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首乌接应到了言炯给她搭线的国企领导特助,在开出三百万的好处费后果断答应透露标的,当然还是看了言总的面子——实际上言炯可能认为这个小特助不值一提。
特助给出的信息清晰稳妥,估计是真的没错了,谅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骗言大少的朋友。
孙胜江拿到标底很是高兴,大手一挥拨给了韩首乌一百万奖金,并同意了她的升职申请,他现在对夺标势在必得。这个项目无论从什么方面都与飞跃专业对口,另外几家集团都是综合性连锁,难免会某些领域中规中矩不拔尖。那么接下来就是进行最难啃的环节了——投标。
一个团队进行投标的核心流程是前期准备,标书编制,投标提交和后续跟进。
繁琐的程序一大堆,堪比安仔以前抱怨的港城警署办案时的证物检举,提交报告,后续回顾,最后还要汇总经验和突破点,如果想办完美一点,还会被工作群的pdd追着。
前期准备是很重要的,开头关系到最终的结果,现在由韩首乌这个bug提供了项目需求,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余荫是科研总监,需为团队提供技术支持,接下来应该会忙得废寝忘食。
当然啦,投标文件准备好了之后,还需由余荫进行多次风险测定,避免漏项导致公司利益受损。
但最后如果还是过不了,那就会浪费掉孙胜江努力挤压出的几千万保证金,那可真是能算上灭顶天灾了。
(顺便附加:招标过程中透露标的属于违法行为,标的是评标关键依据,泄露行为损害其他投标人利益及市场公正性,请不要效仿。当然你如果很牛逼当我没说。)
孙总把团队各个职属分配好后过了不少时间,但韩首乌却是一点没摊到。
韩首乌笑笑,她当然知道孙盛江想让她成为一个光杆。
但只要她当上了副总就会有阅览集团核心股份的权限,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当个好下属,而是收飞跃的散股立足根基。
中午12:45韩首乌成交了自己的升职申请书,估计明天就能成为一个空头副总了。
她伸了个懒腰,踱步走向科研总监办公室。
余荫穿着她的衣服,依旧在沉浸工作。笔记本旁还放着杯星巴克的冰美,早上买的现在还剩大半杯。
“余总监~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二点四十八分,食堂快下班了。”韩首乌拖着长音提醒道。
余荫眼皮都没抬一下,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屏幕,十指飞速撰写项目投标所需技术介绍。“我等会点外卖。”
韩首乌撇撇嘴,月薪五万八,命比美式苦。她点开外卖配送软件,点了两份粤菜和凉茶,余荫什么都吃,从不挑食也但没有很爱吃,好像吃什么都没食欲,进食对她而言好像只是为了周转体内的能量运作。韩首乌自己则有些挑食,最喜欢的菜系就是粤菜,大学的时候两人就是这样,她吃啥余荫吃啥。
陆家嘴的配送费普遍比其他地区都高一大截。专宰钱多的可怜白领社畜,就连食堂吃饭都是按克收费。
韩首乌索性坐在办公室旁的转椅上,手托腮看美女工作。嗯,赏心悦目,想亲嘴。不行,绝对不能在对方有事时打扰人家!万一合同正好有什么错误,对方没有察觉出来,自己就是讨人嫌了。小狗努力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爪子。
催产素,多巴胺,关于心动时人类所产生生理的激素,是动物的原始**,但可以靠生理自控力来刹车。
爱根植与情感联结,生理需求和责任担当。
所以爱是克制,并不会有人因为纯粹的床.上关系就会产生爱,那只是浅薄的催产素刺激的发.情而已。
外卖到了,韩首乌到公司前台取餐后回到办公室。
余荫余光扫到了等着开饭的小狗,大发慈悲的合上电脑,接过外卖盒。
韩首乌实际上真的被家里养得很好,就凭那随心所欲的下单和购置物品就可以看出,她从来不管标价有多高,看到合眼缘的就买下,也并不一味地追求高奢,只要好看,10块钱的小手工木刻她也买。
有教养的小孩会等年长者心动第一筷子才开始吃。
看着余荫开始吃饭,韩首乌也打开了食盒吃柠檬虾。(别问我为什么不互相剥虾,柠檬虾都是剥好的。)
余荫吃了两口后便感到一阵反胃,又不想吃了,她内心有些烦闷,自己每次再吃个五分饱食就会对食物难以下咽,主打一个活着就行,再吃就会想吐。
韩首乌看着余荫用筷子一下一下的戳着盒里的花菜,知道她又吃不下饭了,“吃不下就给我吃,不用勉强。”
余荫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将自己的食盒推到对方面前,支着下巴看着对方进食。
韩首乌吃完了自己的外卖,便伸手拿来对方的食盒。这家粤菜味道好且饭菜量都很少,刚好够一个女生吃个七分饱的样子,价格却十分高昂。但是韩首乌自从在德国吃了苦后觉得吃什么都是甜的,国内的东西可真便宜还没有小偷诶,再吃半份饭还是可以的。
“我记得公司是下午两点才开始上班的,等会你带我去你家看看呗。”韩首乌提议道。
“公司有休息室。”余荫有些不理解。
“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住的环境。”韩首乌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企图。
“嗯,等你吃完我带你去。”余荫同意了。
吃完饭后时间来到了下午一点十二分,韩首乌坐上了余荫的奥迪A6的副驾。
她看着余荫开车时认真的侧脸,无聊的问:“有人坐过你的副驾不?”
余荫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接的领导坐的都是后排。”
韩首乌满意了,修长的手指弹了弹车上挂的铜钱串:“那我可真是荣幸。”
余荫反问道:“那有人坐过你的副驾吗?”
韩首乌沉思片刻:“言炯算人吗?”
余荫突然感到心里不太舒服,眼睛有些酸酸的,使她不禁又在心中唾骂自己的病真是矫情又敏感。
韩首乌又接着往下说:“他就是个邪恶比格,还是个水仙,我怀疑他过对人类不感兴趣哈。”
余荫突然又觉得心里舒坦了。
韩首乌打量着余荫的单身公寓,对于广大同在护城打工人来说,这个员工宿舍够豪华了,七十平,两室一厅一卫,算得上是员工福利。
但韩首乌可是家里在云顶天宫坐拥一座别墅的存在,光她的卧室就有三百多平。
屋内虽住着人却实则没有多大人气。每块地缝里都干干净净,杯子叠成标准的豆腐块,感觉像中国妈妈最喜欢的小孩房间。冰箱里酒倒是不少,但食物是真的没有,柜子里满满一柜的香烟,屋内却没有丝毫烟气。
太干净了,干净的不像是人住的,不像韩首乌喜欢把自己的乐高限量兵人放在中岛台排排站,甚至还有一间专门摆放乐高模型的藏品室。
韩首乌不由想起了自己在慕尼黑的藏室,生态箱里关了好几条大蟒——是她从小养到大的(韩首乌觉得蛇蛇其实特别可爱,胆小又温和,从不咬人,而且就是害怕了,也只会抖尾巴),满满一墙的军刀和定制手枪(她有持枪证),到处乱丢的烟丝名酒。
韩首乌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对着余荫说:“我送你一套房吧。”
余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