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过我们在一起的以后,
眼睁睁看你走我拿什么挽留]
身体里的冰一下子尽数融化,余荫感到自己可能激动过了头,脑子嗡嗡作响。
难以克制的生理性喜欢在闻到韩首乌身上熟悉的烟草混着茶香的气味暴露。
在床上永远是两人最和谐的时光,她们是天生的恋人,毫无阻隔的触碰,紧密贴合的身体曲线,满分的体验。
“好久不见,韩首乌。”她努力用自己最冷淡的声音回答,声线却有些不稳。
韩首乌看着面前波澜不惊,却又耳廓微红的余荫克制着嘴角的弧度。
“我想请您吃顿饭,以来我们叙叙旧,二来了解公司的技术情况和产品引领。您不会不赏光吧?”韩首乌咬着重音问道。
“孙总应该和您交代过了才是。”
“那不一样,我需要知道参数,误差,方程等具体数据,需要找您这种内行的人。”
“我当然会来,地址是?”余荫心中叹了口气,自己和从前一样拒绝不了韩首乌的任何要求。
“芭雅提,下班后我载你去。”余荫注意到对方又把“您”改为了熟络的“你”,便控制不住的低下头嘴角弯了弯。
韩首乌走后,余荫毫不犹豫地走出公司大门早退,她要为韩首乌回家取回国礼物。
早在一星期之前,韩首乌刚回国之际,余荫就特意在山姆的卡地亚实体店为她挑选礼物。她早在大学时就琢磨观察出了韩首乌的喜好,余荫挑选了端云袖口,扣面水晶上镶着精细的金丝,不算太贵未到两万的价格,却看上去很衬韩首乌的干练,她便毫不犹豫的买回家去放在礼品袋中,虽然她当时就觉得可能永远都不能再与韩首乌见面了。
余荫的薪资在科研总监中算顶尖的,现年薪为七十二万。她和甲方谈话很有距离感又从不会让话掉在地上,喝酒又是一把好手,孙总在谈项目的时候总带着她,让她给甲方讲解产品和设宴。
她不喜欢为自己购置什么奢侈品,一心沉在工作里,对吃住不挑剔,干脆就住在员工宿舍吃食堂,只买了辆车出行方便。于是她平日为韩首乌买东西就很大方,看到觉得韩首乌会喜欢的的衣物会买回来,看到款式很衬韩首乌的也买回来,于是,余总监在宿舍的柜子里堆满了名牌衣服和韩首乌喜欢的冰种手串。
她来到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己的奥迪a6向宿舍驶去。
挑选完东西后她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不多了,她连忙急匆匆的回到停车场,却还是慢了一步,与韩首乌茜好碰面。
韩首乌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照的朦朦胧胧,像清秀的水墨画。她的衣服穿的很板正,衬衫老老实实的塞在西裤里,却在看到余荫后眯起了眼调笑道:“余总监搞早退?”
余荫故作沉稳:“去给你挑了件礼物,不能白吃。”
韩首乌笑笑,抬起车钥匙按下,面前炫酷的帕加尼“滴”的响了一声。
“上车。”韩首乌又按了下车门的按钮,副驾自动打开。
余荫突然有些后悔,应该给韩首乌挑个更贵的袖扣的。
余荫记得大学时韩首乌就是一个特别精细富有小资情调的人。
她讨厌吃上海菜和西餐,一个过甜,一个过油。她只吃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不管再昂贵端到她面前她也不吃一口。她从小就忌生冷,生腌和牛一概不吃。韩首乌爱吃米粉和炖汤,喜欢吃山竹和椰宝,最讨厌吃油腻的东西和豆腐皮,肉也很少吃。她在校一般都是去汉宣楼订一间包厢去吃凉菜和炖汤。
余荫一直以为韩首乌是一个矛盾的人,直到韩首乌请她去汉宣楼吃过一顿饭,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阶级差距。
普通人喝的汤油星点点,因为自古以来人们都认为油很珍贵,就像有人爱吃肥肉,有人吃白饭会撒白糖。但韩首乌讨厌一切油腻的东西,她喝的鸭汤就像水一样清,没有半块鸭肉,味道却浓得像漂了厚厚的一层油。
韩首乌讨厌一切红色的东西。
韩首乌喜欢玩保龄球,经常去射击俱乐部,身边会有一圈富二代和外国佬。
