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朗朗 第1章 第一章 狭路相逢——久仰了

北宁市，世联大厦。

一辆黑色商务车稳稳停在世联大厦门口正前方，先下来的是一位戴着黑色方框眼镜，身着黑衬衫的男人，紧随其后陆续下来的是四个穿着统一浅蓝色Polo衫的年轻脸庞。

许羿一下车就奔着旁边的草丛里去了，他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撑着膝盖，尽管胃里空得烧心 ，可那种翻江倒海的一**晕眩感还是久久折磨着他。

“怎么样？喝口水吧。”代珩轻抚着许羿的背，看着身边人紧蹙的眉，拧开瓶矿泉水递到许羿面前，低声询问道。

许羿直着腰，接过水，喝了几口。

“没事，就是很晕，幸好早上没吃，不然更恶心了。”许羿拿过代珩手心的瓶盖，拧紧了瓶口。

“又没吃饭？”代珩眉心皱成一团。

“你也知道，吃了也会吐，而且我光一想到坐车我就没有一点胃口了。”许羿抬眼看向代珩。

代珩无可奈何，看着他这张面色惨白的脸，再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劝导的话了。

“又来这里了，真是一年少不了来一次。”黄进文从车上跳了下来，落地后叉着腰左顾右盼。

“是啊，这大楼不是办比赛就是办展览，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在这办年卡了。”董清泽调侃完，连同黄进文哈哈大笑起来。

许羿深深吸了口新鲜口气，晕车的感觉已褪去了大多，走回队伍身边，看着这栋高耸入云的大楼，不禁感慨道：“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来了吧。”

“向老师，今年这场比赛对手还是京云大学的吗？”许羿把话题拉回正题，目光投向身旁黑衬衫的向景。

“对的，又是你们的老对手，有信心吗？”向景笑了笑。

“那必须的，这几年不都是怎么来的怎么让他们连滚带爬回去的吗?”黄进文扬起头，底气十足。

董清泽勾起抹笑，一掌拍在黄进文肩膀上，道：“好了，别说大话了，听说今年赛题比去年还复杂些，你啊别掉链子比什么都重要。”

“行了，我们进去吧。”向景推了推眼镜，先迈出了步子。

“走吧……别玩手机了。”许羿用手肘轻抵了抵左手边的代珩，低语道。

代珩闷声“嗯”了声，便收起了手机。

一行人轻车熟路地踏进了比赛休息室。

“可以准备上台了。”一位戴着工作牌的男人推了下门，冲着休息室内许羿一队人提醒道。

“好。”向景回应完，站起来转过身，两手响亮地拍在一起。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你们代表的可是咱们北宁大学的形象，得让行内人看到咱们的精神面貌。”

“好的，向老师，保证不给学校丢脸。”许羿也起身，两眼眯成一条线，笃定道。

代珩跟着直起身，许羿看了看在沙发上睡得七倒八歪的黄进文上，又给董清泽使了个眼神。

董清泽即刻意会，他利落地甩了一巴掌在黄进文朝天的屁股上。

黄进文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揉着半边疼麻的屁股，抬头一眼便锁定了作案凶手，憋着一通乱码还没出口就先被许羿扼杀在喉咙里。

“二牛，睡够了没？要上台了，拜托你清醒清醒点行不？”

“我这不清醒了嘛？……”黄进文撇了撇嘴，语气还透着半分被打的委屈。

“行，你们走吧，我去台下看着你们。”向景催促道。

许羿走在前头，刚出休息室门，便见对面休息室内四个身着黑色短袖的学生们站成一排，听着一个古铜色面孔的男人训话。

许羿的呼吸忽地停滞在那一刻，视线定在那一排人最远处末端露出的半张侧脸，眼神坚毅，目光炯炯，鼻成玉峰，神似那个故人。

一时恍惚，许羿还来不及再看仔细他的眉目，就被已经越过自己的黄进文叫道。

“许总，咋还不走？”

“没事……走吧。”许羿回过神机械地向舞台那边走着，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代珩也顺着自己的视线看了过去。

