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是个很讨厌的地方
她想逃离]
oh,**,恐怖延毕慕尼黑工科大学一命速通。
妈妈我出息了,我终于可以回来玩第五人格了。韩首乌内心热泪盈眶。
瓦蓝的天上结成一片云/墙,放眼向机窗外,飞机似乎与太阳平齐,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再也不用吃学院里的木屑面包了,在得的这段留学经历并不美妙。
德国佬之间的边界感极强,即便是最好的朋友,给对方夹菜时也会被对方用菜盘扣在头上,就是再铁的兄弟邀请对方一起上厕所也会被当成智障。语言不通,举目无亲,韩首乌理所当然的被孤立了。
这是一个硬邦邦的国家,就像他们的面包。
韩首乌不喜欢慕尼黑沉默的气氛。能在这毕业拿到硕士学位算她拼了老命。本来只有四年时间,却因为延毕拖到了五年,她感觉在一堆讲着含糊德语的天才里自己就像个大猩猩。在告知教授要回国时,那个白毛老头脸上果不其然露出了解脱的表情。
咦,真是羞耻。虽然同行的朋友依旧在延毕。
最能适应这种学校的应该是余荫那种人吧……
好烦啊,怎么又想起了这个冷冰冰的女人。韩首乌甩了甩脑袋引来邻座德国女人的侧目,任凭谁在经历前一天和女朋友感情蜜里调油,后一天出国就立刻翻脸不认人能高兴的起来。
飞行途中风有些大,飞机险些迫降,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浦东飞机场,飞机降落时动作的一些生硬,韩首乌觉得座位有些晃,该死的资本家把座位换成了铝合金。升降梯落下踏在硬地上,白的发光的韩首乌女士从飞机上走下,混在一群离开的乘客中戴着大大的黑色墨镜走向安检台。工作人员很细致,细致的有些过头,最终没收了从德带回来的干巴面包。
韩首乌:???
守候在接客区的司机尽职的的为韩首乌拉开卡宴的车门。韩首乌将行李往司机手中一塞,躺在后座上,感受着软绵绵的车垫,这才感受到一点回家的意思。
嗯,很好,下一步应该狠狠报复那个女人了。
可她突然觉得好难过,韩首乌咬着大拇指,心里很闷,空气很重,压的她要窒息了,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似的。浦东飞机场四周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面目模糊,像复制粘贴的npc,都冷漠的擦肩而过。这五年每天都从早上五点学到晚上十点,还要抽空学习德国人交流时快得像光速的对话,要改自己狗屁不通的论文,要吃嚼的腮帮发酸的的干面包……
累吗?怎么能不累呢?还要抽空在梦里回忆和余荫的交往。
像是被按在老家的淮河水里,也许溺到无知无觉就不会想任何东西了吧?
好想余荫啊,想死死拽住余荫的手臂,又有些心疼 ,想不过对方如何挣扎疯狂的亲吻,她会生气吧?
韩首乌嗤笑,胆小鬼,想都不敢想。
在旁人眼中,这个女孩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目光好像在探寻空气中游动的尘埃。
都怪这个女人,令人又爱又恨。韩首乌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当自己追到余荫面前质问时,会不会引起对方小小的动荡呢?好期待呢。
为什么不等我呢?余荫,你敢离开我吗?