韩首乌做暧的时候喜欢呆在封闭的空间,喜欢没有一丝光线,只凭感觉的撞击,却能很温柔的送自己去gc。
……
余荫把自己的一半生命悄悄投在了韩首乌的身上。
刚从言炯朋友的酒吧回来,韩首乌有些晕乎乎的,坐在床沿缓了会。
已经12:06了,今天又是极限返校的一天,嗝,好撑,死言炯都怪你灌我酒。韩首乌在心里暗戳戳的怒斥已经醉成死狗被朋友拖回家的言炯。
韩首乌的酒量不错,喝完了也不上脸。即使连吹了三瓶干红和两罐利口酒,她也只是上了次厕所后,觉得有些醉意,大脑却异常清醒甚至有些紧绷。
她叹了口气,踱步向天台走去,想抽根烟冷静一下。
天台上有人。
韩首乌看不清朦朦胧胧灯光下的人是谁,只是遵从心中的吃瓜本能好奇的站在楼梯口偷听着。
“你他码的想要那个彩礼钱就自己去/卖,还和我俩上了你儿子关我屁事,自己他码的想办法。”
“哟呵,我好怕怕哦,你还教训我?你他码的真把自己当谁老母亲了,我认你这个傻/逼了吗?麻烦用劲挤一下把两肩之间的那个大水痘挤掉好不好?”
“来呀,我等你啊,你他码的有种就来大闹浙大,谁他码的和你有个鸡毛关系似的,新时代你还想去卖人来求彩礼了,把你那个猪儿子放在大街上,蟑螂都得绕着走,我也不理解是哪家的盲人姑娘看上他了。”
……
韩首乌仔细的听着,越来越凝重的观察她的脸,最后无奈的得出结论,这真的是余荫。
韩首乌立马被余荫一嘴出色含妈量极高的国粹震住了。
这对吗?还我禁欲高冷御姐舍友。
她听了两句话便理清了来龙去脉,更加尴尬了,这特么能播吗?谁家的清朝长辈?快带走磕我甲沟炎上了。
可戏剧往往来源于生活,戏剧性的下一秒便是余荫转过身想换个姿势骂,正好与鬼鬼祟祟的亲爱渐冻舍友大眼瞪小眼。
余荫的表情在三秒内完成了光速变迁,从愤怒到疑惑到冰冷。看的寒首乌吞了吞口水,要不我自裁呢?
手机里女人的声音依旧不停,充斥着大量威胁和国粹的尖锐话语源源不断的流出,余荫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你埃及吧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关我屁事。”便毫不犹豫掐断了电话。
虽然余荫的眼睛里依旧如死水一片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韩首乌,浑身的低气压简直可以压缩干冰。
韩首乌被盯得后背发凉,不禁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却见对方脚边一张锡箔口香糖纸被折得方方正正像个小青蛙。她立马意识到余荫正在戒烟。
戒烟是和自残差不多一样痛苦的行为。韩首乌高三的时候压力过大,又过了十八岁,便尝试了该死的言炯推荐的茶烟。茶烟抽起来清香不涩口,很好的慰藉了韩首乌时刻紧绷的神经。那时候抽烟对于韩首乌来说就是把情绪全部吸进肺里过一遍,再吐给空气,自己不用担心的行为。
可在后来韩首乌发现每天抽烟太费时间,便想戒掉这个习惯。可三天后,她整整嚼了两盒曼妥思,折了一个又一个小青蛙,最后还是裹了银针叶和古巴烟草卷好了烟。既然戒烟更费时间,那就不戒了吧,索性对他而言,再贵的茶叶和烟草也是她随手的消遣品。
原来余荫也会抽烟啊,她也会沉溺在烟草里,不用理会她手机里那个所谓的“母亲”吗?
可最后余荫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很沉默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台。
韩首乌就一直站在原地,身上染着浓浓的烟草味,抽啊抽啊,抽出了太阳。
一小堆烟头半红着灰脸,滤嘴在光下闪着微微的水光。
余荫很爱萝卜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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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