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藏樱指挥家[娱乐圈] 第12章 第12章

2012年来得很仓促。上半年温冥司经常因为公司事务忙得只能大半夜才回家。文俊晖几乎深夜上厕所才能看见她，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文俊晖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只知道她很累、很辛苦。起早贪黑，为数不多次和她的碰面都是对方在厨房煮面条吃，瞧那眼下的乌青就知道是一直在加班。

他也不知道怎么帮他，照他现在的能力，好像只能每次考好一点，少在学校惹麻烦，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吧。

没人会比文俊晖更懂那些老人言的世故。

文俊晖获得金像奖的事就在今年的三四月份。那时候温冥司特地交代了学校不作张扬，毕竟风声或许过一阵就散了，而保证文俊晖目前的学业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在夏天又一次来临的时候，文俊晖不失所望，顺利毕业。

奇葩的是文俊晖一毕业，温冥司的工作就要比先前轻松很多。每次文俊晖在家里玩手机时，都会对同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温冥司表示新奇。

“你被炒鱿鱼了吗？”

“？最近打你打少了吗？”

文俊晖舒服了。

这天温冥司没去公司，因为今天是文俊晖去面试的日子。对，就是之前那个小公司Pledis。但另外的惊喜，文俊晖还在临近中考前收到了JYP公司的星探名片。

就像之前打算的那样，温冥司对收到JYP家的名片十分开心。文俊晖肉眼可见她变得活泼开朗，说不厌似的常常拉着他和他细讲面试里会可能出现的情况。虽然有时候过于官方。

“你说的，是你们公司的面试吧？”

“呃……面试应该……难道不一样吗？”

空气静默了一秒。

“你们也要求唱歌跳舞吗？”

“……你在面试的时候千万别做这种表情，很丑。”

文俊晖一听她调侃就要上手捏她鼻子。

温冥司拦着他伸过来的两胳膊：“真的很丑！真的！真的！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怎么没拍个照片！”

“不许说我丑。我那是对你的无语。”

两人真的像没长大的孩子在面试前一晚兴奋地聊到晚上11点、12点，最后还是一则姜女士询问温冥司相关事务的电话，才终止了这俩无止境的畅聊。

文俊晖先去面试的P社，再去面试的JYP。通过P社面试在温冥司意料之中，毕竟文俊晖有这么一张漂亮的脸在如果还选不上的话，她势必口头攻击这小破公司一辈子。

P社工作人员先和他仔细讲解了公司发展规划，温冥司同样在现场。在听到要筹备17人组成大型团时，温冥司第一反应是联想到刚出道13人的大型团Super Junior。但到2012年，正式活动的好像只有10人左右。

17个孩子？是不是有点儿多？

温冥司眨巴眨巴眼睛，当工作人员还在和文俊晖讲解训练项目时，她却在想这样一个小公司，就算有After School支撑，以及刚推出的NU'EST团体，但“一次性推出17人超大型团”这种计划是否太过冒险？

不，都不能说是冒险，简直是疯了。

后面工作人员说的什么时候她一句也没听去，全是在震惊“P社是不是打算不干了？”“诈骗来的吧？把17个孩子筹集到就能获得什么宝物吗？”之类的。

说起来文俊晖去面试JYP的时候还有点搞笑。当时面试的人有二十几人，人数就超过了某小公司，陪同来的家长在面试厅外排的队特别长。

在走廊里等待的温冥司和一群家长显得格格不入，于是就有了，在她安慰紧张的文俊晖时，不少家长来问她是不是也来面试的小姑娘，有些还直接把她认成是出道的明星。

“不是不是，我是陪他来面试的。”温冥司指指旁边的文俊晖。

“天哪，这小孩长得真俊。你俩是姐弟吗，都好好看啊！”

“不是不是，我是他朋友。”

这时有家长探出头：“诶，这男孩长得真像金希徹。”

这话一出引来不少人赞同。温冥司疑惑地盯着文俊晖看了很久，看得后者紧张得开始冒汗。

“你别看了，本来就紧张。”

“哦哦，好，好的。”

像金希徹吗？

温冥司在心里默默把人名记下。

轮到文俊晖的时候，他唱歌一项勉勉强强还能听，但是跳舞跳得群魔乱舞，温冥司都没眼看，一脸皱巴巴的肌肉都在为里头的文俊晖尴尬。

本以为严格的大公司是肯定过不了了，结果二十多个人就文俊晖当场过了一试。

进去一问，在舞蹈功底猛拖后腿的情况下的加分项是演艺经历丰富，以及长得“特别漂亮”。

温冥司知道整个人都傻了。比起激动，她心里反而是羡慕：“人真能靠脸吃饭吗？”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好笑，哈哈哈，你眼睛睁得好大。”