首乌是韩首乌老家的特产,海城被称为首乌之乡,首乌有养生护发的效果,传说,是何家传人何守虎发现的,他在吃了一个状如娃娃的“萝卜”后返老还童,苍颜变黑发,从此这种“萝卜”被称为何首乌。
韩江就是在海城发的家,开了锅具厂,南方做菜精细复杂,虽菜量小但花样多,馏煎炸炒烹煮熏,哪样不需要个锅具?毕竟生意都是在饭局上谈拢的嘛,老韩便在江南地区和川省的锅具提供上占了大头。
严红是典型的浙江转战沪城小资情调的独立女白领,标准的小布尔乔亚。老韩年轻时和严女士谈了两年轰轰烈烈的恋爱后喜结连理,婚后孕有一女取名为韩首乌。老韩很宝贝这个女儿,希望女儿能长命百岁,平平安安,便取了个老家人觉得土土的名字小名叫做萝卜。
韩首乌听从父母的指引进入浙大想要投身于人工智能及机器人的研发,并在大一时接受父母的安排,准备在毕业后留学慕尼黑工科大学获得硕士学位。
她的规划里没有余荫,也许,一切的破裂,都是有铺垫的……
大二的时候浙大翻修了宿舍,韩首乌被分配进了408。
原先老旧的空调统一进行了保养,内里变成了上床下桌,每个寝室都是四人寝,有独立卫浴。原先的厕所很令人窒息,韩首乌从来都不理解为什么许多青春小说内的情侣要在厕所接吻,真的不会吐么?
她开门进屋,一抬头便瞧见了上床铺上躺坐着的女孩,手中捧着一本英文书,穿着浅色衬衫,深色工裤,东西收拾的很干净,因为自己没有戴眼镜,看的并不清楚,但能观察到对方身材十分匀称。
余荫看着手里的马哲面上不改,心里却沉了沉,背马哲可以说是学政治学生的最大酷刑。听到吱呀一下的推门声,就看见了一个清秀留着中长发的女生拎着行李进宿舍。
过了一会,另外两个女生也拎着行李结伴进屋,高而瘦戴眼镜的叫陈晓,偏矮偏圆润的叫做孙雯,三人互相做完介绍。
韩首乌看着对面上铺的女生伸出手:“你好,韩首乌,海城人。”
余荫偏过头:“余荫,苏州人。”
余荫五官挺秀,骨相感很强,可她的目光投射过来后,韩首乌突然想起了高三时的同桌,眼睛里似乎结了一层翳,雾蒙蒙的看不出情绪,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你怎么了?”孙雯很敏锐,感受到了韩首乌突然低落下的情绪。
“没怎么。”
韩首乌高三时的同桌是薛楠,很内敛的一个孩子,但是韩首乌上课时总爱就是她讲小话,对方总是不回她,但每次都很礼貌的倾听,两人算是较熟,最终薛楠死于割腕。
这个很忧郁的小孩总是垂着头,刘海遮住了半张脸。韩首乌忘不了对方的眼神很深很黑的的眼睛里总是雾蒙蒙的,像是在不停的流泪,又好像只是在发呆,里面好像什么情绪也没有,又好像沉着满满的悲伤。
可往往这样的小透明是校园霸凌最容易光顾的群体。
高三上学期第二次月考左右时期,一个很平常的晚上,天边的星星零零碎碎的分散,月亮被遮起来了,天气转凉,刮起一团团秋风,扬起浓厚的灰尘。校内不准点外卖,韩首乌便溜出校觅食。
韩首乌在此之后总是时不时的想起躺在地上女孩大大睁着望天的眼睛,雾蒙蒙的一片,边上挂着几颗泪珠。
也许自己早一点出校,或许对方却不会被打成脑震荡,就不会寻死了。如果自己平时多帮助这个姑娘,对方就不会遭受霸凌的呢。万一自己在小巷内将姑娘手中自卫的小刀拿走,人家就不会割腕了呢。
她来的太晚了,什么也没救下。
小巷很长,薛楠没能逃出去。
一个普通的夜晚,高三12班的薛楠在××三中旁的育德路烧烤店左侧二十米处的巷子内割腕自杀,身上致命伤一处位于腕处,头部、背部、胸部,腹部等部位击打伤二十七处,生前被侵犯过。
浓厚的血腥气很臭很臭,招来了几只绿头苍蝇盘旋在薛楠本来很秀气此刻死白布满红肿的脸上,韩首乌第一次知道人能出那么多那么红的血,像是刚下完雨路边的水洼。
薛楠的父母未进行上诉,与霸凌者父母进行协商索赔三十二万。
薛楠死了,很少有人记得她了,她的眼睛在韩首乌的梦里扎根,成了碑。
[猫爪][猫爪][猫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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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