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吧，刚没戴眼镜也没看清…看着那个人的脸都也比他好像更有棱角些，再者说，京云大学的那队人每年都见过了，怎么会是他呢？可万一…真的是他呢？是他就好了……

许羿干脆不想了，那个念头在这些年里越来越飘渺了，他抛去脑后杂念，一心默念上台后的词稿。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台上女主持人声音先响起。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蒋雯，这里是全国第八届大学生‘筑梦杯’建筑实践与创新比赛总决赛现场，经过各院校激烈角逐，层层筛选，最终进入决赛圈的是——北宁大学和京云大学。”

蒋雯收起台词卡，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这几乎是不在我们意料之外的，毋庸置疑，这两所学校是全国建筑院校内顶尖的存在，每年两院校的比赛向来是精彩绝伦，动人心魄，那今年又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让我们拭目以待……接下来，让我们先掌声请出两队队员上台。”

顿时掌声雷动，两队分别从这偌大舞台的两端走了上去。

许羿浅浅笑着，这样的舞台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了，但面对如此多双眼睛的注视时，难免还是有些紧张，他两指合并，下意识地扶了扶金色边框的眼镜。

蒋雯开始介绍环节：“两队青年才俊一看就意气风发，大有可为……先介绍下站在我左边的是京云大学队，今年京云大学队看来是迎来了新成员，同时也是他们的新队长——段齐朗。”

任许羿怎么想也未曾想到，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已经时隔五年了。

就在他几乎将“段齐朗”三个字当作青春时代一场幻梦的第五年，这个名字如同一声惊雷，在他耳畔炸开——段齐朗就这样如同海啸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方圆两米之处。

心跳漏了一拍，全场灯光、掌声、主持人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急速褪去，坍缩成模糊的背景，他的目光直抵段齐朗。

他确信，这下，即使不用眼镜，他也能彻彻底底地看清了他。

他没有看错，甚至都不需要太多细节来作证，仅是那眉峰处暴露无遗的黑色凸痣便足矣精准地灼痛他的记忆。

“听说段队长个人拿过许多省市级比赛的冠军，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那我们来问问段队长，第一次来到这里比赛感觉如何？”蒋雯问道。

“非常荣幸来到总决赛的现场，见到这么多建筑学术界的大拿，每一位都是我们需要学习的榜样，我和我的队员一定会拿出我最好的状态，全力以赴。”段齐朗从容淡定，回答如此流畅，仿佛这个舞台本就因他而生。

“这位新队长看起来信心满满，那祝愿你一路过关斩将，如愿以偿……接下我来采访下我右手边的北宁大学队。”

段齐朗的目光随着蒋雯的转向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许羿身上，霎时间，两双熟悉的眼眸牵扯成无形的线，一圈圈缠绕在心。

那一两秒的对视，漫长得如同他们分别的五年。

“许羿许队长，想必在座大多数也同我一样并不是第一次见你和你的队员了……那我想问一问，你这几年参加的众多比赛中，这个比赛有给你不同于其他比赛的感受吗？”

许羿这下回过神来，一丝慌乱中挪开了视线，手心里沁出一层薄汗，几分钟前背过的词稿凭空消失了。

他两手紧攥着话筒手柄，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注意到视野里向景一直冲他摇晃的右手，他才挺起背。

他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脸上已挂上了队长应有的、无可挑剔的浅笑。

“我们队已经连续第四年参加‘筑梦杯’了，这个比赛一直以含金量高为口碑，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热情和专业，每次来到这比赛都给我家一般的感觉，台下有很多我们学校优秀的学长学姐以及老师，大家都很关心我们的成长，总会及时给予我们很多物质和心理上的支持，让我们顺利地发挥我们最大的能力，我相信母校因你们而自豪。”

“另外……”说到这许羿停顿了下，他侧头，两眼微弯地再次看向段齐朗，笑容无懈可击，眼神里却掺入了一丝只有当事人才懂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微光，说道：“新队长才貌双全，久仰了。我很期待和段队长的较量，希望我们两队一起为这场比赛创造新历史，赛出新高度。”

