进嘴里，瓶子一扔，猖狂大笑：“小妖怪，看我能不能捉到你！”

观洪道人周围法阵一时大盛，突然他口吐鲜血，惊慌地说：“怎么会，这药不对……”

药瓶是瓷做的，被观洪道人扔在草木上一弹，在地上骨碌碌转了好一会，二黄仔细看了看，笑着说：“让你做个明白鬼，你的药让我救人的那一天顺手换了个瓶子，感觉如何。”

“不可能，这不可能……”

观洪道人开始在手心中聚火，火团乱窜，打得到处都是，众人纷纷避开。周围的建筑遇到这样的火势，着起火来，没多久四周浓烟滚滚。其中一个火团飞到炼丹房那里，谢铃儿暗道不妙，她在里面见到存放了大量的木炭、硝石等可燃物品，药材也是干燥的，被点燃恐怕引发爆炸。

可惜来不及去救，火团掉入炼丹房周围便看见燃起火星，不一会爆炸声传来，将附近全部引燃大火。谢铃儿这时也无暇顾及，御剑飞到半空躲避火情，只在心里可惜自己没能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带走。

没多久之后她在黑烟中看到，观洪道人浑身起火，法阵全部消失，大喊一句：“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我都活过来了，没想到死在今日……”抽搐了几下倒地身亡。

二黄和众人一道抢水救火，废了不少功夫才将火熄灭，道观最后已经被烧的不剩什么东西了。二黄将观洪道人的尸体找出来，确认他已经死了。

卢十一在一旁看着，表情很复杂，多半想着这观洪道人从前朝活到现在，也算是个人物，自己从出生起就活在他的淫威之下，几代人都是如此。没想到他居然今朝死在这里，其情不堪，难免感慨。

二黄对他说：“这个观洪道人死了，但你们这些人都是帮凶，帮助他为非作歹。”

卢十一见老道没能降伏二黄，觉得是个厉害的妖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我们都是被这观洪道人胁迫的，从我曾祖父一辈起就受他控制，都是被逼的，以前他还有个很厉害的法宝，普通人根本不是对手。多亏壮士您将他除去，不然我们卢家还不知道要被他祸害多久，感激都还来不及呢。”

二黄也就是吓唬他，没打算怎么样，说：“以后不可再做这等害人的事情，妖怪也不行。”

“一定一定，你看我们都是普通人，根本不需要什么妖怪内丹。”

“莹翠鸟’的鸟羽难道不值钱，不是为了财物，你们会和他搅合在一起？”

“都是为了生活，养鸡鸭不也要杀来吃，我家也没干过别的坏事。再说都是多久以前了，现在谁还买这个，早不流行了。”卢十一见他脸色稍霁，起身凑上来点头哈腰地说：“壮士，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那个小鸟妖，说错了，大人的朋友，其实他的父亲就是被这天杀的观洪道人给害死的。”

“你怎么知道？”

“观洪道人自己说的，父子两个人形的外貌十分相像。是我曾祖父那会的事情，大人朋友的父亲被这观洪道人捉走，身上的鸟羽被做成百鸟裙献给当时中宗朝的安乐公主。现下不知道这件百鸟裙还在何处，如果保存妥当，可能还在世。”

“我知道了。”

二黄离开卢宅和谢铃儿汇合，一起去找丹丹两个。

见到丹丹表哥的时候，他伤势平稳，已经可以吃东西了。二黄将道观的事情讲给大家听，说到百鸟裙的时候，丹丹表哥激动地咳嗽了一会，说：“观洪道人问过我这件事，可恨，父亲就是被他害死了。”

丹丹歪着脑袋说：“安乐公主？她是谁？”

谢铃儿回答她说：“我知道她，是个很出名的公主，传闻十分美貌，但不像文成公主有好名声。她和她的母亲韦皇后很有野心，毒死了自己的皇帝父亲，后来和玄宗李隆基争权被杀，死的时候年纪很轻，大概才二十来岁。”

丹丹说：“这么一个公主啊，听起来不怎么样。”

谢铃儿说：“是不怎么样，这段历史大概差不多是百年以前，时间也不短了，裙子还能留下来吗？”

丹丹表哥声调变高，激动地说：“如果是我父亲的羽毛肯定能，他已修炼成妖，既然是活拔，鸟羽上有妖力残留，肯定不会像其他普通鸟羽那么容易朽败。”

“可是眼下也没有别的线索，世上的人都过了几代，谁还能记得。”

丹丹表哥一时伤感，掩面哭泣，说：“此事以前，我还心存幻想父亲仍然在世，到现在尸骨都没有留下来，可怜母亲一个人孤零零地葬着，我这个做儿子的太不孝了。”

“母亲？之前丹丹带我们去了一个地方，说是你经常去的。那有一座孤坟，是你的母亲吗？”

“正是，母亲是人类，生了我这个半妖，一直在那里照顾我长大。半妖虽然修成人形比正常妖怪快，但是生长还是要比人类缓慢很多，母亲辛苦了一辈子。”

“你是半妖？”

“是的，我和二黄一样，都是半妖。”

谢铃儿大受震惊，心想：“鸟妖是半妖也就算了，怎么二黄也是，以前没有往这方面想。还是我阅历尚浅，和他相处这么久，竟然一点没有察觉，难怪他人形都看不出多少原本的特征。妖类寿命长久，自视甚高，一般不与人类为伍，故而人妖结合所生的半妖极为稀少，并不为正统妖族所容纳，在人类社会生存也是异类。那日猿妖要说的就是这个吗，难怪二黄暴怒将他击杀。”

谢铃儿尽量控制脸部表情没有流露异样，听丹丹表哥接着说：“母亲是个采药女，在山里面采药时被父亲所救，两人相爱。可恨当时外界人类的达官贵族流行起用鸟羽做衣服的风尚，观洪这个可恶的道士指使卢家的人跟着母亲抓获了父亲，当时母亲已经怀上了我，只好躲在这深山老林里面。观洪修炼邪术，以妖族内丹延长寿命，近年来妖类渐少，他想起旧日往事，故而派人到此地搜索抓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