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川擅自出宫,楚昱寒不仅没有问罪,反而重新宠幸,加倍宠信沈淮川。
沈淮川嫌热,秋老虎,要人命,他不甘住在沁园,闹了一趟出宫,楚昱寒亲自将人接回宫中,好话说尽,宫内的冰块尽数都搬到了楚怀宫。
沈淮川喜欢莲花酥,楚昱寒毫不避讳,亲自下厨,讨他欢心。
就连葡萄,也是楚昱寒为他剥皮,送入他的口中。
丹王听闻此事,暗戳戳的派人去找沈淮川。
沈淮川就装作瞧不见,整日和楚昱寒厮混在一起。
是日,楚昱寒在楚怀宫单独传召杜汝修见面。
杜汝修肃穆以待,却没想到屋里不止楚昱寒一人。
楚昱寒则是亲昵的揽着沈淮川,将人拢进怀里,毫无避讳的意思,问起了清分十四年。
杜汝修跪下,看着沈淮川,不卑不亢的说道,“我和陛下谈事,闲人退去。”
“不必。”楚昱寒阴鸷的眼神扫向杜汝修,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例外。”
“臣不能说。”
“陛下……”沈淮川嗔怪着,头探出来,双眼惺忪,微笑着拱进楚昱寒的臂膀:“我又不是祸乱圣心的狐媚子,宰相大人放心,我不擅长舌。”
楚昱寒捏了捏他的脸,“他虽然曾是丹王殿下的门客,但如今是我的人,卿但说无妨。”
杜汝修冷眼看着沈淮川,将能说的不添油加醋的说,至于先帝下令缄口的,涉及到后宫秘闻,他不能说。
沈淮川听得入迷,单是这些证据,暂时不能表明凶手不是沈淮川,丹王是故意混淆,祸水东引。
杜汝修本就是前朝宰相,他也只是上书也并非是弹劾,周家中间有人和燕国有牵扯,还有书信为证,算是证据确凿。
有谋反前兆,为了楚国上下安定,杜汝修及时奏禀也在情理之中,没有理由编纂出这些来。
周家既是商贾,又有官职,难免引得朝中人嫉妒,帝王猜忌,周家被抄,那书信是源头,究竟是谁捏造了这些书信?
又或是周家中空,出了叛徒,妄图勾结敌国,造成了惨剧的发生,连累了周氏满门。
前朝旧事,楚昱寒那些年刚好身处冷宫,消息闭塞,就被泼了脏水。
知道旧事的人除了丹王,其他人有必要的坚持,中间涉及到杜汝修,若无那一份奏折,周家或许就会无事。
杜汝修是楚昱寒的有力臂膀,这些年一直扶持着楚昱寒,就算楚昱寒当时分身乏术,也难逃其咎,丹王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沈淮川沉吟片刻,结合丹王和杜汝修的话,发现了端倪。
丹王又如何能够恰好救下周庭?
除非他是早就知晓,甚至也知道先帝为什么要除了周家。
按理说,丹王当时并未封王,也不得宠,先帝在世,又怎么会容许他的儿子插手朝堂之事?
偏宠,该对着沈淮川,试探,也该冲着楚昱寒。
杜汝修为护国,先帝起猜疑,丹王在这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太奇怪了,事情与谋反相关,各个皇子唯恐避之不及,丹王那么世故聪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趟这趟浑水?
还有一种可能,这件事本来就和丹王有关。
谋反和那封信都是某个人的故意放出的幌子。
有关丹王的,后宫秘闻,不能言说的。
“等等,有意思,我来猜一猜。”
沈淮川笑出了声,直视着杜汝修的眼睛,看着他的脸色,缓缓地说。
“这件事与丹王有关,丹王,他不是先帝的亲儿子?”
杜汝修眼神冰凉,瞪着沈淮川,若是没有楚昱寒在身边,他怕是要冲上来将他掐死。
沈淮川笑容满面,装作害怕,受不了他的眼神,恐惧地缩了缩肩膀,实则埋在楚昱寒肩头,在杜汝修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勾起。
他扭头得意的说道:“看来猜对了,杜大人表现的太明显了,不怪我。”
楚昱寒教人退下,杜汝修临走看见楚昱寒宠溺的笑容,只觉心中苦涩,陛下身边的这个小狐狸,实在是太聪明了,他方才不过停滞片刻,就教人嗅到了真相。
皇族血脉混淆,本就是大罪,恐怕会影响楚国的安定,若真出了内乱,又正逢先帝东征燕国,楚国危矣。
周家通燕书信,杜汝修拦截后马上上书,将那些一并交上。
先帝大怒,下旨诛杀周氏满门,又因丹王之故,遂命杜汝修秘密进行。
楚昱寒被他几个来回的小动作取悦,纵容的摸着他的脑袋。
楚昱寒问:“满意了?”
意外之喜砸中,沈淮川还晕乎乎的,眼睛亮晶晶的,上面写满不可置信。
沈淮川惊喜的笑着,“不,这个还真是我猜的。”
“我之前没往这个方向想,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可比戏折子上的故事精彩多了。”
沈淮川笑得眼泪都给逼了出来。
“嗯。”楚昱寒摸着他的脑袋,“真聪明。”
受到夸赞的沈淮川更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原来想丹王是想利用我,利用师兄,才迟迟不肯说出真相,真没想到原因竟然是这个,真是丑闻,难怪先帝一直想要将这个瞒着。”
楚昱寒盯着沈淮川看,沈淮川躺在他的怀里,昂着头,讲的尽兴。
沈淮川见人一动不动,眨了眨眼,挥了挥手,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沈淮川说完,又觉得不对劲,投桃报李,也夸奖他,“对了,你今天演得也很不错,丹王现在都等不及要见我了,他的人来,我就故意当做看不见,他肯定还不知道我这么聪明,已经把消息给钓出来了。”
“没什么。”楚昱寒凑近,吻上他嫣红的嘴唇,贪恋的看着他的眼睛,“就是想亲。”
“等等。”
沈淮川耳根红了,整个人就像是熟透了,攥住他的手,拦住他暧昧作乱的动作,认真的说,“真相查出来,我要先跟师兄说,师兄呆在地宫里,别闷坏了,丹王的事,这个仇怎么报,我们后面都配合他。”
“不专心。”楚昱寒咬住他的耳垂,热烈的呼吸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处,闷哼一声,问道:“这时候,你还有精力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