“北宁大学也是士气高涨，少年有鸿鹄之志实乃国家之幸，祝愿你们梦想成真，大展宏图。”蒋雯采访完毕，经过了队员自我介绍环节，便介绍起评委团和指导老师等重要组成人员。

一系列流程完毕，终于到了揭晓题目环节。

只见大屏幕页面转换，以书卷特效缓缓展开题目，先引人注目的是那幢三层别墅的效果图。

“我们来看看题目——以这幢楼房为基础，展开想象，发挥创造力，力求安全美观耐用，结合相关资料，绘画梁柱板基础、装饰装修CAD平面及立面图，完善施工方案，并且最后现场完成BIM模型搭建，赛程时间为期七天。比赛采用积分制，具体资料及主要得分内容稍后会通过电子文档发给两队队员。”蒋雯侧身念完题目，回过身来。

“那就预祝他们成功，期待他们七天后重归这个舞台的成果……”

大赛开幕式落毕，两队队员纷纷按原路返回下台。

段齐朗刚下台，手机就持续地振动。

一看屏幕显示“周叔叔”，便即刻按下了接听键。

“喂…周叔叔，怎么了？”

“小段呐，你快回来吧，你妈妈又在医院闹……”话音未落，电话那端传来清脆落地的物品声，声声揪得段齐朗的心拧成乱麻。

“周叔叔，麻烦您看好她，我马上来，我这边已经完事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声音却压得更低。

他电话还未挂断，当机立断地先同身边的三位队员打了声招呼。

“我这边有急事，你们先回去吧，我会跟老师说的，不好意思。”说罢，也顾不上队员里杜昊盯着他的眼神有多么地怒火中烧，段齐朗脚不停歇地奔走了。

然而这边许羿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终于锁定那个身影，却只来得及看见他一手捂着手机，一手拨开人群，近乎失态地消失在通道尽头。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慌乱，在许羿的心中，他一直是那个谈笑自若，无所畏惧的少年模样。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许羿心中翻涌——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北宁市，世联大厦。

一辆黑色商务车稳稳停在世联大厦门口正前方，先下来的是一位戴着黑色方框眼镜，身着黑衬衫的男人，紧随其后陆续下来的是四个穿着统一浅蓝色Polo衫的年轻脸庞。

许羿一下车就奔着旁边的草丛里去了，他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撑着膝盖，尽管胃里空得烧心 ，可那种翻江倒海的一**晕眩感还是久久折磨着他。

“怎么样？喝口水吧。”代珩轻抚着许羿的背，看着身边人紧蹙的眉，拧开瓶矿泉水递到许羿面前，低声询问道。

许羿直着腰，接过水，喝了几口。

“没事，就是很晕，幸好早上没吃，不然更恶心了。”许羿拿过代珩手心的瓶盖，拧紧了瓶口。

“又没吃饭？”代珩眉心皱成一团。

“你也知道，吃了也会吐，而且我光一想到坐车我就没有一点胃口了。”许羿抬眼看向代珩。

代珩无可奈何，看着他这张面色惨白的脸，再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劝导的话了。

“又来这里了，真是一年少不了来一次。”黄进文从车上跳了下来，落地后叉着腰左顾右盼。

“是啊，这大楼不是办比赛就是办展览，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在这办年卡了。”董清泽调侃完，连同黄进文哈哈大笑起来。

许羿深深吸了口新鲜口气，晕车的感觉已褪去了大多，走回队伍身边，看着这栋高耸入云的大楼，不禁感慨道：“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来了吧。”

“向老师，今年这场比赛对手还是京云大学的吗？”许羿把话题拉回正题，目光投向身旁黑衬衫的向景。

“对的，又是你们的老对手，有信心吗？”向景笑了笑。

“那必须的，这几年不都是怎么来的怎么让他们连滚带爬回去的吗?”黄进文扬起头，底气十足。

董清泽勾起抹笑，一掌拍在黄进文肩膀上，道：“好了，别说大话了，听说今年赛题比去年还复杂些，你啊别掉链子比什么都重要。”

