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晕乎着逃出了宫门,攥着信地那只手出满了汗,坐在马车上,刚打开信件,马车停了下来。
沈珍掀开车帘一看,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立在马车旁,拦下了马车。
目光则是盯着他手中地信件,眼神是势在必得的。
楚宫中。
一晃宫中,三天过去。
沈淮川被催促着完成手中的荷包。
事实上,沈淮川绣的图案一个晚上就能完成,有了楚昱寒的骚扰,速度还降低许多。
沈淮川被楚昱寒带来了御园,屏退了侍从。
御园是楚宫最为凉爽的地方,亭子两侧的位置摆满了冰块。
凉爽的风吹散了腻味,让沈淮川的胃口大增。
转眼间,沈淮川面前的那个盘子都快要扫空。
楚昱寒看得赏心悦目,又将另一个碟子推到沈淮川的面前。
楚昱寒:“尝尝这个荷花酥。”
沈淮川:“不错,手艺很好。”
楚昱寒:“甜不甜?”
沈淮川:“嗯。”
沈淮川唔了一声,问道:“你的手艺?”
楚昱寒笑着微微颔首,红晕从脸颊末端一直蔓延到耳根处。
沈淮川:“陛下亲自下厨,在下受宠若惊啊。”
楚昱寒邪笑:“以身相许吗?这个我倒是十分乐意。”
许是糕点吞得太快,又或是别的缘故,沈淮川被那荷花酥噎住,灌了两杯水才咽下去。
沈淮川:“你想太多了,我是个男的,你也是个男的,你呢,肯定是不愿雌伏我的身下,我们两个之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楚昱寒:“你呢,你就没可能同意?”
沈淮川装傻充愣:“同意什么?”
楚昱寒的嗓音清润,和以往的低沉不同,眼神中透着纯粹和干净。
眸光中没有那种深不见底的神秘,明显的流露着他的温润,是让人忍不住去听着,并潜移默化的渗透进何处。
“真要是喜欢上一个人,是会忍不住的为他改变,喜欢他到一定程度,你的身心都会离不开,那种时候,感情超过了你本身立下的诺言,什么阻碍都抵挡不了。”
沈淮川忽然觉得耳朵有点痒,暖融融的,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对于楚昱寒这种,从外人眼里来看,他是个暴君,他的某些行为不被他理解和认同。
可那种内心深处发出无处安放的情感和不加掩饰的寂寞眼神,让沈淮川内心翻滚起波澜。
这不是第一次,沈淮川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这样的异样,若是套用刚才楚昱寒说的那番话,受用极了。
他对楚昱寒真的特殊吗?
不,沈淮川摇了摇头。
“我对人一向一视同仁,第一,我不缺人喜欢,第二,我没喜欢上你,第三,我喜欢自由,这就够了,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楚昱寒嘴角噙着笑:“所以,你不在乎这辈子有没有孩子?”
沈淮川坚定:“仗剑天下,一人足矣。”
楚昱寒:“一个人吗?还是说身边要跟个师兄,师弟?若是你师兄对你有这种感情呢?你又会做出什么抉择?”
沈淮川从楚昱寒口中听到他师兄周庭,只觉得十分诡异,惊讶之余,还担心他送在沈珍身上的信件被楚昱寒给截胡。
脸色变了又变,说道。
“师兄怎么可能像你一样,师兄视我如亲弟弟,你怎能诋毁他?用我污了他的名誉?他不是这样的人,更对着我没有这种想法。”
楚昱寒哼笑一声:“对,我龌龊,我就是你口中的疯子,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在你心里,就没一点可能?”
沈淮川愕然:“什么可能?”
楚昱寒挑眉:“你觉得呢?”
楚昱寒:“那我要是强求呢?”
沈淮川摇了摇头,“情爱之事,若是强求,那是伤人伤己,对于两人,也不过是一死一伤罢了。”
楚昱寒目光一凛:“你也想要杀我?”
沈淮川笑了:“你觉得我的意思是想要杀了你?”
楚昱寒嗤笑:“这世间想要我这条命的不在少数,能杀我的,只有亲近之人,上一个骗取我信任的,捅了我一刀。”
沈淮川哦了一声,“你觉得我说这些是为了骗取你的信任?”
“随你怎么想。”
楚昱寒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拉着沈淮川的手想要挽留。
沈淮川斜了一眼,“松开,放手。”
楚昱寒不顾他的冷眼,从背后拥着他,“别走,淮川,别走。”
“没想走。”
沈淮川叹了口气,认命似的。
“我只是觉得无聊,不想在这儿呆着了。”
楚昱寒依旧没有松手。
沈淮川无奈,劝解道。
“身在高位,却觉得天下人都欠着你,你是苦难缠身,少时艰难,可天下百姓未必个个过得舒服,你要是自怨自艾,整日想这些令人令己憎恶的过往,你的良知终究会被那些痛苦磨碎,成为一个真正的暴君,甚至比先帝还无能。”
“别拿我和他比,他不配。”
楚昱寒搁在沈淮川肩膀处的脑袋抬起,眼神狠厉了几分。
沈淮川感受着从耳侧传来的气息,痒痒的。
楚昱寒:“那个老窝囊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