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白天,叶绥的侍卫从外来报,说是家中老爷有要紧事找,写信来让少爷速归。
叶绥一听,面色焦急地遣人收拾了行囊,当日便要走。
薛贵见状自然要挽留一番,生意还没做成,如何能叫这到嘴边的鸭子飞了?
叶绥只是面露为难地纠结良久,才恍然想起什么似的,命下人取来一块令牌,上面赫然刻着叶傀二字:“这是小侄的随身令牌,过往商队见了,应当都能给几分薄面,携此令牌至汜临叶家投奔也当是不成问题的。”
薛贵接过令牌,这才满意得一点头,遣人给叶绥送行——眼见着要到正午,他还得忙着驱鬼大事。
辞别了薛贵一家,柳无忧再度蹭上马车,神色自如,倒是叫叶绥有些怀疑起马车的归属来。
略一愣神后,失笑着摇了摇头,搭上柳无忧伸出来搀扶的手也登上了马车。
“叶哥既是骗他,又为何要留下令牌给他?万一以后落下麻烦......”虽然知道那令牌必然是假的,可本着做戏做全套的敬业精神,柳无忧还是关切道。
“随手刻的玩意罢了,没什么用,汜临也没什么叶家,信口胡诹而已,不必忧心。”
“那你就也这样风轻云淡地欺骗我吗?”柳无忧的质问几乎要脱口而出,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有所隐瞒呢?叶绥带着些许笑意看向自己的时候,总让他有种叶绥已然看穿了一切的错觉,或许也不是错觉。
于是柳无忧只好又把这质问塞回去,转而笑着道:“叶哥谨慎。”
另一边薛家大院外,卫四颇有些怨念地蹲守在附近。自己又被留下来善后,其他三人总仗着年岁大一点,就指使他来干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前老爷交代的那些暗杀权贵的刺激活却总也摊不到他头上。
少爷交代自己要等到夜晚再出手,顺道弄乱些家具之类,营造出鬼怪报复的场面,顺带着把少爷留下的东西都给销毁了。
唉,还要等到晚上。
卫四有些无所事事地想,好不容易挨到夜深,正准备潜入主卧直接将那薛贵悄无声息地了结了。还未动身,便见一抹白色身影闪过。
卫四心中警觉,急忙跟上,却见这白衣人飘然落至薛家院内,直奔主卧而去,随后猛然一推,主卧的木门便被拍开,各自颤巍巍地晃悠了两下。
“哪个不长眼的?”薛贵口齿不清地喊道。他意识尚不清醒。
今日驱鬼结束,想到那灾星再不能作威作福,薛贵心中畅快无比,便喝了个烂醉如泥,由着下人扶到床边,一沾到床便直接睡得昏死过去,薛夫人只好又同下人费力将他摆正,才收拾歇下,一番折腾下来,也是精疲力竭。
“父亲......”白衣人幽幽开口,卫四这才看清这是个女人,容貌清秀看着倒像是个深闺小姐,她又开口,似怨似艾,像是知晓了莫大的伤心事,“父亲竟不记得我了么...?父亲这几日,不还在为我奔波劳累么?”
薛贵只听“父亲”二字,也不知酒醒了没有,便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飞快地缩到了床角处,悚然喊道;“你、你怎么还没死?!”
“瞧父亲这话说的。”白衣女子轻笑两声,道:“父亲莫不是忘了?雨青早就是已死之人。”
这白衣女子竟是薛家小姐薛雨青!难不成真见鬼了?卫四有些心下打鼓,纠结片刻还是决定藏在暗处静观其变。
而一旁的薛夫人也早被这一阵吵闹惊醒,起身望向薛雨青时便呆愣在原地,径直落下两行泪来,讷讷道:“雨青......?你没事?”
薛雨青目光移向薛夫人,当即像是被那眼泪烫到似的又快速移开,随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语气也冷了下来:“怎么?父亲脑子不清醒,母亲便也要跟着犯糊涂吗?”
“雨青......”薛夫人却是充耳不闻,只是凝望着薛雨青,喃喃道:“太好了......雨青。”
薛雨青被这样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真成为了她的至宝一样。可是如果真是宝物,谁不会珍之重之?谁又会任由宝物碎裂?
还不待薛雨青张口说些什么,缩在一侧的薛贵倒是先嚷了起来:“你这疯女人!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这丧门星没能魂飞魄散是不是你捣的鬼?!”
薛夫人闻言,满脸不可置信地转头望向薛贵。
这边薛雨青听了这话,几步闪至薛贵面前,抬手成爪,猛地掐住薛贵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原来父亲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消多时,薛贵便因缺氧而面色涨红,他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得扑腾,随后,一股腥臊味传来,薛贵竟是被吓尿了。
卡在这个地方我也难受的不行()所以决定忙里偷闲把这一段先写完()一共大概三章。剩下的部分就真的要等忙完这段时间再写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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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