“行了，我们进去吧。”向景推了推眼镜，先迈出了步子。

“走吧……别玩手机了。”许羿用手肘轻抵了抵左手边的代珩，低语道。

代珩闷声“嗯”了声，便收起了手机。

一行人轻车熟路地踏进了比赛休息室。

“可以准备上台了。”一位戴着工作牌的男人推了下门，冲着休息室内许羿一队人提醒道。

“好。”向景回应完，站起来转过身，两手响亮地拍在一起。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你们代表的可是咱们北宁大学的形象，得让行内人看到咱们的精神面貌。”

“好的，向老师，保证不给学校丢脸。”许羿也起身，两眼眯成一条线，笃定道。

代珩跟着直起身，许羿看了看在沙发上睡得七倒八歪的黄进文上，又给董清泽使了个眼神。

董清泽即刻意会，他利落地甩了一巴掌在黄进文朝天的屁股上。

黄进文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揉着半边疼麻的屁股，抬头一眼便锁定了作案凶手，憋着一通乱码还没出口就先被许羿扼杀在喉咙里。

“二牛，睡够了没？要上台了，拜托你清醒清醒点行不？”

“我这不清醒了嘛？……”黄进文撇了撇嘴，语气还透着半分被打的委屈。

“行，你们走吧，我去台下看着你们。”向景催促道。

许羿走在前头，刚出休息室门，便见对面休息室内四个身着黑色短袖的学生们站成一排，听着一个古铜色面孔的男人训话。

许羿的呼吸忽地停滞在那一刻，视线定在那一排人最远处末端露出的半张侧脸，眼神坚毅，目光炯炯，鼻成玉峰，神似那个故人。

一时恍惚，许羿还来不及再看仔细他的眉目，就被已经越过自己的黄进文叫道。

“许总，咋还不走？”

“没事……走吧。”许羿回过神机械地向舞台那边走着，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代珩也顺着自己的视线看了过去。

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吧，刚没戴眼镜也没看清…看着那个人的脸都也比他好像更有棱角些，再者说，京云大学的那队人每年都见过了，怎么会是他呢？可万一…真的是他呢？是他就好了……

许羿干脆不想了，那个念头在这些年里越来越飘渺了，他抛去脑后杂念，一心默念上台后的词稿。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台上女主持人声音先响起。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蒋雯，这里是全国第八届大学生‘筑梦杯’建筑实践与创新比赛总决赛现场，经过各院校激烈角逐，层层筛选，最终进入决赛圈的是——北宁大学和京云大学。”

蒋雯收起台词卡，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这几乎是不在我们意料之外的，毋庸置疑，这两所学校是全国建筑院校内顶尖的存在，每年两院校的比赛向来是精彩绝伦，动人心魄，那今年又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让我们拭目以待……接下来，让我们先掌声请出两队队员上台。”

顿时掌声雷动，两队分别从这偌大舞台的两端走了上去。

许羿浅浅笑着，这样的舞台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了，但面对如此多双眼睛的注视时，难免还是有些紧张，他两指合并，下意识地扶了扶金色边框的眼镜。

蒋雯开始介绍环节：“两队青年才俊一看就意气风发，大有可为……先介绍下站在我左边的是京云大学队，今年京云大学队看来是迎来了新成员，同时也是他们的新队长——段齐朗。”

任许羿怎么想也未曾想到，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已经时隔五年了。

就在他几乎将“段齐朗”三个字当作青春时代一场幻梦的第五年，这个名字如同一声惊雷，在他耳畔炸开——段齐朗就这样如同海啸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方圆两米之处。

心跳漏了一拍，全场灯光、掌声、主持人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急速褪去，坍缩成模糊的背景，他的目光直抵段齐朗。

他确信，这下，即使不用眼镜，他也能彻彻底底地看清了他。

他没有看错，甚至都不需要太多细节来作证，仅是那眉峰处暴露无遗的黑色凸痣便足矣精准地灼痛他的记忆。

“听说段队长个人拿过许多省市级比赛的冠军，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那我们来问问段队长，第一次来到这里比赛感觉如何？”蒋雯问道。