“我这是震惊！拜托！我勤勤恳恳打工了这么久诶，要我回到过去我也去当明星好了。一想到你以后挣的钱比我还多，我就羡慕。”

文俊晖笑得眼睛眯成缝，心里倒是觉得温冥司这话没说错。她长得就是很好看很好看那种标致大美人，语文书里的“温婉大气”就是形容她的。

但他不想温冥司去做明星，他们当中有文俊晖一个就够了。

“那我以后挣钱了给你买礼物，你别羡慕了好不好？”文俊晖笑着挽她的胳膊。

温冥司伸手往男孩额头一点：“你才多大岁数就给我买礼物，我还没老呢，瞎说什么。走走走，回去吃上次我们路过的那家火锅，我快饿死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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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俊晖和温冥司都超级能吃辣，尤其一致地喜欢吃火锅。

这种小爱好还是某天温冥司和他因为吃腻了中餐馆找不着新的好吃的而误入的一家。为什么说误入呢？因为这两人都把那口大锅看成汤锅，以为是什么“招牌鸡汤”之类的。

结果一进去就吃得停不下来了。第一次尝试的鸳鸯锅几乎辣锅都被文俊晖包了。温冥司举着筷子看着满辣锅的食材无从下手。

“你这样……”

“肿（怎）么啦？”文俊晖嚼嚼嚼。

“先烫肉再吃菜啊，”温冥司指了指锅里的蔬菜，“而且蔬菜尽量还是下清汤锅吧，你想吃辣可以蘸佐料。蔬菜特别吸辣油，吃多了闹心还不健康。”

“资（知）道了。”文俊晖嚼嚼嚼。

结果就是温冥司觉得文俊晖吃相太好笑，连拍了四五张照片（丑照）。温冥司还不给删，说要留着当传家宝（？）。

温冥司照顾文俊晖中考毕业，带他吃了很多平常没机会吃的美食，不知道是不是这时候养的“好吃胃”和“探店”属性，后来每次都是文俊晖喊温冥司出去吃，特别是店都找好了。

“这家真的好吃吗？”

“好吃好吃。还蛮多人推荐这家，反正家附近都吃过，不如就来这里试试。”

这两句话几乎成了他们一出门就会说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年多以来都很欢乐，但在做抉择的这天却出奇的压抑。像泡在泳池里，或者一脚跌进雪坑那样的失重。

温冥司听到文俊晖选择的结果只感觉整个人没了乙酰胆碱，肌肉失能到产生一种她会瘫倒在地的错觉。

“你说真的吗？没有开玩笑吧？你认真考虑的吗？你真的想好了吗？”

恳求的心理把温冥司变成一个丑角，让得来不一的答案如同一桶水泥般从头顶浇下来，又冷又厚重，压得人想发泄。

“嗯，我要去Pledis公司。”声音振振。

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令温冥司如此厌恶这个名称，脑海里霎时闪过无数条先前面试的信息，可哪一条她都捕捉不住。因为军心啊，已经乱了。

“为……为什么？”

文俊晖垂眸，男孩声音很小，但说得很清晰，清晰到带着令对方不敢置信的坚定。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很多人在祝贺我，你也在。但是我印象中你们祝贺我是因为身边多了很多不认识的人，我跟他们一起完成了某个东西，所以你们才祝贺我的。”

“因为一个梦？”温冥司哑声半天也只问出来这么一句，“很多人……你怎么就能相信是P社的17人企划？”

文俊晖当然想再解释，可她气昏了头！

温冥司崩溃地笑着把手里准备和对方彻夜长谈的写着“JYP出道计划”文件夹“哗啦啦”全散在桌面上。

一时间，数不清的打印纸像出笼的火蝴蝶扇动着翅膀，在讨伐者的脸上灼烧出清晰的泪痕。

“你疯了？”温冥司声音轻轻地，小到怕惊动这沉甸甸的事实，“不去JYP的原因是因为一个梦？你愿意相信一个梦还不如相信你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文艺天赋。”

“但是你知道的呀！JYP公司发展在任何方面都比那个小公司要好得多呀……”

“你明明知道的啊！”

大坝破溃，惊涛骇浪。

“你信梦？文俊晖，你不觉得好笑吗？你难道是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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