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沈淮川本想忍住不问,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楚昱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着他焦躁的心情,“想知道什么?问吧。”
沈淮川也不矫情,腿一盘,开始问:“那个人装神弄鬼装的是谁?”
楚昱寒躺靠在床榻上:“我弟弟。”
沈淮川噎了下:“就是被先帝送过去和亲……那个人的脸……你没事吧,抱歉,我……”
沈淮川磕磕绊绊,“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吧?”
楚昱寒吻着他的嘴唇,“等最近的事情处理完,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你现在是皇帝,大权在手,谁还能挡着你的路?”
楚昱寒嗯了声,头埋在他的颈窝,“斩草容易,要想不动声色的除根,要些费心。”
沈淮川蹙眉:“那个人一直在威胁你吗?”
楚昱寒笑了笑,“他那点伎俩,还算不上威胁。”
“楚昱寒”沈淮川试探着开口,“我想出一趟宫。”
楚昱寒:“这个…要看你表现。”
“为什么?”
“不放心你啊”
沈淮川哼笑着,拽着他动乱的手:“我们都在一起了,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在这儿宫里也没什么想要干的事情,放我一天假,我这个月憋在宫里都快要闷死了,你看你送我的解语那个鸽子,我把它放飞,它就会自己飞回来,你就是多想,实际上你也损失不了什么。”
楚昱寒悠悠地说道:“你和解语不一样,它那张嘴已经被喂叼了,外面的东西,他也看不上了,你呢,物欲太低,心性好玩,不好掌握,万一我要是从青楼里把你揪出来,岂不是打了你的脸?”
“你要是在人在青楼,左拥右抱,我是不会在外人面前给你留面子的,直接将你人给吃干抹净,任凭你叫破嗓子的求饶也不放过。”
楚昱寒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调侃道:“到时候你回来再跟我闹脾气怎么办?”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沈淮川踹了他一脚,昂着头,看见他不怀好意的微笑,气的脱口而出,“我要是真去青楼,还不如去别人的府上寻欢作乐,这样还能保住我的名誉,也不让某个喜欢窥探别人的老畜生发觉。”
沈淮川咬了回去,回敬在他的手臂上,“你咬我干什么?”
楚昱寒微笑着看着手上的伤疤。
“畜生啊,你比我大,那就是老畜生。”沈淮川闷闷的笑了,凑到楚昱寒面前,贴脸,说道:“老畜生,被碰我,我就该去找年龄更小的女子小馆来解闷,嗯,啊,你有病啊,没事你手乱动什么?”
“怎么?想打架啊?对了,我前几天跟你的侍卫打的不算过瘾,今天我看你出手狠辣,我们可以切磋切磋,解解馋。”
楚昱寒睨了他一眼,“你要是觉得嘴闲了,我可以让你的嘴忙起来。”
“起来。”沈淮川哼笑着从床上跳下来,特意低头去拉扯着床上那个人。
“看来不打不行了,上次你说让我,我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我的拳头比你的更硬些,敢不敢再比一次?是个男人就来比,还是说楚皇陛下担心输在我手上?”
“输在我手上还真不算个输,要不是楚宫侍卫多,成天看顾的紧,以多欺少,我早逃出去了。”
楚昱寒静静的撩着眼皮,“你想逃?”
“往哪里逃啊?丹王府吗?”
楚昱寒摸着沈淮川的后颈,沈淮川瞬间觉得凉意爬上了后背,密密麻麻的,犹如看不出毒性潜伏在身边的毒舌,脆弱的后颈微微缩了缩,沈淮川的头往下伸去躲。
楚昱寒闷闷的笑,声音低低的,冷冷的,“沈淮川,你在害怕?”
“害怕?”
沈淮川别过脸,他不想承认刚才确实被楚昱寒的那张脸吓到了,明明脸上有笑容,可那张笑脸却无端的让人心头一颤。
沈淮川嘴硬的挣开他的束缚,伸开双臂,眼神飘忽着,不去看楚昱寒,“我害怕什么?我会害怕你?我只是觉得在床上伸展不开而已,你爱下来不下来,爱玩不玩,明天找别人一样的。”
沈淮川觉得手中多了一样东西,是楚昱寒递过来的,他低着头,是楚昱寒那把放在床头的短刀。
楚昱寒微笑:“你上次不是看上了,我不喜欢跟别人同睡,枕头下面会放把匕首,这个短刀名唤淮川,送给你。”
沈淮川别扭的摸了几下,又特意将他塞进腰间,最后勉为其难给了他个好眼神,“就当是你的赔罪吧,这短刀的名字还挺不错的,我就收下了。”