“非常荣幸来到总决赛的现场，见到这么多建筑学术界的大拿，每一位都是我们需要学习的榜样，我和我的队员一定会拿出我最好的状态，全力以赴。”段齐朗从容淡定，回答如此流畅，仿佛这个舞台本就因他而生。

“这位新队长看起来信心满满，那祝愿你一路过关斩将，如愿以偿……接下我来采访下我右手边的北宁大学队。”

段齐朗的目光随着蒋雯的转向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许羿身上，霎时间，两双熟悉的眼眸牵扯成无形的线，一圈圈缠绕在心。

那一两秒的对视，漫长得如同他们分别的五年。

“许羿许队长，想必在座大多数也同我一样并不是第一次见你和你的队员了……那我想问一问，你这几年参加的众多比赛中，这个比赛有给你不同于其他比赛的感受吗？”

许羿这下回过神来，一丝慌乱中挪开了视线，手心里沁出一层薄汗，几分钟前背过的词稿凭空消失了。

他两手紧攥着话筒手柄，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注意到视野里向景一直冲他摇晃的右手，他才挺起背。

他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脸上已挂上了队长应有的、无可挑剔的浅笑。

“我们队已经连续第四年参加‘筑梦杯’了，这个比赛一直以含金量高为口碑，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热情和专业，每次来到这比赛都给我家一般的感觉，台下有很多我们学校优秀的学长学姐以及老师，大家都很关心我们的成长，总会及时给予我们很多物质和心理上的支持，让我们顺利地发挥我们最大的能力，我相信母校因你们而自豪。”

“另外……”说到这许羿停顿了下，他侧头，两眼微弯地再次看向段齐朗，笑容无懈可击，眼神里却掺入了一丝只有当事人才懂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微光，说道：“新队长才貌双全，久仰了。我很期待和段队长的较量，希望我们两队一起为这场比赛创造新历史，赛出新高度。”

“北宁大学也是士气高涨，少年有鸿鹄之志实乃国家之幸，祝愿你们梦想成真，大展宏图。”蒋雯采访完毕，经过了队员自我介绍环节，便介绍起评委团和指导老师等重要组成人员。

一系列流程完毕，终于到了揭晓题目环节。

只见大屏幕页面转换，以书卷特效缓缓展开题目，先引人注目的是那幢三层别墅的效果图。

“我们来看看题目——以这幢楼房为基础，展开想象，发挥创造力，力求安全美观耐用，结合相关资料，绘画梁柱板基础、装饰装修CAD平面及立面图，完善施工方案，并且最后现场完成BIM模型搭建，赛程时间为期七天。比赛采用积分制，具体资料及主要得分内容稍后会通过电子文档发给两队队员。”蒋雯侧身念完题目，回过身来。

“那就预祝他们成功，期待他们七天后重归这个舞台的成果……”

大赛开幕式落毕，两队队员纷纷按原路返回下台。

段齐朗刚下台，手机就持续地振动。

一看屏幕显示“周叔叔”，便即刻按下了接听键。

“喂…周叔叔，怎么了？”

“小段呐，你快回来吧，你妈妈又在医院闹……”话音未落，电话那端传来清脆落地的物品声，声声揪得段齐朗的心拧成乱麻。

“周叔叔，麻烦您看好她，我马上来，我这边已经完事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声音却压得更低。

他电话还未挂断，当机立断地先同身边的三位队员打了声招呼。

“我这边有急事，你们先回去吧，我会跟老师说的，不好意思。”说罢，也顾不上队员里杜昊盯着他的眼神有多么地怒火中烧，段齐朗脚不停歇地奔走了。

然而这边许羿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终于锁定那个身影，却只来得及看见他一手捂着手机，一手拨开人群，近乎失态地消失在通道尽头。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慌乱，在许羿的心中，他一直是那个谈笑自若，无所畏惧的少年模样。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许羿心中翻涌——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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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狭路相逢——久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